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听到沈舒然的询问,连忙左右转头寻找,小声地自问道:“奇怪,刚刚他还和我一起等主子呢?如今他去哪了?”
沈舒然看到素问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也不清楚,于是赶紧吩咐白芷去找小夏子。
沈舒然怀疑有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东西,想让她找不到原由地死去。
原身本来身体就带着病,吃饭的胃口小,能消化的食物少。
如果不是沈舒然在系统兑换了灵宝丸改善身体,说不定这几日的暴饮暴食就能导致丧命。
虽然这种害人方式很扯,但沈舒然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因为就算是再美味的东西,也不会让一个人冒着撑坏自己身体的念头去吃。
相比于普通的下毒方式,用这种方法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失去性命。
而且这样的法子对死去之人的名声也好,到时太医诊断沈舒然是因何而死,得到一个撑死的名头,那就可是成了笑话了。
其实第一次吃的时候沈舒然还没觉得有人下药,只是惊觉自己怎么一下子胃口便变得这么大,但是之后便发掘出来了。
因为齐玉召唤沈舒然侍寝过之后,便好像忘了她一般,又重新宣了其他嫔妃侍寝。
所以御膳房给她的膳食便没有以前那么丰盛,色泽样貌也没有以前那般好,但是下药之人好似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照样下药。
沈舒然在吃完她最不喜欢吃的芹菜之后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本想再用系统检测一下是否含有下药的痕迹,却想到系统的诊断不能作为证据,要想光明正大地去抓下毒之人,她必须要有一个太医作证才行。
于是她原本想着等宴会结束之后假装生病,请章太医来检查一下,没想到回来之后重要人物小夏子却不见了。
关于想害自己之人,沈舒然想了很多。
她在原身进宫之后便给原身下药,所以凶手有很大可能是宫里的人。
给原身下的药又是那么奇特和狠毒,一定是比较稀有难得的,再加上雪茶和给雪茶下毒的人,那么她在宫中的根基很深,深到足以让这么偏僻的宫里的人为她做事。
关于给食物中下药的人选,沈舒然觉得觉得小夏子不太可能是凶手。
因为小夏子是最近刚向她投诚的人,如果想要害自己的命,不太可能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举动。
但是有一种可能是他被同乡害了,同乡利用小夏子的身份便利给沈舒然下药。还有可能是一种计策,小夏子也是背后之人的帮手,凶手让小夏子主动抓到偷毒之人,从而取得沈舒然更深层次的信任,再对她进行谋害。
不过第二种的可能性很低,凶手这么热衷于下毒,而且下的都是这么致命的毒药,应该不会选择第二种这么长时间才会让她丧命的方法。
背后凶手再次给她下毒,是因为察觉到了第一次下毒失败了吗?可是自己的毒也没有解啊?
难不成她们不是一伙的,而是两拨人?
沈舒然猛地一惊,只觉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若是两拨人,自己之前的猜测不久被推翻了么?而且自己又多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需要防备的人。
她的心跳如麻,脑海中思绪如狂风中的乱云般翻涌,好像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
沈舒然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唇瓣,柔软的唇在贝齿的轻咬下微微泛白。手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纠结的思绪也在这缠绕中拧成了一团乱麻。
如果真是两拨人,那可怎么办才好?
这个念头如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
沈舒然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
素问看着满脸疑虑重重的沈舒然,心中疑惑如烟雾般弥漫开来。主子今日为何会主动找起小夏子来呢?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不解。
重来一世,不必事事都要立刻得到答案。沈舒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桥到船头自然直,说不定抓到小夏子的同乡之后便会有结果呢!
沈舒然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感觉自己被说服了,紧咬的唇于是缓缓松开,走到椅子前,耐心地等待着白芷的消息。
不到一刻,门外便传来脚步声,“哒哒哒”的,杂乱无章,听得人心神不宁。
声音越来越近,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沈舒然的心上。
等到屋内出现了人影,沈舒然这才发现,来的不只有白芷和小夏子,还有一个陌生的奴才。
她的眼神瞬间一凝,秀丽的眉毛皱了起来。
只见小夏子如老鹰捉小鸡般紧紧抓着那个陌生奴才,大步流星地走到沈舒然面前。
那奴才满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睁,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口中发出愤怒的吼叫:“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四肢如同狂风中的树枝般胡乱摆动,试图挣脱如铁钳般的束缚。
然而,小夏子的力气是沈舒然见识过的,任他如何折腾,也无法撼动分毫。
一旁的白芷此刻满脸愤怒,平日含笑的双眼此时冒火般地盯着那奴才,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她向前一步,对着那奴才怒喝道:“你这狗奴才,竟敢害人!被抓住还不老实,”
小夏子压制着那个奴才,用有力的膝盖顶住他的后背,让他跪在地上,之后再抬头向沈舒然说道:“主子,奴才刚刚腹中略有不适,出去解决一下,谁料回来的路上便遭遇着奴才背后偷袭,还好奴才力气大,将他制伏了。”
沈舒然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个陌生奴才。
是她没有见过的。
那奴才在挣扎中看到了沈舒然,脸上瞬间流露出不甘的神情,紧咬着嘴唇。
沈舒然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挺直了身子,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奴才,缓缓开口道:“你想杀小夏子灭口?”
此话一出,白芷,素问和小夏子,皆是一脸震惊。
不过小夏子好歹是这个事件的经历者之一,脑子又不笨,会想起前几日沈舒然问他膳食从哪里取来的,瞬间就反应过来。
那奴才听到沈舒然的话,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倔强地别过头去,不肯言语。
沈舒然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背后之人怕小夏子供出他的同乡来,所以你才来杀他的吧!”
那奴才被沈舒然猜到真相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说出背后之人,我还能留你一条生路,若是不说,便只能送你去慎刑司了。”沈舒然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慎刑司在先帝在位时形同虚设,所以至今连杀害太子的凶手都查不出来。
现在的慎刑司已经被齐玉改造得焕然一新了,管你的骨头有多硬,两天便能让主子连你小时候向谁扔过石子都知道。
那奴才眼神绝望与决绝一闪而过,只见他脸色一变,下颚微动。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小夏子最先察觉到异样,大喊一声:“不好!这奴才要咬舌自尽!”
但为时已晚。
那奴才毫不犹豫地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笑,仿佛在这一瞬间解脱了一般。
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牙关紧咬。一股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下巴和前襟。
沈舒然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想要命人阻止却已来不及。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奴才口中的鲜血在缓缓流出。
白芷愤怒地跺脚,“这狗奴才,竟如此决绝!”
小夏子满脸懊恼,怪自己没有及时察觉。
素问是刚进宫的,明显没有见过如此场面,此时愣在了原地。
沈舒然面色凝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色。那殷红的颜色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血……”她的变得声音微弱而颤抖。
旁边的白芷和素问看着面色不适的沈舒然,也顾不得那奴才,连忙跑到她身边扶住她。
沈舒然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那些红色的斑点在她的视线中不断放大、扩散,如同一张巨大的血网向她笼罩过来。
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昏沉,她向后倒去。在意识逐渐模糊的那一刻,眼前是白芷和素问焦急的脸庞。
****
沈舒然悠悠转醒,视线还有些模糊,看清眼前之人是章太医时,心中微微安定了几分。
章太医见沈舒然醒来,连忙上前为其诊脉。
他神色凝重,手指轻轻搭在沈舒然的手腕上,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片刻后,章太医缓缓开口道:“这是晕血之症突发。晕血之症,多因见血之时,心神受扰,气血逆乱所致。此次晕厥,乃受那血腥之景刺激过重。日后当需格外小心,尽量避免见血,以免再次引发晕厥。”
沈舒然微微点头,面色仍有些苍白。
这是她来出生一来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她面前,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当初雪茶死的时候,尸体都被自作主张送走了,自然就没有看见那具被毒死的身体。
本来沈舒然以及原身身上都有晕血的毛病,再加上心理上的刺激,沈舒然就晕过去了。
想到尸体,沈舒然的视线越过章太医,看向白芷。
白芷明白沈舒然的意思,主动问道:“小主,尸体您打算怎么办呢?小夏子将他搬到一边去了。”
沈舒然想了想,"先交给内务府吧,得到他的相关信息后再来禀报我。"
白芷领命,转头向素问说道:“好好照顾主子。”
素问乖巧地点头。
沈舒然看着章太医,想到了早上藏起来的膳食。
于是吩咐素问道:“你去将那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
素问将那盒子放到沈舒然榻边。
沈舒然打开盒子,诚恳地说道:“章太医,你瞧瞧。”
“沈宝林,我的晚膳吃了。”章太医有些手足无措。
有人会这么贿赂太医吗?
因为章太医嘴毒,爱得罪人,所以很少有人给他送东西。
沈舒然有些无语,没有嫔妃这么做过吗?
这个冤枉章太医了,真没有嫔妃找他做过。
“我是想劳烦章太医检察一下食物中是否有……”沈舒然小声道。
章太医听完,神色倏然变得轻松,“还请小主以后说清楚。”免得我出丑。
沈舒然不好意思得说道:“一定一定。”
章太医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插入食物中。
将银针取出后,竟然变黑了!
章太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沈舒然。
昨天定时忘记保存了TA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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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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