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偷袭，并且直切要害，身材和力量上虽有劣势但技巧弥补了这一点。“冲过来！”他终于夺过来了劫机者手上的刀，高声嘶喊道，“不然我们都得死！”

他一刀刺向劫机者的喉咙，满手的鲜血令他本能地恶心，但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拔出刀冲向驾驶舱，但身/下的人还试图抓住他的衣服。

他不敢看背后，如果此时他背后还有人，他至少要确定这个人必死无疑。他又一刀扎下去，终于挣脱了控制，踉跄着站起来想冲向驾驶舱，正当此时机身忽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他听到塞巴斯蒂安在喊他的名字：“煊！”

他的平衡性比普通人好很多，跌倒后能更快地站起来并克服颠簸的眩晕感，利用这个时间差他推开驾驶舱的门，将挟持塞巴斯蒂安的人死死按在身/下。

他也反应了过来，谩骂着顾煊听不懂也懒得去听的话，手里的刀胡乱地戳着，顾煊感受到自己腰腹有几次刺伤，疼痛不断麻痹着他的神志，那个人却还是找到空隙挣脱了他，爬到副驾驶位胡乱操作着。

不能让他再动，谁知道他要干什么！顾煊扑过娶狠命地扎着他，有鲜血溅进了他的眼睛，黏腻又难受，他像是根本意识不到这点般还没有松开手，而有其他人在拉扯着他，伤口似乎更疼了些........

“放开他！”他听到塞巴斯蒂安在喊，他从驾驶位上站起来想过来帮他，正当这时飞机忽然像是失去了控制，直直俯冲下去！

“他们有什么目的！”长安，刚刚结束了慈善活动的皇帝陛下从未如此愤怒的嘶喊过，“不要告诉我他们已经击落了飞机！飞机上还有华盟的人，他们考虑过防空协定吗？”

“现在还没有。冷静点，陛下。”张首辅已经预感到了他的反应，因此对如何应对暴怒的皇帝陛下也有了准备，“正是因为杜卡斯总理还记得军事同盟协定，才会在击落客机前通知我们一声，但刚刚雷达已经检测到了偏离航线93号航班，根据推测，五分钟后飞机将会抵达海域上空，金角湾军方已经批准了击毁的军事行动。”

“他们没有考虑外交后果吗？”

“现在不是考虑外交后果的时候，93号航班很有可能会坠毁，区别只在于它是沉入大海还是撞向君士坦丁堡的某座建筑.......”

“所以哪怕华盟施加了外交压力，金角湾也会击落客机。”秦赫怔怔道，有一瞬间时间的流逝似乎慢了些，张首辅能轻而易举地看到皇帝眼神中的茫然和绝望，他整个身体颓然跌坐到沙发上，看上去孤独又无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他抬头看向张首辅，勉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后续公告是外交部的事。”

“外交部认为您有必要发表电视讲话。”张首辅稳稳地抓着秦赫的手，感受到那手指的剧烈颤抖，也许下一刻他的愤怒就要喷薄而出，“结局是确定的，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处理之后的情况。罗马肯定会对展开对恐/怖/分/子的报复，出于同盟协定，华盟也要参与这场战争，这个时候要团结好南洋和蓬莱，增强民族凝聚力.......”

“顺便再诉说一下失去亲人的哀痛？于是你们又有理由增加军费预算了！”秦赫忽然厉声道，他像是火炬一下被点燃，从未如此愤怒过，“我可以继续连任，听你们的安排做任何事，但我告诉过你们不要想着让他也一样！他还没有......”

他顿住，像是也不敢说出那个字，张首辅清了清嗓子，心里其实并不慌张，他很清楚秦赫总会为了大局妥协的：“奥古斯塔已经批准了这次行动。她的儿子也在飞机上，五分钟后她的悲痛不会比您少，这个时候她的表态可以很好地缓和媒体对国防安全的质疑。您也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成为严重的外交事故，一定会有媒体炒作，顾先生毕竟是您的外甥，如果您站出来表态可以引导民众的情绪，处理后续事件就能有更大的延展空间。”他看着秦赫微微缓和的面色，知道他已经成功地说动了他，都是这样，只要拿出国家利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他皇帝陛下总会被劝回来的，“我们需要团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现在是需要您的时候。”

很静默的一瞬间。

“五分钟后告诉我结果。”他看到皇帝按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极力想平静下来，但还是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整个人的精气一下子都疲惫了下来，“这次的稿子我就不写了......文宣部来吧。”

“是，陛下。”张首辅低声道，生平第一次，他对这个向来很令他头痛的皇帝陛下产生了同情：被供奉在神坛之上并非他的心愿，而那个孩子更是无辜，如果五分钟后，那架飞机真的坠毁在海上或者撞向君士坦丁堡-------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该怎样接受这个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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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番外八：东罗马皇储和华盟皇帝他外甥的那些事儿（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