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快跑!这怪物吃人!”有人在匆忙大喊。
水声、叫喊声,刹那间充斥了虞饶的耳朵。
不知道是被逃走的船撞到了,还有刑鼎之中有人过于慌乱,总之,刑鼎晃悠了两下,才终于停滞住。
“虞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在喊。
没等虞饶答应,刑鼎已经自发地在往来时的方向漂去了,是有人在划船逃跑。
“这怎么办?”鸭舌帽慌慌张张地,一只手,捂住头顶的帽子,脸色惨白,顺着刑鼎的内壁往下,滑坐在底部。
手里一松,那一篮子的白米就如同散落的珠串一样,直接哗啦啦地散落在刑鼎底部。
虞饶踩到,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别慌!”
人群之中,唯有虞饶坚定地看着那蛊雕,眼神不移。
比这惨烈的一幕他见得多了,只是惊奇,却也到不了恐慌的地步。
“虞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务不对吗……”底下不知道是谁在牵动他的衣角,往下扯,不过听声音来说是鸭舌帽,“还是它突然转了性、变了卦,又要吃人了?”
转了性?变了卦?
没听说过蛊雕有这种习性。
何况如果只是戏弄他们的话?意义何在呢?总该有些规律的才是。
“凌缺,生变,上箭。”
短短六个字,话一落下,虞饶手里就又能感受到握弓的感觉了。很稳。
真的是,像机器一样。
凌缺不会一直在那边等着他吧……
“我害怕。”虞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示弱,语气软,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凌,万一我一箭射不中它怎么办,它扑过来,我会死的。我好害怕。”
「没、没事……虞,有我呢。」
语气夜很软,听着像是害羞脸红了一样。
虞饶唇角上翘,发现了调戏他的乐趣。
“蛊雕,不遵守约定?怎么,他俩提交的任务不对吗?”
虞饶高声质问蛊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手上已经把弓箭拉满。长弓如满月,等待着随时的突击。
那蛊雕头上长了长角,鸟嘴锋利向下弯勾,看着便让人两股颤颤。
随意朝虞饶瞥过来看的一眼,眼神锐利诡邪,使人遍体生寒。
“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它婴儿般的声音说,骄傲慵懒地站在被打翻的独木舟上,优雅梳理身上羽毛。
远远看去,像是穿了一件棕色羽衣。
这家伙,还挺傲娇。
其他玩家看见
虞饶笑得同样诡计多端的,问:“你看看我这一箭,能射中你吗?”
“射不中!!!”它没好气地嚷嚷,“我是长了翅膀的,要让你随便一箭射中,那不是白长了。年轻人,收好你的箭尖,你该冲着我松弦,我就飞过去把你的眼睛给啄掉!”
“嗯,”虞饶手上的力气不直觉地松了一些,回,“确实,我相信你。毕竟这武器太原始了,您又那么快。不过我搞不了你,不代表我老婆搞不了你。这是双人赛,你啄掉我的眼睛,他会很生气的,会杀了你的哦,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蛊雕:“……”我知道。
大家:“……”六。
直播间前的众人们:“……”虞皇后,快收收你的神通吧。
虞饶浑身上下写满了:
“我老婆最厉害!”
“我是皇族!”
“有本事来打我啊!”
这些欠揍的字眼,看得人一阵扶额。
黄毛那边传来了咯咯的笑声。他看着虞饶雕刻般的侧脸,想起那些倚靠关系走后门上门的人,却偏偏不觉得虞饶讨厌。
大概是虞饶明明有着走前门的实力,却偏偏要瞎说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和那些真正走后门的人,还是不同的。
不过这话一出,属实让人无语。
直播广场上——
“弟妹也真是的。”刘曼珠无语道,坐在椅子上笑了,然后把手里的薯片桶递给旁边的安德烈亚,“来,吃!”
又自己抓了一堆,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嚼。
“虞毒花。”安德烈亚撂下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就伸手去抓刘曼珠的薯片桶,也放嘴里嚼,言语不清地说了一声,“真挺欠揍的……”
而后优雅地拍了拍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手帕,擦拭自己脏了的右手指尖。
“老婆?”他重复着虞饶的话,挑了挑眉,“凌缺认吗?”
不认。
「老婆,」那边,凌缺叫,「你怎么总说我是你老婆……什么爱好啊你。」
虞饶强词夺理:“怎么?不愿意?那不叫了。就这样吧,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哎别别别别!别!叫叫叫!」凌缺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你踏马的,虞饶。你个小贱人,还挺会拿捏我的。」
“……”
笑死。
虞饶勾唇回嘴:“说谁贱呢。滚。”
蛊雕被虞饶的话冻成冰雕之后,终于开始融化解冻了,在独木舟背面跳脚,翅膀上下扑腾,大叫:
“我知道!凌缺!不就是凌缺嘛!有什么可怕的!巅峰第一,我才不害怕呢,哼!靠男人上位,有什么了不起,还值得你拿出来说一说!”
“嗯,”虞饶微笑点头,“我问你为什么杀人,现在,别废话,回答我。”
蛊雕:“……”
瞟他一眼,哽咽了。
“我老婆缺儿等着你呢。他在问你问题,没听见吗,”虞饶有一种冰冷的残忍,数着倒计时,“三二一,十二点钟正前方向,凌缺,杀了它!”
蛊雕立马跳起来,再空中扑腾飞行,大叫一声:“啊!我说我说!哥、嫂子,别动手,别动手!”
虞饶:“……”
捂嘴,笑了。
这家伙太好玩了。
其他人也纷纷小声感慨:“卧槽,这副本NPC都认识凌缺?”
“无敌了。”
“这后门让虞饶走的。哎呦,羡慕不来啊。”
“巅峰第一,真是凶名在外啊。”
虞饶听了双眉上挑,有一丝小骄傲。
那当然,厉害吧。
我的。
我虞家的小狗,自然要比外面的狗凶一些。
……
“我发布的任务是对的,他们没完成任务,当然要被打翻船,但是哥你再仔细想想嘛。”
蛊雕只跟虞饶说话,再空中不断飞行,像是害怕落到地上被射中一样,“有话好说好商量,让凌嫂子先别动手!”
“……”
虞饶放下了手里的弓,仔细想了一下。
砍柴、择米……
既然这是一个历史副本……会不会也跟历史有关呢?
“我们现在到哪里了?”他突然问。
“什么哪?水上啊!”纹身男没明白虞饶的意思。
虞饶叹气:“我是说朝代!”
黄毛:“春秋、战国、之后就到秦朝了?”
秦朝……
虞饶回想了一下以前在《夏天烟火》里玩过的秦朝游戏副本。
秦朝有作刑,即后世的徒刑,就是强迫劳动的刑罚,由重指轻,分为五种。
一有“城旦舂”。
男犯人是“城旦”,一般就是修筑城墙。
女犯人是“舂”,舂米,把谷子,放进盆一样的舂米桶里,再拿大木头舂米杵,把壳给砸掉。
二为“鬼薪白粲”。
男犯人是“鬼薪”,就是砍伐树木柴火,以供奉宗庙祭祀。
女犯人是“白粲”,粲,古代是指精磨后的大米。白粲,就是为宗庙祭祀择选精米……
不就是他们刚才做的事情吗?
虞饶眼珠一亮。瞬间明白了。
所以,这其中最要的区别,不就是性别吗???
性别不同,做的事便不同。
男的只需要砍柴,女的只需要择米,并不是什么都需要做!
而后虞饶又呵呵笑了笑,跟他们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想法。引得大家纷纷感慨。
“还有这种说法?”
“那这么说,我们做的没错?而且工作量还更轻了!”
“现在把柴火送过去,就可以了对吧?”
虞饶“嗯”了一声。
无聊啊你,刘曼珠,考这种历史知识!!!
虞饶在心里腹诽了刘曼珠一通。
而远处,刘曼珠打了个喷嚏。
“谁在说我。”她擦了擦鼻尖。
“大家!男的给柴、女的给米!”虞饶喊了一声,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又拍了拍鸭舌帽的肩膀,“别害怕,往前划。”
“我……”鸭舌帽看了一眼那蛊雕,咽了口唾沫,似乎还有些害怕。
见蛊雕飞行于空中,虞饶跟它说:
“你,现在,落下来,站在那独木舟上。你敢动一下,我老婆弄死你。”
蛊雕:“……”
“坏人!坏人!虞饶!坏人!”
它疯狂叫嚣着,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了独木舟之上。
虞饶划鼎过去,将柴火上交之时,耳边传来人声。
「狐假虎威。」凌缺语气有些俏皮,似带笑意。
“就要、就要这样子……”虞饶眨了眨眼,“你还狗仗人势呢。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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