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晋江独发

上厕所回来的戚矝被人堵在门外。

贺云腾单手撑在墙上,挡住了他的必经之路,又开始挂上他温柔的假面:“戚矝,好巧。”

“你做这些举动不会让我动心。”戚矝毫不客气实话实说,“反而会让我反感。”

“你就是太清醒了,有时候太过于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贺云腾啧了一声半分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语,反而低头凑到戚矝面前。

戚矝不躲不闪,睫毛都没颤一下,在两人差半截手指就要亲上时,对方没意思地往斜上方凑到他耳边。

“今晚八点,东边训练场,不见不散。”贺云腾柔柔地笑了一下,语气像情人间的亲昵,吐出的话却包裹着浓浓的威胁,“否则,保不然明天全营的人都会知道我们戚少主的身份。”

戚矝直视他,目光灼灼:“你在威胁我?”是疑问句用地却是陈述的语气。

“自是不敢,我还在追求你呢,就当是我的一个小请求?”

无声对峙几秒后,戚矝直直撞过他的身体冲破了包围。贺云腾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笑了,抬手咬着手掌上缠好的绷带。

他知道对方答应了。

行止刚好经过,将他们僵持的全过程都看完了,最后也只是毫无反应直接离开。

在其他人安静待在在桌前写今天的作业时候,戚矝悄无声息出了门,刚还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行止暂时移开目光,神情复杂看着门板。

夜黑风高,脚底落地踩到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响声,戚矝独自走在往东边训练场的路。

快入冬了,夜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了刀子的雏形,他缩了下肩膀吸了吸鼻子,在计时器即将跳到八点整时到达大门,智脑手电筒照亮眼前一小片台阶。

“贺云腾。”

“你果然来了。”贺云腾从暗处走出,夜的黑将他的大半个身影都掩藏在阴影里,唯独那张被手电筒照亮的脸勉强能看清。

“你有事快说,这是最后一次。”戚矝声音比深秋夜晚的空气还凉。

“自然,绅士是有度的,我哪舍得让美人频频烦恼。”他又拿出他那把标志性的扇子,轻轻挥着。

离得很近的戚矝面上难免波及,第一个念头是对方真的没问题吗?这么冷的天扇风。

“父王和我说了,戚家打算与皇室联姻,既然如此,那个人选为什么不能是我?”贺云腾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却越显缥缈了,深藏在心底的野心一点点暴露,像不知道满足怎么写的贪婪恶兽。

戚矝冷嘲:“凭什么选你?”不说他肯不肯听家族的安排,戚家没人会退而求其次特别是他那利益至上的父亲。

“只要我们联合,他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不过是会投胎!”贺云腾沉溺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一时竟有些想当然,从言语中可见对那人十分愤恨。

戚矝后颈有些燥热,他把这个感觉归结为被贺云腾这个疯子气得高血压了,便想尽快结束对话,“你别再自作多情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语罢转身就想走,却猝不及防被贺云腾按住肩。

“别急着走嘛,刚才只是开胃菜。”

戚矝的燥热从脖颈瞬间蔓延到全身,血液仿佛都沸腾了,像急速喷发的火山流出的滚滚熔岩,一时间他竟有些想扯衣服的冲动。

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咬牙震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心里回忆刚才他们俩谈话的过程,是对方的动作,扇风……是那把扇子!

贺云腾满意地看着戚矝的反应,扔掉手中的纸扇走过来单手搂住他,抓起一缕银发轻嗅。

对方缓缓合眸像陷入了某个美梦,喉结随之滚动吞咽口水,“好香……戚矝成为我的O。”

戚矝身体的燥热越来越剧烈,脖颈以上暴露的皮肤全部通红,额角忍得一凸一凸。

“贺云腾,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云腾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抬手亲昵地隔着衣领摩挲戚矝发热的后颈,因为药效,遮掩剂已经失效了,他的O特征显现,腺体发烫并且开始散发信息素。

先是淡淡的冷幽味,而后随着发情期被全面推动爆发信息素喷井式涌出来,铺天盖地的冷,像是一秒入冬寒冷无比,但却半分都消减不了戚矝身体的火热。

“居然是冰雪味的。”贺云腾惊叹了一秒,本还清醒的理智在顶级信息素的诱导下开始一点点崩塌,心里的唯一一点顾忌也被冲昏的头脑弄没了。

察觉到背后的人将脸埋到自己颈后,本就忍耐到极限的戚矝直接反手一巴掌,贺云腾没躲直接挨了一巴掌,低低笑着往前方伸出手。

戚矝喘着粗气,发现自己领口多了一只手,知道对方的意图后直接爆发了,用力咬破唇铁锈味混合着唾液在口腔里激荡,涣散的眸子多了几分清明,垂在身侧的手在腰部摸索着,碰到一个粗糙而坚硬的把手后死死握住,干脆利落将匕首拔出,猛地刺向贺云腾。

被信息素诱导的贺云腾此时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刺到了手掌,戚矝也是被逼狠了,一刀直接刺穿了并且左右剜了好几下。

“啊——!”贺云腾凄厉惨叫,下意识放开了戚矝,不可置信收回自己的手,瞳孔缩成针盯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掌心。

戚矝勉强站稳身形,胸膛因喘气而剧烈起伏着,眼里带着拼死一博的决心,“你敢对我做什么,我现在就自刎。”语罢将滴血的匕首横在自己脖子,直接见了血。

A的本能叫嚣着,快点标记面前这个顶级的O,贺云腾的信息素不受控制释放出来,想用天生A对O的压制让面前的人屈服。

他怔怔盯着两股互相排斥的信息素,冰雪味的信息素将自己的信息素压制到无法动弹,它只能又渴望又畏惧在一定的距离内徘徊。

怎么可能?!

贺云腾手心钻心的疼因而恢复了几分理智,满眼的渴望消退,他看着狼藉的现场及被逼到绝境准备同归于尽的戚矝,手心瞬间更疼了。

戚矝一旦出现一点闪失,戚家,戚家不会放过他的。如此一想,他犹豫了几秒捂着手掌转身跑了。

见人真的离开了,再也支撑不住的戚矝直接腿软跌倒在地,呼吸声沉重而急促,像要被渴死的鱼寻找水源一般渴求着冰冷的空气,希望借此缓解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

不知道自己趟在地上多久了,戚矝才积蓄起起身的力气,他不能待在这里了。身体一摇一摆短短的十米距离险些跌倒不下三次,他扶住门框暂时歇息,肩上陡然一热。

“……”

行止发觉抵在腹部尖锐的利器,低声道:“是我。”戚矝出去一个小时还不见人回来,他就坐不住了。到了外面没目的寻找着,最后是循着一股凛冽的信息素找到这边的。

比起发现戚矝是O,他现在更关心对方的状况。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戚矝第一反应不是怕自己O的身份暴露,而是像船靠岸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手中的匕首哐啷掉到了地上。

“你不能待在这里了。”行止焦急地搂住他,鼻息里冰雪味渐浓,要是将附近的A引来就糟了。一个发情的O被A发现,后果就像是老虎血口大张将兔子一口吞掉。

行止看了看周围目及训练馆紧闭的大门时心里做了决定,一把将快不省人事的戚矝横抱起,拾级而上,空出一只手破解训练馆的密码。

滴的一声后,门自动打开了。

行止将人抱了进去,立马关上门。

“热,我难受,好难受。”戚矝不安分在行止怀里乱动,毫无章法、凭着本能去贴近那块冰冷的肌肤,暂时的缓解让他发出舒服的喟叹。

他眼睛已经没有了焦点半哭半闹地拽衣服,原本整齐得体的衣服皱巴巴挂在身上,前几颗扣子被他自己扯掉坏了,露出胸口一大片粉白的肌肤,湿透的银发紧贴在脸侧。

行止将他放在垫子上,用手背给他擦止不住的汗:“忍忍。”眉头不自觉紧蹙。

几乎被**支配的戚矝根本没有了思考能力,一见行止不答应就开始哭,一开始是小声冒金豆豆,而后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

行止庆幸训练馆隔音做的好。他心里干着急,这里没有抑制剂,但又不能被人发现戚矝的身份,

“呜呜……哥,行,行止。”戚矝打着哭嗝,艰难地叫出那个名字,脸上一片潮红,与平日的冷淡截然相反。

行止听头脑混乱的人嘴里破碎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心一下子就软了半块。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他强硬抬起戚矝的头,垂下眼看对方的反应,半垂的眼皮懒懒盖住半个眼眸,素来带笑的眼底一片混沌。

这样的行止有些冷酷。

戚矝听话勉强睁开眼,紫水晶的眼眸里雾蒙蒙的,眼尾醺红了一片,染血的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哥,行止哥哥,哥哥,呜呜小戚矝好难受……”戚矝委屈极了,挣扎着起身拿脸一下又一下锲而不舍地蹭着行止的手,依恋地像个小动物。

滚烫的温度随着手背蔓延,行止心尖一颤继而全身也烧起来了。

本应冷淡到极致的信息素此时却异常的火热,强烈的反差让人欲罢不能。

行止叹了口气俯下身,伸手轻轻捂住对方的双眼,濡湿的睫毛慢慢扫过手心带起一片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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