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杨晓晖的脸肿了一半，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毛糙的头发支棱着，看起来沧桑了许多。

“你的脸怎么回事？”柳大壮问道。

“没什么，我不小心摔得了。”杨晓晖眼神闪躲，撇过脸去，害怕她看清楚脸上的五指红印。

柳大壮其实也看穿了他拙劣的谎言，也猜得到是谁下的手，但是却没有戳穿。

那人是最疼爱她的父亲，无论他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因为眼前这个曾经交集不多的假表哥，去质疑父亲的做法。

更何况，父亲是因为她才迁怒于他的。

“对不起。”柳大壮道歉道。

“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的错。”杨晓晖垂眸说道，好像真的是他做错了事，可明明是因为她自己的任性才导致她旧疾复发的。

柳大壮有些不能理解，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像现在这样卑微和怯懦，好似他活该就受到责罚，无论是谁犯错。

“我困了，想再睡会儿。”柳大壮借口支走了杨晓晖。

柳大壮觉得自己有些同情和可怜杨晓晖，尽管自己从小就干啥啥不行，生病第一名，但好在父亲对她百般呵护，她也不觉得自己亏欠了谁才会这么悲惨。

他杨晓晖身体健壮，大家都夸他能干，他却活得像个没人爱的可怜鬼。

柳大壮不喜欢这样自卑自轻的人，也不喜欢这样的杨晓晖。

不过既然爸爸觉得他是个适合做丈夫的人，她也无可厚非，她相信爸爸。

……

白天睡多了，晚上自然有些睡不着。

柳大壮津津有味地捧着本漫画书在看，完全无视了杨晓晖的小动作。

直到被他逼近的无处可挪，“你老挤我干嘛？”柳大壮气恼地问道。

杨晓晖一惊，快速翻了个身，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他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低声、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对不起，我，我是想，我不是故意的。”

“你可真是令人扫兴。”柳大壮伸手去扯杨晓晖身上的被子，“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我盖什么啊？”

杨晓晖不敢使劲反抗她，一松手，被子下的景象一目了然。

“你怎么不穿衣服？”柳大壮质问道。

“我，我热。”

“哦，那你还抢被子干什么。”柳大壮翻身把被子压在了自己身上，关了床头灯睡觉。

这一夜，杨晓晖没敢再靠近柳大壮，但想起杨清的叮嘱，他愁的有些睡不着。

如果他不能给柳大壮生出孩子，那他应该还是会被赶回去的吧。那日子应该更加不好过了。

06.

下地干活的计划宣告失败，柳大壮决定另谋出路，去城里找柳江北。

活还没干上，柳江北说要先带她去感受大城市的繁华，给她拽到夜店去了。

“小妹妹，第一次来？”一个身穿紧身衣、化着浓妆的男子挤到柳大壮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肌，“哥哥今天就教你长大。”

长大？柳大壮来了兴趣，村里的人都说她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原来来这里就可以长大了？

“怎么长大？”

男子低声笑了笑，在柳大壮耳边轻声说道：“哥哥带你换个地方。”

柳江北正和环绕在身侧的三个男人聊的火热，根本没注意到柳大壮的去向。

男子带柳大壮到了一个有很多隔间的屋子，隔间里传出来或是痛苦或是欢愉的声音。

柳大壮心里有些打鼓。

男子把柳大壮推倒在床上，刚脱了衣服，准备欺身而上。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尖叫声此起彼伏，而后都抱头蹲在了墙角。

柳大壮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除了她，其他蹲在墙角的人都光着半个或整个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成年了吗？也敢来这种地方，你妈妈爸爸电话多少？”警察指着柳大壮问道。

“柳，柳大壮。”柳大壮第一次觉得有一些紧张，“我十八了。”然后把柳仕卿和杨清的手机号码分别报了一下。警察见她实在是老实的可爱，定是被人哄骗过来。才没有关押她，而是给柳仕卿打了个电话。

这是柳仕卿第一次动手打她，也是柳大壮第一次挨打。

若不是民警拦着，柳大壮会被打的更狠。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

柳大壮肿着脸，跟着黑脸的柳仕卿坐了五个小时的车，转了三趟车回到了家中。

“谁打的？”杨清心疼地望着柳大壮。

“我打的。”柳仕卿回答道。

“孩子这么大了，说她两句，她就懂了，你咋下得了手，把她打成这样。”

“她懂个，屁。”柳仕卿啐了一声，摔门回屋去了。

“爸，我累了，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