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和母亲视我为掌上明珠，唯恐我有半点闪失。但我性格里的倔与犟，以及爱哭经常令他们束手无策，头疼不已。在哄与劝无效的情况下，母亲也会动手予以惩罚，为此我也挨了不少打。

记得有一次夜里，我和奶奶睡在她的南屋，睡到半夜，不知为何我又哭了起来。母亲在西屋听到我哭，奶奶哄又哄不下，她的火气上来了。她使劲摇开我和奶奶睡的南屋门，二话不说就开始惩罚我，她打人的方式与众不同，不扇耳光，不抡拳头，她是用手使劲拧我的大腿，生疼。要是别的孩子因痛早就开始求饶，我不！

我的倔劲上来了。就哭，越发大声地哭。闹腾了好一阵子，母亲可能也累了，她拿我也没办法。最后余怒未消悻悻地走了。

奶奶心疼地对我说：“你咋这么犟？”

小时挨打是家常便饭，原因只有一个爱哭招惹的。记得还有一次。大白天我站在屋外的太阳地里，不知为啥又哭个不停。母亲先是笑容可掬地多次哄我，无效！这一下她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母亲看着我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子，她的怒火彻底点燃。这一次她改变了惩罚的策略，吓唬！她把我拉到菜板前，拿起了菜刀放到我的后脖子上，想以此逼我就范。起初我也有点儿怕。但当刀挨到脖子上，我感觉到的是凉凉的宽宽的。我想如果是刀刃挨到脖子上，应该是感觉到窄窄的凉凉的。我肚里有底儿了，那是刀臂挨在了脖子上，她不想割我。我不怕了，又放肆地大哭起来。这下母亲没辙了。

停顿了一会儿

“

她忽然抱起我往大门口走去，嘴里嚷嚷着：“我把你扔到村外的井里算了。”这下我害怕了，一边在她的“怀里挣扎，两脚乱蹬，两手乱抓。一边大声说：“我不啦，我不哭啦！”母亲见我破天荒求饶，把我重重扔在地上。头也不回气呼呼地走了。这一次以母亲的胜利而告终。多少年后说起当年爱哭挨打的事儿，我笑着对母亲说：“你是打人凶手。”母亲也笑着说：′“你小时候太气人了。”母女相视一笑泯恩仇。

在我与母亲的博弈中，奶奶是既心疼我，也拿我的倔没办法。她有时去她娘家，我就非要跟着去。不带我，我的杀手锏就是撒泼，满地打滚，无休止地哭。奶奶动口不动手。她一边看着我一边逗我：“又哭哩又笑哩两个眼睛挤尿里，”我破涕为笑。她说：“起来。把衣服换了走！”与奶奶一贯的博弈中几乎回回都是我胜出。

“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五味杂陈话人生～连载～三，性格倔犟常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