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亮坐在副驾驶上哼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苻亮叹了口气，伸手搭着苻雍肩膀：

“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女人啊。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更需要男人，比如你。”

苻雍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看九点半了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苻雍将车停在旁边给声歌打电话，但一个电话过去半天也没人接。苻雍嘘了口气：

“这次可能玩大了。”

苻亮抓着车上头的把手看着前头：

“按说好的来，肯定没问题。你为所欲为，她们痛不欲生却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有这样才会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这才的驯服技巧男人必须会。”

苻雍把车发动：

“回城的时候要是调教得乖一点，像小狗一样对我百依百顺就好了。”

开了几百米，苻雍皱了下眉又把车停下，跑到路边买了十多斤水果丢在车上又买了点多肉植物。苻亮鄙夷地瞟了一眼苻雍，苻雍视而不见。

开到小产权房外头的时候已然是晚上十点半了，但院子的大门却还是一边关着一边开着。被插锁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头，整个屋子黑漆漆一片，里头一盏灯都没开。见此情形苻雍和苻亮都是一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停好了车，两人夜不归宿后的青少年回家一般怯怯地徐徐上前开门。

走近屋里，苻雍借着月光看见单人沙发上葛优瘫着一个人，旁边的三人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眼看这场景就像是发生了抢劫杀人之类的恶**件，苻雍站在当地半天没动。苻亮也感觉有点心跳加速，但还是伸手把旁边的白炽灯扳开，但这一下灯没亮。苻雍走回门口直接把跳下去的电闸拉起来，这下灯开了，却见声歌一脸憔悴地坐在沙发上静静瞧着两人，李柔则脸色发白地躺在沙发上盖着个毯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见苻雍和苻亮瞧着自己一脸惊呆，声歌抬手打了个招呼：

“嗨。”

苻亮也打了个招呼：

“嗨。你俩怎么啦？”

声歌摊了下手：

“没事啊，我俩好得很啊。”

苻雍走到煤气灶边，从灶眼上的一个铝合金洗菜盆里头提出一把湿漉漉的剪刀，又看看旁边似乎是煮开过的一大盆水，用眼神询问声歌这是在干嘛。

声歌轻轻一笑：

“没有啊，我俩无聊煮个剪刀玩玩。二位去piao娼了吧？体验怎么样，性价比高不高？”

听见这话苻雍和苻亮都是原地一震。苻亮抬起右手指着声歌道：

“你少在这儿逼逼赖赖的血口喷人。我俩早上五点就去西山找路了，整整一天风餐露宿的，现在脑袋上还都是灰，衣服也被树枝给勾破了。看你们是女的，我们这些老爷们流血流汗用肩膀把一片天硬生生扛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这些片儿汤话？”

声歌没吭声，转头冷冷看向苻雍。苻雍弯腰瞧着声歌半晌：

“我俩去集上玩了，打了一天气球乒乓球和篮球，晚上吃了饭还推了油，推油是正规的。”

听见这话苻亮转头瞪着苻雍露出怒视叛徒的表情。声歌闻言眉毛都立刻起来，顿时站起来指着苻雍道：

“你说正规的就是正规的了吗？放屁放屁都是放屁！”

苻雍皱起眉头：

“不信你可以验。”

听见这话声歌凌空上下挥拳头：

“这事儿我怎么验？你告诉我我怎么验？”

这下李柔和苻亮瞬间面露尴尬。李柔捂着肚子坐起来看着声歌：

“好了，信他们吧，应该是真的。”

见李柔这么说声歌神色软了点，但眼眶马上又红了：

“好，这事我先不问你，但这一天给你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苻雍眨了眨眼，转身出去从车里拿了几袋子水果和几盆多肉回来放在桌子上。声歌含着泪看着苻雍：

“是沃柑吧？”

苻雍愣了一下，马上下手把橘子拨开：

“不是。但也很甜的，你尝尝。”

声歌劈手将剥开的橘子抢过来，一边吸橘子一边含泪上楼了。

第二天早上，苻亮和李柔在楼下一脸愉快地吃早餐，李柔还用叉子给苻亮碟子里夹菜。这时候苻雍盯着两个黑眼圈走了下来，自己倒了杯牛奶也坐下吃早餐。见苻雍这样，苻亮压低声音：

“我靠，验了你一晚上？”

苻雍用刀子切鸡翅：

“累着了，一整夜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好像老式热水器一样。她身体真的不太好，这种硬伤甚至会影响嫁人。”

苻亮盯着手里的馒头片：

“这话我可不同意。受凉发烧是人都会，这样就是身体不好了吗？”

听见两人的对话，李柔看了苻亮一眼，起身洗手进屋了。见李柔走了，苻亮右手端起杯子用细长的食指指了下苻雍：

“真正的问题是，她人太二脾气又差，一个美工挣钱少，单亲家境又不好。但平心而论，有这些毛病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只要不非嫁给二代，嫁个码农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苻雍抬头看看苻亮：

“码农？”

苻亮看着桌面点点头：

“挣钱多活得短，死了也能给她留点儿。”

苻雍想了一下：

“码农一般不会体贴人，应该不会像我这样认真看顾她吧？况且码农只是功能不好，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功能，万一娶了她以后不光照顾她拿钱给她花，还想亲亲抱抱甚至跟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怎么办？”

听见这话苻亮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苻亮心想你不是吧亲，人家好不容易娶个媳妇，结果不但要照顾拿钱给人家，到了半夜还不能亲亲抱抱睡一睡，凭啥啊？我的意思是你俩要是不行就算了，她横竖是难能嫁出去的，你想什么呢？醒醒吧二十一世纪了，你以为自己活在哪个剧本里，都铎王朝是吗？

见苻亮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盯着自己，苻雍眨了眨眼起身上楼了。见声歌还在床上抱着抱枕安静缩着，苻雍坐在床边捏了捏声歌脸蛋：

“好点了？吃点东西吧？”

声歌咳嗽了几声，半睁着眼眼瞧着苻雍没说话。

苻雍把手伸进被窝里摸声歌腰眼：

“我昨天真的只推了正规的油。”

声歌眯着眼瞧着苻雍还是啥也没说。见声歌这样，苻雍脱掉衣服直接爬进被窝里，抱着声歌肩膀不断亲吻声歌前胸，声歌也抬起两只手抱着苻雍后脑勺。但但被苻雍不断亲吻，声歌忍了一会儿又咳嗽起来。见声歌咳嗽个不休，苻雍撑起来愣了片刻，坐起来又把衣服穿上了。

苻亮在楼下叼着电子烟钉花架子，却见苻雍戳着根钓竿出门了。苻亮还在不明所以，却见声歌穿着睡衣脑袋上还带着个棉帽子走了下来低声道：

“他走了吗？”

见苻亮点头，声歌愉快地竖起大拇指，但又马上咳嗽起来。见声歌这样，苻亮抱起胳膊：

“死不了吧你？”

“还好还好。你知道怎么能把手机屏幕投到楼上那个电视上吗？”

苻亮眨了眨眼：

“你要干嘛？”

声歌在眼睛上比了个OK的手势：

“人家给我发个gay片，想看好几天了。”

苻雍提着海钓竿和马扎走到小得可怜的河沟边，刚要坐下却发现没带树脂鱼饵。无奈地叹了口气，苻雍把杆收起来又开了回去。进门走进一层，苻雍看见李柔正在空荡荡的屋里做孕期瑜伽。见苻雍要上楼，李柔道：

“先跟你说一下，他俩在楼上看电视。”

闻听此言苻雍瞪着李柔半天没说话。

楼上头。声歌卷着被子海豹一样趴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眼睛瞪得杏一样圆。苻亮靠着苻雍的枕头葛优一样歪着，木然地瞧着电视里面全都是肉的画面：

“哇哦。哇哦。”

声歌咳嗽了几声，拿起地上的水喝了一口：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真是这样？”

苻亮抱着胳膊看着屏幕：

“这问得就有点深了。你也明白，能做成片儿当然添加了很多表演性。但现实中的场景可能更加劲爆，只是画面没这么干净。要知道男人对xingyu的忍耐力比较低，所以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作为呢，它必然和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不一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在这种事上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它远没有男人对男人的吸引力那么大。”

听见这话声歌直接坐了起来：

“忍耐力比较低是什么意思？”

苻亮将眼神投向声歌：

“好比说吧。因为封城在这里回不去又不能远程办公发泄精力，所以现在对于苻雍来说，玩游戏和玩你就是仅有的两项娱乐活动。所以只要在你身边待着，即便知道你发烧了他也克制不住，所以他躲出去了啊。”

声歌又趴下继续看着电视：

“他是真的精力过剩，爱钓鱼的男的不是应该很佛吗？只能先装个可怜给他看看。”

苻亮闻言噗地一笑，但马上又感觉浑身上下毛毛的。下意识看了门缝儿一眼，苻亮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把手踹在卫衣口袋里：

“行了，调也调完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见苻亮要走，声歌立刻卷着被子坐起来伸着脖子：

“别走啊，陪我看会儿啊喂——”

话还没说完，苻亮已经把门打开走了出去，与此同时苻雍和苻亮擦肩而过走进来把门撞上了。看见苻雍坐在自己身边搭着自己肩膀，声歌忽然感觉到异样的恐惧，只能鸭子坐在床上屁股不断往后挪。苻雍扭头看向声歌：

“怎么，我走了精神立刻就好了？来啊，我陪你看。”

说到这里苻雍把视频倒回开头，然后把被子掀开来脱声歌的卫衣：

“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没看过。来，我们把衣服脱了躺着看。”

在令人振奋的美声男声中，声歌摆着手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但还是被苻雍脱了衣服压在了床上头。

出了一身透汗，苻雍抱着声歌肩膀在声歌耳畔道：

“你更喜欢苻亮，是吗？”

声歌含着眼泪不断咳嗽：

“……不是，不是的。”

苻雍抱着声歌的头又动起来：

“你更喜欢他，对吗？”

这次声歌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两只手也开始推苻雍：

“不要，不要。”

苻雍双臂箍住声歌上身腰上用力，声歌只感觉自己快要被揉碎了，血液也像钱塘江潮一般不断涌向头顶，不由将头奋力往外钻想要挣脱出去，但是根本没用。一时间声歌只想痛快咳嗽一场，但因为被抱得太近根本咳嗽不出来。此时此刻声歌感觉自己肺都要爆炸了还根本发不出声音，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无声的鸣音。忽然之间声歌感觉飘飘欲仙起来，就像是自己忽然脱离了削土豆，洗糊了的锅，痛经、发烧感冒和相亲带来的所有麻烦，整个人置身于软绵绵的天空云彩之上，而那片云彩的远处还有一间巨大的玻璃花房，里头开着五颜六色的月季花，这场景就像是丘园的玻璃房子被复刻到了天上，而且天上的玻璃房子不但不要门票，里头的花还可以随意地剪，在护理的时候还不需要关注红蜘蛛和白粉虱。与此同时，声歌感觉自己能闻到苻雍的味道，在安静的夜里，这味道的确让人觉得温暖安全又平静。置身于这种感觉中，声歌感觉自己像是抱着小时候的毛巾被一样沉浸在温柔乡里面难以自拔。

感觉声歌不再挣扎了，苻雍想把胳膊松开一点，却猛地感觉声歌身上剧烈地颤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去。迷茫中苻雍把人放在床上头，顿时发现声歌脸色纸一样白，脑袋歪在枕头上口鼻都不出气了。呆了好半天，苻雍终于明白过来用力去拍声歌的脸，见没反应又用力去掐人中：

“声歌，声歌！”

眼看掐了半天又叫名字也没反应，声歌脸色反而一片青灰更不好看了，苻雍摸出手机播120。播得不太顺，三次都按错了号，好不容易按对了电话直接接到了隔壁T市。把电话挂了苻雍爬上床摸着声歌脸愣了片刻把两人衣服穿上，打横搭起声歌冲到楼下。

苻亮正在沙发上躺着，见苻雍这样冲下来一下子坐起来：

“搞啥呢？咋，咋的了？”

苻雍脸上发白看：

“开门，去县医院！”

苻亮进前瞧瞧声歌愣了一下，忽然道：

“放下！”

苻雍立刻把声歌放在沙发上快速拿毯子把脖子下头盖严实，然后整个人爬上去拍声歌的脸：

“醒醒啊，看看我！”

苻亮进前来把苻雍扳到一边，摸了下颈动脉直接把毯子扯飞将人挪到地板上跪着开始做心肺复苏：

“这样了就放地上啊亲！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