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恬已经脸红得没法见人了。

陶已柔和又成熟的声线，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刚才他说的话里，还有着别的让廉耻心作祟的含义。

只有作为妻子才能一瞬间就读出来的暗语。

为此，也就害羞得不行。

离开了张冉冉的家，陶已好像很喜欢看见她害羞样子似的，当晚也继续履行了夫妻间的默契。

月娥第一次爬进了父母的卧室，就是在这个之后的早上。她不同于子旭，很少哭很少闹。

现在也是在让刚想下床的温恬吓一跳时，月娥也只是眨动着是她见过最清澈眼睛地安静看过来。

“怎么到这里了？”温恬从地上把她抱起来，她就好像很喜欢妈妈一样，把小小的脸颊埋进了胸前。

月娥很喜欢温恬的头发，温恬自从生下宝宝后，就没有再特意打理而留了一头长发。月娥会用小手抚摸母亲的头发。

“等你再长大一些，也可以长出来的。”温恬笑着说。

宝宝的成长是迅速的。而月娥就像是真的记住了温恬这句话一样，随着不断地长大，会很认真地对着镜子前看着头发。

三岁的时候，就是要上幼儿园了。

但在月娥刚满两岁的时候，温恬就感觉她好像比那些已经上幼儿园的孩子还要聪明。

温恬怀疑过自己，说不定是因为作为母亲的主观看法。

但是当温恬看见月娥一个人，坐在她的像小公举城堡的卧室里，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一本法律书籍看时，她觉得自己也许并没有判断错。

月娥自然还不认得太多字，但这本法律书籍，却让她爱不释手。

温恬把这个发现，告诉给了陶已。陶已刚下班，与温恬一起进了月娥的卧室，看见她正在用小手指，指在这本法律书籍上的一个字上。

好像因为不认得，她一直就停在那里。

一方面，温恬真的觉得女儿说不定是个天才。另一方面，这种从小安安静静，现在这种只因不认得这个字，就会身体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过分的专注，让温恬也有些担心。

“别担心，月娥是个好孩子。”陶已注意到温恬无措的手部动作，就握住他的手，柔声地说，“世界对好孩子是友好的。”

“嗯。”温恬轻轻地说。那天，温恬不知不觉就紧紧地抓住了陶已的手，一直到了医院也没有放开。

经过医生对月娥的各项检查，以及心理上的评测，最终判断为月娥大概率没有问题。

“她现在还小，可能只是比较好学，不如试着给她一些书本阅读学习看看？”医生说。

抱着月娥回到了家的温恬，如释负重了下来。

但也许是去看医生前的神经太紧绷，温恬一坐下沙发刚放松下来，从陶已温柔的瞳孔上，她才没感觉地发现泪水已经流出了一会儿。

而月娥就伸出小手，帮她的妈妈擦拭去了泪水。

只是手太小，实话说稍微擦得有些潦草，温恬又心里一暖地被逗笑了。

“我们的月娥是个神童，也说不定？”陶已坐过来，将买的注有拼音的几本小尺寸书籍拿出来。

月娥看事情很专注的双眼，很快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拿过一本书，打开第一页充满好奇地用手指缓缓地指着。

“那我，岂不就是神童的妈妈了？”温恬微笑着，手指也指在月娥指的字上，“要不要学拼音吗？妈妈来教你吧。”

这一晚上，夫妻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月娥和子旭抱在身边。第一次的家庭夜，陶已下厨做了四人份的菠萝虾仁炒饭。

他从冰箱里取出了菠萝，将菠萝先从中间切成两面。然后就用不锈钢汤匙，从菠萝截面上挖出一个碗状。

一共有好几个菠萝要这么做，温恬主动帮忙，挖出来一小块一小块的菠萝肉，顺便自己先吃上两个。然后，她也帮他剥起了洋葱。

看见旁边的温恬，很快因为洋葱而发出吸鼻子声，好像哭了一样地用手揉眼。

陶已就轻轻地拦住她的手，改用他另一只手上的湿巾，为她轻轻沿着眼底擦去了眼角，“这样子直接用手，会更刺激泪腺的。”

温恬乖乖地让他面对面擦着，怕会不小心乱动而戳到眼球。她实际上一直都很担心，走在路上，要是听见什么响声，习惯的反应就是立刻弯腰缩成球状。

现在，她的身体也是不受控地含着胸，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熊猫会随时钻回洞去。

陶已看着妻子下意识的可爱样子，习惯地给出微笑前，不明显地稍怔了一下，就在起身时，用小拇指勾了她的鼻尖，“洋葱给我吧，可以帮我清洗一下这盆青豆吗？”

“遵命。”温恬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敬礼。

青豆和已经被陶已切好的萝卜丁，要和洋葱一起炒出香味。然后放进去事先煮好的米饭，搅拌开，再放入鸡蛋翻炒。

在同时的陶已清洗好买来的鲜虾，去掉虾线，去头剥壳，浸泡在淡盐水里，再放在锅底煎得两面边缘处金黄为止。把虾肉和菠萝，一起放入进已经翻炒的米饭后，进行充分入味的快速翻炒。

等翻炒好了，温恬看见炒饭的热气都能从菠萝肉缭绕出来。最后一道工序，陶已就把它们盛入挖出碗状的菠萝上。

别说子旭和月娥爱吃，就是温恬刚捧起这个菠萝碗，那股夹杂着的水果淡淡香味都让她欲罢不能。

吃这份菠萝虾仁炒饭，自然是要用大汤匙，温恬尽量每一口都长大些，好让混进炒饭里的菠萝和虾仁能一起放进口腔里，舌尖能尝到虾仁和米饭的鲜嫩，又能感受到清脆爽口的菠萝酸甜。

这怎么可能只吃一碗就满足呢？

第一次的家庭夜里，温恬的肚子被吃得就要赶上怀孕的时候了。

无论平时被陶已的厨艺把嘴养得多么挑剔，温恬发现陶已似乎还是总有办法，能让她吃不腻，更喜欢。

吃完了晚饭，一家人就坐在沙发上，观看着子旭和月娥也能享受的动画电影。

尽管本意是如此，但看见气球带着房子飞起来的时候，感动得不停地拿纸巾的是温恬。

以后的几天里，温恬也认真地教给月娥拼音，她首先学会的就是妈妈和爸爸这两个字怎么写，怎么读。

月娥真的很聪明，刚满两岁的年龄下，仅仅只有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就好像掌握了拼音。

陶已想了想，说，“虽然三岁才上幼儿园，但要不要试一试让月娥提前呢？”

温恬知道月娥喜欢学习。偶尔会看见比她年长的小朋友，从校车回来，她也会好像被吸引一样地趴在窗前望去。

她不像子旭那样会让情绪外显。

子旭还是很调皮，哭的时候要一个劲儿的安慰，笑的时候会让温恬担心他会不会喘过气。

但月娥一直都是这样子安静，虽然很早就会学着说话了，她的话仍然很少。

即便她因为愿意一起学习，而想现在就去幼儿园。

过早的去上幼儿园，温恬怀疑这样子对她的成长真的好吗？

而且温恬也不想让她和子旭分开年级。他们两人是同时出生，年龄只相差了几分钟，她想让这对兄妹能以后一起上下学。

“我想，月娥比起学习，也应该更喜欢和母亲在一起。”陶已看着月娥朝这边走过来，他抱起她说，“毕竟，她出生以来想要学习的第一个字，就是妈妈。”

听陶已这么说，温恬内心原本的纠结也就坚定了答案，点头地抱过来月娥一笑，“还有爸爸。”

正好要出门的陶已，就在拿起大衣放在手臂上时，在温恬颊边一个告别吻时说，“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叫的。”

然后，就是温恬小拳头打着陶已地送他出了门。

随着月娥和子旭已经两岁多了，家里的育儿保姆也比以前更尽心尽力，要照顾会跑的宝宝，显然要比只会爬的要难。

多亏了要这个专业素养的保姆在，温恬真的感觉轻松了很多，只是对教月娥这件事上，她更愿意亲身而为。

“看，这是蝴蝶。很漂亮对不对？”

推着多功能婴儿车的温恬，带月娥在附近的公园里呼吸一下户外的暖阳。

不知道是不是性别的原因，月娥出生以来就比子旭的体重轻，所以要比子旭出来户外的次数要少。

月娥总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待着这个世界。

温恬有时总会想象，长大后的月娥会是什么样子，身上至少应该会有知性这一面吧？

子旭那么调皮，总是想尽办法从婴儿车里爬出去，长大了可以是运动生？

这样的话，做哥哥的，就要好好保护妹妹才是。温恬心里想着，也在公园里碰到了几个带孩子的宝妈。

温恬对她们来说还算是新面孔，互相都很陌生，但好在她们人性格都还好，在宝宝的话题上也有共鸣。

月娥也为此接触了另外几个小朋友，年龄有一个比她小，其他的都要比她大。

“你的丈夫是律师啊。”宝妈A蹲在婴儿车旁边，不让自己的孩子吃玩具的时候，抬头看去温恬，“会不会平时很忙呢？”

“应该，还好。”温恬只记得陶已在开庭的几天里，会非常忙，忙到没办法回家做饭。

但其它日子里，他为了家里的一日三餐，在中午也会从律师所回来一趟。

宝妈B年龄稍微大一些，是比较晚育的女人，她这时插了一句嘴，“照顾孩子还是得靠女人，男人一点都靠不住。”

温恬笑笑，没有说什么。她不知道其他的男人，但是陶已，一直对她和宝宝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宝妈A给婴儿车里的玩具，用纸巾擦拭着说，“也不能一概而论，有时候，他们可能是真的很忙。”

“这就是你年轻了，别相信男人。我前夫就这样。”宝妈B说话起来很强势，“婚前说的那个好听，结果我在家里带孩子，他跟女秘书出轨去。”

她推着的婴儿车里的孩子正好哭了，吵着要月娥手里的饼干。

宝妈B略显不耐烦，“怎么又哭了？在家里不是吃过了吗。别乱要，家里有更好的，回去再吃。”

然后，宝妈B又转头过来，对温恬和宝妈A说：“过来人劝你们一句，多留心一下你们家的男人，谁知道他们在暗地里搞什么。”

“啊，到时间了，我该回去做饭了。”宝妈A对温恬挥了挥手，就推着婴儿车走了。

只剩下温恬正想带月娥要不要再转一圈，宝妈B来到身边，说：“听说她本身就是个小三，她家老公是她勾引来的，这样勾引来的男人，肯定以后绝对会出轨，你说对不对？”

温恬看去一边推着婴儿车，一边用玩具笑着逗宝宝的宝妈A的背影，并没有觉得她是那种的人。

不过，即便她真的做过那种事情，温恬也不想加以评判或是在背后说闲话。

“我也该回去了。”温恬只是礼貌地说声再见，推着月娥也离开了公园。

成为了宝妈后，似乎也要和这里的其他宝妈交流的感觉。温恬并不擅长这种交际，感觉稍微有点儿累。

等陶已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温恬已经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前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给子旭和月娥讲故事听的童话书。

感觉到身体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温恬才半睡半醒地醒过来，声音弱弱地说，“陶已，你回来了？”

“嗯，妈妈辛苦了。”陶已的声音轻柔，好像总能抚慰温恬无论经受过什么的心，“先去休息吧，做好了晚餐会叫你的。”

被他抱去卧室的旋梯上，温恬就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抓住了陶已的领带，“陶已……你，会跟别的女人出轨……吗？”

被冷不防抓住领带的陶已，向上踩去的一只脚稳稳地抱着怀里的她。英俊的脸，选择任由被她的手心拉下去。

对睡着的妻子，体贴地说：“要一周六次不够的话，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