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乔益笙查了一圈店铺的情况,发觉果真如周明波所言,在司徒枫的关照下,盈利尚可。

他去了一桩心事,又叮嘱周明波给所有店铺员工多发半个月工资作为奖金,这才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许是这一路奔波有些疲累,乔益笙打了个哈欠,竟是在车上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个短暂的梦。

梦中他与司徒枫争执不休,甚至大打出手,他正难过,忽然又醒了,一时之间,只能听到马车的轱辘滚过地面的声响。

马车终于停在了乔府的大门前,却久久无人来掀起帘子,乔益笙等待了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起身弯腰,自个儿掀起了帘子,正对上司徒枫面沉如水的脸,不由脱口而出:“霍,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寻你的。”司徒枫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像是在强压怒火,“本王正欲出府寻你,恰巧碰到你乘马车归来。”

“所以仆从忙于向你行礼,无人帮我打起帘子?”乔益笙的关注重点有所偏移,“现在,可有人能帮我搬个木凳过来,我想下马车。”

司徒枫向前走了数步,道:“我抱你下来。”

乔益笙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自家兄长与幼弟的脸色,却也深知让司徒枫高兴些,比所谓面子更重要,他“嗯”了一声,放松了身体。

司徒枫熟稔地将他从马车上了抱了下来,又调整姿势,变成了所谓“公主抱”。

乔益笙搂着司徒枫的肩膀,心知肚明这人要一路抱他回卧房了,他倒也洒脱,甚至还有心情晃了晃小腿,道:“王爷体力甚好,小臂结实有力,纵使抱着我急行,亦不觉得劳累。”

司徒枫低头注视着乔益笙,一缕碎发自他的耳后滑落,他道:“你倒是真不怕我。”

“谁叫王爷宠我,我恃宠而骄,自然不会怕你。”

乔益笙如此说道,不过是开个玩笑,原以为会瞧见司徒枫受不了的表情,却未曾料到对方竟颇为受用似的点了点头,又道:“夫人娇贵,自是要多宠一些的。”

乔益笙尴尬得能抠出两室一厅,低头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听司徒枫说道:“今日巡逻店铺,见了你那忠心耿耿的下属?”

“见了,”乔益笙将头贴在司徒枫的胸口上,隔着他的衣衫,隐约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还夸了你几句,直言承蒙你的照拂,店铺有所盈利。”

“你那下属亦精通商贾之道,称得上劳苦功高。”司徒枫并不贪功,有一说一,“夫人不擅长识人驭人之术,却以真心热忱待人,得此良将,此乃天意。”

“不过是凑巧罢了……”乔益笙脸有些发热,强行转移话题道,“今日公事可顺利?晚上还要留宿在这里。”

“不顺利,要留宿在这里。”

司徒枫的话语很简洁,抱着乔益笙绕过最后一个回廊,迈进了乔益笙的院子里,侍从们试图接过乔益笙,司徒枫却没有放人的意思,边向卧房前行,边叮嘱道:“备热水,夜里留人。”

“是——”

侍从们齐声应答,乔益笙眨了一下眼睛,明知故问:“今天夜里,还要……?”

“嗯。”司徒枫将乔益笙直接抱到了床上,手指熟稔地帮人解外衣的纽扣,“你我尚在新婚。”

乔益笙不排斥做这些,但他却担忧司徒枫的身体,直言道:“白日里你要处置公务,夜里又如此折腾,一夜睡不了几个时辰,身体如何能受得住?”

司徒枫动作一顿,低声问道:“你待如何?”

“自是明日再做,今夜便睡个饱觉。”

乔益笙作为医生,深知睡眠的重要性,他碎碎念道:“你如今尚且年轻,自然察觉不到少睡对身体的坏处,若是要长寿,自然要睡得多一些、好一些……”

“那便听益笙的。”

司徒枫答应得干净利落,倒是乔益笙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道:“临睡前,我们一起泡泡脚。”

“又是养生之道?”

“嗯。”

“那便一起泡泡脚。”

乔益笙随手写了个方子,叫侍从去家中的药方抓了,再装入棉袋之中。

侍从来去甚快,又听命抬来了泡脚桶,乔益笙将装满药材的棉袋扔进泡脚桶的温热水中,撸起了亵裤的裤脚,泡入其中,司徒枫学着他的动作,两人共泡进一桶药浴之中。

乔益笙尤不满足,亲自用药槌和石碗捣制了面膜,又亲自帮司徒枫糊好了脸,口中念念有词:“补水美白晒后修复,男人亦当重视容貌。”

司徒枫任由人动作,待乔益笙给自个也涂好后,方才道:“你今日心情似是很好,不与我做那般事,便如此快活?”

“并非如此,只是叫你养生,你竟跟着养生,叫你泡脚,你便跟着泡脚,叫你涂面膜,你亦不曾推拒,”乔益笙实话实说,并无掺假,“我便知晓了,你在我面前,性情依旧如初,我心中熨帖,自然快活得很。”

司徒枫似乎想要道甚么有损气氛的话语,乔益笙当机立断,用手指沾着石碗中的膏体抹了把司徒枫的嘴唇,无辜道:“此乃唇膜,莫要言语,以防失了功效。”

司徒枫的眼睛因为些许恼怒而愈发明亮,乔益笙甚至有冲动想去亲亲他,又想到两人脸上满是面膜,放弃了这个颇为诱人的念头。

一炷香后,乔益笙上手帮司徒枫除去面膜及唇膜,又按捺不住,用小拇指的指腹剐蹭了下司徒枫的脸颊,道:“光滑柔嫩,这面膜果真有用。”

司徒枫怒极反笑,道:“王妃可满意指尖触感?”

“自是满意的,”乔益笙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王爷容颜天下无双,堪当大康第一美男,我不过一介小小牙医,何其有幸,能与王爷共结连理、同床共枕?”

司徒枫身体后仰,闭了闭眼,方才道:“莫要胡说八道,能与你相遇,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我却想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乔益笙话语说得轻飘,似在玩笑,“若是下一世还要相遇,不如今生便开始积福气……”

司徒枫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回道:“不必拐弯劝我为善,不当杀之人,我不会杀,当杀之人,我却也不会放过。”

“司徒枫,”乔益笙叹了口气,从木桶中取出了脚,自个儿擦了擦脚上的水珠,“今日我才得知,你处境并不好,圣上拿你做趁手棋子,朝中上下俱憎恨与你,这摄政王想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司徒枫亦从木桶中取出了脚,学着乔益笙的动作擦脚,道:“无需挂怀,圣上待我极为宽厚,自会为我寻求后路。”

“这话你敢说,可敢信?”乔益笙不相信这等浅显的道理,司徒枫会不清楚,“自古以来,都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待圣上达成目的,自会将你一脚踢开,甚至推至台前,叫你去做那替罪羔羊。”

司徒枫不为所动,漠然道:“你待如何?”

“自是寻个适宜借口,向圣上请辞去摄政王一职,歇去身上重担,闭门不出,韬光养晦,便宜行事……”

“你是想叫我放弃手中滔天富贵,去同你一样,做个布衣之人?”

“若你不想远离官场,亦可自请离京,无论你想去何处,我都陪你前往,你我可行万里路,可观天下景,做一段神仙眷侣,岂不快哉?”

乔益笙道出的每一个字,俱是出自真心,他盼望着司徒枫能听他的话语,远离朝堂,远离都城,远离主角团和那些主线剧情,他盼望着司徒枫能得以善终,能远离开书中的命运,能同他长相守共白头。

但司徒枫却嗤笑出声,道:“夫人自个不求上进便罢了,又想叫本王跟着一起不求上进,着实有些荒谬。”

乔益笙被这番话噎得胸口一痛,深呼吸了几次,才道:“并非如此,我只是不想见你落得凄惨下场。”

“富贵险中求,我意亦已决,你不必再劝,亦不必多想。”司徒枫缓和了语气,欲揽乔益笙入怀,乔益笙却向后缩了缩,叫人的手落了空。

“天色已晚,该睡了。”乔益笙低叹道。

“益笙无需担忧,我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不会叫旁人抢了我的位置,亦不会叫旁人伤害我与你。”

“你倒是自信。”乔益笙摇了摇头,终是不想将两人关系闹僵,“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若执意不想离开朝堂,更应谨慎行事、友善待人,多为自个寻求后路。”

“好。”

司徒枫直接答应了,乔益笙亦松了口气,却将此事记在了心理,琢磨着再寻个时机,细细劝导。

两人俱不知对方打算,一时气氛倒还算和谐,两人唤来侍从倒了洗脚水,熄了灯,解了衣裳,同床共枕,不过几个瞬息,便俱进入梦中,与周公相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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