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不知从哪钻出来,跨进门槛,中气十足的喊了句“是”,便要来抓她。
她吓坏了,那些刑罚听起来就吓人,她最怕痛了。
她扑到江砚案前,楚楚可怜的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江大人,饶了我吧。”
江砚微眯眸子,手一挥。
玄风退出去,关上门。
他一脸严肃的睥睨着她,她站直身子,仍在发抖。
“税银案与你什么关系,别想敷衍,我若是没查到什么,也不会这样问你。”
她眼中泛着泪花,垂头不敢看他。
“我阿娅死后,墨璃控制整个寨子,不许寨中人随意出入。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总之不断有人加入我们寨子,他更是取个名字叫万蛇宗,自封尊主。有一日,我偶然发现他用活人当蛊人,活生生的人,被他当做养蛊的器具。我害怕极了,觉得他真是疯了,他更是将我关起来,说要等我及笄之后就要娶我做他的蛊母。”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我太害怕了。便想出一个计划。我听过我阿娅说,苗人都是要给朝廷交税的,我想那么多的税银应该是要押送出去。正好墨璃缺银子,我就向他提议劫税银。他真的按照我的计划去劫税银了。我知道税银被劫,朝廷一定会派人来查,到时候他就跑不掉了,我这也算是为族人解除了一个祸害。云清趁着他去劫税银,帮着我逃了出去。出去之后,我也没钱,跑了很久很久,跑进一个隐蔽的九阴寨,就想着先在那里安顿下来,然后就遇到了你。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江砚眸中隐着愠怒。
“所以你看到我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后来就利用我将我步步引入线索之中对吗?”
蓝月见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你出现在那里了,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有占卜未知的能力。只是看你穿着不凡又是汉人,隐隐觉得你应该是来查案的。就那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又刚好墨璃布局到了九阴寨。”
她没说她故意将税银拿给寨主看,就是为了制造假死瞒过墨璃的事情。
然而江砚却不是那么好骗的。
“税银案是你计划的,你是认识税银的,你却故意拿给寨主看,我与你被寨主逼迫跳下悬崖,也是你自导自演。为的就是逃脱墨璃的追捕,却是将我给生生拉进你的计划之中是吗?看不出来啊,蓝月见你倒是个有心机的。”
蓝月见不服气了,抬起头倔强说:“那你也是会功夫的,为何不反抗。你还不是一直在怀疑我,试探我。”
江砚猛一拍桌子,吓得她一个瑟缩垂下头去。
“你还有理了。你知道你所犯是何罪?杀头的罪,斩立决的罪你知道吗?就算我现在当场砍了你头也是应该的。”
江砚气恼的说。
砍头?蓝月见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她才十六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很多事情都没做,很多东西都没享受,她不想死啊。
“就,就算如此,我就没有功劳吗?若不是我将你们引到这里,将有多少百姓无辜枉死。墨璃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如此丧心病狂,要是控制了整个苗疆,岂不更是你们朝廷的隐患。”
她小声地不服气的说。
江砚拿眼睨她,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就算如此,你考虑过那些枉死的府兵吗?他们就不是人,他们就没有妻儿老小的,你要他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还敢嘴硬,真以为我不敢拿你问罪。”
蓝月见听完,眼泪就花花的往外流,她也不想的,可她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墨璃,才能拯救族人。
她倔强抬头,泪眼花花的说:“要杀便杀,我自知死罪难逃,只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让我死个痛快。我是怕疼的,不如就给我毒药让我死的舒服点。”
江砚蹙眉看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还跟我提往日情分?这么说来,你说要我护你,便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勾我对你动心?你就赌我动心后会为你徇私枉法是吗?”
蓝月见睁大眼睛看他:“我哪有勾你,分明是你,你缠着我的,我什么时候勾你了,不要脸。”
江砚冷笑一声:“我不要脸,难道不是你趁着我失智主动亲我的吗?你勾起我的**,却说我不要脸,真是笑话。”
蓝月见无法解释当时行为,只好选择沉默。
江砚懒懒靠着椅背,懒懒看她泪眼花花、楚楚动人的模样。
“要我护你,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看你以后听不听话。”
一句话,让蓝月见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他。
他刚刚不是一脸严惩不贷的可怕样子吗?怎么转眼就跟换个人似的。
江砚又懒懒说:“为你徇私,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不过要瞒下来,对于我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只是这个代价太重,需要考虑一下。”
他做出一副思虑的样子。
蓝月见心中重新燃起希望,要能活,谁想死啊。
她想起以前问他,就算是背弃亲人,他是否愿护她,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原是存着私心的,且并没有当真。
江砚抬眸看她,她眼中有火光。
这原本对于他来说就不算事,就算圣上那样的人,也有想护的人,想杀的人。
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什么道德准则,强者为尊就是事实。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简直是笑话。
没有想护之人,他当然可以严以律己的公事公办。可有想护的人,他自然是要护住的,任何人都碰不得。
他抬手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近前。
蓝月见不明所以的上前,他拉她将她拉于腿上坐着。
这暧昧的姿势让她很诧异,坐立不安的僵直身子,无措的望着他。
他却是一脸兴味十足的睨着她,口中轻语:“我若是护你,你当如何报答我?要知道我可是陪上身家性命为你瞒下此事。”
这不就来了吗?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要谈条件的。
也对,那么大的事,他若是护她了,她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
这世间原本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她羞赧地垂下头,小脑瓜里计划着该如何回答。
江砚抬起她下巴,迫她与他对视,长久的对视,对视得她败下阵来心慌意乱,眼神飘忽。
男人与女人之间也是存在博弈的,很明显她不是他对手。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音魅惑的说:“若你承诺今生不离我左右.....做我的贴身侍女,我就护定你。”
侍女?
蓝月见想想也对,以她的身份只配做他的侍女,还能妄想什么?
“我愿意。”
她颔首。
“跟我说,我承诺今生我蓝月见定不离江砚左右,陪伴一生。”
江砚喃喃开口。
她不知他何意,但还是跟着他说了。
他似乎很是满意,微笑凝她:“你终是对我做出承诺了。”
蓝月见心中叹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她不会认命的。
江砚忽然搂住她腰往前一紧,蓝月见惊得用手撑住他胸膛。
“吻我。”
他声音低沉的说。
她脸都红了,不知所措的看他。
“才为你背上身家性命,就不听话了?”
他威胁的说。
她无法,毕竟人家现在是主子,她是侍女。
只是哪家侍女需要做这些的。
她倾身抬头,吻上他的唇,亲了一下后退。
“就这样?”
江砚无语,他要的就这样吗?
忍了多久了,这世间就没比他更能忍的男子了。
蓝月见摇头:“不会。”
以前都是他主动的。
江砚不愉,将她腰肢拉近,迫她趴在他胸膛。
“都亲过多少次了,有什么不会的,再来。”
他声音暗哑,隐有欲在其中。
蓝月见闭上眼睛,亲上他嘴唇,感觉他伸出了一点滑嫩舌头,她触电般后缩。
“含住了。”
江砚难耐的说。
他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嵌入怀中,迫她与他唇舌交缠不休。
蓝月见感觉快窒息了,他却不肯放她,将她压在桌案上与他交吻。
她受不住的死命锤他,他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她,志得意满地俯视她满脸绯红的迷情模样。
他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恼怒的捏着她下巴质问:“墨璃有没有这样对过你?他有没有看过你这副模样过,嗯?”
蓝月见好不容易平复心绪,微微睁眼看他:“他成日醉心炼蛊,连我手指头都没碰过。哪有你这般孟浪。”
江砚控制不住的勾勒起笑容,好心情的放她起身。
“来给爷脱衣就寝。”
他缓步走到屏风后。
蓝月见气不过的撇撇嘴,走到屏风后,就看到他唇角勾笑,一身襟贵地伸展着手臂等着她伺候了。
她哪伺候过人,可承诺过当侍女,这都是分内之事。
看着她蹙眉仔细研究锦衣的脱法。
他好整以暇的垂眸看她,完全止不住嘴角的笑意。真是哪看哪满意,哪看哪欢喜。
要是玄夜看到了,一定会惊讶异常,他从小到大跟在公子身边,哪见过公子如此过。
好不容易脱了他外衣,他又说让脱光。
这脱光,是想干嘛?
蓝月见羞红脸,却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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