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隔异地,温恬胆儿也肥了,故意假装不明白地说,“叫我爸爸干嘛呀?他还在老家那里呢。”
温恬为自己的这一句聪明的话,感到很开心又得意。
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刚睡醒还没换下睡衣地走出卧室,就被突然回来的陶已揽过腰,掐住她软软的脸颊,垂着眼说,“叫哪个爸爸?”
然后,温恬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
而温恬也还以为陶已是出差总算回来了,但没想到他只是抽空回来看看,很快又要回去。
结果,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叫他爸。
温恬被这次与丈夫短暂的重聚,搞得双腿软得一整天都站不起来。
随着陶已很快乘飞机回去后,温恬看着天上的飞机,心情已经变成了参半着过去的阴影,另外一半是陶已。
他不在,硬要想也是有好的地方。比如,温恬可以彻彻底底的熬夜玩游戏了。
陶已在家的时候,出于关心她的身体总是不允许。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防止发现的刺激,真的可以熬夜了,温恬反而比平常更容易睡着了。
结果,就是电竞耳机里还传来队友们的求救声,她却已经坐在电竞椅上睡得就算子旭的哭声都不会被吵醒。
子旭在深夜的时候哭了,已经快三岁了,他在哭的时候还会一直叫妈妈。
温恬在屏幕前惊醒,去房间里抱起子旭的时候,他就一直说床底下有可怕的怪物,想要吃他。
“没事的,不会有怪物想吃你的。”温恬安抚着拍拍子旭的背,只拉开了床边的灯,正好看见旁边房间的月娥也走了出来。
子旭和月娥的卧室的门,不会关着,防止听不见里面的他们在做什么,也就方便他们能自由出入。
“你看,你妹妹都没有在害怕。因为她知道,床底下根本没有什么怪物。”温恬说。
月娥是一个比较严谨求证的宝宝,她在听了温恬这么说后,就趴在床边,用小手掀开了床单。
“妈妈。”她抬起头,说话一直很简洁。
温恬明白地拿过手机,就在月娥的旁边也趴下来,一边用手机照亮床底下,一边也安抚着还在害怕的子旭,“看,妈妈和月娥是不是没有事啊?”
嘴上虽说如此,在温恬举起手机照着床底下,心里在产生了寻找怪物的想法,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于是,她快速用手机照亮了床底后,就立刻扶着月娥爬起身,对子旭笑得有些勉强,“没有怪物,对吧?”
终于让子旭和月娥继续哄睡着了后,离开他们卧室的温恬,却感觉有些睡不着了。
这座房子很大还是上下两层,意味着太过的角落无法一次看得见。温恬朝楼下看去,忽然想到除了两个宝宝,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越想越害怕,温恬迅速地进了卧室。
她连本来想上厕所的念头,都来不及的让身体钻进了鸭绒被子里。
结果是实在想上厕所,温恬就这么晚打给了陶已的电话,然后让他在外地通过声音,陪着她一起走出卧室。
“你还在吗?没有挂断吧。”从洗手间的里间传来了温恬时不时的询问。
“嗯,我在。”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就会这样子回答。
温恬自然是不想让子旭和月娥知道,他们的妈妈居然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她之前就想过,要给子旭和月娥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勇敢的母亲形象。但好像果然还是瞒不过聪明的月娥。
贴心如小棉袄的月娥,躺进了温恬的怀里,想在今晚与她一起睡。
温恬原以为是她害怕黑,但没想到是自己的大拇指被她小手握住,小声说:“妈妈不怕。”
“……”温恬开始怀疑,还能不能在月娥的心里留下勇敢的形象。
另一边的子旭,还是很黏着温恬,依靠在母亲怀里总是一害怕就会来找她。
明明子旭才是哥哥的说。尽管如此,温恬还是会不厌其烦地安抚着他,也很喜欢给他和月娥挑选衣服。
“宝宝成长是很快的,就要三岁了也就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温恬对一同陪伴逛街的张冉冉,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幼儿园出道。”温恬很认真地说。
张冉冉不以为然,“你不会又看过什么网上奇怪的文章了吧?”
“你想想,冉冉。我们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自己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穿搭,所以在幼儿园里,根本没办法展示自己的个性,不是吗?”温恬立起眉毛地说。
“这样说,好像是,我记得当时我就很羡慕邻座一个女生的裙子。”正在货架上挑着衣服的张冉冉,随口地说,“说到这个女生,在幼儿园的时候感觉就很有钱,总是有很多裙子穿,到了高中也是很有人气的女生,不过她的性格,就是有点儿,碧池,找了我几次麻烦。”
温恬:“所以说吧?”
张冉冉:“嗯?所以说啥,这个女生是碧池的事。”
“不是。是从幼儿园的穿搭,很重要的事,说不定会影响以后在学校里的感觉。”温恬认真地说着,发现旁边的童装店,就拉着张冉冉走进去。
张冉冉虽然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可作为子旭和月娥的姨,还是很乐意给他们打扮。
“话说,恬恬,你越来越像是一个母亲了呢。”
温恬也感觉到了。好像不需要准备什么,就是自然而然,之前还担心能不能照顾好孩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某种母亲的本能。
“也许,人,不一定真的要去改变才行。”温恬出神地想起了陶已说的话。
张冉冉一把搂过来温恬,说,“但你有些地方还是变了,至少笑得更多了。”
闺蜜好不容易出来逛街,两人在外面玩到了晚上,还去了几家饮料店小吃店,被街上的人搭讪过,玩得很尽兴。
“什么时候回酒店来,我可不想让陶已一直霸占着你不放。”张冉冉跟她一块回家,边走边等车来的时候说。
“回酒店啊,嗯,最近确实感觉空闲比较多了。”温恬想想地说,“而且,家里还有保姆。”
“那就干脆回来好了。”张冉冉对此举双手赞成。
温恬想起原本一开始在酒店工作,仅仅一时为了生计。那个时候,作为空乘的她,是主动在舆论声里递上了辞职申请,才投奔到了张冉冉这里。
公园里的宝妈A,提起过环游世界的年少梦想,温恬其实在高中的时候也有过类似想法。
想乘坐飞机,好好地看一看世界。顺便,在她心底里还有一个中二的原因。温恬很喜欢那种俯瞰世界,自己就像是幕后黑手一样的感觉。
但无论具体是哪一个原因,都在当时让温恬毅然决然报考了空乘。
结果是,虽然温恬以当时一届最好的成绩顺利通过。
可是之后的真正职场上,她发现,要想排更多的航线,想飞自己喜欢的航班,并不是靠着优异的工作表现和职业素养就能获得。
飞机上的职场,如地上的公司没什么两样。
人际关系才是重点。
温恬自然做不到,也不想做着如同同辈的女空乘们那样子,为了工作上的机会对机长抛媚眼,以女性的魅力去献殷勤,对领班打好关系的事。
然而,即便如此,温恬还是被机长盯上骚扰,再之后就是明明身为受害者,她却背上冤屈只能辞职的事情。
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件事情呢?
温恬听着张冉冉聊起酒店的事情,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部分,或许仍然还怀念着当空乘的日子吧。
与张冉冉各回各家后,温恬从手机里翻找出了以前拍的照片。
有几张是当空乘时的自己,笑容开心地在和飞机合照。还有几张是午餐时的特写,拉着行李箱准备登机的照在身上的阳光。
当时的自己,无论是很早起床,还是遇上了航程颠簸,心里总有一个开心的小女孩,乐观满足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说起来,真的好怀念啊。”
温恬在晚上例行和陶已打电话,好让他陪着自己睡着时,把这件藏在心里的事情,翻个身回过神来,已经都告诉了他。
自从结婚的这几年里,温恬发现自己可能不知不觉,已经习惯把陶已当作了可以倾诉的身边最亲近的人。
陶已每次成熟的回应,以及总是体贴的话语,让温恬好像成瘾般依赖起了他。
也许,她还是把他当作了邻家的大哥哥。
“如果是因为别人造成的不愉快,而就此放弃了你内心热爱的事情,怎么想都很不值吧?”
温恬听出电话那边的陶已,应该是刚从工作回到了临时的酒店套房里,身上或许还裹着浴袍。
他坐在了床边,温恬只从床稍微晃了一下的声响,就能想象得出五官端正的男人,淋浴后打湿的额发,被他随手擦乱。
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温恬并没有把详细经过告诉给陶已。
她心里也不愿意再去回想起细节,为此,刚才只说在当时公司里的人际交往发生过问题。
陶已:“在律师行业里,难免也会遭受辩护方或被告方的律师的敌意,有时,还有必须在法庭上击垮好友的情况。人际问题牵扯上利益,只会更复杂。特定的情况下,我也不见得算是个好人。”
温恬想起了陶已说过,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温柔的人。
尽管他这么说,可温恬还是认为陶已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从中学就认识他的温恬,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听他声音里经历过大风大浪而养出的沉稳,温恬也感觉到,通过这次电话她好像稍微了解了他一些。
“那,你的意思是,我该回去吗?”温恬犹豫地说。
陶已:“你喜欢吗?空乘这份工作。”
温恬翻过身,正面躺在了床上,握着手机的手掌稍稍地用力了一下,“嗯。”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你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陶已在电话那边,好像做了微微一笑。
温恬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再次,但比上一次回答得要有决心地说,“嗯。”
温恬这么多年里,在心里一直都有着这个阴影。她不想再每次,因为只是看见天空飞过了一架飞机,就会影响心情。
当天晚上,温恬在和陶已结束了通话后,没有立刻去睡,而是打开屏幕,把快忘得差不多的空乘知识温习一遍。
“想再一次飞上蓝天。”温恬这一晚甚至没有想过打游戏,只是认认真真找回当年的头脑。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温恬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趴在桌前睡着了。
她擦擦嘴边的口水。忽然决定要返回职场,温恬的身体果然没办法一下子就适应过来。
怀孕后的女性,想要再回到原先工作的职场上。不只是环境或者决心的问题,身体也好像退化了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前可是能托着行李箱,赶在时间线上跑到登机口。而现在的温恬想下楼去拿瓶可乐,都感觉好像参加了铁人三项一样。
温恬给陶已发消息:“等你回来了,要监督我哦。”
总是坐在沙发上,一准备学习就会打瞌睡的温恬,自己显然是无法监督自己。
正是上午,身在外地的陶已似乎正在开会。
他回复:“我的荣幸。既然是为了更好的监督,我建议,角色扮演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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