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替芯跟着徐灿然到了湖中亭,如今是春日,湖里的荷花还没到花期,一片绿色藏在湖中,看着很清爽,而徐替芯对水中游玩的锦鲤很是好奇,还尝试用手去捞,徐灿然嫌弃地说:“别用手去碰水,脏死了你。”
他连忙把手拿出来,还下意识的甩了甩,把手上的水甩到了徐灿然的衣角上。
徐灿然厌恶地皱了皱眉,吩咐侍卫:“去给他拿条帕子,还有围棋也给我拿过来。”接着转身对徐替芯说:“你个小乞丐,会下棋吗?算了,你肯定是不会的,你看着我下。”
徐替芯欣喜地点点头,“好的哥哥。”
然后徐灿然又对身旁的婢女说:“元夏,去看看赤豆跑哪去了,把它带过来。”
他好奇道:“哥哥,赤豆是什么呀?是吃的吗?”
徐灿然一边摆起棋,一边白了他一眼:“赤豆是我养的猫,不懂就不要说话。”
徐替芯在徐灿然下棋的时候一直在释放他的好奇心,楼扶昼都能看得出来徐灿然不想搭理他,但他愣是没看出来,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但是没一会,楼扶昼就知道徐替芯无聊了,因为他的眼神开始在周围乱飘,尤其是对徐灿然脖子上带着的长命锁感兴趣。
楼扶昼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走来的元夏,她手里正抚摸着一只小猫。
元夏走到桌子前,徐灿然随口道:“你就把赤豆放到桌上就行。”徐替芯眼巴巴的看着赤豆,赤豆通体雪白,尾巴慵懒都晃着,它正慢悠悠舔着粉色的爪子,优雅又矜贵,他真的很想摸一摸。
“哥哥,我能摸一摸赤豆吗?”徐替芯开口请求。
徐灿然拒绝得很干脆:“不行!你会吓到赤豆的。”
徐替芯低下了头,就在楼扶昼以为他会默默难过时,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第三次选项:
1.偷偷摸摸地摸一下赤豆。
2.光明正大地摸赤豆。
楼扶昼直觉不妙,怎么这次只有两个选项,而且大概意思都是相同的,况且猫这种生物,被陌生人突然摸一下会被吓到的吧。
他琢磨了下赤豆的位置,它在徐灿然的旁边,怎么偷偷摸摸都会被主人发现的。楼扶昼纠结死了,想了好一会还是选择第二个选项。
选完之后徐替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撸了猫耳朵,软软的,手感很好,但好像没控制好力道,吓到了赤豆,它咬了他一口,徐替芯啊了一下意识推了一下赤豆,竟把它推到了湖里。
元夏惊得大叫了起来,“猫主儿掉水里了!”
都不用徐灿然吩咐,侍卫就已经跳到湖里捞小猫,徐替芯也是个没心眼的,竟然还跑到他面前道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赤豆会这么害怕。”
徐灿然本来就在气头上,见他还敢来到自己面前说话,气得他也推了徐替芯一把,“走开!”
但没想到就是这一推,也将徐替芯推到了湖里,他在水中奋力挣扎,双手不停的挥,“哥哥…咕噜…救我…咕噜。”
徐灿然安慰着被侍卫救上来的赤豆,不管徐替芯的呼救,决心让他吃点苦头,而侍卫担忧的看着徐灿然,怕徐替芯真的淹死了。
徐替芯渐渐的沉下去,马上水就要没过头,徐灿然终于示意侍卫去救人,侍卫第二次跳下湖,把徐替芯捞上来后,立马给他进行人工呼吸。
见到徐替芯吐水醒来,徐灿然慢步走过去,忍着怒意说:“今日你落水是你活该,你要想告诉父亲母亲,我也不怕你。”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独留徐灿然一个人坐在原地,过了一会,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撑着地站起来,一言不发走了。
他刚刚这一落水,可把楼扶昼吓得够呛,差点以为考核就要到此结束了。但事后仔细一想,这第三关考的心性,总不能因为是光明正大地摸猫或者是偷着摸,就能结束考核吧。
可惜他现在只能用徐替芯的视角去蛛丝马迹,线索寥寥无几,要是系统在就好了,就可以叫它帮忙,想起系统,楼扶昼突然意识到他还不知道系统这次更新了什么呢,之前系统缠着要告诉他,但是他以备考为由拒绝了。
在楼扶昼思索的时间里,徐替芯嘴里念叨:“好黑,怎么不见花儿姐姐来找我?”花儿是他的贴身婢女。他的住处比较偏,服侍的人又只有花儿一个,楼扶昼心想这小可怜不仅被推下湖,这么晚回去还没人来找。
等到进了院门,花儿见着他湿了一身,是有点慌乱,人第一天才回来,晚上就成了这个模样,花儿忙把他牵进屋里,帮他脱下湿的衣裳,然后给他放了热水洗澡。
花儿担忧地问他:“不是说与小少爷一起玩去了吗?小小少爷怎一个人**的回来?”
徐替芯泡在桶里半真半假道:“我们在湖边玩了一会,然后哥哥就要走了,我喜欢湖里的鱼,便去捞,就摔到湖里了,幸好我手快,及时爬上来了。”
花儿还是不够放心,叮嘱道:“小小少爷以后可要小心别又跌下去了,不是哪次都这么好命的。”
徐替芯点点头,对花儿笑了一下:“谢谢花儿姐姐的关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第二天,徐替芯果不其然感染了风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花儿急得去找管家,管家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去找个大夫来瞧瞧,还有一两钱,但这哪够请大夫,她只能去抓几副药回来。
可是这病来势汹汹,吃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花儿无奈只能又去请示管家,管家才说:“我今日没空,明日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花儿也算松了一口气,回到院子里时,便见徐替芯已经半躺在床上,她走过去轻声道:“小小少爷,明日便有大夫来了。”
徐替芯只是问道:“爹娘有来看过我吗?”
花儿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别说少爷和少奶奶了,就连小少爷都没来过。
或许有生了病的缘故,徐替芯第一次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是说我是这里的孩子吗,怎么他们一点都不喜欢我,我生病了也不来看我。”
花儿抱住他轻抚着他的背,“怎么会,或许是太久不见小小少爷了,他们得要做个心理准备。”
徐替芯缩在花儿的怀抱里问:“真的吗?”
花儿:“当然,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少爷和少夫人就会来了。”
她只是随口说的一句安慰,没想到少爷和少夫人第二天真的来了,但意外的是老爷也跟着来了,还有一个穿着道服的道士。
老爷示意道长上前去,花儿本以为那是来治病的大夫,但他却没有把脉,反而掏出了一些东西做起了莫名其妙的操作。
比如拿出符纸叫小小少爷兑水喝下,见他没有反应,又叫小小少爷脱衣服,在他的身上画了些看不懂的图案。徐替芯也乖乖不动的任人折腾,他只看着白思,但白思却有意的躲在徐良光的背后。
像是很怕他。
等到道长做完这像是驱邪的仪式,管家才把真正的大夫叫进来,老爷只是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见老爷走得如此干脆利落,白思和徐良光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徐替芯眼睛都不眨一下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他黑黝黝的眼珠,花儿突然觉得有点瘆人。
自从大夫来看过之后,徐替芯的病很快就好了,整个人生龙活虎的。
刚好的第二天,徐替芯就央求花儿带他去找娘亲,花儿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便手牵着他带他去了。
途中路过了花园,隔得再远,也能闻到那属于春天的气息,令人心神安宁,他捏了下花儿的手说:“花儿姐姐,我想去摘朵好看的花送给娘亲。”
这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花儿便任他去了。
徐替芯在园子里来来回回地挑选,很明显有点纠结,他自言自语:“那个紫金的花好好看,但那个白粉会发光的花又好像娘亲,这个中间有银色触角的看着好有趣。”
楼扶昼看着他选的三个花,心想还挺会挑,全是难养活、异常珍稀的花朵,如果真选了这三个其中之一的话,估计又要被教训一顿。
最后徐替芯选了那个白渐粉的月界,双手就这样直接的从茎部折了下来,粉色的汁液从中流出来。楼扶昼一阵心疼,这可是极好的药材啊。
他们走到蒂萱院院门前被人拦了下来,蒂萱院就是白思住的地方,院里的管事人说是要通报给少夫人才能进。
徐替芯低落的往前一步,把月界举到管事人面前说道:“姑姑,我就是想拿朵花给娘亲看看。”
果不其然掌事的一见到月界被摘了就脸色大变,语气不善的说:“你可闯祸了,可知这花有多金贵?”
徐替芯委屈地看了花儿一眼,摇了摇头。
花儿见事情不对,立马跪下道歉:“姑姑,是花儿的错,没有及时阻止小小少爷,您惩罚花儿吧。”
掌事姑姑冷眼道:“这我可说不准,得少夫人说了才算。”
没过一会,便传回夫人的话:“既然犯错,那就将小小少爷的贴身婢女杖打十五下,逐出徐府,小小少爷禁闭十天。”
十五下杖打那可是要人命的存在。
花儿吓得花容失色,不停的磕头求饶:“求少夫人放过花儿吧。”
徐替芯也跟着求饶:“不要打花儿姐姐,是我摘的花,不关花儿姐姐的事。”
掌事的给旁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把小小少爷带回院里关着!”
“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走!”
“姑姑,替我和少夫人求求情吧!”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