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是做什么的?”牧南霄下意识问,立刻意识到现在不该是问这些的时候,他要保护白深。
“你走吧。”牧南霄道。
他心里有些不舍,和魔修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过的很开心。
如今能阻止正道与魔道打起来的办法,就是让白深远离这里,自己回到宗门。
白深也收敛了神色,脸上笑容消失,他沉着脸的模样十分唬人。
“南霄这是何意?本尊早就觉得不对,从秘境出来后你便是心不在焉,可是在意那些人说的话?”白深声音极冷,带着杀气,已经是动了杀心,“你既是这么在意,本尊将那些人杀了就是。”
牧南霄连忙道:“不可!”
这时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在他的视角里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在吵架。
他将菜放在了桌上,笑呵呵的说:“客官慢用。”
然后回后厨继续端菜,十分忙碌。
他们依旧在对峙,牧南霄竟是没想到自己那样一句话,白深竟然起了杀心。
“如今正道大能都在找你……”
牧南霄话还没说完,白深神色柔和,连忙道:“你这可是在担忧我?”
“若你我二人如此下去,会引得正魔两道打起来,殃及无数无辜百姓……”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盖住了对方的声音,又将对方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白深好不容易好看一点的表情又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能如何本尊?你若是想见这天地覆灭,本尊自会满足。你若是想见三界和平喜乐,本尊亦是能做到。”白深继续说,“天下苍生永远是你最在意的。”
白深一想到这人为了所谓的世间泰平、所谓的喜乐,永远将他、将自己放在最后,很愤怒。
已经成为仙尊的牧南霄是如此想,如今不过十八的牧南霄也是如此。
“若是南霄已经想好了对策,离去便是。”白深冷声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又能做什么?你可能阻止魔修进犯?你能否阻止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打着救你的名号而停止侵犯魔渊?”
“你不过是一个借口,这场战争会打起来。”
白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他看过不少史书,这场战争在史书中有着浓厚一笔,战争惨烈,无数人无家可归,持续了百年的恶斗,最后制定了条约,这才换来安宁。
牧南霄又能做什么?
他现在不过是这场战争引起来的借口罢了。
就算放他走,他回去了,这场战争依旧在。
“你便走吧,不是早就想离开本尊?那便放你自由。”白深不舍放下狠话。
若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牧南霄不会有着如此痛苦的选择。
他不能让牧南霄成为恶人,就算这不是真正存在的历史。
牧南霄不回去,战争惨烈,他们便是引起战争的恶人。
白深自是无所谓,他做过多少恶事才能成为魔尊?这点事情他并不在意。
但他不能让牧南霄成为引起战争的恶人。
让牧南霄回去后,这场战争便能缓一缓,至少牧南霄不会成为导火索。
日后战火四起,谁又会提及这个早已归家的少年呢?
“我……”牧南霄刚开口,便主动停止了继续说下去。
他刚刚想说什么?不想离开?还是什么……
他明明是最想离开这里的,很早的时候就想着逃跑,离魔修远远的。
现在魔修都主动放他走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或许是看到魔修并不是传言中如此作恶多端,他心中便将他当成了挚友。
现在分别的情绪是舍不得罢了。
“我走了。”他说。
他回去了,正魔两道才不会打起来。
“你好好保重。”他又说了一句。
白深冷哼一声,视线扫过牧南霄的白色发丝,压制住想要再摸一把的想法。
他现在可是在生气,不能安慰这个小孩。
就算牧南霄现在看起来很想让人抱在怀里哄一哄,眼角都红了,却要绷着一张脸做足了样子。
白深做出了退步:“吃了饭再走。”
牧南霄点点头,食不知味。
这顿饭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饭,却是他吃过最快的一顿饭。
他不想和白深分开。
意识到这种情绪的时候,牧南霄心中酸涩,眼眶又红了一些。
白深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副想哭又强忍着泪水不掉下来的模样,心都软化了,又要强装着凶恶模样。
牧南霄的性子,他天生就该做仙尊。
纵是牧南霄再不舍,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送我走吗?”他问。
白深看着他撒娇的样子,别扭哼了一声,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带着人飞了起来,朝覆水山去。
牧南霄手放在了肩上,抓住了白深的手,用力想要掰下来让他揽着自己的腰。
他用足了力道,连白深的手指头都掰不开。
白深还恶声恶气的说:“别乱动,掉下去你就摔成烂泥了。”
牧南霄有些失落放下手。
魔修如今连揽着他的腰都不愿了,更别说牵手。
“将我放在附近的镇子就好,覆水山上约莫有人镇守。”
白深:“你可是在看不起本尊?”
区区几个修士,他可没放在眼里。
如今的仙尊魔尊出来,说不定才能让他有几分警惕。
白深如今可是生了这个小没良心的气,将人放在覆水山附近的镇子上,就准备离开。
牧南霄还穿着白深找人做的衣裳,白发红衣,站在街道上,背脊挺直,看着白深的背影,还是问了出来:“我还不知道尊者的名讳。”
白深脚步一顿,心中更气。
这个小没良心的,说走就走,现在竟然还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该罚!
“白深。”
白深说完,直接御空离开,只留给了牧南霄一个背影。
牧南霄站在街道看着远处,怔怔地。
白深留在他身上的障眼法随着他的离去消失,牧南霄的身形显现在街道上。
昳丽的样子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那奇异的白发更是让人认出了这是最近不少大能都在寻找的天灵之体。
“你可是覆水山的人?”
“小兄弟家在何处?怎一人在此地逗留?”
……
如今牧南霄的赏金很高,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围观。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应任何人。
白深走了。
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至于周围的人,牧南霄只觉得有些烦躁,若是白深在,定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牧南霄出现在镇子中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宗门中,探子四处涌动,给宗门发着消息。
有人见牧南霄并没有回复,又馋着那高昂的赏金,便忍不住动手。
“滚!”牧南霄冷声道,挥袖一震,便将伸手想要抓住他的人给震开。
还将那些将他包围的人推离,他下手有分寸,并未伤到他们。
牧南霄满脸冰霜,叫他人不敢靠近。
高昂赏金的诱.惑过后,才有人想起,这人是个天才,年纪轻轻被魔修掳走的时候便已经是金丹巅峰的修士了,如今怕是已经突破元婴,修为更为恐怖。
他站在那里,又看了一会儿白深离去的方向,将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思绪压在心里,准备上山。
街尾响起喧哗声,挡在他面前的人纷纷让路。
为他,也是为赶过来的人。
那人穿着白色的道袍,并没有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看着还有些狼狈,宽大的袖袍上还沾了些泥土。
“师尊。”牧南霄喉中酸涩,沙哑吐出两个字。
覆余拉着牧南霄的手左右看着,发现他修为有了突破,连忙道:“不过出去一趟,修为就有所增进,怕是得了什么机缘,不愧是覆水山的弟子,回来一趟还带了宝物。仙尊在山内等着,快随为师回去。”
他从魔修手中回来,师尊竟是没有一句关怀的话语,所关注的只是他的修为和机遇。
经过一番游历,牧南霄也知道了一些东西,比如夺人机缘这件事情若是让白深知道,他定是不会手下留情,将人给全杀了。
“是。”牧南霄应道。
再见到师尊,他似乎看透了许多,师尊藏在深处的虚伪,和他的野心。
但这是养育了自己许多年的师尊,被他利用……牧南霄也心甘情愿。
若是白深在就好了,这种时候肯定会带着自己远离这个地方,两人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寻.欢作乐。
与覆余一同上山,仙尊早在主殿里候着。
仙尊也是天灵之体,是火灵根,热情与狂躁。
一头红色的发丝披在身后,穿着玄袍,露出大片胸膛,整个人带着一股邪气。
白深都比他像仙尊。
牧南霄没忍住在心里嘟囔一句。
他恭敬对仙尊行礼:“拜见仙尊。”
“掳走你的魔修可是何等模样?”仙尊问。
牧南霄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连说:“弟子不知,那人用了障眼法,我无法看透他的长相。他实力高强,将我掳走时更是没有出声,也未露出任何迹象让我发觉他是谁。”
他要保白深周全,自然不会将他给供出来。
他看到坐在高位的仙尊红色发丝的时候,想起了白深那充满着温柔与缱绻的眼神。
不过才刚刚分开,他脑中依旧存在白深的音容相貌。
可惜这一别,怕是永远都难以相见了。
白深:我才不管他们打不打架,但是他们不许拿着我老婆的借口打架!
白深:老婆走的第一天,想他
白深:老婆走的第二天,想他
白深:这架怎么还不打!我要接老婆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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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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