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四十五岁这年,受邀回母校担任文学社的校外导师。站在初中教学楼前,梧桐树叶依旧茂密,蝉鸣穿过枝叶落在肩头,恍惚间竟与三十年前的夏天重叠。她带着学生们在校园里采风,走到楼梯转角时,忽然停下脚步——正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遇见陆京川,练习本散了一地,他弯腰帮她捡拾,指尖碰过写着“舒婉”的纸页。
“舒老师,您怎么了?”有学生好奇地问。
舒婉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她指着不远处的梧桐树,“以前我和朋友总在树下看书,夏天的时候,风一吹,树叶就会沙沙响。”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围过来,追问她的青春故事。舒婉没有细说,只讲了那个800米跑道上的鼓励,讲了雪地里的热汤面,讲了那支掉漆的钢笔——她没提陆京川的名字,却把那些温暖的细节,都融进了故事里。
离开学校那天,她特意去了当年的教室。窗户依旧敞开,阳光落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用余光偷偷瞥向斜后方的少年。她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带上了门,像在和过去的自己,做一场温柔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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