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苦果子

妄言无数次地安慰才安抚好了小动物的情绪

乔词觉着老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看着天色稍早,心里萌生一个想法,他虽然没有养过狗,但知道城里面的人养狗都会遛一遛。

给妄言留了字条,随便找了个绳子当作狗链,带着大黄出去了。

乔词带着它去了一片空草地上,解开绳子,“去疯玩儿吧。三都给你憋坏了吧。”

大黄并没有像其他狗一样。撒丫子地乱飞乱跑。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草丛面前,转头对着乔词抬了两下头,示意这里有人。

乔辞走过去拨开草丛。里面躺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崽子,应该是只猫恐怕刚生下来没到两三个小时,身上的黏液都还在。

大黄走过去舔舐着那只小猫崽,乔辞去摘了几片宽大的树叶,把小猫崽抱起来,大黄开心地围着乔词打转,几度欲跳上去看又不敢,只得原地蹦跶两下。

乔词蹲下身给焦躁的大黄看了会怀里的小崽儿,思考者要不要现在就回去,可刚来还不到十分钟。

乔词问:“回去吗?”

大黄乐呵呵点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怀里小猫。

乔词恍然大悟。

它可以随时随地避开人,去想玩的地方。它只是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同种类,陪它玩的朋友。

人类孤独久了会得心理上的疾病,何况一只动物。它还没有电子产品,更可怜了。

乔词并没有专业的手法,临时在网上学习了一下如何救助刚出生的小猫咪。

教学视频不长,乔词就看一步做一步。

把猫泡在温水里,露个头然后做心肺复苏。

过了大概5分钟,小猫就嗷嗷叫起来。

大黄全程聚精会神地看着,脸上担忧的表情流露于表。

妄言刚好回来,乔词让他拿张干毛巾过来。大黄以为叫的是自己,脚下生风,四条腿都在用力,马不停蹄地咬着一张毛巾过来。

乔词看了一眼,觉着有些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就拿来包小猫用了。

妄言几度欲言又止,乔词看他提回来的蔬果,开口问:“张大爷给的吗?看起来都是些新鲜饱满的,太客气了。”

妄言点头,手指着小猫,“那个毛巾......是我洗头的。”

乔词从犄角旮旯的记忆里找到了画面,这是很早之前乔词买多了又没地方用的毛巾,就顺手给了妄言,贱贱地开玩笑说:“专门给你买的,说谢谢。”

当时妄言的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样,还是乖乖接过道谢。

从来没看见妄言用过,一直晾晒在杆子上,风吹雨打几个月,也难怪乔词会记不起来。

妄言做出受伤的表情,“那也是你送的啊。”小声嘟囔一句:“舍不得。”

要是妄言现在有耳朵尾巴,那一定是耷拉着。

乔词啧啧道:“我给你重新拿一条行了吧。”洗头之后都懒得吹干的,现在倒撒起娇来了。

乔词把猫放在太阳底下,让大黄看着。进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张干净整洁的毛巾,递给妄言,说道:“拿着吧,你以后要是敢不用,我就拿去给猫垫窝。”

乔词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妄言这么小孩子气,平时爱跟大黄争宠就算了,现在连猫都不放过。

太阳底下的小猫咪逐渐恢复生机活力,乔词依旧躺在椅子上,秋天的阳光很舒适,暖暖的。

有大黄照看着小猫崽乔词挺放心的。

就是左边的牙齿隐隐作痛,睡个午觉都不安生,又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天气。

虽然不舒服,但眼睛已经快撑不起来了。

乔词又做了一个梦中梦,醒来发现身上汗津津的,上面盖了一层毯子,环顾一圈不知道妄言去哪里了。

牙根比睡前更疼了,乔词在屋里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止痛药。难忍的疼痛席卷全身,受不了,只能在冰箱里挖出一点冰沙放在嘴里缓解。

等那股劲过了,浑身脱力,半死不活地坐在屋檐下。

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少年,牙疼时把祖宗骂了个遍,虽然根本不知道姓甚名谁。

这会儿捂着半边脸,嘴里一会蹦出一句脏话,字字不重样,句句都含妈。

乔词决定等会儿连妄言都不放过。还说追自人呢。现在自己疼得要死要活的,他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其罪当诛!

村里网不好,乔词只能打点单机游戏,是消磨时光。

在最后一刻快要通关了,妄言突然出现,压在他身上。乔词手下不稳,点错了按键导致这把游戏输得彻彻底底。

本身就有火气,现在被这么一搞,连个游戏都打不赢了,怒火中烧的乔词有一刻想把手机暴扣在妄言脸上。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烦人,闯祸了还那么开心!

太气人了。

乔词决定不理这大神经的鬼,转身换个地方继续开一局。

游戏上脑了,容易失去理智和耐心。

乔词一心一意地把目光放在手机上,没把注意力分给妄言半分。

换做别家对象早就不爽了,毕竟谁不说缘由就发脾气。妄言不一样,他把辛苦摘下来野果子洗干净,乖乖端着坐在乔词旁边等人。

看着碗里红彤彤的果子,脑海里想的是,乔词会不会又做噩梦了,还是说自己那个小细节惹人生气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就继续反思。难不成是出门没报备?想到这点,妄言心里窃喜,乔词这是对自己很关心呢。

美滋滋地给乔词投喂一颗果子,“尝尝喜不喜欢吃,要是可以我再去多采一些。”

妄言顺着手吃了下去。毫不吝啬地评价道:“很苦。”

十几个水果里面就那一个很苦的,偏偏让妄言拿到了。

妄言尴尬地挠挠头,重新拿了一个递给乔词。

一个不信邪,一个主打信任。

“你出去这么久,就为了这个?”乔词一早就看见妄言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赌气没问。

药膏还有点,力度不算温柔地给妄言涂抹上,他知道妄言不怕疼,说到底还是具普通人身体,乔词自个挺心疼的。

本想着妄言哄两句就不玩手机,结果这榆木脑袋光在那坐着不发一言。

妄言解释:“我看你很少吃水果,咱们要营养均衡才行。”妄言这才想起来委屈撒娇,“我以前也会去摘,奈何蚊子太多就不咋去了,这不是想着你没吃过么,给你尝尝鲜。”

妄言又在碗里挑了一个看起来色相极佳的喂给乔词,“刚才手气不好。咋样你喜欢么?”

满眼期待地望着乔词,等待一个肯定。

不算回味无穷,但也还可以。乔词知道自己的德行,生活一旦变好,嘴巴就会变刁。

被妄言养着这么久,吃什么都有点讲究。

乔词不想辜负妄言的一番美意,给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回答,“嗯。”

“嗯?”妄言迷茫。

乔词避开这个话题,“不要再去了,皮刮伤了,衣服也刮坏了。”末了差点意思,于是补上一句:“我很心疼。”随后赴死一般捂住脸颊,不好意思上了。

妄言被这一句我很心疼,炸的半天说不出话。

谁还不是个纯情男鬼呢。

即使妄言经常能听见村里那些腻歪的夫妻,讲着土到极致的情话,但乔词一个平a就能把妄言打成孙子。

“好了,你起来,吸猫呢?”乔词把埋首在脖颈处的头颅推开,抬眼正与大黄来了个四目相对。尴尬的咳嗽两声,试图转移目标:“那小猫崽状态如何了?”

大黄骄傲地叼起身下的小家伙给乔词看,仿佛在说:很好,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要是一般的宠物,乔词倒不会这么别扭,大黄多少带点智商在脑子里,乔词想了想对比一下,应该比边牧还聪明些。

不狡猾永远是狗狗界的美德。

——

从下午开始,乔词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在晚上愈演愈烈,以至于到了失眠的地步。

妄言劝慰无果,就陪着乔词熬夜。

在城市打工,乔词会下载一些热血番保存在手机里面,当时想的是闲下来打发时间,也没料到一天到晚累成狗,早七晚九的苦逼日子,根本没空。

那些动漫就被丢弃在了角落里面。

如今闲下来拉着妄言一起看,墙壁上的钟表不停的转,妄言再抬头已经是三点了。

已经熬的够久了。

催促着乔词把手机收了睡觉。

少年嘴里说着等会、马上,实际上眼睛根本没从屏幕上挪一下。

妄言强硬的灭掉手机,按着乔词躺在床上,“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乔词乐了,问:“我是三岁小孩?”

妄言点头说:“你刚才的行为很像一个守在电视机前,不听大人招呼的小朋友。”

“说着你年龄很大似的。”乔词不服的回怼。

自从十岁之后就没人叫他小朋友,况且他自以为已经是大人了,当下被一个表面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当小孩叫。

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来了。

妄言装作思考的样子,静默一会开口:“我确实好几百岁了耶,小朋友。”

“???”

乔词坐起身来,居高临下不可置信的瞪着妄言。

“夺少???你说夺少?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么?你有些抽象了。”乔词重新摔回床上,话语里满满都是惊愕。

妄言把手垫在乔词后脑勺,宠溺地笑着说:“我是建国前成精的,管不住我。”

乔词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在开玩笑,翻身背对着妄言,至今还是不敢相信对象居然比自己大这么多。

把头埋进空调被里,声音朦胧:“那你具体多少岁呢?”

不等妄言回答,自顾自的掰着手指头数着:“三百年?五百年?七百年?”全是奇数没有偶数。

妄言把人抱在怀里,“大概四五百年吧,时间长河里,我自己都忘了。”

“那你生日呢?”乔词转身,略带严肃地问。

妄言眼珠子转两圈,摊手,“不记得了。”

“那将我们认识的那天当做生日怎么样?”乔词说:“是三月十三,农历的二月初四。”

乔词翻看着手机上的日历表,上面还说了些宜忌等等,乔词读书少,看不懂也就没去深究,倒是嫁娶、纳婿看明白了。

妄言没有异议,生日对他来说不过一个数字一个天数而已,不重要。

“那你呢,乖乖。”

“十月二十三,我自己定的,刚好霜降。”乔词说着还带点小骄傲。

乔词生在南方,很少下雪,某一年的冬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小时候的乔词看了一场雪,就深深喜欢上了。

乔词跟妄言讲述了那场如梦幻般的雪景,渐渐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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