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离床越来越近,顾作愉赶紧出声:“百果,停止你这危险的行为!”
他这一出声,把百果吓了一跳,百果手一抖,差点儿把顾作愉甩飞出去!
还好百果在最后的关头及时停了手。
百果把顾作愉放回到了榻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少爷,您吓死我了,下回能不能提前先吱个声啊。”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提前吱声了嘛?”顾作愉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问题,这不是提前说了吗,在他还没把自己放到床上之前。
百果:……他说的是这个提前吗?
“还有,你能保证我提前‘吱’的那一声不会吓到你吗?”顾作愉理直气壮地反问。
百果默然:……这还真不能!
行吧。
百果转身出了屋,去看看饭菜做的怎么样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顾作愉也清醒了不少,他躺在榻上醒了醒神儿,吸了吸鼻子,(╯▽╰ )好香~~是饭饭的味道~
闻着飘来的饭菜香味儿,顾作愉的脑子缓缓开机,终于感觉到了胃部传来的饥饿感。
“咕噜噜~”顾作愉的肚子感受到了食物的接近,非常应景地叫唤起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上午,他居然只吃了一个干巴巴的饼,外加上千蔬喂得那几口水,除此之外,居然啥都没吃!
顾作愉摊在榻上跟叫魂儿似得:“好饿啊~好渴啊~”
此时,余粮正在厨房里掌勺,千蔬在院子里整理这一早上收获的战利品,百果在厨房和堂屋之间一趟一趟忙活着把做好的菜端上桌。
百果拿了个小瓷碗正在盛汤,打算给少爷先喝点,垫垫肚子,就听见了顾作愉在屋里的嚷嚷声。
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迅速盛好汤,又拿了个盘子,把做好的菜每样都盛了点,还顺带盛了一点点米饭,盛好后都放在托盘里,火速往屋里赶。
百果走到里屋门口,刚要迈步进去,一抬眼,就见他家少爷上半身已经探出了榻,把身体拉得老长,努力去够不远处的茶杯。
看着变成一长条的少爷,百果默了默,急匆匆的脚步都顿了下。
顾作愉看见百果进来,立刻放弃努力,把一长条的自己缩回到榻上,继续半死不活地摊着。
百果放好托盘,拿起汤碗,走到塌边,刚要把顾作愉扶起来,就见原本还摊着的人已经支棱起来了一点点,半靠在榻上,眼巴巴看着他,等着投喂。
百果:果然只有食物才能唤醒他家少爷。
顾作愉喝了几口百果喂的汤,觉得让人喂着吃不赶劲儿,直接坐了起来,抢过百果手里的碗和勺子,飞快的往自己嘴里炫。
因为百果每样就只夹了一点点,顾作愉几口就炫完了。
总共是三菜一汤,肉沫茄子软烂入味,酱香浓郁,一点儿都不油腻,拌着大米饭吃,他能干两碗!
再配上脆嫩爽口的蒜蓉生菜,和百果今早刚买回来的酱牛肉……嗯~味道简直是棒极了!
顾作愉又吸溜了几口汤,汤是菌菇鸡汤,汤的味道不错,菌香味十足,就是这鸡肉有点老了;还有这米饭吃起来有点粘,应该是水放多了。
不过用肉沫茄子一拌,倒也还可以。
顾作愉咂摸咂摸嘴,表示对今天的饭菜还算满意。
百果看顾作愉吃完了,给他递了张帕子,顾作愉接过擦了擦嘴,做了总结。
“嗯嗯嗯,不错不错,味道很好,这米饭和汤是余粮做的,这几道菜是你做的。”顾作愉擦好后,把脏帕子给回百果。
顾作愉夸赞道:“百果,你这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百果收拾着餐盘,嘿嘿笑道:“那也是少爷教的好,跟少爷的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顾作愉被夸的心情舒畅,瞬间嘚瑟起来:“那是,你家少爷我可厉害着呢。”
百果:“还有一道菜,余粮哥正做着呢,一会就好,少爷是要在这儿吃,还是去堂屋吃。”
顾作愉虽身残,但志坚,“当然要去堂屋吃,怎么可以在卧室里吃饭,吃着一点儿都不香,一点都不尊重食物。”
百果:……您刚才吃的不是挺香的么?
百果虽然没把话说出来,但是已经在脸上写出来了。
顾作愉:“刚才那只能是饭前甜点,我说的是正餐,在里屋吃点小点心还是可以的。”
百果:……
行叭,你是少爷,你说了算。
百果端着托盘出了屋。
顾作愉又在榻上瘫了一会儿,这才下榻往堂屋走。
刚出里屋,顾作愉就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糊味,他轻轻嗅了嗅,“这哪儿来的糊味儿啊?”
余粮正好端着一盘菜进来,闻言答道:“是我刚才炒的菜,有点糊了。”
顾作愉见怪不怪的“哦”了一声。
他早就对余粮的厨艺不抱什么期待了。
如果余粮做饭没出现任何情况,十全十美地做好了,那才叫奇怪呢!
但这玩意儿也得分跟谁比,要是跟千蔬比的话,那真可以称得上是人间美味了!
饭菜都上齐了,这院子又只住了他们四个人,顾作愉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几个人一起围坐在桌前吃饭。
桌上摆放着刚才顾作愉吃的那三菜一汤,外加一道余粮刚做好的香菇板栗,顾作愉尝了一口,觉得还算凑合。
虽然有些糊味儿,但还没有糊的很彻底,香菇和板栗也比较软烂,起码是熟了。
几人吃着饭,余粮突然想起什么,道:“少爷,早上老爷和夫人捎来了书信,我给您放到屋里桌子上了。”
顾作愉在埋头干饭的间隙,抽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哦,还有,夫人也顺带给我捎了封信,交代我在他没回来之前,让我来替他监督您锻炼身体,防止您偷懒。”余粮道。
顾作愉扒饭的动作一顿,觉得嘴里的饭它突然就不香了。
顾作愉暴怒,在余粮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是谁?是谁打的小报告?”
余粮几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摇头。
百果道:“少爷,我们谁都没有写过信啊,少爷要是不信的话等过些日子夫人回来了,一问便知。”
余粮补充:“况且我们都是少爷的人,自然不可能背着少爷,与旁人私下联系,就算是老爷夫人也不可能。”
千蔬也在一旁沉默点头。
顾作愉想了想,也觉得不像是他们几个。
顾作愉纳闷:“那就奇了怪了,我母父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事儿啊?”
顾作愉边往嘴里塞饭,边嘀咕:“该不会是出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旁边的百果听到这话被吓的一抖,“少、少爷,您别吓我,我、我害怕啊。”
顾作愉看他被吓成这样,恶趣味顿起,于是恶向胆边生,秉着“我过得不好,也要拉着别人一起过不好”的“优良”美德。
顾作愉悄悄凑到百果耳边,故意压低了嗓音,用一种阴森森地语气说:“搞不好他现在正躲在某处,偷偷地,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那是一双如血一般殷红的眼睛,没有瞳仁也没有眼白,你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眼睛,只是一对空荡荡的眼眶,而那眼眶还在一点一点,缓缓的往外渗着鲜血,滴答~滴答~滴答~”
百果:“……啊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百果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余粮看着被吓得不行的百果,又看了眼旁边一脸奸计得逞,笑的贼兮兮的顾作愉,轻轻叹气。
他家少爷现在最多三岁,不能再多!
余粮开口阻止自家少爷这种幼稚的行为,“好了少爷,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
又对百果道:“少爷跟你开玩笑呢,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少爷一说你就上当,你这胆子也太小了。”
百果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改为环抱住自己,哆哆嗦嗦的开口:“所以晚上就有鬼了,对吗?”
余粮、千蔬:“……”
顾作愉:“……”
顾作愉:“啊哈哈哈哈~~”(拍桌狂笑.jpg)
一顿“愉快”的午餐用完后,余粮三人各自忙各自的活儿去了,顾作愉吩咐百果,让他把买来的栗子糕上锅蒸一下,他一会儿吃。
之后顾作愉回了里屋,去看这一世他的“父父”给他寄的信。
信厚厚的一沓,入手沉甸甸的,还没打开,顾作愉就感受到了他们沉甸甸的关爱。
顾作愉这一世的爹名叫顾峥,是镇北军的一个将军,现在已经是三品了。
顾作愉的娘,也就是他母父名叫沈清,跟他一样是个哥儿,是他爹顾峥手下的副官,也算是个四品官了。
哦,对了,这一世顾作愉还有个哥哥,比他大了四岁,叫顾新钺。
顾作愉拆开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信封,除了信以外,还掉出了几张银票。
顾作愉:“哦吼~是钱钱啊~”
让他康康有多少?一、二、三、四、五。
“一共五百两啊!不错不错!”
顾作愉轻轻感慨:“啊~被人养着的滋味还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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