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早就想问了

擎华登时从座位上弹起来,伸手就要抢过天音怀里抱着的箱子,几乎整个人趴到桌上:“炎龙胆?特产?”

帘明笑着问:“晚月前辈也知道这个?”

栖川瞟她一眼,说:“你不是很讨厌魔族吗?炎龙行踪诡秘,只出现在临煞渊黑煤山一带。有能力有时间采集龙胆的唯有魔族闲散的冒险团,其中成员可个个都是魔族。”

“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掏钱买的。”帘明对天音殷勤道,“天音前辈,听说这个可以增进修为,味道也很不错。”

“谢谢你,”天音看说明书,“可是这个要怎么吃?”

“做菜的时候顺便放进去就行,泡水喝也可以。”栖川低头打字,抬头时发现擎华和天音一齐看向自己,辩解道,“怎么感觉你们觉得我是乱说的?这盒子上面有写。”

“不错啊晚月,眼睛这么尖,深藏不露。”天音拍拍栖川,又对那头的帘明笑道,“帘明,这次真是让你破费了。”

栖川把想好的话连带在网上搜到的新闻发过去,意在告诉晚月不要为此生气,大不了换回来之后做个澄清。

晚月那边好像很忙,没能及时回话。栖川放下手机听帘明和天音擎华聊天。擎华和天音走得很近,晚月以前不怎么出席社交场合,所以这位帘明与她不是很相熟。

或许是晚月的战神名号太过响亮,帘明对她似乎很景仰,不时会故意抛出问题让栖川回答。她对修炼的事情很苦恼,明明修为已臻化境,却迟迟不能飞升成神。

关于修炼,还是天音更在行。天音怕栖川答不上来丢面子,便说:“你要是把成神作为目标,肯定是无法如愿的。”

“但修炼的终点便是飞升,那我将其看作目标也无不可吧?”帘明像是思索,说,“修炼是修身养性,以微末之身载天下大道。可大道是什么,千万人有千万人的想法。”

她眨眨眼,问:“天音前辈,你觉得大道是什么?”

“要是我如实告诉你,岂不是泄露天机?”天音从擎华手里接过几粒葡萄干,“我只说一样,若你一心惦念着明确的目标,能名扬四海、光宗耀祖,却不一定能得到。”

栖川觉得自己悟性不错,也明白了一点,跟着说:“禅机偶得,世事大多如此。就像我想要的卡屯很久资源却抽不到,那些零氪海豹却能单抽出奇迹,让人看了眼红。”

“好精辟的例子。”擎华颇为豪爽地称赞,她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修仙界不兴目标,九重阙不乏出身寒门的仙君,其中有哪个是以飞升成神作为人生准则的?”

栖川不动声色地避开这个话题,她对得道之类的事情确实没兴趣,如果她身为凡人,或许还能强撑着精神听几句,做个日后能位列仙班的大梦。但魔族是不能成神的。

那边还在讨论,栖川却懒得参与了。正巧这时晚月回了信息,她赶紧掏出手机看回信。也不知晚月对蒙刹做了什么,一向看不惯她的蒙刹居然能和她和平共处。

晚月看过那则新闻,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啊,我为什么要生气。这采访是我主动接受的,写得很好啊。”

栖川无比震惊,道:“你说你自己被打,还被抢走了会员卡?要是别人因为这个怀疑你的能力怎么办?”

“我的能力怎么会因为一则报道就没了,要先让你有些威望才好有接下来的动作。”晚月发来一张她和蒙刹共同处理文件的照片,有模有样地汇报,“因为我打爆所谓的晚月仙君,蒙刹都开始带我探索临煞渊的内部势力了。”

身旁三人聊得投入,晚月如鱼得水,栖川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拍到沙滩上的鱼。栖川就怕傻坐着没事干,赶紧动手回复道:“太好了,阿婆居然愿意让你接触这些。”

“你们家养的那条三个脑袋的狗叫阿花?我看到它的名牌了。”晚月闲下来时便恢复了平常的回话速度,栖川猜想她打字时肯定在偷笑,“早上清理乱党的时候,我骑着阿花撞倒了那些人的祭坛,三两下就给收拾完了。”

栖川觉得高兴:“太好了,你和阿花能好好相处。”

“临煞渊里不安分的人不少,处理起来很费时间。这几天我的日程排得很满,可能没办法马上回你信息。”晚月发完这句停了停,又加上补充,“再过十天就是收尾行动,等十五一过我算是能闲下来,到时我们再找机会见面。”

“好,九重阙这边我应付得来。你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麻烦的事可以推给蒙刹。”栖川一心回复晚月,没注意控制脸上的表情,抬头时才发现擎华和天音盯着自己。

栖川警觉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擎华闭上眼睛,评价道:“你那个表情太惊悚了。”

天音比擎华八卦得多,两眼放光地挤过来,满脸堆笑道:“在跟兔兔聊天呀?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回复她?”

栖川赶紧推开她。帘明问:“兔兔是谁?”

“帘明,你怎么可以这样窥探别人的**!”天音中气十足地怒斥一声,转头伸手就要抢栖川的手机,“这种秘密只能跟最好的朋友分享,快给我看你们的聊天记录!”

要是姐姐在这里,早把她踢飞了。栖川怕镇不住发狂的天音,心下一横抬脚把她踹到桌底,本以为她会生气,可天音就跟习惯了似的,一句怨言也没有重新爬起来。

见她没有反应,栖川才说:“你最好少管我的事,今天不是帘明来找你聊天吗?你好意思把人家晾在一边?”

“我这是担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天音重新坐回桌上,转而跟帘明倒苦水,“不管就不管。你晚月前辈最近恋爱了,本来就不太正常,谈了恋爱之后就更不正常了。”

栖川再踹她一脚。电话那头的帘明格外疑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我不太懂啊,神仙们,也可以恋爱吗?”

“当然可以,恋爱也是爱的一种嘛,作为守护世界的神当然要爱世上的一切。”擎华双手捧心,说,“不过九重阙里不兴办公室恋情,大家都很忙,有自己的信徒要看顾。”

帘明听得云里雾里,照这话的意思,难道想成神就要先恋爱吗?她像是在挣扎取舍,问:“这个是必修吗?”

“没有啊,恋爱对人来说都可有可无,何况是神。有没有经历过都不影响得道。我就没谈过恋爱。”擎华想起平日里的情景,思考道,“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把我当小孩。”

栖川哼一声,说:“谁叫你总是任性。”

擎华不服,指着天音举报:“天音也没恋爱过!”

“我跟你能一样吗?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临煞渊。”天音呸她,故意摇摇头假作惋惜,说,“只可惜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世上没人比我更完美,那些人我看不上。”

“没错。我们是神仙,所以眼光理应比旁人更高些。”擎华看向栖川,若有所思道,“这便能解释为什么只有晚月能找到对象,因为她和我们不同,既没有纯真,也不挑。”

栖川冷眼看她,擎华赶紧噤声。天音说:“说起来,你根本就没跟我们讲过兔兔和你见面之后的事。你之前说她住在临煞渊,可愿意去临煞渊做交换生的可没几个。”

她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虽说擎华和天音似乎对魔族没什么意见,但电话里那位帘明对魔族的认知显然太过传统。栖川沉默几秒,抬头道:“都让你别管了。”

天音眨眨眼,像是对她的冷漠感到不可接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当年是我亲自把你从人间迎到九重阙的。”

栖川选择光笑笑不说话,擎华再抬手隔空从取餐口偷出一份冰淇淋,用餐巾纸擦了擦勺子说:“看来晚月真的很喜欢兔兔,所以连天音都可以弃之不顾。”她说着,突然看向栖川,“如果我们和兔兔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栖川婉拒道:“我跟你们不熟。”

天音倍受打击,开始给帘明灌输自己的主观思想:“看看,看看。千万别谈恋爱,不然就会跟她一样冷血。”

帘明很会抓重点,继续说:“那个人真的是魔族吗?”

这孩子执拗得有些过分了,晚月还没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们,或许是要暂时瞒着的意思。临煞渊和九重阙关系一向不好,在不合适的场合下说只会徒增麻烦。

栖川正想着可以不露痕迹地摆脱眼前的困境的方法,正在动手挖冰淇淋的擎华抢先说:“就算是也没什么,毕竟晚月是那种特别缺爱的人,是条狗晚月都会喜欢的。”

“原来是这样,是条狗都……等一下,”栖川以为擎华和晚月相识多年,兴许真的很熟悉她的性子,回过神来才指着擎华质问道,“你骂谁呢!谁缺爱了,谁是狗啊?”

“别生气,我换个说法。”擎华往后躲了躲,严肃改正道,“是头牛,晚月都会喜欢的。而且喜欢得死去活来。”

“这倒没说错,当年你的牛死了,你可是冲冠一怒为红……”天音卡在这里,忽然问,“我可以收广告费吗?”

电话那头的帘明又要说话,栖川心里一阵紧张不安,她就像是专门来搅局的,专挑栖川不知道的问。果不其然,帘明天真地问:“牛?晚月前辈飞升之前是养牛的?”

再在这里留下去,早晚得露出破绽。栖川努力找理由离席,傻孩子擎华却替她答道:“你晚月前辈当凡人的时候家里很穷,没有修仙的门路,就只好以种地为生。那头牛她从路边捡来的,跟她一起长大,就是她的家人哪。”

这些事晚月从没跟栖川说过,栖川居然好奇得想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留下来听完擎华的话。擎华见栖川没走,回想着刚才的对话,严谨地修补道:“不是家人,是家牛。”

满心期待的栖川差点昏过去,碍于面上的伪装,她又不好打破砂锅追问接下来发生的事。擎华看着栖川,想了想,对电话那头的帘明说:“晚月从小就没有家人,她能成神完全是靠天赋和误打误撞,还多亏我慧眼识人。”

“至于要如何得道升仙,我便拿晚月的故事给你做个例子。”擎华放下手中的勺子,认真道,“只要战胜终其一生都无望战胜的对手,便有了将世界握在手中的力量。”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按时更新!

因为我昨晚经历了非常疯狂的一个晚上。我高中同学九月要去大学报道,这两个月以来我一直住在她家,不知道是我水土不服还是她家空调开得太大,一向不痛经的我这两个月痛经非常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就这么说吧,我今天跪在她们家客厅里吐了。

真的是跪着的!所有人都被我吓到了,她爸自告奋勇去熬红糖水,我说想打个车去医院看一下,然后她妈说今天是七月半,打出租车不太吉利,劝我吃颗布洛芬冷静一下。

然后我朋友家里没有,我让她去小区门口药店买,一定要买一片一片的。她到了药店之后发现只有胶囊的,打电话回来跟我说,我问她有没有咀嚼片,她跟我说她不知道什么叫咀嚼片。

我没力气跟她说了,我说你去别的药店看看吧。姐们当时连挂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非常有幸地听见她在电话里让店员给她科普什么叫咀嚼片。

我听不下去就把电话挂了,还好她买到了我要的那种。药回来以后吃药要用水送啊,我不喜欢喝白开水,她家里除了白开水和锅里沸腾的红糖水就是冰可乐。

我相信布洛芬不会让我失望,我选择冰可乐。

布洛芬,你太让我失望了。姐们痛得想死啊,她妈可能觉得人命关天,不送我去医院的话明年我就要过七月半了,然后就打电话叫她姐开车送我去医院。

她姐还没下班,我还要等到下班。等待过程中她爸拿了红糖水给我喝,结果太热了喝不了。她爸笑眯眯地“没关系再等一下就可以喝了”,结果她姐下班了那碗红糖水还没凉。

可能让我喝掉那碗红糖水是她爸收到的任务,非要我喝了再走,还说喝了就不痛了。不是哥们你试过啊?完了我朋友就说她今天收到了网上买的裙子,要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她前脚刚进房间我后脚直奔厕所,在大家的注目下在在厕所里跪着吐了。

我再说一遍,真的是跪着啊!

姐们吐得差不多的时候那红糖水也差不多了,我真的想死,赶紧一口闷了下楼去医院急救。医院离她们家不是很远,中间还有一条全是烧烤店的街,香的嘞。

到了医院我朋友帮我去挂急诊,姐们当时直接躺在挂号窗台下面的地板上。看妇科上四楼,我这个情况走楼梯就是找死,所以我们选择坐电梯,电梯门开之前我朋友还“今天是七月半,电梯容易闹鬼。”

我宁愿被鬼吃掉也不想痛经死掉,那个医院电梯的墙壁干净得跟镜子一样,特别渗人。完了我们到四楼,太晚了而且是七月半医生都没来。我就躺在地上等,没几分钟医生就来了,还好是个女医生,不然等下更尴尬。

医生先是问我的发型问题,说头发怎么这么短。

我朋友懂我,帮我回答是因为懒得洗头。

然后医生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和*生活。

医生问出这个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因为我的朋友实在是,很上不得台面。我跟她小学就是同学,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给女生单独上过生理课,她因为笑得停不下来被老师狠狠呵斥。

果不其然,我还没回答就听见她的爆笑。

有这么好笑吗?笑点在哪里?所以你的心智还停留在五年级吗?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笑完她姐也笑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医生跟我一样完全不懂这两个人的脑回路,特别认真地问我“有没有”。其实我来之前在看《甄嬛传》,看的滴血验亲,我直接幻视陈建斌老师问孙俪老师“你有没有”。

有什么?有没有,一点点?我情愿我不说,也不要因为那两个人笑的差不多要死而骗我。

我说没有,那两个人又开始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辈子真的已经活够。

医生说让我做个尿检。我很少去医院,不知道尿检要多少钱,这段时间住在她们家也不好意思让她们掏钱,我就让她俩去我家找我的医保卡。

这两人走后医生叫我去喝点水,确认她们走了以后医生特别严肃地问我“没有*生活吧?”

我觉得医生是觉得刚才面对刚才那两人的嘲笑我很害羞,不敢说真话。可是人家真的没有呢。

喝了点水医生说其实不用医保卡的,尿检就一点点钱。一点点?一点点。原来真的有一点点。我接下医生给我的二维码坐电梯下了楼,脑子里全是我朋友提醒我的七月半。

好在姐们平安无事地到了挂号处,我本来想直接交钱就行,结果唯一一个工作中的窗口站了两个人。我在医院的地板上躺了十多分钟,我朋友她们开车回来了我前面还排着一个人。

我站不起来,是她姐帮我弄的卡。当时我朋友拿着开的单子上的二维码和医生给我的二维码问挂号的那个阿姨这两个有什么不同,可不可以混用。姐,你读书的时候有这么爱钻研就好了,就不用再复读了,真的。

等我朋友问完那两个码的不同之后我才拿到尿检用的管。我的手机放在包里,包在她身上,我进了厕所才想起没带纸,然后我手机还在我朋友手里。

保守估计,我大概蹲了快一个小时才她才来找我。那包纸跟血衣诏一样交到我手里。到这个时候布洛芬已经生效了,好像没这么痛了,但我怕她们觉得白跑一趟就没说。

尿检报告出来之后我朋友震惊地说:“这是检查你有没有怀孕的啊!”

我说报告都是看数值的。她说写的就是妊娠报告。

我无话可说,医生看了报告之后说没什么问题,打一针就好了。我们就去交钱打针。可能是医院很注重病人**,打针可以包单间,就是房间有点小,像厕所。

护士问我紧不紧张,我说有点。我们去的妇幼保健院,所以护士简直把我当小孩对待,特别温柔,跟我讲要保护好自己,少吃冰的。我简直感动死了,在此之前只有告诉我女人就是这样的我妈和让我们不要在经期靠近男人不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的小学班主任。

我跟护士姐姐一见如故,她说她有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比我小一点。我说好巧啊,我妈也有一个跟你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儿,比你女儿大一点。

鬼知道我什么要说这个,那一针特别猛,姐们半边身子直接麻了。我的右边身子拖着左边身子出门,我说刚才我把晚饭全吐出来了现在有点饿,不如我们去吃东西吧。

没错,就是前面提到的好香的那条街。我和我朋友都想吃爆辣烤鱿鱼,她姐说我身体不舒服还是去喝粥。最后我们选择了——爆辣烤羊排!真的好好吃,好吃得我想死。

我朋友为了证明她的候补大学生身份吵着要喝酒,她姐也想喝,这两人就当着我的面喝起了冰啤。我也想喝,但是记得护士姐姐说不可以喝冰的,所以我忍了。

烤羊排真的好好吃,我们吃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原来今天才是七月十五。我朋友她妈那边的鬼节是七月十四。所以鬼节还没过去,我朋友她姐喝了酒不能开车,本来是该叫代驾的,但是我们怕叫来的代驾可能不是人而选择——走路回家!

是的,那一针间苯三酚注射液让我恢复正常,脉动回来。而且烤羊排真的好吃。她俩喝了酒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就真的决定走回去。

我说我痛经,要不你们抬着我走吧,我看到后备箱里有个小马扎。她俩喝了酒特别听话,真的抬着我走了,我都惊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特别诡异地在街上游荡,要是真的有鬼经过恐怕也会被我们吓跑。她俩抬了我一阵以后到了河边,我说要不我们下去踩水吧,我们就真的下去踩了水。

都说了七月半啊!七月半大半夜的河边不恐怖吗!

上岸以后我就没让她们抬了,回家的时候差不多三点钟,所以今天更新晚了嘻嘻。

最后总结一下感想,神经病聚在一起真的好好玩啊,果然三角形最具稳定性,所以她俩抬着我我没有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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