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还是不放心,非让梁裕靠着床头坐好才肯罢休。
梁裕见梁母一直坚持,只能无奈配合。
梁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关心了梁裕一会儿,又和梁裕闲聊说起了昨日梁裕受伤回来以后的事情。
包括江初窈让梁汉去跪祖宗牌位的事情。
梁裕听后十分诧异,往日里,梁老太太心疼梁汉心疼得紧,怎么会同意罚梁汉去跪祖宗牌位?
就在梁裕诧异的时候,梁母又把之后的事情说给了梁裕听。
听完梁母的描述,梁汉就想明白了。
说来说去,梁老太太还是心疼钱,在钱的面前,什么长房长孙,都不重要。
至于梁母口中的七两银子,梁裕倒是不担心。
也一下就从梁母口中猜到了江初窈的打算。
梁裕真的再一次感叹江初窈的聪慧,那种情形下不慌乱,冷静找到最利于自己的做法。
越想梁裕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娶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妻子。
心底甚至开始得意,这么好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三郎,咱们家真的是烧了高香才娶到窈娘,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梁母忍不住开口。
昨天梁裕受伤回来,连梁母自己都懵了,只有江初窈有条不紊地解决了所有事。
“娘,我知道。”梁裕笑了笑。
他早就已经认定江初窈是他此生唯一的妻,自是会尽力对她好,永不负她。
江初窈端着脸盆进屋的时候,梁母和梁裕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温馨。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去做饭了。”梁母站起身就要出门。
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你堂哥还在那跪着呢。”
江初窈和梁裕立即就明白梁母的意思了。
到底要不要梁汉起来,还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如果说梁裕还没醒,那梁汉还得接着跪。
对梁汉是否接着跪,梁裕倒是无所谓,在他心里梁汉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没有心思去管梁汉的事情,能把他活着带回来,梁裕觉得自己已经够意思了。
不过转念想到梁汉罚跪是江初窈担心自己所为,梁裕觉得自己不能辜负江初窈的心意,当即看向江初窈。
江初窈想到自己刚刚打水时,听见跪着的梁汉哀嚎不断的声音,嘴角弯了弯,想必这下梁汉应该能长点记性,消停些日子了。
“娘,你只管说三郎刚醒。”江初窈声音依旧柔柔的。
梁母喜欢听江初窈的声音,点头应下,随后又道:“待会儿我把饭菜给你们送来。”
她顾念着梁裕受伤,不方便去堂屋吃饭,索性就打算送两人份,让江初窈也在屋里吃饭。
免得因为昨日闹得不愉快,让大房的人在饭桌上为难江初窈。
说完,也不等江初窈和梁裕说什么,直接就出门了。
没多时,院子里就响起了梁汉鬼哭狼嚎的声音,估计是跪了一晚上,腿受不了了。
紧接着就是胡氏和黄氏心疼的声音。
闹哄哄的声音一直到梁汉回了屋,才渐渐消失。
江初窈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目光平静,可心里却觉得梁汉罪有应得。
上次打她的主意,这次又打着猎物的主意让梁裕受伤,总该给他些教训。
这次跪了这么久,梁汉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了。
梁裕洗漱过后,郎中的大儿子就来梁家送药了。
江初窈感谢过后,把钱一分不少地交给了对方。
对方叮嘱过药怎么用后,就离开了。
江初窈不放心地扶着梁裕坐回床上后,开口道:“我去熬药,你在这等我。”
梁柳一早起来听见梁裕醒了,直接就跑来了,差点和出门的江初窈撞在一起。
“三嫂,你去哪呀?”
江初窈扬了扬手中的药:“去给你三哥熬药。”
梁柳点点头。
“快进去吧。”梁柳示意梁柳进屋,然后就去了厨房。
梁母正坐在灶前看火,看江初窈进来,连忙开口:“窈娘,你怎么进厨房来了?”
梁母一直不让江初窈伸手做家里的活儿,连洗碗都不用江初窈动手,总是说那么漂亮的手要好好养着。
所以当下看江初窈过来,梁母就想把她推出去,让她回屋待着。
江初窈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药:“娘,我是来给三郎熬药的。”
梁母一愣,问了药的熬法,还是把江初窈推出了厨房,担下了熬药的重任。
江初窈还想说什么,梁母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赶走了。
很多时候,江初窈都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当姑娘的时候,是江家夫妇的掌上明珠,娇养着长大。
嫁人了以后,夫君疼爱,姑嫂和睦,婆婆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爱护。
江初窈走到自己房门口的时候,听见了梁大郎和梁二郎的声音,正在给梁裕讲梁汉跪牌位时候的惨状。
哈哈大笑觉得解气呢。
…………
邻近中午的时候,鲁大叔走进了梁家的大门。
当时梁老太太正坐在堂屋的门口嗑瓜子,见了鲁大叔也没什么好脸色。
总觉得鲁大叔没有保护好他最疼爱的长房长孙。
但她却没有想过,人家鲁大叔有什么责任去保护梁汉。
鲁大叔也看不上梁老太太这个偏心眼子的老太婆,扫了她一眼就去了梁裕的房门口。
房门大开着,梁裕正拿着那本兵书研读,江初窈坐在他旁边做绣活儿。
鲁大叔敲了敲门,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力。
梁裕一看就是鲁大叔,连忙道:“大叔快请进。”
说完,梁裕挣扎着就要站起身迎接。
在他心里,鲁大叔如师如父,是值得他尊敬的人。
鲁大叔快步走进来,按下梁裕要站起的身子:“你身上有伤,不宜乱动。”
江初窈行了一个礼,打了招呼。
对于鲁大叔,江初窈是很尊敬的,也很喜欢鲁大叔坦荡的为人。
鲁大叔笑眯眯地朝江初窈点点头,他把梁裕当儿子,那江初窈就是儿媳。
见过江初窈昨日的初识,鲁大叔很欣赏江初窈。
“来之前,我还担心你身体怎么样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事。”鲁大叔看着梁裕哈哈一笑。
“养几天就好了。”梁裕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不在乎地开口。
“那你也得小心些,别落下病根。”鲁大叔叮嘱。
突然,鲁大叔拿出了一个小红布包,递给梁裕:“我今早把那头野狼抗去卖了,这是钱,你拿好。”
梁裕哪里肯要:“大叔,这钱我万不能要。”
“拿着。”鲁大叔虎着脸道:“狼是你杀的,这钱就是你的。”
“要不是您,只怕我也命丧狼口了。”梁裕开口。
“别跟我见外,你治伤吃药都是要用银子的,让你拿着就拿着。”鲁大叔直接把银子塞进了梁裕的手里。
这时,江初窈突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靠近这边,耳朵贴上了窗户。
“谁?”江初窈沉声道。
梁裕原本还想说什么,听见江初窈的声音顿住了。
鲁大叔快速地把给梁裕的钱藏在了桌子上倒扣的茶杯下面。
江初窈走大门外,一眼就看见了脸色难看的梁老太太。
想必不管是谁,听墙角被人发现都会觉得尴尬难堪。
梁老太太本来悠哉悠哉地吹着小风,磕着瓜子,可越想越觉得姓鲁的过来有问题。
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儿。
最后,梁老太太放下瓜子,偷偷摸摸地打算站在窗边听听他们说什么。
谁料刚走到这就被江初窈发现了。
想着,梁老太太恨极了江初窈,心里直骂是坏事的祸根。
“祖母。”江初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屋里的两人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梁裕皱了皱眉,没想到梁老太太会过来听墙角。
鲁大叔脸上不加掩饰地厌恶。
“祖母有事吗?”江初窈声音依旧柔柔的。
可熟悉她的人就能听出来那话里的疏离和不喜。
“我在自己家院子里,就得有事才能走到这边吗?”梁老太太眼睛一瞪。
听着梁老太太没理辩三分,江初窈懒得和她争论。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梁老太太是在干什么。
“祖母,天气热,堂屋凉快些,您还是快避避这大太阳吧。”江初窈看了眼天空正中的烈日。
梁老太太手里捏着蒲扇,虽然热,可江初窈这赶人的意思她听出来了。
当即就不乐意了,尖细着声音开口:“我去哪儿你管的着吗?”
江初窈皱起眉,从她心底是真的不想大中午的和梁老太太起争执。
梁老太太不嫌热,她还嫌热呢。
虽然江初窈不想和梁老太太争论,可屋里的鲁大叔却是个急脾气,直接就走出来了。
“大热天的,你个老太婆不好好的在屋里待着,出来听什么墙角?也不怕烂耳朵?”
鲁大叔的话一点都没有给梁老太太留面子,直接点出梁老太太过来听墙角,一句话就把梁老太太说得老脸一红。
“你你你……”梁老太太指着鲁大叔,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为老不尊的老家伙!”鲁大叔不屑地嘲讽。
江初窈有些诧异地看向鲁大叔,没想到鲁大叔竟然能治住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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