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赛马

林浣芝搭着顾聿明的胳膊下马时,还感觉意犹未尽。天气尚未进入夏日的闷热,阳光不燥微风徐徐,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心情舒畅。

顾聿明还是那一身白色西装,扣子解了一颗,说话间能看到细微滚动的喉结。“玩够了吗?要不要试试慢跑一圈?”

“不了。”林浣芝摇摇头,作为一个马术萌新,她觉得慢慢走一圈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是不是快到饭点了?”

“那好,我们去餐厅。”顾聿明扭头去找马师,远远等着的马师颇有眼力见地小跑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了缰绳。

“点点我要去吃饭咯。”林浣芝摸了摸马头,和刚交的马朋友告别。马儿打了个响屏,算是友好的和她道了别。

走在路上,风里夹杂着草坪刚被修剪过的草涩味和花朵的芬芳,林浣芝抬头望去,正是凤凰木的花期。满树都是火焰般的红花,花瓣像舒展的鸟羽,风一吹就簌簌掉落。旁边是几株鸡蛋花树。白色奶油花瓣镶着一圈明亮的嫩黄。站在树下,风儿将香气送来,浓郁却不扑鼻,是夏日香气中那股甜味所在。

顾聿明状若不经意提起,“昨天那个陆启铭是不是去搔扰你了?”

“啊?噢,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吧。”林浣芝看到随风落下的鸡蛋花,玩心大起,捡起地上一朵落花插在发间,期待地望向顾聿明。“好看吗?”

奶油般的花瓣盛开在乌黑的发丝间,她带笑的眉眼显得格外灵动。那一缕花香夹杂着她身上独有的幽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顾聿明鼻尖。他怔怔地望着她,心跳似乎都停拍了一瞬。“嗯。”他声音低哑,“好看。”

初夏是繁花的季节。林浣芝兴致勃励地观赏着园内的绿植和繁花,颇有一种怡然自得的闲适。真没想到,一个月前她还在村里烦恼爸爸的手术费,一个月后的今天她已经因为在城市的钢铁丛林里待久了,迫切的需要亲近亲近大自然。

顾聿明落后她几步,含笑地看着她像只刚放出笼子的小鸟,用带着兴奋和好奇的眼睛打量周围的一切。“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个男人将电话递给他,他接起电话,嘴角仍然浅线上扬,但眼神却是冷的。“那个黑警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稍悄放松了一些。“我不想他出来惹事,这种败类放出来太扰乱香江治安了。行了,你安排的吧。记住,我要的是结果,不是理由。”他挂断电话,将那部沉得像砖头一样的大哥大交给属下。脸上冷意尽散,又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嘘。”林浣芝一把拉住他,两个人一起躲在柱子后面。她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们正位于马舍的后面,离餐厅还有一小段距离。此时正值饭点,游客和工作人员很少往马舍来,只有马儿在嚼干草。显然马儿对人类的行为不感兴趣,正专心教志地干饭。外面似乎是什么限制级场景。一男一女正调笑,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娇柔造作。

“讨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颤了又颤,腻得像下水道壁上的陈年地沟油。“怎么这么着急呀honey~

一个略显猥狈的男声响起,同样油腻。“baby你的手好滑,你的腰好细~”

两人发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女的拒,男的迎。林浣芝一阵恶寒,暗骂这两人不要脸,抬头便对上了顾聿明疑惑的眼神,像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躲。

林浣芝用气声回答:“出去撞见会尴尬吧?”

其实她躲完也后悔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时脑抽躲起来。听起来这两个不是短时间可以完事的呀,她现在不想站着了,想到餐厅舒舒服服的坐着,再吃点漂亮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缩在角落里站着。

她真诚的大眼睛告诉顾聿明,她真没想这么多。虽然顾聿明不明白这有什么躲起来的必要,不过他也乐于陪她玩一些过家家的游戏。他放松地靠在柱子上,被抓住的手还有闲心勾勾她的手心。

很快,没两句话的功夫,外面的动静似乎平息了。林浣芝想伸头看看,却又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动静,于是她碰了碰顾聿明的手臂。

顾聿明看着她,没动。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正当他们僵持的时候,一个男声响起,“不是吧,摸了个手就晕了?”

林浣芝一愣,这声音,听起来不像之前那个油腻男啊。

“不管了,晕了更好,把东西都给我拿出来吧。”男人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调,对着那人上下其手,摸出钱包戒指手表,甚至腰上那条名牌腰带,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都没有放过。

他麻利地换上对方的衣服,撕下假发,把胸前垫的娃娃抽出来,昂首挺胸的迈着男儿步走了。

等他走后,林浣芝才从柱子后探出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狼藉。她看了一眼男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歪脖子倒在轮椅上的头发花白的老头。所以刚才那动静,是两个男人发出的?“天呐。”她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们城里人玩得真花!

又是一阵风吹过,带起地上那堆衣物的气息,林浣芝哕了一声,赶紧扭过头。这人还有狐臭!

不对这味道,她皱起眉头,感觉有些古怪啊。正当她被薰得直翻白眼时,顾聿明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耶?她回头看了看还倒在轮椅上的老头,虽然这家伙人品堪优,不过,“不管他了吗?”

顾聿明走远了点,随手叫来一个马师。“我刚刚和阿辉的点点玩完,你过去看看它需不需要加水。”

马师点头应下,小跑过去。顾聿明这才介绍起晕倒的那人,脸上带着些许鄙薄。“李家制糖的一个董事,对那些低俗的事情很着迷。”

心脏做了手术,中风了半身不遂只能坐轮椅不良于行的人,快要入士的年纪拖着这样风烛残年的身体,还想着这种事。顾聿明厌恶地皱了皱眉,不想和这种人沾边。

林浣芝了然地点点头。真是身残志坚,都到这地步了还不死心呐。很快,马舍传来一声惊叫,看来那位马师也发现昏过去的老登了。

来到餐厅,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明亮的玻璃为一切打上暖调的光。人们穿着正装,三三两两地交谈着。看起来又是社交的新场所。

果然,他们刚一走进餐行,便有人走上来。周景辉的父亲一身休闲西装,微笑着和顾聿明打了个招呼:“世侄,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林浣芝身上,眼里带着好奇和笑意。

“我朋友,林浣芝。”顾聿明笑了笑,将林浣芝介绍给几人。简单的打招呼大家不约而同地挤眉弄眼,发出善意的哄笑。其中一个大咧咧地开玩笑。“终于看到阿明带女伴了,女人想沾你的边真是难啊。”说完,又哈哈大笑。

林浣芝向顾聿明投向一个询问的眼神,原来他们不知道你的体质特殊吗?

陈聿明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捏了捏林浣芝的手指,林浣芝便恍然大悟。懂了,是要她做挡箭牌!早就听说过香江人很忌讳这些,不想让人知道生辰八字和内情**,有些讲究点的不仅要挑时间造人生孩子,甚至会公布一个假生日来混淆视听。她懂,她都懂,她可是看过香江小报的人!

自以为收到老板任务的林浣芝演得更起劲了,不论对面说什么她都是低头做羞涩状,挽着顾聿明的胳膊小鸟依人。至于怎么应付过于热情的叔伯,就通通丢给老板发挥了,她只要扮演好她娇羞的角色就行,绝对不是因为偷懒!

直到贴心的叔伯离开,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林浣芝还是低头,娇羞。

顾聿明低笑道:“他们已经走了,把头抬起来吧。”他低头温柔地看着女孩的发旋,耳边簪的鸡蛋花还在散发缕缕幽香,令他神魂颠倒心神荡漾,思绪越飘越远。想到最近似乎有一场拍卖会,拍卖什么钻石珠宝。要不去看一下?

林浣芝正低头认真的挑选菜品。这里的餐厅好像采用半自助形式,既有菜单也有自助菜品任君挑选。在体验骑马和围观疑似直男行骗的烧脑剧情后,她感到体力的迅速下降,肚子中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燕窝鹧鸪羹带着温热和咸香,丝滑地滑过喉咙,邻座的男人正摊开开马经,神色激昂,指点江山。“我觉得这次的马王非金麒麟莫属,我就买它了!为什么?血统咯。而且上一次它短途表现得很不错。”

另一个男人切了一声,不屑道:“丢,血统有鬼用咩。上次有人爆料,这马脾气够暴,心情不好它才懒得采你。训练的时候差点把背上的马师甩下来。”

林浣芝一边吃饭,一边津津有味的听他们大谈特谈马经,什么马头马嘴马腿马屁股,说得头头是道。看来赛马在香江是相当热门的娱乐活动。

“噢对了。”林浣芝放下筷子,对顾聿明说道:“刚才在马舍,你有没有闻得一股……”

她顿了顿,感觉在美味的饭菜面前提起这个十分倒胃口。“狐臭味?”

“狐臭?”顾聿明一愣,细细回想了一番,摇头道:“没有。”

“奇怪。”林浣芝确定她闻到了狐臭味没错,难道又不是人?仔细想想那股臭味臭得很古怪,有段浓烈的骚气,像是从没洗过澡的野生动物的臭味。

“可是他又没发现你。”林浣芝盯着顾聿明那张俊脸,不对劲。按照唐僧肉的吸引力,如果是非人生物不可能逃过这诱惑。

正当她万分纠结,百思不得其解时,铜锣声响起,赛马开始了。广播突然拨高声线,激动道:“闸门打开!6号Charade出闸利落抢占内栏!3号追上来了!7号金麒麟还在原地踏步!1号,1号从外栏追上来了!一举超过3号,差半个马身,冲刺!6号顶住!”

这章写得我好卡,毕竟赛马我是一窍不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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