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殷时琰是殷时珩除了四皇子之外,最不喜欢的人。
如果说殷时珩只长了半个心眼子的话,那么二皇子至少有八百个心眼子。
又因为二皇子外家是朝堂上清流的领头人物,导致他每次说话做事总是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殷时珩每次对上他都会吃大亏,且渐渐的名声也变得越来越不好。
殷时琰总是有法子害了他又让他有苦说不出。
比如有一年,明明是二皇子殷时琰约自己和他一起为父皇的寿宴准备礼物,但他却骗自己那年父皇无意间透露说想要前朝名家的画,最后坑得殷时珩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副赝品。
害他在那年寿宴上狠狠地出了大丑,还被父皇批判了他的奢靡和愚蠢。
而二皇子却拿着神似原作的仿作大献殷勤,不仅逗得父皇开怀大笑,也引得众位大人对他小小年纪就有那般的才华赞不绝口。
后来他才无意间知道,那幅画的原作早就年久失护,并且一直收藏在父皇的库房里,因而这件事一直被父皇批判他对自己这个父亲的喜好不上心。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殷时珩不是没有拒绝过,但殷时琰总有办法把他坑到骗局里面,还让外人看不出自己被他坑了,还以为他们兄弟俩感情好。
听人汇报二皇子来了,他的脸都耸拉了下来。
司青瑜见状说道:“输人不输阵,你不能还没见他就心理上投降了。”
殷时珩叹了口气:“我不想见他,他肯定没安好心。他既想来我这里刷名声,又想来坑我。我可以说自己今天头晕,然后拒绝见他吗?”
“他今天来不是看望你病情,而是想说服你让他自己或者他手下的人去蹭你的军功。”
“那我就更不想见他了。”
“听话,打起精神来,这不正好是个了解他和谁有关系的好时机吗?以往这种事情可能打听都找不到门路。再说了,我们又不用答应他什么事。别忘了你父皇现在正担心他们几个继续给四皇子落井下石呢。”
殷时珩愁眉苦脸的表情总算舒展开来:“对呀,差点忘了你之前用老四的探子坑了他们所有人一把,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被你坑了。
但待会儿我要怎么才能避开他的坑呢?”
司青瑜温声道:“待会儿他说话要是又让你招架不住了,我就用眼神暗示你,你立马就咳嗽装晕,然后我们让人把他气晕你的消息传出去。”
殷时珩听了这话,想着想着都笑出了声。
“对呀,就算他把我‘气晕’的消息被传出去了,那也是其他人的探子传出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常安,去请二皇兄进来吧。”
等二皇子进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殷时珩床边站着一个美貌男子,想来这就是他这个蠢弟弟的冲喜男妃了。
这个男妃据说是个乡下来的草包,冲喜那天没见过他盖头下的样子,今日一见,发现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他的脸长得那是真好,比都城最有名的南风馆的男花魁长得还要漂亮。
“三弟,你今日气色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多谢皇兄的关心,这都是王妃的功劳,若不是他,我现在可能还没醒过来。”
殷时琰心里颇不以为然,且还在心里嫌弃老四以及他手下的人愚蠢。
“说实话,皇兄很担心你这次去会不会再受伤。虽然父皇总让我们兄弟之间相亲相爱,但你是知道的,四皇弟底下那些人向来对我们都不太客气的……”
“你这次就是因为身边没有自己人,才吃了那么大的亏。皇兄担心你这次带伤回去会招架不住,所以想请人帮忙照看一下你。
章绍元将军你知道吗?是西厥那边的戍边将军,皇兄外祖家与他有几分交情,他父亲得过我外祖的大恩,为了你的性命着想,我想用这个人情让他帮着照看你。”
二皇子表演了好一番言辞恳切的劝导和关怀。
殷时珩心里火都起来了,屯骑将军章绍元,原来这人是老二的人!难怪自己刚去戍边的时候,他对着自己总是格外刺头,还老给自己使绊子。
司青瑜看了殷时珩的眼神,发现从二皇子的这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于是给殷时珩使了个眼色。
殷时珩就等着这个了:“咳咳咳!二皇兄,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我头好像有点晕……”
二皇子脸色铁青地轻拍了几下殷时珩的背,发现没办法止住殷时珩一边要晕倒一边还控制不住咳嗽的状态,只能低吼司青瑜:“还傻站着干什么?!让人去叫府医和太医啊!”
等大夫诊断完,二皇子愣是没办法再和殷时珩说上话了,他绷着脸离开了靖王府。
然而还没等他回府,二皇子把靖王气得发晕的消息就被不知道谁传了出去。
听到这消息的五皇子嗤笑,向来无往不利的老二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五皇子家里没有武将的人脉,他原本是想申请自己跟着殷时珩去边关的。
但他只是稍微跟父皇提了一下就被父皇给挡了回来。
这次殷时珩回去要是真干掉了西厥,到时候他和老四两个人回来后的声望肯定会比以前更高。
老二家是清流,老大身份占嫡占长,老四外家背景雄厚且他母妃又格外受宠。
只有自己,母妃家族没落,而她又不像老四的母妃那么受宠。
既然自己蹭不上这功劳,那也决不能不能让老四蹭上!
反正父皇不喜殷时珩,到时候这功劳还能落几分给他都不知道呢。
二皇子来看望殷时珩的第二天,皇后带着大皇子上门了。
之前因为司青瑜在皇上面前说了靖王府是被张管事打理的话,皇后都不敢在皇上气头上来靖王府。
趁着自己的养子被气晕了这件事,皇后这个养母可以打着关心的旗号正大光明来见他了。
然而皇后想的是好,但她和大皇子却没法见到清醒的殷时珩。
明明他们提前问过张管事,说他今天情况还好,但是一听说他们来了之后殷时珩就又开始装晕了。
司青瑜告诉他现在这些人来靖王府,无一例外全都是想去蹭军功。
但他们已经提前在皇上那里上了眼药,皇上是肯定不会松口让他们去边关添乱的。
既如此还不如直接不见他们,尤其皇后的身份还是还对殷时珩有养育之恩的长辈,见了只会让自己进退两难。
不用和这些人对话,只用装病养身体,简直让殷时珩松了一大口气。
之后的日子就没人上门打扰了,想必是皇上出手做了些什么。
之后两人一直在屋子里探讨边关的情况。
殷时珩和司青瑜讲了之前和西厥作战的时候的一些心得、兵力部署和地图概况等等。
司青瑜发现他的战术没有很多可以指摘的地方,即便他年纪这样轻,也确实对得起他战神的称号。
不过身为一个现代人,并且还是高官的养子,司青瑜看过很多别人没有看过兵书和用最高科技的电脑演练出来的作战方式。
他把自己的想法融入了殷时珩的方法,殷时珩听得眼睛都发光了。
殷时珩没想到司青瑜除了脑子聪明外,对兵法竟然也这么熟悉,并且他还知道很多自己没听过的兵法,大大的拓展了他原本的作战思路。
另一方面司青瑜给常安、常平以及殷时珩暗中的属下们安排了不少事。
比如让他们安排一些人手去别的皇子那里甚至皇宫里,不拘他们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只要把他们看到的,听到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即可,毕竟现在也来不及培养自己的探子,有消息参考比两眼一抹黑要好的多。
司青瑜对着殷时珩说道:“等我们从西厥边境回来的时候,那才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殷时珩光是想想都头皮要发麻了。
等到出发前的两天,居然又有人上门了。
是原主的父亲司从文,带着他后来和贵女生的儿子来了。
照道理来说,被“嫁”出去的孩子是应该要在成婚后第三天回娘家的门。
但因为靖王的身份高又身体抱恙,所以司青瑜一直没有回去过。
殷时珩知道后抱歉地对司青瑜说道:“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司大人当成礼物一样送出来。
或许有人觉得给皇子冲喜也是一条好路,但我不觉得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你父亲或是我做什么勉强自己的事。”
司青瑜去见司大人的时候,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里父亲的形象。
这是个狠心冷漠,喜欢钻营还有些媚上欺下的人。
司大人在看到这个便宜儿子后,发现他居然在靖王府养的白白嫩嫩的了,和刚见面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觉得他肯定在这里过得很好,靖王殿下应该对他也不错。
即便如此,他对着司青瑜的态度还是有些傲慢和高高在上:“殿下醒来这么多天,你都没有回过门,简直不知礼数。我听说你把我和你母亲给你的陪嫁下人都赶到靖王府的庄子去了。你不要胡闹,这些人才是你的底气,你赶紧把他们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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