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发把杯子里的茶喝净才站起来,“实话呀!干脆就这么说下:到明个,老汉们就姑妈家去;我们年轻人到白事上。”边说,就又往外走。赵四送出来。跟后子听见老婆子喊:“你教娃们再坐一坐,我这会子就做饭,做上吃罢了再去!”听她又把茶壶从火上提下来了,大声说:“嗯,火也着上来了!”赵有发听见,已经就出了大门了,赶紧回话:“四妈,你忙着,再就不麻烦你了,我赶紧还得铺子里看去,眼看快晌午了,这阵子就是最忙的时间,我不去,就怕媳妇子一个人顾不过来!”说完一回头,看见兄弟刚好进了巷口子,因站下,老远地问他:“你大大家去了?”就见赵有财一摆手,便把头又低下了,自是往来走,“嗨,再就提不成:早晨起来说大大家张个嘴走,忙紧周转上几个,来了就买上一张火车票,外头搞副业走。”说话间,早也到跟前了,就又苦笑着站下了,“你猜怎么了?大大家出了大事了!”说完便往院子里进,“结果就忙了一早晨。至今水米还没有沾过牙。”赵有发忙问:“这么说就没有借上?”说:“再就没有敢张嘴呀!自搭我进去,大大与大妈坐着就没有动过,模样子也没有展过!听来听去,是吕姐夫跳了楼了。”一回头,看见老妈端了半勺头水迎出来了,赵有发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老妈站在原地轻声说:“我才给你涮凉了。喝慢些,又没人跟你抢!”赵有发把勺子里的水喝完才停下来,打了一个饱嗝,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把勺头子递到老妈的手里了,自是望着她笑:“到底是把人渴坏了,半日子了,实话就烧了干锅了!”听妈妈的又问他:“知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说:“就今早上。据学生娃说:是课讲罢出去的。事发时第一节课都没有下来!”听话的人都不言语了,低下头想。稍微一停,赵有发先换了个话题:“想下出去搞副业是好呀,问题是你屋里怎么安排哩?”赵有财一听就笑下了,“怎么安排?庄稼已经种好了,再就剩下浇水了。到时候了再看吧,我也说不下个一定,过来过去,肯定还是两个老人的苦处。你说我不出去,屋里又没有个收入,帐债这么大,啥时候才能还清?再一个,蹲到屋里也不是个事;我思想出去了,没个多有个少,总有几个收入哩,来了添凑上,屋里做个这个、干个那个,再就不求人去了!”就又听赵有发给他宽心:“你说的也对!功夫没有枉费的:挣上几个,终究比不挣几个的要强得多!”就又听咩一声羊叫唤。赵四转过就走开了,“你们先斟酌,我进去给羊倒些水。这个东西灵的很,错一分钟都不行,天天就这个时间饮下水的!”听老婆子又说他:“一样出去了,你过去把猪槽子里的肮脏也刮干净,我这会子就给猪烫食。”至于听见了没有,人就不知道,反正就进去羊圈里走掉了。这里赵有财原出了院子的门,给赵有发给烟,还不要,说“我戒掉了”,赵有财忍不住大笑,“你啥时候又学了这么知事?”说完自己点上了。听老哥又说他:“说归说、笑归笑,到了明个,我和你还得大大家去。还是说今下午就过去?”听赵有财又是一笑,“你说啥时候都能行!反正吕家人来的也多,有的说不能进老坟,有的说能进,蹲了半日子,也没有听出来个眉眼。刚才我出来的时候,风水也来了,说是招下女婿的,再就不能往吕家的老坟里进了,就好比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正嚷着给找新茔地呢。我们是个亲戚,过去也就是坐一坐。当东干啥,吕家来的人就多得很,也挨不上我们干!”赵有发听了,半天才回过神,说:“照这么说,我们明个过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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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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