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韫之被她这么一夸，不禁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方才又想起昨日被下药之事，虽知中的不是什么剧毒，仔细想来，却依旧有几分后怕，这宫中人心险恶，好在是这背后下药的宵小伎俩没有不幸伤害到她。对于宫中的人和事他自是了然于心，至于这药是谁下的，他心中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阿韫，你说昨日的药是谁下的？”叶凝霜此刻也又开始疑惑昨夜之事。

“皇后娘娘中了迷药昏迷了，而我中的这药本来是给皇上下的，迷晕了皇后，又给皇上下这样的药，你说最有可能是谁干的？”秦韫之微挑了挑眉，清澈的眼中神色淡漠，这宫里的可怜人儿，真的不少，可他作为受害者，哪里有心思去同情别人，何况那人还是……

皇宫里，未央宫

“沈玉瑶，你可知罪？”萧启宸望着已经在他面前跪下的女子，眼神中除了冷漠没有别的东西。

“臣妾……不知道陛下为何有次一问……”沈端妃这便低下头，低垂的脸上却是明显的心虚。

“带上来！”萧启宸道。

两个内侍这便拖着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宫女进来了。

“娘娘……”满身是血的宫女抬起犹带着血痕的脸望着她，“对不……住了……”

“紫鸢！”沈玉瑶喊着宫女的名字，这下吓得已是六神无主，她自幼长在深闺，何时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你，还不认罪吗？”萧启宸道，语气冷冷的。

“陛下，臣妾知罪，紫鸢是受臣妾指使，求陛下饶过她吧！”女人秀丽的脸庞此刻已是梨花带雨，却并没有激起对面这个身份最尊贵的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惜。

“拖下去，杖毙！”萧启宸发号施令，宛若随手碾碎一个没有生命的纸人。

“不要啊！”

“娘娘！”

殿外的惨叫声响起，而后逐渐停息。

“沈玉瑶，你也是大家闺秀，竟会做这种背后下药的宵小伎俩，还是对我和皇后，你们家的女子，果真没一个干净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萧启宸开始咬牙切齿。

殿内的女人此刻已停止了哭泣，听到“干净”二字，忽然间竟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干净？这宫里的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上官云音那个低贱的女人，她凭什么？！这皇后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的！还有秦韫之那个阉竖，替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啊，他就干净了？”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知道此番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便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啪！一个巨大的耳光抽打在女人白皙的脸庞上，雪白的脸霎时红了一片……

“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说他？！”萧启宸不愿再与她多做纠缠，“端妃沈氏失德，即日起贬为庶人，禁足于未央宫，非诏不得出。”萧启宸淡淡道，这便向外走去，不想却被身后的女人一把抱住了双腿。

“陛下……陛下……臣妾方才只是一时失言……陛下绕过臣妾吧……臣妾从十二岁起就倾心于陛下了……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自打陛下纳臣妾为妃那日后，就再也没来过臣妾这儿了……”沈玉瑶此刻已有些歇斯底里。

“为什么？朕这就告诉你，怪只怪，你的外公是李汝舟，你的母亲姓李，你的姨母害死了我母亲！”萧启宸咬牙切齿，转过身来，伸出手放在她脖子上，恨不得立刻就掐死她。

李汝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了出身官宦之家的沈行知为妻，小女儿则入宫为妃，李贵妃恃宠而骄，设计陷害当时为皇后的慕容氏，当时的皇帝即萧启宸之父听信她的话，赐了皇后慕容氏也就是萧启宸的母亲一杯毒酒。

望着眼前女子惊惧的神色，萧启宸忽然又笑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朕吗？那证明给朕看啊？你既然能想到下药的法子，那朕即刻下旨，命李太妃和四弟一同回京与你叙叙家常，你只需在他们的吃食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他们一死，朕就收回处置你的旨意，如何？”萧启宸此刻笑开了，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太妃是当初的李贵妃，萧启宸的四弟则是李贵妃与先皇所生之子萧启宣，萧启宸即位后，并没有立刻报仇，而是暂时将他二人派往了封地。

沈玉瑶此刻更惊恐了，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这么犹豫，还敢说倾心于朕？真可笑啊……”说罢便向外走去，“你若敢自戕，朕诛你九族。”

萧启宸对待旁人的狠无需多言，阿韫于他而言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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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