第6章 猜猜我是哪个府当官的?

被压制在地的雀小琳满脸不服,甚至遭到了牛头的攻击,直然被踹到在地。马面鬼拿着一把长矛伫立着,牛头的长枪被踢在了路中,倒插在地。

独朽不禁唏嘘:“哇去,这小姑娘还挺厉害。”

白衣姑娘被牛头马面吓得后退几步,抓住了景幽佳的衣袖:“这不是……”

景幽佳手腕一转,手中出现一把剑,说道:“地府里官职大的阴差当属牛头马面,既然要从它们手里救,那么……”

独朽笑道:“哇哦,当真英勇!”话了,后背的银剑随着主人情绪颤动,随之剑鞘融入进剑刃之中。

一股杀气涌入,牛头马面猛地弹开,剑气飞去了暗中。

“来,和本大爷打。”独朽飞跃至空,银剑划过三道剑气交叠再度攻去,落地后立即闪到牛头马面前一刀劈下,“咣当”。

牛头罗刹实力分毫不差,迅速唤回长枪抵在了银剑前。马面见此拿起长矛直冲独朽怼去,景幽佳见时机用剑将长矛挑开,顺势划开了绑住雀小琳的绳子。

于云间拉开雀小琳,白衣姑娘把她护在了身后,问着:“得罪了它们可没好果子吃,我们还能入轮回吗?”

先前她便觉此地微妙瘆人,看到牛头马面后才确信了……原来已经死了吗?

于云间身形一怔,回头看了看她:“呃……这个啊……”

她能不能入轮回他不知道,但他们肯定不能。

牛头鼻孔喷出一股白气,粗犷得嗓音回荡至周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打搅我们捉拿恶鬼!”

马面同道:“阁下是哪个府当差的!?”

独朽头戴鬼器魑魅隐,即使是阎王都很难看出,对它们没看出原身这事儿,并不意外。

他嗤笑道:“两位猜啊,猜猜看,我像是哪个府的官儿?”

牛头马面面面相觑,它俩在地府日日游荡,出了个新官儿怎么会不知情?莫不是当初封官衔的时候它俩不在?

不,不对。

于云间笑到掩口失声,回想起牛头的长枪,一猜就知道是她做的,低着声明知故问着:“捉拿恶鬼?做什么变恶鬼了?”

雀小琳扭扭捏捏地说道:“方才下来见有狗咬人,我怕给他咬伤,就踹了狗几脚,谁知那狗一直叫唤,把鬼差叫来了。”

当时牛头马面见有鬼魂欺打三头犬,不好好走过恶犬岭投胎,还有这功夫大狗,索性直接缉拿。

牛头鼻孔却再一次喷出白气,冷哼一声,岔开腿摆起蓄力姿势,严厉道:“不管你是谁,今日胆敢坏我们公事,等着去阎王爷那儿发落吧!”

马面配合着它同是岔开了腿,两者的腿交叠在前横眉怒目,双眼仿佛即将喷出火焰,异口同声狠厉道:“拿命来!”

冲去时,漆黑的道路似乎都在跟着晃动,气力浮起把树上的叶子吹落。

独朽的银剑在土地上划出一道痕迹,霎时间挥舞着手上的剑,无数道剑气一闪而过,挥向它们。

景幽佳凭借着它们分身时刻,先一步闪到了它们背后。只见牛头马面在空中躲避着剑气,单手举着武器交叉起来形成护盾,猛冲了去。

独朽将银剑倒插在地,毫不畏惧,甚至眼中带有鄙夷。

便于此站立着,刹那火墙升起,烈焰中钻出火焰化形成的牛头马面,两者身形顿然一怔,便是这一愣,给了景幽佳有机可乘的机会。

手中长剑逐渐变得更长,柄上墨黑的花根延伸至刃中,横劈了下去;牛头马面后背皆吃一刀,伤口处飘起清灰雾,暴跳如雷。

鬼曼陀剑在划入肉中便全被吸收,此时她手里已无武器。

待它们抬起武器想要再次进攻,景幽佳不急不躁地缓缓开口:“与其等死,不如去疗伤。”

鬼曼陀与蛇蝎花相差不多,毒性没有蛇蝎花强烈却也是个毒产物,难招架。

“区区小毒!”牛头挺着长枪说道。

马面感到浑身刺挠,挠了挠后背,附和道:“小毒而已,给你们一个机会,把她交于我们!”

白衣姑娘却是发了话:“她只是一位小姑娘,怎会是恶鬼?若是恶鬼还能欺负了狗不成?”

于云间也是调侃道:“恶犬岭的狗这么没本事,竟能被恶鬼欺?”

恶犬岭的犬乃鬼界第一恶犬,专咬罪恶至极的鬼,否则不会安排在第四关。被一个小姑娘打?传在鬼界还不让鬼笑话?

“怎么可能!”牛头怒道,随即和马面对了个脸,“看来搞错了,耽误了如此久的巡逻!”

马面点点头:“说得是,下回先动动脑子。”灵光一转,它又问,“不过几位究竟是谁?”

独朽走向于云间,沉声道:“怎么说?我对地府了解不多啊,怎么编?”

于云间哑然,难不成他就对地府了解多了?生平第一次来到地府就和鬼差碰了个面,不被抓就是不错的,何来想东想西?

“……我倒觉得。”

牛头喊道:“喂!你是个什么官儿?”

方才与独朽交手时,于云间升的火墙冒出了个和它一模一样的牛,这么厉害应该确应是地府官儿。

或许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兽族下地府,入鬼界。

这回该于云间问景幽佳了:“怎么编?”

景幽佳面露难色:“我也不太……”

“既然阁下不愿透露,也不必强求!”牛头拱手说后,指向雀小琳和白衣姑娘,“你们俩!跟我走。”

景幽佳拦住马面的步伐,面色不改说道:“她是初来的鬼侍,方才那位放火大人的。”

马面脚步一顿,瞅了瞅牛头;牛头挥了挥手:“怪不得身上没什么鬼气,走吧走吧。”

白衣姑娘临走前看了眼他们,眼神闪过一丝探究,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独朽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切说道:“咱也快走吧,待会儿天亮了。”

几头三头犬嘴里还带着几块儿血肉,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独朽再道暗骂,几只小狗崽子真当他是猫……小猫!?

“赤银!”

飞驰的银剑在旁转了一圈,几头三头犬双目通红,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貌似被赤银震到了。他不禁再而抬了下帽檐,得意道:“小意思。走!”

赤银围在旁边随着独朽的背影隐入黑路,雀小琳兴致缺乏,走在道上摇摇欲坠似的,最终担忧地开了口:“这么久,兄长不知如何了。”

崎岖的大树与漆黑小道仿佛没有尽头,树上似是吊着个女子,白绫绕在脖子上随阴风摇曳。

“好生奇怪,这都是鬼了,竟然还能吊在树上。”景幽佳低着声说。

独朽忽地谈道:“那白衣姑娘脖子上的印痕,你们看到了么?”

雀小琳好奇道:“印痕?什么印痕?”

反倒景幽佳面色平静,她说:“见到牛头马面时她在我身前,脖子上那道淡紫痕像是被人勒的。”

于云间“嘶”了声,说道:“说不通吧?她当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世间能有人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勒死一人?”

“诶?这你不懂了吧?我倒觉得真有人能做到。江湖这么大,万一真有这等高手呢?”独朽喋喋不休了一路,讲得生龙活虎如亲眼所见过那般,很快便到了金鸡山。

偌大的金鸡山高如顶天,如何翻去才是难点。换做要投胎的鬼魂,翻个三天三夜不叫什么大事儿,可他们不同啊,是来救人的。

愁得独朽捂住了脸,欲哭不得:“小景会御剑飞行不?”

于云间拉着脸说道:“就算会又怎样?阴差看着,你敢?”

独朽想想也是,又说:“你不是会瞬移?化成一团火那个,直接把我们带孟婆跟前去啊。”

他哑口无言,说来就奇怪在这儿,进了鬼界后火焰竟被限制了,与牛头马面对峙的火墙还是用尽全力放出来的。

“你那剑不也会飞?”

赤银早就被独朽收到背后,它像是有灵性般听到自己的名字,抗议地上下蹿。

独朽笑道:“不怪我啊,不是我不会御剑飞行,实在是……哎呀!它不愿那与我何干?哈哈哈。”

从未想过明明很是顺利,却在金鸡山犯了难。

“要不然你自己去吧。”景幽佳说。

独朽说道:“那只能这个办法了吧?”

于云间叹了口气:“也可。”

虽是法力受了限,火瞬勉强还能走。眼看着引魂链颜色渐浅,他化为一团火焰闪到了一处悬崖地。

“悬崖?”他走到崖边望了一望,崖下漆黑无比,深不见底。

回头一瞧,远处似是有座高桥,桥中排满了人。桥的最终点有位阿婆端起了一碗汤,递给面前的鬼魂。

对方一饮而尽,目光瞬时变得痴呆。阿婆挪步让开,闪着玄光的高门伫立着。

于云间悄悄走去一旁,找了块儿鹅卵石似的光滑石头坐了上去。趁着鬼魂投胎的功夫,闭目后一道蓝光在眼皮一闪,他的视线随之改去了上空。

不成想,他左右寻找,也寻不到一朵彼岸花,甚至连奈何桥上也无一朵。

莫不是人间传说不可信?他们被骗了?只是记载中彼岸花确能解百花毒,不在奈何桥能在……在孟婆身上?

他收回灵视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眸子转到了孟婆身上。孟婆看起来已年老,递给鬼魂汤时还需迈着蹒跚的步伐,和传闻中的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既是如此,彼岸花是否当真存在于世?

不是说彼岸花是孟婆血泪哭来的?若她没有心上郎君,是怎样哭出来的?看起来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如此多的疑问被他咽入心底,起身前往。

殊不知起身的那一刻,石头下长出了一朵赤红彼岸花,接着一朵两朵——桥上孟婆和蔼的面庞抹上了一丝凝重的神情。

寸草不生的地面上被踩过之处,生出朵朵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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