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耐富怒气冲冲地来到警察局,这死丫头,是他小看她了,竟然敢报警!
她真是反了,他们老岑家祖祖辈辈就没有出过一个敢告自己老子的孩子!
这个不孝女!
身旁的助理推开门,岑耐富快速穿门而入,警察迎了上来。
毕竟是做老板的,岑耐富面上那一套还是做得很足:“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女儿跟我闹了点矛盾,她在哪呢?我这就把她给领回去。”
闻言,本就被女警搂着的岑星缩进女警怀里。
“岑先生,恐怕没那么容易。”他身前的警察严肃地跟他说:“岑星小姐今天报案声称遭受到岑先生您的故意伤害,方才在我们已经安排人给她验伤,她受的伤已达到轻伤程度,岑先生,你的行为已经达到故意伤害罪的入罪标准。因为你们是父女关系,所以我们才酌情处理。这样吧,如果岑小姐愿意,你们可以谈谈,如果岑小姐对你的行为仍不作出谅解,我们将会对您采取强制措施。”
“不是,警察同志,我没打她......”
“岑小姐提供了你亲口承认打她的录音。”
岑耐富:......这不孝女,竟然还偷偷地录音。
“另外,我得提醒你,除了故意伤害,岑星小姐还主张你侵占了她母亲留给她的五千万财产。侵占罪是自诉罪名,我们公安机关对此不予立案,但岑小姐有权去法院提起自诉。”
岑耐富:“不是,警察同志,事情是这样的,她是我女儿,这会儿呢本来她是要在英国读书的,可却因为一个男的跑去了美国,被我抓回来了,我这不是太气了吗?你们也有孩子吧?这教育孩子的事情怎么就变成犯罪了呢?”
“岑小姐已经成年,再者无论她几岁,你都不应该对她施暴。我们有义务提醒你,待会我们会全程监视。”
“好,好。”岑耐富连忙笑着答应道,且他小声对身旁的助理说了两句,让他通知律师过来。
女警低声在岑星耳边安慰两句,随后便出去了。
长桌的两端,父女对视。
岑耐富怒极而笑:“想不到,我还小瞧你了,告自己老子的你还是我们老岑家第一个。”
岑星不语,只是默默地直视他。
岑耐富没那么好耐心,他十指交叉着,深叹一口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回我妈妈留给我的五千万。”岑星道。
“不可能。”岑耐富立刻拒绝了。岑星早就料到他会拒绝,毕竟钱都在岑氏的账上,岑氏不久便要上市,他怎么可能此时将钱挪出来给她。
“那你等着坐牢吧。”岑星轻道。
“不是,你是吃错药了吗?!”岑耐富简直服了,明明她出国前他还专门给她办了宴,她明明还很开心,怎么突然间不去上学了,反而跑去美国,回来就闹个天翻地覆的?
“我不是吃错药,而是看清了很多东西。”岑星道:“我彻底地明白了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明白了妈妈当年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会选择直接从医院消失,为什么会离开我。岑耐富,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没有一丝父女的情分,如果你不肯把钱还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坐牢。一个有刑事案底的董事长,不知道证监会会怎么看岑氏?”
经商这么多年,这几年他已经算是有所成就,岑耐富已经很久没有手心出汗的感觉。这种被拿捏的感觉,让他心慌焦躁。
而带给他这种感觉的,竟然是他一向乖巧的女儿。
他捏紧了拳,手指关节咔咔响。岑星见状,知道他被逼急了。
“钱确实在公司的账上,岑氏即将上市,等岑氏上市了,不仅五千万,五个亿爸爸都能给你。”
“别的我不要,我只要那五千万。”
“你!”岑耐富气极而起,手指颤抖着指着,外面隔着玻璃的警察见状,敲了敲玻璃,示意岑耐富不要坐下。
待呼吸稍稍平复,岑耐富柔声道:“这样,湖绿山边上那套别墅,给你抵这五千万,如何?”
呵......
“那套别墅本来就是我的,是外公留给我的,遗嘱公证过,写的是我的名字,你到底要不要脸啊?这你都要贪,就不怕外公晚上回来掐死你?”
真是无耻至极。
岑星看他犹如困兽一般,笑了,给出自己的意见:“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以岑氏还有你名下的几套房产作担保,要向银行贷五千万并不难,现在的房价一直在涨,房地产未来几年还会更火,我相信这五千万不到一年你就可以还清。”
话刚落,岑耐富的律师来了,他在岑耐富耳边说了两句,随即——
“行,都依你的。这五千万,就当作是爸爸送你的礼物。”岑耐富笑得咬牙切齿的。
“这从来都不是你的,这是妈妈和外公留给我的。”岑星垂眸轻道:“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钱打到我银行卡上。另外,我劝你不要骗我,要不然我绝不会让岑氏顺利上市。”
*
从公安局出来后,岑星还是回了岑宅,拿了护照和一些证件就走。岑耐富可能很快就跟上来,她不想再见到他。
屋里的佣人在一旁看着不敢说什么,刘管家如今更是不敢惹她。
步出门,没走几步,便见骆颖正弯腰修剪花草。那盆兰花在她的料理下开得很好,绝对的名品。骆颖抬眸见岑星,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微楞。
“你这是......”
岑星笑笑,也不避讳,落落大方:“岑耐富打的。阿姨,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家了,但我不害怕。”
因为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为父是从的岑星了。
言毕,不等骆颖有所回应,为避开岑耐富,岑星迅速逃离。
为了利世恒,岑星又再一次来到美国,晚上十一点到达波士顿时,她身上已经分毛不剩。
穿过夜幕,她再一次进了那个棚子里,里头正在笙歌。
灯光的正中央,利世恒正在劈酒,准确来讲,应该是在斗酒。
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什么人种都不是他的对手。身边喝倒了一大片,他赢得了全场最漂亮的女生的吻,全场欢呼不断。
利世恒大声询问还有谁要挑战。
岑星拨开人群,来到他跟前,利世恒看到岑星的瞬间毫不夸张地说,他酒都醒了。
利世恒:“卧槽,怎么又是你啊?!”
岑星:“你不是问还有谁挑战吗?我这不就来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将桌上各式各样的酒揽了过来,沉着声音道:“利世恒,我不是疯子。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局,如果我赢了,你得认真地听我讲话。如果我输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烦你。”
想喝倒他,口气还挺不小。利世恒还从未遇过喝酒能拼得过他的人。
以他现在的状态,他能将桌上的这些全都干了还不止。
“你还挺不自量力。”利世恒嗤笑道:“也不先去打听打听。”
“我提了我的条件,你只管想要不要跟我赌。”
“行!”就冲着她说输了以后都不会烦他,这局他进了,不过他没那么多时间,还有妹子等着他呢。
利世恒转身跳下,走到吧台的一个角落里,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瓶酒又翻身跳了上来。
岑星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酒上,那是全世界最烈的酒。
波兰伏特加。
此时一黑人酒保拿了十个小酒杯过来,整齐地排列在她与利世恒之间的桌子上,并将这十个小酒杯倒满。
利世恒笑得邪魅:“Ten shots.敢不敢?”
一杯下去她便得倒在这,如果她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这局她不可能赢。
然而——
岑星将那瓶酒拿了过来,笑笑:“利世恒,你看好了。”
“啵!”岑星用一旁的开酒器俐落地将方才被酒保盖好的酒重新打开,电光火石间那瓶装有透明烈性液体的酒瓶便被她怼进喉咙,周遭惊呼过后,便屏住了呼吸。
96度的酒精就这么灌进她的嘴里、胃里。利世恒这辈子就被见过像她这么疯的女人。
“你疯了吗!”利世恒把她瓶子拿下:“这酒是让你这么喝的吗!”
胃似被火灼烧,头也晕得很,她强撑着又把瓶子抢了回来,继续喝。
“哎呀行了,算我怕了你。”利世恒怕她今晚死在这,颇有点求饶的感觉:“你要跟我说什么你就说吧,我听着。”
胃很痛,很想吐。
岑星步伐踉跄,走到利世恒跟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晕倒在他怀里。
利世恒犹如魂魄被噬,呆呆地看着脸色潮红一脸酒气的女孩。
她刚才说——
“两周后,你们家的析产诉讼将会败诉,之后利世霖会遭遇车祸。”
利家有一套豪华别墅是祖传的,当年利家老太爷说了这是留给利世恒的,但外头生的利世霖比他先出生,也讨老太爷喜欢,也没说什么。
直到他出生了,他妈妈作为正牌利夫人竟然要大闹了一场才能争取到那房子他和利世霖共同共有。
这件事,除了利家以外,基本上没人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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