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夕阳红锅铲乐队

社区广场上,不锈钢锅铲与炒勺的碰撞声组成奇特的《茉莉花》旋律。慕思然站在银杏树下,看着白发苍苍的乐团领队——他指挥用的擀面杖顶端,嵌着一颗与魏家算盘珠同源的檀木珠。

"丫头,来段小提琴solo?"老人突然转头,保温杯在夕阳下反射出刺目光斑。杯身刻着的四叶草纹路让慕思然呼吸停滞——那分明是父亲实验室的标记。

魏与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递来的矿泉水瓶上写着:

"保温杯底有夹层,老人是慕教授战友赵卫国"。

昨夜档案室,魏与其曾用腰带缠着老花镜研究照片:"这老头当年抱过你。"

慕思然调试着生物扫描仪:"所以?"

"所以他保温杯里装的…"他突然贴近她耳畔,"肯定不是枸杞。"

此刻老人正用保温杯敲击节奏,杯底与地面碰撞出金属脆响。

后台休息室里,赵老的保温杯滚落在地。杯底弹出微型投影仪,在墙面上映出十二名老兵的实时监控画面——每人太阳穴都贴着茉莉花形状的电极片。

"你爸的'夕阳红计划'。"老人拧开杯盖,内胆里浸泡着三枚发光种子,"最后三枚记忆载体,需要《锅铲进行曲》激活。"

慕思然刚触碰种子,老人的助听器突然啸叫。魏与其一个箭步上前,扯断助听器导线——里面藏着与气象站同款的生物芯片。

夕阳透过红色幕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保温杯投影上。魏与其捏着断裂的导线,指尖无意擦过慕思然掌心的琴茧。他锁骨下的纹身因靠近种子而泛出蓝光,在幕布上投出DNA链的阴影。

"《锅铲进行曲》第6分19秒,"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爸在里面编了唤醒码。"

演出**时,赵老突然将保温杯抛向空中。杯体裂成两半,三枚种子精准落入炒锅、蒸笼和砂锅——乐器声顿时变成脑电波频率。

观众席上,十二名老兵集体站起合唱。慕思然发现他们的歌声没有声音,却让广场鸽群组成四叶草队形盘旋。

"不是音乐会!"魏与其踹翻音响设备,"是群体记忆传输!"

他的跆拳道腰带缠住保温杯残骸,金属内胆反射的阳光突然聚焦在慕思然胎记上。剧痛中她看见幻象——父亲正将最后三枚种子埋入赵老的人工髋关节。

混乱中魏与其将她护在身下,染血的绷带随风飘起,缠住两人交握的手腕。赵老的擀面杖滚到他们脚边,檀木珠裂开露出微型注射器——里面是茉莉花萃取的记忆激活剂。

"选吧。"老人的助听器传出电子音,"唤醒战友,或让你母亲永远沉睡。"

慕思然折断注射器,将液体滴在琴弦上。随着《茉莉花》响起,十二名老兵的歌声突然实体化——金色音符在空中组成脑桥图谱,将记忆流同时导向病房和克隆体。

保温杯底的全息投影更新提示:

"双通道传输完成,载体同步率100%"

赵老的人工关节突然弹开,最后三枚种子飞入魏与其的纹身。他闷哼一声将慕思然推向安全区域,自己却被记忆流击中——

二十年前的画面在广场喷泉上放映:年轻的慕父将手链交给赵老,轻声说:"等她们都准备好"。

暮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到舞台中央。魏与其单膝跪地,用染血的绷带系住慕思然颤抖的手腕。他锁骨下的纹身此刻完整浮现——正是保温杯上缺失的最后一块四叶草。

"现在明白了?"他声音沙哑,"你爸把我设计成了…"

"…最后的载体控制器。"慕思然接完下半句,指尖轻触他发烫的纹身。

散场时,锅铲乐团的炒锅里长出一株四叶草。赵老的保温杯不见了,唯有杯盖滚在慕思然脚边,内侧刻着:

"当音乐停止,爱才开始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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