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扶昼扶住他,担忧地问:“怎么了,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李也歌缓过神来,摸上了楼扶昼的脸,左捏捏右掐掐,还没摸够就被萧无浊打掉,“是真的。”李也歌呼呼手道。
楼扶昼哭笑不得:“祭司不是还活着的吗。”
李也歌靠着他的手站起身来,道:“此祭司非彼祭司,我说的上一任祭司,那可真是人面兽心。”
楼扶昼:“怎么这样说?”
李也歌将在梦中经历的事情一一托出,楼扶昼却注意到一个疑点,同是进入梦境,李也歌是附身于楚一曲,而他则是本身,还有李也歌并未失去自己的记忆。
萧无浊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照你这么说,这楚一曲的为人处事和你在梦中看到的不似一人。”
“大概是那杯茶里有什么,导致他性情大变了。”李也歌猜测道。
楼扶昼:“对了也歌,你是怎么晕过去的?”
李也歌下意识地找覃深的位置,看到他还晕在神像面前,懊悔道:“都是他!他将我扑向神像,然后我就晕过去了。”说完就朝覃深走过去拿扇子敲了他几下。
楼扶昼抬眼看向神像,神像到底有什么问题呢?见他沉思,萧无浊没忍住出声问他:“在想什么?”
楼扶昼:“在想神像,它太诡异了。”
萧无浊:“那我们把祭司抓起来问一顿就好了。”
李也歌在远处应答:“还有覃深也抓起来。”
李也歌把晕倒的覃深手脚绑起来,旁边还有个衣衫杂乱的祭司,在刚刚的打斗中,祭司被萧无浊打晕了过去,他下手太重,以至于祭司的侧脸还有一道青紫,很影响美观。
覃深比祭司先一步醒过来,脸上并无任何的恐惧或是心虚的表情,就那么淡然自若的被绑着,不说一句辩解,像是被绑着的人不是他。
李也歌看他这样就来气,他先问了一个自以为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要推我?破相了那可怎么办!”
覃深真有歉意道:“抱歉。”
李也歌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个脸红,最后只吐出个气声,继续问道:“你和祭司要对我们做什么?”
覃深有问必答:“是他要对你们做什么,准确来说是对他。”覃深将眼神落在了楼扶昼身上。
楼扶昼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莫名其妙的,他又不是唐僧,又没有长生肉,怎么都冲着他来,萧无浊也是这么觉得,他家徒弟难不成已经好到人尽皆知了,个个都要来夺。
萧无浊:“为何?”
覃深:“为了长生。”
听这话,李也歌觉得很奇怪,在梦境中,楚一曲看起来并不像贪婪长生之人。楼扶昼内心哦豁一声,敢情他还真是唐僧肉啊。
萧无浊则是轻蔑一笑,人怎么可能会长生不老,除了飞升成神。他嘲讽道:“你们祭司怕不是疯了。”
覃深竟然笑着附和他:“我也觉得。”
他这一说倒有种想把自己撇干净的嫌疑,李也歌拿扇子拍拍他的脸,这时候还是那放浪的一套:“你不是他的帮凶吗?我看你两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
覃深呆怔了一下,答非所问:“你如何得知?”
李也歌冷哼一声:“你先回答我。”
覃深:“后半句不错,但前半句错了,该你了。”
李也歌抽了抽嘴角,谁在和他玩一问一答游戏,但还是回答他:“梦里看见的,正是因为你把我撞倒,我才能得知。”
覃深低头思考:“原是这样。”
楼扶昼满腹疑问:“那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祭司惦记的?你又如何得知祭司要对我下手?”
这也是萧无浊想知道的。
覃深言简意赅:“不知道,偷听到的。”
萧无浊:“与其这样一问一答,不如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罢。”
覃深沉默,像是在思考。楼扶昼注意到一旁的祭司有要醒来的迹象,吓唬他道:“你不告诉我们,我就只好拷问祭司了,途中要是发生些什么,我可拿不准。”
前一句他还面无表情,后一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道:“我又不是话本中知道一切事情却不说的傻子,告诉你们也不是大事。”
楼扶昼示意他可以讲了。
覃深从他被楚一曲捡回去开始讲起,这几年的日子三人早已知晓,因此听得没精打采的,覃深却还是很细致地讲了下去,语调温柔,脸上净是怀念的神色。
中途祭司还醒过一回,又被萧无浊给打晕了。直到讲到了梦境中断的地方,三人才终于打起精神。
“那一天早上他从祭司的屋子里走出来,只说了一声——祭司大人去世了,让我去通知村民。”
李也歌忍不住插话道:“可是那天晚上,不是楚一曲被他父亲给药晕的吗?”
覃深突然看向他,那眼神是全所未有的凌厉与怨恨,让李也歌那一刻认为自己身上被什么刮到了,“这也是你梦到的?”覃深问道。
李也歌不堪示弱:“对啊,你有意见?”
覃深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没过几天,祭司就宣布要成亲,但在洞房的那一天黑衣人却突然出现,不仅将祭司打了个半死,还把新嫁娘给杀了。”
“那你呢?没被打?”李也歌听得津津有味。
覃深:“祭司要成亲,前把个月我便主动提出要搬到我现在住的地方,正也是如此,往后村民能出村子不远处,所以那天晚上,我正要离开,却没离得太远,便看见了。”
李也歌:“然后呢?”
覃深似笑非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楼扶昼道:“那黑衣人没说什么?”
覃深低头想了想,道:“有,说了些背叛,下一个,神像,还有灵魄。”
灵魄!楼扶昼想起之前遇到一号黑衣人也说过,他之前没当一回事。那二号黑衣人和祭司为什么会认为他身上会有灵魄,况且从神庙里的对话,搞不好那二号黑衣人还认识他!
楼扶昼突然想起旁边的萧无浊,在他心里师尊就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于是他问道:“师尊可知灵魄是什么?”
萧无浊面色严肃道:“知道,类似于根骨体质一样的东西,天生灵魄,只要好好修炼,假以时日飞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楼扶昼摸摸自己,犹豫地说:“那为何弟子……”言之未尽,萧无浊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他回答道:“因为你身上的灵魄被封印了,所以你的修炼才会停滞不前,修炼靠的就是灵力,灵魄没被封印前,你的身体能承受无穷无尽,浩瀚磅礴的灵力,但现在却不行。”
楼扶昼懂他的意思,但是他不是穿越来的吗?!谁封印了他的灵魄,是系统吗?为了让他更好的完成任务?
萧无浊看他皱眉撇嘴,好笑道:“别担心,我肯定会找到解除你灵魄封印的方法。”
楼扶昼开心,比吃了蜜还要开心,有一个龙傲天师尊就是好。
另一边,李也歌还没忘记他的主要任务,“你们的祭品不会是外来的修仙弟子吧?穿着深蓝色的绣着一些龙鳞的衣服。”
覃深想了下点头,“黑衣人将他们交给祭司处理,祭司就顺势献给神女了。”
李也歌再也无法压抑住愤怒,双眼满是狂怒,难得失控打了覃深一拳,他无父无母,被岛主捡回去细心教养,才得以健康无忧的长大,只要是蓬莱岛的人,他都视为自己的亲人。
覃深被打之后也不说话,默默承受了下来,李也歌沙哑着声音问:“那他们的尸首呢。”他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还留有全尸,让他带回去葬在蓬莱,魂归故里。
覃深:“埋在后山上最老的树下。”
李也歌放开他,就要往后山走去,临走时还不解气的扇了祭司几巴掌,他誓死也要为这些弟子报仇!
李也歌径直离开去了后山,楼扶昼听完他们的对话叹了口气,也为那几名蓬莱弟子感到可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我们就放你走,你应该知道梦还链吧,它还在这个村子里吗?”
覃深却漏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一句话将他们留住,“当然,那只有黑衣人知道。”
渐入冬季,下了些小雪,楼扶昼坐在屋檐下,看着细雪铺在白玉兰树上,像是开了花,物是人非。不知为何他想到楚一曲,从李也歌和覃深的描述得知,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才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覃深和祭司都被他们关在屋里,祭司醒来之后一直气急败坏的喊骂,说的最多就是等救兵来了要他们好看,偶尔骂骂覃深,反而是覃深平静得要紧。
如果救兵是二号黑衣人就正中他们下怀,李也歌要报仇,他们也要询问梦还链的下落。
萧无浊给楼扶昼煮了锅热汤,他这几天还真如一开始下定决心学习厨艺般,从煲汤开始,每天都坚持不懈。不知是不是滤镜,这锅汤楼扶昼还真觉得好喝。
它这碗汤让楼扶昼梦回清清哥哥,梦中的萧无浊也为了他去学习下厨,他喝高兴了,喝微醺了,一时脱口而出:“清清哥哥,萧清,你这汤煮得真好喝。”
萧无浊硬着声道:“你叫我什么?”
楼扶昼端着碗的手僵了下,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叫萧无浊叫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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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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