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秘兮兮，许思棠狐疑：“赌什么？”

张悦朝排队窗口那边扬了扬下巴，“就赌一赌，今天食堂的地太滑了，会不会有人摔倒。”

“……”她忍不住瞥了眼地面，干燥得很，哪里滑了。何况食堂门口铺了地垫，学校里面路上的雪也被处理干净，估计想摔都难。

她这个“赌”提的莫名，许思棠不以为然。见张悦肆无忌惮地打量那边，许思棠抿了抿唇，有种自己的小心思得以遮掩的雀跃感，也侧过头去。当即便被吸住了视线。

这会排队的人其实并不多，统共八个窗口，已经关掉了三个，其余几个队伍约莫也只有七八人。

来的时候陆之淮位列最后一个，现在却已经快排到他了。就在这时，队伍又往前走几步，排在他前面的那个女生突然像是没站稳，脚底一滑，径直往他身前倒去。

隐约间，许思棠好像听到几声很重的筷子敲击餐盘的声音。

陆之淮本在低头玩手机，察觉到时，那女生已经朝他身上倒过来。

许思棠紧紧盯着他那边，不知不觉中眉头微蹙。

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关注那边，又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注意。

千钧一发之际，许思棠看见他抬手轻扶了下女生的肩膀，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队伍默契十足，自动自动地立即给他让出一大块空地。

许思棠、陆之淮：“……”

他前面那女生稳住身形，回过身来，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羞赧腮红，将头发撩到耳边，和他说了句什么。

他只回了一个字，许思棠根据口型辨别出来说的应该是“哦”“嗯”之类的语气词。

与此同时，张悦有种果然如此的兴奋：“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许思棠默了几秒，“也许是真没站稳呢……”

张悦不以为意，摸了摸下巴：“不过不亏是校草啊。”

她重新拿起筷子，吃了口米饭，点评道：“坐怀不乱。”

许思棠想起他刚刚的反应。

张悦：“看刚刚那个女生，长得也不赖啊，也不知道校草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许思棠讷讷道：“高中不是不能谈恋爱么。”

“……”张悦古怪地瞧她一眼，“妹妹，别说高中了，就咱班都有好几个偷偷摸摸谈着的了。”

许思棠目瞪口呆，他们才初一啊。

张悦摇摇头，套用在小说里看到的话：“这东西啊，就是一种禁忌的秘果吧，而且人不都这样吗，越是不能碰的东西，越想去碰碰。”

“而且喜欢这种事，就跟……野火一样，开始即肆意。”

说完，张悦蓦然笑了下，她感觉自己都能去写青春言情小说了。

许思棠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好像有什么在无人注意的隐秘角落处，开始生根发芽。

她低下头，专注吃着到现在也没动几口的饭菜，不忘提醒张悦：“待会饭凉了。”

——

期末的考试如期而至，出成绩那天雪下得很大，隔天许思棠去拿成绩单。

张悦拿完成绩单要走，许思棠落后几步，说还有点事，让她先离开。

等张悦走后，她才迟疑了下，磨蹭地往学校南门方向走。她过去时目光在一众高中生身上划过。没看到那个人，她有点失望地低下头，朝校门口缓缓挪步。

“陆之淮！”

身边有人快速穿过，许思棠脚步一顿，倏地抬头循声看去。

乔炀追上陆之淮脚步，一手勾住他脖颈：“过年出去玩啊。”

陆之淮无情地推开他：“懒得去。”

乔炀继续说：“约好了啊，就万台路那边，跨年放烟花，咱们看完兄弟们都去唱歌。”

这回陆之淮直接没理。

乔炀又开始找话题：“对了，你这回多少名？”

陆之淮长腿不急不慢：“全班倒数第一。”

“我靠！”乔炀得意：“你居然比我还低！”

“那是，”陆之淮笑了声，很欠的语气：“哥这不是已经长得这么帅了，再考那么高分不是太完美了吗。”

“噗嗤。”许思棠没忍住，眼睛都笑弯了，原来他和朋友说话也是这样的不着调。

陆之淮脚步顿住，转身看过来。

许思棠骤然停下来，忙敛了笑意，想起刚刚没忍住发出的声音，脸颊一红。

见是她，陆之淮扬眉，朝她招了招手。

她这会才看到他的打扮，还是一身黑色长羽绒服，长度到膝盖的位置，里面一件白色休闲装，牛仔裤腿扎进了马丁靴里。显得腿格外修长。

许思棠掩去眼底的惊艳，乖乖地小碎步上前。

陆之淮垂眼，笑眯眯：“偷听哥哥们讲话是吧？”

许思棠心虚地说了声没有，末了又理直气壮道：“这里人这么多，你们声音那么大，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

乔炀咧开嘴拆她台：“只有你一个人笑了。”

“……”

陆之淮笑而不语，看见她手里的试卷，伸手抽过来。许思棠猝不及防，他目光已经落在上面一一打量起来。

他眼睫半垂着，轮廓专注又认真。

“还行吧。”他把试卷还给她，点评一句。

许思棠无言，这会才觉得拿着碍事，把试卷折起来放进衣服口袋。

陆之淮想起来，似笑非笑问她：“公车站不在这边，你走这边想干嘛？”

许思棠手放回口袋里捂着，嘟囔：“有事不行么。”

“什么事？”他刨根问底。

许思棠眨眨眼，面不改色道：“买文具，这边有家文具店东西好用还便宜，上回和同学去过一次。”

他似是满意了这个答案，临走时摸了下她头顶：“买完东西早点回去。”

许思棠张望了会，见他是往网吧的方向，唇角翘了翘，看来她猜对了。

乔炀等走远了，上去用肩膀撞了下他的：“你怎么回事，刚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了个女儿上学呢。”

陆之淮偏头睨他。

乔炀啧啧了声，嫌弃道：“管得还挺宽。”

“还想不想带你躺赢了？”他皮笑肉不笑说。

乔炀立马变脸，笑呵呵道：“想，想！”

年末许国林和孙芳都很忙，许国林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得空问了她成绩。

许思棠如实相告。

许国林有点诧异，这孩子没人管着她，成绩却一直稳定在学校前十。无论是学习能力还是自我约束力，都可见一斑。

不像他女儿，许国林抬眼道：“瑶瑶，明年就快高三了，感觉怎么样？”

许雪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阴阳怪气道：“爸，原来你还会关心我的学习啊。”

许国林默了默，确实心中有愧。今年他单位格外忙，没有太多精力去过问许雪瑶学习的事，偶感家里气氛不对，也疲倦的不想去管。以至于……造成现在即便一家人坐在同一个餐桌上，也没几句话能说。

气氛降到冰点，相当尴尬。

今年这一年，原本应该是热闹的，可是各怀心思。吃完年夜饭天色还早，许雪瑶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刚吃完饭就走了。孙芳和许国林靠在沙发上边拿手机各自聊天，边等着春晚播出。

许思棠将许国林包的压岁钱放在一个盒子里装好，手机响了一下。

她打开来看，是张悦发的信息。

张悦：【棠棠！晚上有空没，一起去万台路那边的广场看烟花啊，我们一起跨年！^_^~】

“万台路……”她跟着念了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许思棠想着也无事，答应下来，回了个“好”。

她穿戴好装备，回到客厅：“小叔小婶，我出去一趟。”

孙芳头也没动的“嗯”了声，倒是许国林问了一句：“去哪啊？”

许思棠说：“和同学约去看烟花，就在万台路那边。”

“哦哦，”许国林点点头：“那去吧，晚上回来注意安全。”

许思棠率先抵达，时间还早，江边的人还没那么多。她靠在栏杆边上，感受着江上寒风刮在脸上的刺痛感。

她有些百无聊赖地观察陌生人，他们说话时的表情，动作。

时间过得很快。不远处，时钟敲了又敲，天色渐暗，广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有人已经把摄像机安置在位置好的地方，准备录下烟花绽放，跨年倒计时的那一刻。

许思棠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张悦：【对不起棠棠，我可能去不了了T_T】

那个，看到有提示修改的话不用点进来看，一般都是我在捉虫。

如果有剧情修改，我会在文案标注，譬如像前两天，我加剧情的话会提前在作话里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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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