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回

人这一生总有倒霉的时候。富人有富人倒霉的模式,穷人有穷人的倒霉样子。哈哈,不长记性的人倒霉的次数相对就多,而知道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的人倒霉的次数较之前者肯定要少。这不,张财旺就遇到了倒霉事,精确地说,他的这件倒霉事完全来自于自找,属于典型的社会上常说的那种“找倒霉”的倒霉渊源。哈哈,昨天凌晨张财旺所在城市的市扫黄打非联合执法组,突然夜查某石品牌所辖的三个娱乐场。结果,带走了五个娱乐厅的工作人员,并且还有十几个未来得及撤离的观众,也一起被执法人员带到了辖区的公安分局。

张财旺就是那被带走的十几个观众里面的一个,也就是说他成了一个治安违法分子。在二百多个观众中,绝大多数都是通过舞台后的那个暗门脱的身,进而也就幸运地躲过一劫;就那占绝对少数的观众席的后排,坐着的十几个人未能幸免,而张财旺便是他们之中的一分子。不过,张财旺也是幸运的,说到他的幸运,就在于他是李正的朋友。李正是个有公职的混社会的人,而这就注定了他的关系网比工人出身的张财旺,掌握的同一种资源要宽泛得多。值得一提的是,公检法部门又是李正的关系网的重要部分,所以,由他出面帮忙把张财旺犯的违法事朝小和微的方向化解,还真是找对了解决问题的人。

在区公安分局的审讯室里呆了个后半夜,再加上半个晌午之后,张财旺到公安部门指定的银行交了一千元的治安罚款,如此他就又重新获得了自由。借着李正的关系,他没有像他之外的另十几个人一样既要交罚金,还要接受治安拘留的处罚。哈哈,虽说也是倒霉,可他的倒霉程度却被李正给化解掉了不少。有比较才会有释然,同一个案子同命相连的另外十几个人,承受的处罚都是被治安罚款一千五百元并治安拘留五日,而张财旺仅仅是交了一千元的治安违法的罚款便没事儿了。既少交了罚金又没进到拘留所里住,哈哈,李正为张财旺创造的人际关系的福利也算是可观和显著的。

虽说不是□□,可到黑剧场观看□□色情表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在跟随着李正走出区公安分局的大门的时候,张财旺还专门嘱咐大哥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声张出去。李正对张财旺的嘱咐未作答复,只是冲他的这位股友小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谁都有脸面,蚂蚁虽小,可在放大镜下也能看到它那张容纳颚与触角的脸。在当今社会很多形式性的东西,都已经成了信誉和身份的名片。脸面便是这么一个形式性的东西,有的脸面能成亿成亿地从银行提款,而有的脸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仿佛人的今生和未来都由一张脸来决定一样。犯错误越少的人便越珍惜自己的脸面,所以他们的脸面都很有“价值”

李正可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只要不是夺人之妻、谋财害命、贩卖人口之类的极恶之举,他认为男人嫖个娼、看个黄、赌个博,以及因为受到羞辱而与人打个架都不算是什么劣迹事儿。那种正直、诚实、勇敢,且又不好色、不贪财的正人君子跟现实离得实在太远,或者说在芸芸众生之中是难以找到百分之百的匹配者的。现实中的人都是有缺点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所谓圣人,若是真有,在推出的人物的名字前加个“传说中的”似乎才是恰当的。所以,张财旺的嘱咐在李正看来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当今的社会还有谁会把花钱买票进剧场看个脱衣舞表演当作是件丢人的事,就连姘个有夫之妇之类的通奸行为都已经成了有些人谝能自己的炫资,与之比开买票进场欣赏个政治不正确的“人体艺术”又算得了什么。过去是光荣的,现在不见得还是关荣的。比如,解放后至八十年代前的地主、富农、中农、贫农,地主和富农都被人为地贴上了耻辱的标签,反倒是后两者竟成了关荣的标志。客观而论,如上的社会评价,第一是反人性的,第二又是在广泛鼓励落后。放到了当今社会地主和富农就是积极向上和勇于奋进的象征,而中农和贫农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懒惰、安于现状和不思进取。拨乱反正的目的就在于让那些颠倒黑白的认识,重新回归到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原生态的模样上,最起码也得起到让人们敢于反驳“指鹿为马”中的那个“马”不是马的作用。

李正是个思想比较开放的人,他甚至认为自古以来到色情场所玩玩逛逛,并不算是玷污名声的事儿,在历史上的大多数时间里,那一类专为女人提供的赚钱买卖的场所的经营行为,并不抵触所在国度的王法或统治者的意愿。即使到了今天,男人或女人把本能当作商品出卖,在很多国家还是被当作合法的生意对待的。这说明从整个人类的角度评判,“那种事儿”并非绝对的坏,当然,也跟好沾不上边儿。不得不说,被人类一致认可的坏事或违法的行为是明确存在的,比如,偷盗、伤害、□□、放火、杀人……。纵观地球的每个角落,从原始部落到自诩人类文明顶峰的那个灯塔国,任何的政权都不会将侵犯他人利益、权力的行为定性为合法和正当。即便是失败的国家、失败的部落、失败的人群,领导阶层也不会将人类普世价值定性的坏事合法化。杀人合法、偷盗合法、□□合法……,若是真有这样的国家、部落或人群,哈哈,那它肯定不在地球上。

有的时候被禁的行为往往更能激发人的想象力,比如适量的饮酒,比如吸食XX,比如身处风花雪月的场所……。唐朝的李商隐、宋朝的柳永、明朝的唐寅……,能够看出来很多文人的佳作出自寻花问柳之所,似乎——这也是很难驳斥的历史事实。本能的问题总得有个解决的手段,坑蒙拐骗甚至杀人放火绝不是好的问题解决方法,而钱却总能用和平的手段把很多尖锐问题化解掉。所以,用合法的钞票去购买某些被权人口头反对,而心里的想法往往是可以接受的所谓违法服务,也算是选择对了解决问题的工具。当然,这样做也是有实质意义的,因为它刺激消费、增加就业、补贴社会底层……,如此说来,张财旺经历的事也算是玩儿一场多赢的游戏。

李正绝对是理解张财旺怕自己的丑事,被人传播出去的那种忧虑的心情。但是,换一个角度说,从内心里李正却在哂笑自己的这位股友见少识窄的眼界,并暗叹:人掌握的财富和接触的关系面的大小,真的能决定其看问题和临事进行处理的思维及能力。这位已经当了爷爷的资深股民心说:“要是自己摊上了张财旺经历的那种事儿,在第一现场就能将问题给化解掉,哪里还会出现进到局子里再接受处罚的这一道程序呀!——张财旺这个社交上的劣等生,存粹是把简单的问题给拖延复杂了。幸好自己赶到的时候,恰逢治安队处罚的文书还未送到分局的法制室批复,而这才为说情的变数提供了有效的前提。”。

在社会上真的存在着这么一种人,他们最显著的特质便是总能把一般人看似复杂的问题,以非常简单的方式给解决了(在别人看来就是这样)。实事求是地说,这个类型的人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气质,在他们的眼界里只要不是干杀人放火、颠覆政权的勾当,哈哈,那就没有什么事能被称为是事儿了。李正便属于这个类型的人,可以说,他认可的朋友若是摊上了自己摆不平的事儿,只要他一出面便十之**能把朋友眼中的难事儿给摆平了。即便是那十之一二的不好摆平的事情,他也能通过关系上的疏通,将求他帮助的人应该承担的后果的程度往轻微的方向调整和引导。摆平事儿属于能办事的一个类型,毫无疑问,这种能将糟糕、很糟糕乃至非常糟糕,化解为不很糟糕、略微糟糕和不糟糕的办事绝对是一种能力,或者干脆说它是办事者自我修炼成的一种硬实力。哈哈,建立和培养关系,疏通和利用关系,让钱和情感跟关系取得联系,说开了,上述硬实力的实施效果主要就体现在这三个方面。在社会上,具备这样的硬实力的人不能说是少数,但也绝非是多数,起码在十个人之中不会超过三个吧。物质有稀有品种与普通品种的区别。而说起人体现在社会上的能耐,也存在着有大本事的少数人,和有小本事或没本事的多数人之间的差异。

以上述的角度做评判,李正就是那种能办事的有本事的社会人,而且,他的这种能力跟一般意义上的办事比开,显然更具雪中送炭的那种及时性。实话实说,《水浒传》中的“及时雨”绝非是作者的杜撰,因为现实社会中的“及时雨”的确能一抓一小把,可以说,此类人在任何朝代、任何现实空间之中是都有存在。说这类人是游侠绝对是对之的抬举,但是也得承认在这一类人的头脑之中,“帮助别人”似乎是他们人生乐趣的一种有效的实现方式。成就感最能激发人的愉悦情绪,让生物学者对此进行解释,便是生物适应环境的生理、意识乃至心理的激励,这也是保证生物进取、进化的基因层面的调度。而在“及时雨”们的认识当中,帮助朋友做成事情或是化解倒霉无疑就等于成就感。——如果说西汉有个郭解,北宋有个宋江,民国有个王亚樵,那么当今时代的某市的某区也有个“游侠”,他的名字就叫李正。哈哈,这只是开个玩笑,李正怎能跟上述三人相提并论呢,充其量他也就是讲些哥们儿义气,能为朋友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罢了。社会上属于弱势群体的人多了,论糟心事张财旺进局子是活该自找,他是绝对没有很多的连果腹都是问题的社会底层人生活得窘迫,甚至在那些人的眼中张财旺的日子过得还算幸福美满。所以,客观论之李正帮的只是自己的朋友,他不认识的需要帮助的人多了,可他绝对没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些陌生人的事儿。论扶危济困,宋江的格局小了点,可跟李正比开还是要大得多。而郭解、王亚樵一类的真英雄,的确有行侠仗义的大胆略、大格局、大风范。

对于张财旺这种应付社会上的事儿能耐不大的人而言,大哥李正无疑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有大哥兜底,哈哈,虽说他没有做违规、违法事情的脸面和胆子,可在他的潜意识当中却完全具有做那种事情的底气。当然,正常的人可没有为了让自己倒霉而去做违法、违规事的,即便是那种真做坏事的人,也一定冲着能取得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结果才敢于以身试法。张财旺在去某石看色情表演前绝对没有想着要进局子,而这也是李正自觉自愿帮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无意而为跟没事找事和有意为之可不一样,显然,后两个前提存在着绝对的主观故意,而这就把朋友、亲人、同事对自己的同情心都置换成了埋怨、冷漠和抛弃。

关于进局子那件事,若张财旺真是没事找事或有意为之,李正不但不会认他这个朋友,甚至还有可能以此为借口而跟他断绝了来往。正常的人都希望自己朋友圈里的人行事稳重、作风踏实、人心向善,且最好是能办事儿还少找事儿的那一个类型的。而那种习惯性无事生非的人身边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少,能够想象得到,跟如此的人交往本身就是在增加其朋友在社会上混的不确定性。毕竟谁都不愿总去救那种人为制造的火情,再换一个角度看同一个问题,远离放火者无疑是让自己躲避灾祸的明智之举。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所以,远离甚至抛弃那种习惯性惹是生非的朋友也是为了维护自身的生存质量,而绝非是冷酷无情的背叛。哈哈,不要抱怨现实的残酷,即便是群居的动物,也不喜欢那种因某一方面的原因而拖累群体的个体。

李正尽管不屑于张财旺的嘱咐,但他也肯定不是那种传言分子,因为传播别人的糗事在李正看来是绝对的不道德。所以说,张财旺还是不了解他的股友大哥,假若张财旺对那位把他从局子里领出来的人的品性有八成的熟悉和把握,他的内心应该是坦荡和无所顾虑的状况才是。

防明易防暗难,因为,明确的总比隐藏的要好对付。客观而论,捉迷藏的游戏要比推铁环的游戏复杂,不然,怎么会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说法。没有依据的情况绝不会被人们口传至今,只有刻骨铭心的教训才会成为传言接力的内容,因为这是刻在群体记忆里的一种本能的自防、协防的意识。有一个熟人几乎是和李正在同一时间知道了,张财旺犯上事儿而被执法人员带到局子里的消息的。不同的是,李正知道后立刻赶到分局为张财旺解围,而李正之外的另一个“熟人知道分子”对张财旺的遭遇,表现得非但无动于衷竟还抱着看笑话的卑劣心态。

客观而论,知道某某的某某事儿的看到分子多了,但是,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不认识某某的陌生路人。所以,在评价陌生路人的“看到”对某某造成的负面影响的时候,尽管他们是客观存在,但将他们的作用忽略掉倒大也无妨。然而,不怕不认识就怕认识,陈爱金便是最早知道张财旺犯事儿非陌生人里面的一个。哈哈,从物理学的意义上看,世界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从广泛、深入联系的社会的角度看,人世间的确少有能够瞒住的事儿。不该嘱咐的张财旺嘱咐到了,而该嘱咐的张财旺则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客观存在。哈哈,张财旺万万没想到跟自己犯上的事儿压根扯不上联系的陈爱金,竟义务地做了一回他“名声”的兢兢业业的“宣传”者。

好事无人知是因为在人们的惯性思维当中,早就将人本就应该做好事的认识推进到了本能意识的层次上。坏事传千里则在于人都有一颗猎奇和向善的心,出于本能防卫和协防的需要,良知驱使着知道的人要把做坏事者的名字或符号传递给身边或其亲近的人。换个角度说,若知道分子把坏人坏事的信息给“贪污”了,就等于放任侵害别人利益的危险源随意发展,而这便属于对族群、部落和圈子的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说到底,人们热衷于传言坏人坏事的原始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告诫同伴,使其避免成为做坏事者的下一个欲侵害的目标。而自打有了专门对付坏人坏事的司法、执法机构以后,人们传言坏人坏事的实用价值也随之大大地减弱了。然而,传言的行为早已发展成为人骨子里的习性,它绝不会随外部环境的变化而消失,事实上,找寻新的适应空间对它来说也并非难事。果然,顽强的传言就在另一个舆论空间里找到了它的生存位置,这个空间便是八卦体系中的绯闻。若按司马迁的叙事风格对之立纲建目,即为《八卦》之《绯闻》之《张财旺传》。哈哈,凡正常的人没几个想靠制造坏事出名的,就张财旺的性子,哪怕他真能穿越历史而认识了司马迁,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看色情表演的糗事说给对方听的。

在当今社会,所谓的坏事其内容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那种仅仅是影响当事人的名声而对己、对他皆无害的不好的事情,就渐渐变成了人们传言的实体担当。而好事者们传播这类消息的目的也变得越来越下流,竟将之作为显摆其“知多见广”的所谓“证据”的展示。看来虚荣心也是一把双刃剑,有的时候它能刺激人的奋斗激情,而在更多的时候它则是人行侵人不利己之作为的主要动机源。

坏事的传播放在当今也就相当于拿起手机拨通个号码,经历拨号、接通、通话、挂断,就是简简单单的四个步骤此过程便完成了。不用跑腿、呼唤和想尽办法引人注目,嘴巴张张合合的功力即可将目标纳入囊中。在张财旺犯事儿的第三天,他的工作单位的一些同事就知道了他“看艳舞进局子”的事儿,而霍思财、赵谦、金不丢等人听闻到同一件事的时间比之前一类人还更早一些。说到单位的同事以及由这一类人组成的圈子,那本就是个人人都在掩饰自己真面目的因工作聚在一起的群。哈哈,在如此一个谈不上倾诉真诚的关系体系里,脸面的属性也亦阴亦阳。同事间的相处自古都在真真假假的套套里互动,大家是看破不说、知道不言、心讪面谦。只要不牵扯自己的利与害,哈哈,别人的事儿再大也和自己没有半点儿的关系。在同事间,冒着撕破脸皮的风险去揭人的短处,也只有傻瓜才能干出那样的事。哈哈,同事间进行传言总会选择窃窃私语,而朋友对待传言的方式则是直接进行期望对方澄清的质问。

股友一旦混成了朋友便会随意少猜,也就无话不说、无玩笑不开了。哈哈,除李正之外张财旺其他的四个股友朋友,对于犯事儿之后的他的态度可谓是褒贬不一。金不丢倒是能持理解张财旺的态度,或许是受李正的影响,他也把张财旺犯的那件事看作是男人的本能使然,事件结果及影响之于个人私德是既不亏心也不丢人,毕竟当事者做的所谓违法事并没有侵害到别人的利益。赵谦把张财旺的犯事儿当作了乐趣看待,而且他也像陈爱金一样做起“拓展”张财旺名声的义务宣传员,这个也非常喜欢传播他人绯闻的家伙,为张财旺的所谓不光彩事儿做出了一百个“知道分子”的“贡献”(算上间接传播。)。陈爱金自打完成了自己张财旺绯闻传播的始作俑者的任务之后,便不再逢人就提张财旺的事儿,而是又把心思用在了寻觅其他的罕见奇闻的上面。这个自己的事情很少能做好的事业编制的吃公家饭的家伙,在为其他人“造事”上倒是挺有积极性,若是能少浪费一半耗在在此方面的精力,或许他还能把自己做不成的事情里面的一半给做成了。另外,陈爱金似乎懂得些经济学边际效用递减的规律和道理,明白自己把同一个人的同一件事无限说下去,那么,迟早他的同一句话都会沦落到“放屁”都不如的价值的地步。

跟其他四个股友不一样,霍思财对张财旺可是绝对的有意见。还好,他和张财旺就是那种在一起能说任何的话的朋友。前提如此,那么,有意见就说出来自然妨碍不了两个人以后的交往和友谊,毕竟意见和分歧的载体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拐子之痛。再说,怨气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因为这样的问题解决方式能以可防备的极端去化解不可预测的极端。用概率的理念分析,后一种极端制造的后果往往都很严重,甚至能让要好的朋友断绝来往,彼此成为陌路人。

站在张财旺的角度看问题,他绝对能慷慨地放弃陈爱金、赵谦那样的朋友,但却非常珍惜与霍思财之间的那份建立在互帮互助基础的扎实的友谊。张财旺掂量,赵、陈二人对他的真诚加在一起再乘以十,也赶不上霍思财对他随随便便一句玩笑话的分量。公平地说,张财旺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些许的对霍思财的愧疚感的,到底——那一天晚上离开金不丢的公司之后,他并没有叫自己的好股友一起去某石娱乐会所看艳舞。从朋友情谊的角度看,这样做就是不够意思,属于无可辩驳的吃“独食”的行为。当然,张财旺也想到霍思财会借着这个话题来挖苦自己,所以,在他的心里是早就想好了应付那位活宝的策略。哈哈,进局子对张财旺来说绝对是坏事,但这也让霍思财对他的“吃独食”的行为有了必要的理解。张财旺化解活宝的“误会”的强酸就在于此,有这样一个理由的强力支撑,活宝只会庆幸——多亏那天夜里张财旺吃了“独食”,否则必然要牵连上其他的人,而他霍思财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唯一人选。

一天,在晚上七点的时候,霍思财应张财旺之约来到离他家较近的一个大排档吃烧烤。请客的人自然是张财旺,从目的的角度说,这也是他消除霍思财的“误会”的一次小破费。当然,消除误会肯定不是张财旺请霍思财出来吃烧烤的全部目的,哈哈,顺便跟活宝交流一下股票上的事儿,是他与活宝交谈时的一个永远都少不了的话题。

“老张,我也喜欢欣赏美女,哈哈,这可是你知道的事儿。”。在点的烤串、扎啤都上了桌之后,霍思财拿起一串烤羊肉,边吃边说:“要是我们没有一起去金不丢公司喝酒也就罢了,明明就是那个时点,并且,咱俩还协伴一起回到了市区。可是你却另有所想,单独行动去了。老实说,这很让我想不通,所以,你得提供个理由让我想通你吃独食的那种做法。”

见霍思财如此开门见山地推出主题,张财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歉意之色,他微微一笑,说:“活宝,假如我也叫开你一起去某石娱乐场,那么你会承受什么后果呢?哈哈,恐怕第二天大哥到局子里领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你和我两个人了。我吧,还好办,老婆孩子都不在家里,而你就难办啦!——一夜不回家,我看你怎么向家里解释。”

“呵呵,不要给我玩儿事后诸葛,知道了答案再做题谁都会。”霍思财冷笑道:“假如,你到那个娱乐会所潇洒了一夜,并且还没有出事儿,那么吃独食——除了你自己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是吗?”张财旺端起大扎啤杯喝了一口里面的酒液,“活宝,在去那里之前我真的考虑到你拖家带口,一旦出事后果一定很严重,所以,想说却又憋住没向你提去某石娱乐会所的事儿。而竟你还不领情,硬是说我是在吃独食。看来,我的善意真的被你曲解了,你应该改变对我的那件事儿的判断逻辑,用把人往好处想的思维定性我的当时做法啊。”

“呵呵,你的确比我更能轻装上阵,因为,拉拽你胡作非为的缰绳早已形同虚设。”霍思财也端起扎啤杯喝了两口,“但是,我去不去是我的事儿,最起码——当时你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才对吧!”

“哈哈,我要对你说想去某石娱乐场,”张财旺戏谑一笑,“你会不去吗?”

“这还真很难说!”霍思财脸上显露出微微的坏笑,“那样的诱惑我真的很难拒绝,但是,没有去是我的运气好,可跟你‘向着我’没有半点儿的联系呀!”

“好了,”张财旺感觉对话的频率已被自己操控,“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一直扯它纯粹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活宝,你听谁说的我进了局子?”

“我听赵谦说的,不过,赵谦又说他是从陈爱金那里听来的。”。餐桌上,前提是张财旺负责买单的那一大把冒着热气的肥香的羊肉串,似乎成了霍思财以心直口快的态度对待请客的人凭证。他抽了一张桌上的餐巾纸,边擦粘在嘴边的孜然、辣椒沫,边说:“陈爱金那小子就爱传别人的奇闻异事,赵谦和他差不多,所以,凡是陈爱金知道的别人的奇闻异事,赵谦那小子肯定也会知道。哈哈,他们都是那种庸俗的知道分子,在个人素质上跟大哥可差远了。”

“陈爱金又是从哪里听得的我的消息?”张财旺又问:“除了大哥——,我可真想不出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进局子的事儿啊!”

“呵呵,老张啊,看来你对外面的事知道的还没有我多呀!”

“噢——,哈哈,活宝,难道我的事儿你知道的竟比我还多吗?”

“你的事儿我肯定没有你知道的多,否则我不就成了你大脑系统的信息处理器了吗!”霍思财又端起扎啤杯喝了两口,“老张,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张财旺圆睁双目瞅着霍思财。

“陈爱金那小子在区公安分局是有朋友的,我实话告诉你,办理你的案子的治安大队的一个副大队长更是他的铁杆儿。所以,呵呵,你不要以为大哥把你从局子里带出来,就意味着他是你的那件‘吃独食’事件的唯一知情人。”

“哦——”张财旺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看来,是我误会大哥了。——噢对,活宝,必须再次声明,我可没有吃独食呀!”

“你这会儿的确没有吃独食,因为,你的对面坐着一个名叫霍思财的人,正和你一起在分享这餐桌上摆放的烤羊肉。”。霍思财故意举高一串羊肉串,夸张性地张大嘴咬住两疙瘩肉将之扥入口中,边咀嚼边说:“这桌面上的扎啤也可以做证明,当然,若是再烤六个羊宝上桌,呵呵,证明力——我想应该能比现在增大三倍吧!”

“你他X的是借机敲诈勒索,”。张财旺故意摆出一副怒脸,回怼道:“想轻轻松松地吃我的白饭,哈哈,有那么容易吗!”

“当然。”霍思财的目光投向大排档的招待,“喂!服务员,你过来,我们这边儿还得点些东西。”

“活宝,你自己就做主啦!”张财旺的眼神里透着宽容的不满,“你他X的真是吃别人的不心疼。那就点吧,尽情地点吧,活宝,这回我认了行不?”

“一杯扎啤,三十串羊肉串,就这你也想打发我?”霍思财说这话的时候招待也走了过来,“我们再烤十个羊宝,三十个脆骨,二十串羊眼,还有——呵呵,再来两大杯扎啤。”。

看着一脸堆笑地在托纸上记下了点菜,随就转身奔向烹饪车的招待的背影,张财旺的脸上显露出被理解修饰了的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活宝,点的是不是多了,就我们两个——这,这能吃完吗?”

“大哥和金弟一会儿就来。”霍思财像是在说平常话,“临出家门之前大哥给我打电话,说叫开你一起练会儿地摊。”

“什么?”张财旺的眼珠子又瞪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呀!”

“呵呵,若是提前告诉你,那么,上档次的饭店就会是你请客的选择地。”霍思财微微一笑,“到底,你欠了大哥的人情,在这样的小地摊上吃饭,牌面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呀!”

“改地方!”张财旺说着就站起身来,“活宝,若是练地摊,那我可一次性还不了大哥的人情。”。

见张财旺起身霍思财并没有跟着一起站开,而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地摊的小塑料椅子上,表情悠哉地抬头瞅着他的那位要好股友。看到霍思财对自己的举动无动于衷,张财旺就欲走到烧烤操作车前,告诉刚刚记菜单的那个人不要再烤霍思财点的那些肉品了。可是,在张财旺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之际,就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一对重物由两边狠狠压住,而他的两腿在没准备的前提下是跟着一软,便坐回到了屁股底下的塑料椅子上。

“乱跑什么,就在这里吃喝一顿多好哇!接地气,吃喝起来还自在,不受大饭店那种冠冕堂皇的仪式和礼节的制约。张弟,老老实实地坐这儿吧!”。

被摁回到座位上的张财旺抬头一看才弄明白,把自己压到座位上的人是金不丢,而说话的人正是大哥李正。

“大哥!”。张财旺还想站起来,却又被金不丢摁在了座位上。“金弟,你应该向着我才是,这会儿不能听大哥的。”

“摁住你就是向着你,”金不丢淡淡一笑,“嘿嘿,若是任由你往别的地方走,那才是向着大哥呢!”

“老张,不要较劲了,让你的凳子承受些重量吧,不然要它干嘛!”说着话李正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张财旺的对面,“金弟,坐这儿,放开老张,我们不走他走就没有意义了。”

“大哥?”张财旺面露难色,“练地摊有什么意思,我看怎么还是找个更好的地方去吧!”

“你走吧!”霍思财用戏谑的目光瞥着张财旺,“噢!别忘了把账给付了,呵呵,这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金不丢也已经坐到了凳子上,“请客吃饭,最后埋单结账这很重要,你走了——即便是埋单——还算是请客吗!”

“还走不走啦?”李正目光深沉地盯着他对面坐着的张财旺,“现成的一桌酒肉,找那个麻烦干什么。”

“好吧。”。张财旺不再较劲,他的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到了椅子面上。“大哥,之前我邀请你好几次,而你都不出来。这回,想在地摊上打发一下活宝,谁想——你却出来了。”

“今天白天孙子被小两口抱到了亲家,哈哈,我的时间可不是说有就有的。”李正边说边将大扎啤杯端到嘴边,“上年纪了,这东西可不敢猛往肚子里灌,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倒也可以。”

“大哥,”。张财旺又想站起来,却再次被金不丢拉拽在凳子上而动弹不得。他瞥了一眼金不丢,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到前边的酒品超市,去给大哥提一瓶上档次的白酒来。”

“酒再上档次你还能贡献一瓶茅台,或是高贵酒的第二名,但档次却比茅台低得多的五粮液吗?”金不丢也以和刚刚的霍思财一样的目光,斜眼瞥着自己酒桌上的邻居张财旺。

“哈哈,说实话,茅台、五粮液我真的买不起,但是剑南春或是泸州系列,再或是水井坊之类的中端白酒,我还是能消费得起的。”。张财旺再次用较劲儿的目光瞪着金不丢,“金弟,你小看人了。”。

张财旺的话说的李正和金不丢是对眼一笑,看着这莫名其妙景象的霍思财也应景地跟着一起笑开。在张财旺用不解的目光来回扫视他之外的那三个人的时候,金不丢已经由他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子。

“嘿嘿,老张,这里面装着的就是茅台。”金不丢得意地看着张财旺,“一整瓶的茅台都倒进这个塑料瓶里了,我可是在大哥家,亲眼看着大哥开封一瓶茅台王这个空矿泉水瓶子里倒的。”

“大哥?”张财旺的目光由金不丢转向李正,“您拿这么好的酒,这,这可让我配多高级的菜呀!”

“高档西餐大哥吃不惯,料理的生鱼片有寄生虫,鱼翅那东西和粉丝的区别不大,大饭店的菜肴吃的不香……”此时,霍思财已呼唤招待拿了四个一次性塑料杯并依人对位摆好,随插话道:“呵呵,算下来,既实惠又解馋的就是这大排档的烧烤了。”

“张弟,客气话说一阵儿就妥了,一直客气下去就会让人厌烦。”。李正从金不丢手中接过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开始往每人身前的塑料口杯里倒酒。“酱香型的酒喝了第二天肯定不难受,哈哈,我就喜欢它进到醉了后回流到鼻腔的那股香味。”

“也就是跟着大哥能喝着这酒。”。霍思财双手托着塑料口杯,恭恭敬敬地将之送到李正的身前。“谢谢大哥亲自斟酒。”。

张财旺不再吱声,他也像霍思财一样双手捧杯恭呈李正倒酒。

——“哥,你也练地摊呢?”。

李正为金不丢的空杯子里倒上酒,而刚想着把最后的福根儿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的时候,一个熟人从不远处的一张餐桌的位置走了过来和他打招呼。见此状,李正赶忙站了起来,和对方握了握手,笑道:“噢——,哈哈,是丁弟呀!这不,晚上闲的没事儿,约几个朋友出来聊聊天儿。”

“我也一样,和几个老朋友在一起叙叙。”姓丁的说:“要不,哥,您到我们的桌上呆一会儿?”

“不了。”李正冲对方摇了摇头,“我们各围各的圈子,哈哈,等会儿,若时间允许,我到你那里窜窜卓。”

“好的。”。姓丁的扫视了一圈桌上的几个人,而当他的目光经过金不丢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不自然的神情。“你们进行,你们进行。哥,我过去了,有时间的话可到我们那一桌坐一坐呀!”

“一定,哈哈,一定。”李正轻轻拍了拍姓丁的的肩膀,“兄弟,你先过去,哈哈,啊……”。

打发走熟人后李正又坐了下来,他捏起一根钎子用嘴咬下上面的穿着的烤的有些发暗的白色的羊宝,边咀嚼边边说:“在地摊上吃饭就这点儿不好,容易碰着熟人,要是碰上了就得跟人家说说话、寒暄一番。——噢!端杯,哈哈,大家先干上一口。”。

见大哥是又吃又喝的,其他三个人立刻就都放松起来,各端各自面前的酒响应着将塑料口杯送到了嘴边。

“大哥,刚才跟您说话的那个人,是不是叫丁光明?”。喝了一口酒并把杯子放到桌面上后,金不丢的目光边向远卓眺望,边压低声音问李正。

“好像是吧!”这个时候李正也已经把钎子上穿着的另一半羊宝咬下,在口中咀嚼起来。“以前,我帮过他几次,(他)算是领情,在外面见了我总是凑过来打招呼。”

“嘿嘿,以前我在道上混的时候跟他发生过冲突,结果,我吃了大亏。”。金不丢叹了口气,说:“人家叫过来的人多,手里掂着的家伙也厉害。我们的人少,手上也没掂什么能镇得住场的东西,还愣是和对手硬碰硬,所以,被动挨打也就免不了了。”

听金不丢这么一说,李正微微一笑,问道:“就是十几年前你和人打架,受了伤住院的那一次经历吗?”

“是的。”。金不丢又端起了他身前的扎啤杯,张开嘴往肚子里灌了一口。“那时候姓丁的比我混的好,认识的也大多是道上的厉害角色。而我是有冲劲无实力,所以,跟人家较劲儿我就吃了大亏。”

“好了。”李正把钢钎放到桌面上,“混社会的年轻人大多都是从玩儿闹的阶段过来的,而到了如今也都知道赚钱重要了。哈哈,也难怪,都三十来岁的人了,该看清楚生活的本质就是承受社会、血缘、经济的压迫,若还继续玩儿闹也就注定其终身都难有出息了。哈哈,金弟,你和朋友合股开了公司,人家金光明也弄了一家大超市,而且实力应该只在你之上,所以,你还得好好努力呀!”

“来!嘿嘿,”。金不丢显然意识到自己过多牵扯了大哥的注意力,而使张财旺和霍思财受到了冷落。所以,赶忙端起盛茅台的塑料杯,冲张、霍二人平胸端起。“二位哥哥,咱们再干一口。——这回可喝大口啊!”

“金弟,呵呵,你悠着点吧!”。霍思财端着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大口,在把杯子放回到桌面上后,又看着金不丢调侃道:“这可不是在你的公司里,有张大大的沙发,喝多了往沙发上一躺就把一切酒精制造的后果都给克服了。”

“嘿嘿,喝多了睡的踏实,连撒尿都能硬生生地憋住。”金不丢也以调侃的目光对视着霍思财,“所以,如果条件允许,能喝多,我一定还会让自己再喝多。”

“就一人这一杯的白酒,哈哈,二两多点,”李正接过了话,“凭金弟你的酒量,即便再算上这一大扎的啤酒,喝多也是件极难做到的事情呀!”

“是啊,嘿嘿,在大哥家的那次喜事上,我完成了人生最贵的一次喝多。”金不丢的目光又转向李正,“那一次,我一个人大概就干掉了一斤半的茅台吧,而且还是八千块钱的那一种。想一想,若不是认识大哥,我哪里能有那般辉煌的人生一次体验呀。”

“我看,金弟你是不是又被酒精控制头脑了,说话可有点不着调啦!”。李正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显然他并不想让张财旺和霍思财知道他跟金不丢之间那更深一层的私交。

见大哥面露不悦之色,金不丢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说得离了普,便不再吱声,随抬手抄起一串羊宝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张弟,”李正将目光投向了张财旺,“最近股票做得怎么样?”

“哦——,大哥,还是那样,不陪不赚的。”。张财旺叹了口气,说:“炒股虽说不求人,但是,想让股票为自己赚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是既要投入心血,还得祈求能被运气眷顾。”

“如今,我和小金都成了半股民,陈爱金和赵谦早就对股市爱答不理了。”李正微微一笑,“掐指头一算,也只有你和霍弟还跟股票之间保持着认认真真的关系了!”

“大哥即便不往股市上投入太多的精力,也不耽误你在那里赚钱。”张财旺恭维地看着李正,“像我这,天天看着盘子操心,而捞得的回报却是寥寥可数的。”

“老张现在又开始研究筹码了。”霍思财插话说道:“筹码的画面就像彩色的旋风,让人看了有眩晕感。我虽也认为它很有参考价值,但是,更让我看重的还是换手率和成交量两个指标。”

“成交量从某种程度上说和换手率是一回事,”李正笑道:“这两个指标之间很少会出现背离的情况。霍弟,你要是能把你对成交量的技术掌握,跟筹码图分析结合在一起使用,那肯定会对你炒股水平的提高有帮助。”

“哈哈,大哥这话其实是在夸我,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想把成交量跟筹码结合起来使用。”。股票的话题使张财旺来了精神,他端起扎啤杯喝了一大口,又说道:“只要庄家挂若干的空大单,就能把K线做成符合其想法并且掩盖其动机的**图。若是比较开,筹码图就不一样了,每一价位的总成交量都像照镜子一样在屏幕上留下影像,若想抹去它,就必须用新的且依旧会被盘面镜像实实在在地记录下来的交易进行替代。所以,我认为对筹码图庄家是造不了假的,除非它能够绝对垄断流通盘,而对一只股票的垄断也就意味着盈利出货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基于这样的预见,庄家要做的就是持股量能达到影响盘面价格即可,至于对筹码图上造假——”

“如果不是证券公司的软件被庄家操控,筹码图还真很难作假。”。李正打断张财旺的话,说:“哈哈,筹码图也是我买卖股票的重要参考,但是,一旦碰上了熊市、平市它就没有选股重要了。哈哈,恕我说句经典的废话,——再好的技术指标也没有选股重要啊!一旦选准了硬要上涨的股票并将之买入,管它什么牛市、熊市、平市的,那股价就是一个劲儿地往上窜。那个上涨的状态,庄家就像疯了一样。所以,在面对那样强势的股票的时候,技术指标就都沦为了摆设,甚至还有可能会误导了持股人。”

“大哥说的对,看技术指标不如选股,但是选股的重中之重在于把握好买入的时机。”。霍思财可不想错过表现自己对股市见解的机会,他说:“牛股当然有休整和卧着不动的时候,同样的道理,烂股偶尔也会充足了底气涨上那么一阵子呀!”

“这就是抽象,哈哈,把选择的股票和介入时点弄准确了,那就只等着躺着赚钱了。”。李正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右肩头被人用手轻轻按着,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瘦长脸的人站在他的身后,正低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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