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宋乘飞怎么就出息了,还想压过行止,啧。”语气尽是对他的否定,认为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行止。
宋乘飞眼神变得森冷,愤恨得骨节发白。
如果他的眼神里的刀子能实体化,十个行止也不够他剜,而此时行止拿着智脑往外走,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有些人就是被害妄想症,喜欢刷存在感。
行止走出门,松软的墨发被风吹得凌乱,桃花眼像没睡醒般半眯着,像察觉到什么般懒懒掀开眼皮,抬头。
天的那边乌云压顶,一大片乌云都在飘,霸道挤占了白云的位置,黑压压地要落下来。
要下雨了。
行止犹豫了一下快步下楼,刚一到楼下迎面就差点撞到一个人,堪堪刹车。
对方抬头,脸上瞬间闪过惊喜,“行止?!”
行止不明就里微微低头,是一个背着画板的男O。
“是我,我是戚矝的舍友林焕!”林焕指着自己,语气很是兴奋,圆溜溜的眼里满是惊喜。
“是你啊。”行止凝着眼打量着对方,很快笑了一下,算是记起对方是谁了。
“对!”林焕重重点头,突然往外看了眼天,神色变得焦急起来,思索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能不能帮我去接戚矝,拜托拜托,我一会儿有考试实在走不开。”语罢双手合十。
行止微不可察皱着眉,唔了一声,低声道:“他怎么了?”
“训练的时候扭到脚了,现在一个人待在舞蹈室……这么没命的练不出问题就见鬼了。”林焕语末自己嘀咕了一下。
行止眉头皱得更深了,点头答应了。
“啊,实在太感谢了,有时间请你吃饭!”林焕给他发了地址和戚矝的手机号,准备跑的前一刻将一把透明的伞塞他手里,匆匆跑了。
行止看着风雨欲来的天,拿出智脑发了条消息后,快步往训练室走,巧得很,他一到楼下,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其中夹杂着一阵阵雷鸣声。
一道巨大的闪电出现在头顶的天空,而后是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在行止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一整栋楼全部黑了,应该是总开关掉闸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黑洞洞的。
想到什么行止开启光脑的手电筒模式迅速上了楼,寻着指示牌几分钟后他成功找到了戚矝所在的训练室。
推门而入。
第一眼看到空旷的房间,黑压压的几乎不见五指,只有一个坐在地上的背影,投在地板上的影子细细长长的,因为是雷雨天又断电了,光线很暗,只能依稀看见人的方位。
在嘈杂的雷声雨声中,开门的声音被掩盖了,对方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行止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他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对方合着双膝将脸埋进去,一言不发,莫名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般孤独。
“戚矝。”行止缓缓开口。
戚矝微微抬头露出那双眼,像听到了幻觉般耳朵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
行止将雨伞放在门口缓步走近,蹲下身将手轻轻放在对方肩上。
戚矝像被吓到了般迅速转头,脸色白得可怕。
“是我。”
他看不清脸不太确定道:“……行止?”
行止嗯了一声,低下头看他的脚,“哪只脚扭了?”
“右脚。”戚矝抿嘴道。
行止将智脑放低照到戚矝的脚,果然,脚踝处肿成了猪蹄,暗红色的,惨不忍睹。
他问:“很疼?”
戚矝嗯了一声。
行止透过窗户看向外面,雨声已经小了,看来下的是阵雨,他瞄了眼智脑的天气预报。
“雨已经小了,但还会一直下,要现在离开吗?”等了几分钟,对方还是不说话。行止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将背对着他,“上来。”
戚矝看着行止宽厚的背,低头咬咬牙半撑起身趴了上去,行止闻到淡淡的冰雪味,他闻到好几次,之前还以为是对方用的香水。
“搂住我脖子。”
听到他的话后对方才小心翼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与行止干燥温热的气息不同,戚矝的身躯柔软而冰冷,可能是在地板上坐久了。
“拿着。”行止到门口随手拿起伞递给他。
一整个长长的连廊都是黑的,戚矝脸贴在行止背上,身上的温度隔着衣物渐渐传到他身上。他们顺利下了楼,戚矝一只手环着他脖子,一只手撑伞。
闯进雨幕的那一刻,行止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冬天真的来了。照往年,帝都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一路上没什么人,因为前一场大雨地面上积了点水,随着鞋子的抬落激起一圈水花。
伞是单人伞不够大,就算是背着两个人也难免挤,汇聚在伞扣的雨水滴下直直落到行止鞋尖上,很快鞋尖就湿了。
在小雨蒙蒙中,空旷朦胧的校道旁栽着两排银杏,透明的伞在雨中为两人开辟出一小块遮蔽处。
透过透明伞,清冷瘦削的脸微微模糊了一些,半长的银发顺着颈线滑落到身下人肩上,再往下便是那头被飘进来的雨丝打得微湿的墨发,底下是一双微醺的桃花眼,金眸的主人微微垂下眼帘。
戚矝将脸侧紧贴身下人,眼眶倏然红了,唇边嗫嚅着却连一个拟声词都说不出。
在雨中蹚水的行止视野被雨水模糊了,但身上人的心跳声却格外清晰,他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他也不主动开口找话题,两人便一直不尴不尬走了一路。
因为戚矝脚伤了,和舍管说一声后行止直接将人送到寝室。
问了寝室门牌号,行止一路上楼在一个寝室门口停下来。
门上的识别系统自动识别戚矝后,他拧开把手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行止稍稍扭头问人:“哪张是你的床?”
“对面。”戚矝松开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准备下来,“我下来吧。”
行止秉持着救人救到底,没让人下来直接走到那个床位,将人放在椅子旁下,转身就问:“药箱在哪?”
戚矝坐在椅子上弯腰看自己的右腿,手轻轻碰了一下,疼得不自觉皱眉,闻言扭头习惯性回:“柜子。”
行止转身打开柜子,在最显眼处看到了医药箱,伸手将医药箱拎出来,拿出医药箱后却没立马起身。
戚矝明显是后知后觉,忙着阻止连脚疼都顾不上,单脚跳过来却看到行止拎着医药箱一动不动愣在柜子前,顺着他的目光看清戚矝同样愣住了。
在医药箱后面的东西让两人都十分震惊,不同的是一个是发现真相,另一个是被揭穿真面目。
行止难以置信转头看他。
他猝不及防在它后面看到了那罐在自己桌上放了几个月的千纸鹤。
“是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了几秒钟后戚矝难堪地移开目光,眼眶倏然红了,久久低头不语。
行止紧紧盯着他,像要在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本来就在信里被明确拒绝了,现在又被发现他就是写信的人,就连以普通同学身份待在对方身边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他眼眶倏然红了。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戚矝扬起头颅,放在背后的手指死死掐着手心,勉强让自己保持理智而不至于在对方面前崩溃,像演员谢幕时般的体面。
“我不是变态,也不是跟踪狂……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他一说一个字眼心里就好像有把刀子往他心脏戳了一刀,一刀刀直至鲜血淋漓,瓷白的牙齿陷进下唇,鲜血染红了齿面咸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一阵阵恶心让他直犯干呕,胃里翻滚要吐个痛快。
洒脱、清醒,戚矝以为自己这么表态会勉强维持两人间的体面,不至于让对方恼羞成怒对自己破口大骂或摔门而去。
行止安静看着他,对方眼圈一点点变得猩红,红润的颊面褪去了血色只余苍白,单薄的身形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染上冰雪味信息素的情书,正中口味的草莓味棒棒糖,巧合的感谢信,生日前几天借口而独自行动……
那,那次的照片呢?
真的如对方所说的是心血来潮拍的?当场被发现,对方也没有辩解什么,他当时就轻易地放过了。如果这次对方还是推脱说是随手拿的,他还毫不怀疑,那行止当真觉得自己需要去检查一下智商了。
万幸这次戚矝没有再掩饰,要不然……他会很生气的。如此想,行止的眼里很快闪过一道暗光,但唇线又很快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原来,他们是一个人。
对方现在完全沉浸在被揭穿的滔天情绪里,半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一系列小动作。
戚矝将那罐千纸鹤抱在怀里,低下头认命般闭上眼,像等待最后审判的下达:“这些东西你可以拿回去,如果不想要我送你的那些东西……可以扔掉。”鞋尖表面被下滴的泪珠渐渐打湿了,呼吸是被竭力压制的低沉,但细听已经乱成了团。
眼里悲伤逆流成河,这些东西他都会嫌脏吧?他含着泪笑着。
一个了解他喜好、故意制造偶遇接近,不断写信的跟踪狂的东西。
“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啪!
手一脱力,那罐千纸鹤直直掉在地上,摔开了瓶盖,千纸鹤撒了一地。
要在一起啦!
求收藏。
预收主攻文《臣服的对象是恶魔》
【强大残忍逃犯攻VS冰冷易碎孤儿受】
李芜生活在垃圾星的贫民窟,住着摇摇欲坠的老破小,街坊邻里没一个好惹的,刚成年的少年漂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眉眼却冰冷如山巅常年不化的冻雪。
一艘来自帝星的飞船着陆,李芜平静的生活波澜渐起。
最近,李芜总会感觉有个人,
将他抱住的怀抱体温有些低,
冷硬如铁的手轻拍着他后背,
嘴里哼着模糊不清的摇篮曲。
惊醒后茶色瞳孔涣散,一头冷汗,一看周围哪里有什么人影。
直到陆续发生数起惨案,李芜才清楚那的确不是他的臆想。
多次夜间尾随他的猥琐男第二天横死街头,
一直窥探他的屠夫被大卸八块放置砧板上,
对他动手动脚的便利店老板娘被泡在酒坛,
……
无人再觊觎探李芜,这个被垃圾星名巫占算出属于恶魔的少年。
李芜却不害怕,那个人在默默保护他。
是夜。
“恶魔”又一次出现在老屋,朦胧的月光映出他的身影,鬓如刀裁、眉眼深邃,玄色的西服衬得他高大俊美。
他看着缩成婴儿睡姿抱着自己的少年,坐在床头,醇厚低哑的摇篮曲再度在屋子响起,少年紧缩的眉心缓缓舒展。
众人如若知道,凶名远播的恶魔夜间出没只是为了给李芜唱摇篮曲,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别人眼中穷凶极恶的恶魔是他的唯一神明#
#唯一垂怜他的是恶魔,他此生便只臣服于他的神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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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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