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比赛学校的冷漠处理，搞得季野心烦意乱，不过等到他重回球场，脸上还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啪！"

篮球重重砸在篮板上，弹飞的轨迹像被无形的手拨乱。季野落地时踉跄了一步，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刺破体育馆嘈杂的空气。

"进攻犯规！"裁判面无表情地比划手势，"19号，带球撞人。"

季野猛地瞪大眼睛，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眶，火辣辣的疼。"我撞人？"他指着自己胸口，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是他横移过来堵我！"

辰西中学的球员——李天明咧着嘴笑，鼻梁上还贴着上次打架留下的创可贴。他故意撞了下季野的肩膀，烟草味的信息素像挑衅的旗帜："裁判说了算，小少爷。"

观众席炸开了锅。A城一中的学生集体站起来抗议，红色应援棒在昏暗的场馆里像跳动的火焰。季野转头看向记分牌——68:70，第三节还剩两分钟，他们落后两分。

"季哥冷静！"宋亦白冲上来拽住他的胳膊，"这裁判有问题..."

季野甩开他的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观众席右侧——林疏坐在学生会专属区域，金属钢笔反射着顶灯冷白的光。他正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眉头紧锁，钢笔在纸上划出凌厉的痕迹。

"请求暂停！"林教练在场边怒吼，眉骨上的疤痕因为愤怒而发红。

休息区气氛凝重。周轩把毛巾摔在地上："这他妈是第几次了？第三节才过半，季哥已经背上三次犯规！"

"他们裁判故意的。"徐宴咬牙切齿地说，他指着对面替补席。

季野灌了半瓶水，喉结急促地滚动。冰凉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胸腔里那团火。他再次看向观众席——林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和身旁的学生会干部说着什么，表情罕见的严肃。

"听着，"林教练蹲下身，战术板在地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不管裁判怎么吹，我们按自己的节奏打。季野，你下场休息，保存体力到第四节。"

季野猛地抬头："教练！"

"这是命令。"林教练的眼神像淬了冰，"除非你想五犯离场。"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季野坐在替补席，毛巾盖在头上，阴影里他的指节捏得发白。场上局势急转直下——少了主攻手，A城一中的进攻像被掐住喉咙，辰西中学趁机拉开分差。每一次争议判罚，裁判都毫不犹豫地偏向辰西，观众席的嘘声一浪高过一浪。

"砰！"

第四节刚开始，周轩被李天明一肘子顶在肋骨上，痛得蜷缩在地上。裁判却视而不见，反而吹了周轩防守犯规。

"我操你大爷！"周轩爬起来就要冲上去，被队友死死抱住。

季野一把扯下毛巾站起来，却被林教练按住肩膀："坐下。"教练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现在上场正中他们下怀。"

记分牌上的数字刺痛眼睛——78:85，分差扩大到七分。季野的视线越过喧嚣的球场，落在对面替补席上——李天明正和队友击掌庆祝，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A城一中的观众席，那里坐着几个Omega啦啦队员。

"季野。"陈教练突然说，"准备上场。"

最后五分钟，季野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冲回赛场。他避开裁判的视线死角，一个变向过掉防守队员，急停跳投——篮球划出完美弧线，空心入网。

"唰！"

80:85。

辰西进攻，李天明持球推进。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烟草味的信息素浓得呛人。"听说你们学校那个学生会长挺辣的？"他压低声音，嘴角挂着恶意的笑，"拿钢笔那个。"

季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上次他帮你说话的样子真可爱。"李天明继续道，手肘"不经意"地顶向季野腹部，"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

季野的拳头比理智先行动。但在最后一刻，他硬生生收住力道，改为用肩膀狠狠撞向对方胸口。李天明夸张地倒地，捂着胸口打滚，像被卡车碾过。

"哔——！"裁判的哨声刺破耳膜，"恶意犯规！19号驱逐出场！"

全场哗然。A城一中的学生集体站起来抗议，矿泉水瓶雨点般砸向场内。季野站在原地没动，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背号。他看向裁判——两个裁判交换眼神，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请A城一中19号球员立即离场！"广播里响起冰冷的宣告。

季野慢慢走向球员通道，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嘘声和骂声。路过观众席时，他抬头看了一眼——林疏站在栏杆边，手指紧紧攥着学生会袖标，指节泛白。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季野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更衣室里寂静得可怕。季野一拳砸在储物柜上，金属门凹陷下去，指关节渗出血丝。门外隐约传来比赛结束的哨声和欢呼——不用看也知道结果。

门被轻轻推开时，季野头也没回："滚出去。"

"是我。"

林疏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季野头上。他转身，看见学生会长站在门口，衬衫领口因为匆忙跑动而散开。

"你来干什么？"季野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看笑话？"

林疏走进来，反手关上门。更衣室顶灯在他脸上投下冷光，遮住了眼神："李天明说了什么？"

季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法重复那些下流话，尤其是对着林疏："...不重要。"

"重要。"林疏突然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你从来不会在比赛中失控。"

季野的呼吸滞了一瞬。他低头看着林疏——对方仰着脸，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投下的阴影遮不住眼底的担忧。这个认知让季野胸口发烫。

"他..."季野艰难地开口，"提到了你。"

林疏的瞳孔微微扩大。他后退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果然。"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笑——辰西中学的队员来客队更衣室挑衅了。李天明的声音格外刺耳："A城的软蛋们呢？出来认爹啊！"

季野的肌肉瞬间绷紧。林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只手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别出去。"

"他们——"

"校长和组委会都在会议室。"林疏压低声音，"我录下了裁判的对话，还有李天明骚扰Omega的证据。"

季野愣住了。林疏的指尖在他腕骨上轻轻按了一下，像某种无言的保证："换好衣服，从后门走。校长要见你。"

走廊灯光惨白，照得林疏的侧脸像尊大理石雕像。季野跟在他身后半步，注意到他后颈有一小块皮肤因为出汗而微微发亮，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为什么帮我？"季野突然问。

林疏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职责所在。"

季野笑一声："撒谎。"

会议室里的气氛比想象中更凝重。老校长坐在首位，面前摊着比赛录像和一堆文件；林教练站在窗边抽烟，烟雾模糊了他阴沉的表情；几个组委会成员低声交谈，看到季野进来时集体沉默了一瞬。

"坐。"老校长指了指空椅子，声音疲惫，"林疏，把证据放一下。"

林疏点点头，走到投影仪前。他操作设备的动作一丝不苟，衬衫袖口卷起两折，露出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投影亮起，画面是裁判和辰西教练在洗手间外的交易——一叠钞票被塞进裁判口袋，两人相视而笑。

"这是第一节结束时拍的。"林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还有这个。"

画面切换到李天明在球员通道堵住一个Omega啦啦队员，手不安分地搭在对方腰上。女生惊慌后退的画面让季野的拳头再次捏紧。

"够了。"老校长抬手示意暂停，"情况我们了解了。但是..."他环顾四周，叹了口气，"直接指控裁判受贿会影响两校关系。辰西校长提议将颁奖仪式推迟到下周，期间由组委会重新审查比赛录像。"

季野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这算什么？明明是他们——"

"季野！"林教练厉声喝止，"别说了。"

会议结束后，走廊里只剩下季野和林疏。夜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吹散了些许闷热。季野盯着自己的球鞋，鞋带上沾了不知道谁的血迹。

"不甘心？"林疏突然问。

季野抬头看他。月光透过玻璃窗，在林疏的眼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星星碎在了上面："你觉得呢？"

林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没有阴影遮挡，他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澈："我也不甘心。"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季野胸腔里某个锁着的盒子。他向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为什么刚才在会上..."

"有些事情需要证据链。"林疏收回眼神，又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学生会长，"而收集证据需要时间。"

远处传来欢呼声——辰西中学的庆功宴开始了。季野的舌尖尝到铁锈味，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林疏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嘴皮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医务室关门了。"他转身走向楼梯，"我爸那有医药箱。"

季野愣在原地，直到林疏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楼梯转角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上去："等等...你让我去教师公寓？"

林疏头也不回，但季野分明看见他耳尖在月光下泛着红："只是处理伤口。"

夜色渐深，校园里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林父的教师公寓顶层，推开门时，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厚重的法律典籍，旁边是那本熟悉的素描本——季野注意到它被小心地合上了，用一根深蓝色丝带系着。

"坐。"林疏指了指床沿，自己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他弯腰时衬衫后摆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季野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而打量房间——墙上贴着几张手绘海报，其中一张格外眼熟：红蓝相间的底色上，海鸥掠过浪花般的篮球轨迹。那是林疏亲手设计的联赛海报。

"手。"林疏在他面前蹲下，酒精棉球的气息瞬间弥散开来。

季野伸出受伤的手，看着林疏低头处理的侧脸。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数清对方睫毛的根数，能看清镜片后那双眼睛里的每一丝纹路。酒精碰到伤口时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林疏立刻放轻动作，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拂过："忍一忍。"

这三个字像羽毛扫过心尖，季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为什么帮我？"

林疏的动作顿了一瞬，又继续缠绷带："我说过了，职责——"

"又是这套。"季野突然抽回手，绷带散落在地，"林大会长对所有人都这么'尽责'吗？"

林疏仰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个角度让季野能清晰看见他锁骨凹陷处的阴影，还有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那里有一小块干裂的起皮，像是被反复咬过的痕迹。

"当然不是。"林疏最终轻声说。他慢慢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而踉跄了一下，季野下意识扶住他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缩短到危险的程度，季野能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信息素。

窗外突然炸开一束烟花——辰西中学的庆祝活动达到了**。炫目的光芒透过窗帘，在林疏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季野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某种冲动在血管里奔涌："那为什么..."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林疏如梦初醒般后退一步，慌乱地掏出手机："喂？...好的，马上到。"挂断后，他迅速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学生会紧急会议，关于黑哨事件的后续处理。"

季野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林疏腰线的温度："...去吧。"

林疏走到门口又停下，没有回头："医药箱里有消炎药，记得吃。"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指节泛白，"还有...别去找李天明。"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季野坐在床边，目光落在那个系着丝带的素描本上。他知道不该窥探**，但某种无法抗拒的冲动驱使着他伸出手——

"咔哒。"

门突然又开了。林疏站在门口，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跑回来的："我忘了带..."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季野手中的素描本上。

空气瞬间凝固。

初中碰见类似事现在想想还是很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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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妈的吹黑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