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叶婆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放学和没课,回到家就和狗狗在花园里玩,有时还去得更远一些走得筋疲力尽了再回家。
天气越来越凉,当吴寒清又寸步不离地粘在自己身上时,叶婆娑知道是深秋到了,不过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样,叶婆娑看着空了一半的教室,今年感冒发烧的特别多,或许是今年的流感特别强的缘故。
叶婆娑看着班长转发的新闻,公众号上说这次的流感不是普通的流感,有可能是疫情卷土重来,请广大市民注意防护。
叶婆娑和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回家。从昨天开始陆柏就回自己家办私事了,好像是亲戚家里老人去世在办丧事,叶婆娑早早地回家,从厨房的隐藏小搁板中拿出一小袋螺狮粉,自己在一楼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后,确定了家里没人的消息但不放心的在二楼楼梯口喊了两声“哥哥”,没听到回应后彻底地放下心来,又回到厨房,打开窗户,拿出锅来,煮粉。
一碗带着竹笋的螺狮粉出锅,倒在小碗里,迅速地刷锅通风散味。叶婆娑看着恢复原状的厨具,欣慰地点了点头,端着碗到花园的小亭子里去吃饭。狗狗闻到味道也跟了出来,坐在叶婆娑的旁边吐着舌头看着他,叶婆娑摸了摸狗狗的脑袋,“小狗宝宝是不能吃螺狮粉的,我说的。”
“铛~铛~人生的精华就在于吃着一根美味的螺狮粉。”叶婆娑用筷子夹了一根粉放在嘴里,“美食家叶同志吃到后都激动得哭了出来。”
狗狗也馋得不行,用前爪扒拉着叶婆娑的胳膊,叶婆娑一手护住碗身,一手托着狗狗的屁股,“不是不给你吃,是太辣了不能给你吃,好狗狗,咱不吃昂。”也不知道狗狗听懂了没有就看见狗狗跑进去,出来时嘴里叼着玩偶站在叶婆娑面前。叶婆娑笑了笑,一手拿起玩具向后一撇趁机吃了几口腐竹,等狗狗吊回来在扔,三个来回叶婆娑就吃完了。
吃完的叶婆娑迅速去厨房洗碗,看着狗狗还想和自己玩,摸了摸狗头,“时间紧任务重,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再和狗狗一起玩,好不好?”
这回狗狗听懂了,放开玩偶站在一边,叶婆娑蹲在狗狗面前抱着它,抚摸着它的后背,“真是一个好狗狗,出来给你冻干吃。”
说完,就去了浴室,将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清洗,自己刷完牙站在花洒下洗个速战速决的澡。正哼着歌的叶婆娑突然看见吴寒清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叶婆娑不动声色地将身上的泡沫集中在某三处,不自然地开口道,“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采访结束的早,就提前回来了。”吴寒清走到旁边开始放浴缸的水。
叶婆娑看着吴寒清的动作闻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迅速打开花洒冲洗干净,拿出浴巾裹紧自己,“我洗好了先出去了。”话说完了人也不见了,吴寒清无奈地笑了笑,脱掉衣服泡进浴缸里。
当天晚上,就接到全市停课停工,隔离在家的通知。
叶婆娑给陆柏和陈雪钰打电话,得知大家都没事之后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叶婆娑倒还好,按着课程表上着网课,吴寒清那边就不太顺利,有着接不完的电话和开不完的视频会议,半夜了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屏幕的荧光照在吴寒清的脸上,黑眼圈越发明显,尽显疲惫。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吴寒清已经出现鼻塞咳嗽的情况了,夜里突然发高烧,他自己起床拿出试纸开始检测是不是病毒。叶婆娑在梦境中感受到没有被拥抱的束缚于是翻过身美美地睡下了,吴寒清戴着口罩看着睡得香甜的叶婆娑无奈地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看他是否发烧,在确保他没有发烧后关上门去次卧里浅睡等待检测结果。
在确保自己只是普通发烧的情况下,但还是决定两人分房睡觉。
一早醒来的叶婆娑没看见身旁的吴寒清,出来寻找听见吴寒清的咳嗽声,打开次卧的门发现吴寒清蜷缩在被子里正喘着气要咳不咳嗽的,又去端了杯温水坐在床沿上将吴寒清抱在怀里,一手揽过吴寒清的肚子,一手握住水杯抵在吴寒清的嘴边,让他喝水润润嗓子。
吴寒清半眯着眼,温水滑过喉咙压下不适让自己好受一点,叶婆娑身上暖烘烘的,还散发着好闻的木质香的味道,抱着他的身体舒服地蹭了蹭,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伴随着一呼一吸像是摇篮曲,让吴寒清还没来得及看清叶婆娑就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吴寒清头疼地向着声音的方向去摸索,手还没摸到实处就被一双温软的手握住,又松开,吱哇乱叫的声音更加响亮,吴寒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叶婆娑那宽广起伏的胸膛,反应过来后想起身,身上酸疼没力气,叶婆娑抱住他的腰,重新躺了回去,“先接电话。”
好在聊的时间并不长,无非是拍摄居家vlog来增加热度的事情,吴寒清一直不同意,自己藏着私心不想让大家看见叶婆娑,更不想把二人的生活公布于众。尽管公司受到了影响,很多合作和生产都暂缓,但总体来说还是挺乐观的,不至于到他携手丈夫出面来挽救公司的地步。
挂了电话,吴寒清起身坐起来靠在叶婆娑身旁给他捏捏早已麻痹很久的手臂,叶婆娑抬手扭动了几下就站了起来,“想吃什么?物业那边送了点青菜。”
“油菜面吧,嗓子不太舒服。”吴寒清抬眼看着他。
“好,那你再睡会,一会叫你出来吃饭。”叶婆娑边走边说道。
等叶婆娑再进来时,将托盘放在桌前,两人也不说话沉默地吃完。吃完,叶婆娑也没说什么拿着去厨房,吴寒清决定上楼去书房看一下提案,“咳咳”不断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还加上鼻塞,只能咳得厉害的时候鼻子才通气,自己这么一折腾也没多少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书房的门被顶开,吴寒清听见声响抬头看去,叶婆娑正端着小锅放在桌前,将他的水杯换成小碗,倒入自己刚刚熬好的梨汤,还冒着热气。梨的清香一下子传入鼻腔,通气了好多,吴寒清放下电脑,身体靠前凑近叶婆娑的身旁,就抬眼看着叶婆娑,身后的尾巴一抖一抖的。
“就放了一点红糖,不会很甜。”叶婆娑放上勺子,推到吴寒清面前。
“乖宝,我的手好痛,胳膊也痛,可不可以喂我?”吴寒清抱住叶婆娑的手臂,蹙着眉,抬眼看着他,鼻子通红,说话都带着鼻音,可怜兮兮的。吴寒清又适当地咳嗽两声,虚弱地开口说道,“好不好嘛?乖宝。”
叶婆娑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坐在他旁边搅动着勺子开始喂他,“张嘴。”
“啊~”梨已经煮烂了伴着红枣的味道,不是很甜,喝得也舒服,刀片似的喉咙总算得到了缓解,吴寒清一边嚼着一边冒着星星眼笑着看着叶婆娑,乖宝真厉害,做什么都好吃。叶婆娑有些无语地看着吴寒清,只喂了一碗就喂不下去了,剩下的让他慢慢喝。
不过到最后两人还是没分房睡,叶婆娑拿出折叠床,睡在吴寒清旁边,这样就算吴寒清半夜起烧,他自己也能察觉到。吴寒清看着背对自己睡觉的叶婆娑,心里软软的,他心里果然是有自己的,一点点或者是出于本能,只要有他怎么都可以。
果不其然,半夜吴寒清起了烧,温度直逼三十九度。一会冷一会热的,连带着胃也不舒服,吴寒清实在忍不住掀开被子悄悄地到卫生间,蹲在马桶旁干呕,眼泪都呕出来
吴寒清看着周围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和呕吐感袭来,来不及思考身体猛地下坠,终于是吐了出来,没有想象中的好受,反而更加难受。吴寒清冲掉呕吐物,在一层迷雾之中寻找到卫生纸,还没拽下来一块,又趴在旁边吐了出来,然后就听见叶婆娑跑过来的声响,吴寒清转头看去,在歪七扭八的视野中发现他早就蹲在自己的身边,吴寒清慌张地冲掉呕吐物,单手极力地推开叶婆娑背对着他,沙哑地说道,“不要,咳,不要...”看...
叶婆娑走到吴寒清的另一侧,面对着面蹲下,单手捏着吴寒清的下巴,另一只手擦掉嘴角因呕吐而分泌的口水,“不要什么不要,还想吐吗?”
叶婆娑说着伸手拍了拍吴寒清的后背,吴寒清呆愣地看着叶婆娑没有思考的能力,只凭着感觉作出反应。叶婆娑握住水杯让他清清口,吴寒清也乖乖地张嘴漱口,眼睛倒是没有一刻是离开过叶婆娑的。
吴寒清又吐了两次,最后只能吐出苦水,但总算是好受一点了,就在叶婆娑扶着吴寒清起来的一瞬间,“peng”一声,吴寒清倒地不起,叶婆娑跪在原地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怎么想的,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凑到吴寒清的人中位置,感受到他是否还有呼吸。
突然,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吴寒清双眼紧闭却发出微弱的声音,“1...1...2...”话还没有说完,吴寒清就彻底地晕了过去,手也摔在毛毯上。回过神的叶婆娑才急忙地去卧室拿出手机拨打120。
在等救护车来的时间,叶婆娑知道吴寒清要脸,抱着将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拿了衣服给吴寒清穿上,又给他擦了把脸,擦完就听见门外救护车的声音,叶婆娑随便套了件外套拿了两人的手机,就跟着医护人员上车了。
叶婆娑坐在车上,简单的说明情况,吃了哪些饭,喝了哪些药。医生听着告诉他,吴寒清是因为吃的药药性太强,他的胃不适用才会这样。叶婆娑听着医生说挂两天的吊瓶就能退烧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跟着指引去做了核酸检测,回来时拿过一把椅子守在吴寒清的身旁。这番折腾下来,叶婆娑也有点困了,拉上帘子,趴在床沿睡着了。
叶婆娑定了闹钟,一个小时一醒,查看点滴还剩下多少,看着点滴还剩下一点就硬撑着到打完再去叫得护士帮忙换药。零零散散地也没睡多少,最后一瓶打完时,叶婆娑彻底地睡了过去,身上还盖着护士姐姐给他的毛毯。
吴寒清醒来时叶婆娑还没醒,趴在床沿上睡觉,或许是感受到了冷被毛毯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几度的温度也冷得要命,更何况叶婆娑身上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只穿了一件毛衣。吴寒清坐起身来,伸出手摸着叶婆娑的发丝,轻轻地唤醒他,让他躺在被窝里。叶婆娑看着吴寒清的精神好了很多,也不和他客气,脱鞋钻进被窝里,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吴寒清握着叶婆娑冰凉的手,不知道是睡麻的还是冷的。
吊瓶挂了两天,留院观察了一天,拿着阴性的检测报告去隔壁酒店隔离了十四天。好在可以上门取件,二人拜托工作人员去家中拿点衣服和用品,狗狗也跟了进来。
吴寒清以生病和没拿电脑为由,迎来了十四天的休息,两人也没别的事情干,就躺在大床上。叶婆娑将枕头和抱枕搭在床上形成一个支撑,自己放上牛奶棉线按照手机上的样式开始钩织,身后的吴寒清双手抱着他的肚子,有色心的时候还趁机摸了两下,窝在叶婆娑的颈窝处,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梦到什么,吴寒清抱着叶婆娑的肚子不放手,越抱越紧,脑袋也一个劲地往脖子里钻,嘴里还呢喃道“乖宝。”吴寒清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叶婆娑的肩颈上,顺带着撩起几缕发丝一晃晃的,叶婆娑觉得痒,伸手挠了挠,继续编织。
吴寒清醒来就已经到饭点了,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下床将午饭拿了进来,叶婆娑也将半成品放在狗狗身上比量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后又收了起来,洗洗手坐在小凳子上吃饭,两人从电视机上挑选了一部恐怖片,吴寒清难得的也想看。
从片名开始吴寒清就不动声色地躲在叶婆娑身后低头吃饭,跟着音乐的变化似乎也能想象到是怎么样的场景,电视里的人尖叫,吴寒清戳着米饭的手都抖了两下,吃得更快了。吃完后彻底趴在叶婆娑的后背上,脚挨着狗狗的身体,半睁着眼,问他,“乖宝,老公,结束了吗?”
“结束了,睁眼吧。”叶婆娑看着电视里刚结束的血腥场面,不光是血腥其实还有点恶心,人体的脓都流了出来,叶婆娑低头看着碗里的红烧肉,也没了吃的心情,自己默默地留下两行泪,早知道先吃红烧肉了。叶婆娑将红烧肉过水清洗油渍,放在狗狗的碗里让它吃掉。狗狗开心,向他吐了吐舌头,叶婆娑也笑着吐了吐舌头回应他,“好狗狗。”
到影片结束,叶婆娑也不清楚吴寒清看了多少,但清楚的知道吴寒清是真的害怕。夜晚,根本不敢关灯,还是叶婆娑一手牵着吴寒清的手才关的灯,房间一黑,吴寒清就更害怕了,或许是没有亲眼看见恐怖画面的缘故所以更加的害怕,想象力丰富,他一个劲地钻进叶婆娑的怀里枕在人家的胸口上,十指相扣抱在自己的胸前才舍得闭眼,好吧,其实还是在害怕,不敢把双手双脚漏在外面。
突然狗狗叫了两声,吴寒清害怕地拱了叶婆娑两下,问道,“呃...狗狗在叫什么,它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我听说这里以前是坟场...”吴寒清越说越害怕越说越小声。
“没事的。狗狗叫不是很正常嘛,别多想,世界上没有鬼的。”叶婆娑轻缓地拍着吴寒清的后背,轻声说道,“咱们以后就不看了吧。”
“不要。我也喜欢看,你不能因为我害怕就剥夺我看的权利。”吴寒清不敢睁开眼看叶婆娑的身后,怕有什么东西出现。
“好,看看看。”叶婆娑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继续轻拍着,真是人又菜瘾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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