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童,上回课上的知识我没记上,你的笔记快借我看一下。”
林佩童正翻找着带的课本,今天太急了,她没顾得上拿包。
林佩童听见同学叫她的声音,抬起头来,抱歉地对她说:“我今天来得太急,笔记本好像落在家里了。”
她的同学没说什么,转头向另一个人借去了。
林佩童不死心地找了半天,无果。
老师已经进了课室,准备讲课了。
林佩童只好向隔壁同学借了张纸,密密麻麻地记下这节课的知识点。
放学后,她急匆匆地跑回家,第一时间找笔记本,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到底在哪里呢?林佩童心想,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不过一想到今天能见到那个人,林佩童脸红心跳。
可是她的笔记本怎么办呢?来不及了,晚上再买一本吧。
她开始打扮,扑上脂粉,描了眉毛,带上耳环,系上项链,活脱脱的碧玉小姐。
笔记本确实是林佩童的宝贝,她化着妆,心却系着那本笔记本。
直到男友匆匆赶到,林佩童还在想她的本子。
林佩童对男友说:“今天怎么这么迟?“男友答:“工作上有些事耽搁了。”
林佩童理解地点点头:“工作的事确实不能耽搁。”
男友问:“你今天的学习怎么样?”
说到这个,林佩童来劲了:“我和你说,我的宝贝笔记本好像丢了,真是烦人!我到处找都没找到。”
男友对于她的烦恼很无所谓:“这有什么的,再买一本不就行了。”
林佩童不满地戳着菜:“你一点都不懂,那里面有我的很多笔记,丢了它,我考试怎么办呢!”
男友:“借同学的抄一下就好啦,再不行,重新照书上再做一份就好了。”
林佩童“嘁”了一声:“很难的!算了,你已经老了,哪里还懂年轻人呢。”
男友笑了:“我老了,还不是和你这位年轻小姐谈恋爱。”
林佩童:“你嘴贫,又来取笑我了。”
男友:“我这不是在赞你嘛,对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说罢,男友掏出一套首饰,里面的珍珠光彩夺目,林佩童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么漂亮的珍珠,我还没见过呢,你从哪来的?”
“在凰悦聚买的,就是那家才开了几年的珠宝店。”
“我还是知道的,那可是我表哥开的。”
男友惊讶:“真的吗?我都没听你讲过,这家店短短几年就做了起来,你表哥真是厉害。”
林佩童反倒不好意思了:“也不全是表哥,还有合伙人的。对了,我们别说这个了,我们赶快吃饭,你待会儿得陪我去买本子。”
男友:“林小姐,我随时奉陪。”
白宛文今晚很闲。
丈夫参加饭局,谈生意去了,他早就不甘银行的死板工作,创业有了起色后便辞职了。
婆婆早早吃完晚饭,去了清山居,临走前还向白宛文借了点钱,看样子今晚又有牌局。
吴妈回房休息,或许已经睡了。
白宛文坐在女儿的房间,嗅着女儿快要消散的味道,鼻子一酸,又哭出来。
白宛文抹着眼泪,头低低地垂着,腰低低地弯着,泪水洒到了女儿的衣服上。
她连忙抬起头,不停地用手蹭掉衣服上的泪。
她放好女儿的衣服,退出女儿的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上。
她要把她伤心的一切锁在这个小小的屋子。
白宛文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衣服没换就瘫在床上,她哭得太狠,太累了。
第二天早上,白宛文被吴妈叫醒,丈夫不知道回来了没有,自从女儿死后,他们就开始分房睡了。
她洗漱完,准备下楼,看到了放在床头桌上的笔记本。白宛文又翻开,看着里面熟悉的知识,学习的生活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
笔记的字体是斜的,不好看,但胜在工整。
白宛文想,这个笔记本肯定很重要,自己当年的笔记也是当宝贝供着,要是丢了,那可是大麻烦。
她下定决心,准备午饭时去来今雨轩,说不定能碰上那个女孩。十点左右,白宛文化好妆,她翻找着合适的耳环,手一顿,发现魏宝林送给自己的珍珠耳环不见了。
她没多想,或许是自己随手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
不见的东西就是这样,要用的时候找不到,等某一天整理物品,自己就会突然出现。
她随便选了一副耳环,出发前往来今雨轩。
刚到来今雨轩门口,她就看见陈进章。他正和一位小姐说话,想起上次的龃龉,她赶忙加快脚步,拐进店里。
来今雨轩一面墙靠街,一面靠景,白宛文坐到靠街的位置。
陈进章和人谈完话,带着那位小姐进来,二人看起来十分亲昵,白宛文的眼睛注视着他俩,希望他们不要往自己这边来。
天不遂人愿,越想达成什么,越达不成什么。
白宛文眼睁睁地看着陈进章前了那位小姐一步,直直地往自己这边走来。
白宛文立马转头看街,她可没忘记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还没到午饭时间,街上的人其实不多,她快忘记自己撞到的那位小姐长什么样,只记得她穿着深棕绣着金丝细纹的半身裙。
“魏太太,好巧。”白宛文不如意地听见了陈进章的问好声。
她缓缓转过头来,先是看到陈进章的黑皮鞋,而后是西装裤,西装裤后跟着深棕裙。
不会这么巧吧?
白宛文不可思议地看向裙边。
有金丝花纹!
白宛文飞速地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位小姐的脸。
白宛文的头左扭右扭,硬是没看到。都怪这个陈进章,被他给挡住了!
陈进章看着白宛文左摇右晃的头,忍俊不禁:“魏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呢?”
“没什么,”白宛文连忙端正坐好,“这是陈先生的女朋友吗?长得真标致。”
陈进章还没回答,那位小姐就跳到她跟前:“不是的不是的!我和他是表兄妹的关系,你可别误会。”
这下白宛文终于看清这位小姐的长相,半月挑眉,绛唇微张,瓷牙暗显。
“对不起!对不起,”白宛文急忙道歉,“不介意的话,这顿我们一起吃,当作我的赔礼,陈先生,怎么样?”
陈进章答:“魏太太,这顿饭该我请你才对,上次的事真实不好意思。”
“哪里,我也有错。“白宛文听他这么说,倒为自己刚刚躲着他而不好意思了。
那位小姐看着二位:“你们打什么哑谜?”
“我与陈先生的一些私事,”白宛文也顺势问出,“这位小姐贵姓啊?”
陈进章抢先回答:“姓林,叫林佩童。佩童,这位是魏太太。”
林佩童率先伸出手:“魏太太,你好。”
“林小姐,你好,”白宛文伸出手来与她相握,“你们快坐吧。说来也巧,林小姐上次掉的本子还在我这儿呢。”
陈进章和林佩童入坐。
林佩童左思右想,恍然大悟:“你是上次那位……”
这回轮到陈进章一头雾水:“你们又是在打什么哑迷?”
白宛文笑着对他说:“我与林小姐有缘分,上次在这店门口撞到林小姐,当时她太匆忙,本子落在地上,我给捡了去。”
说罢,白宛文拿出放在包里的本子,递给了林佩童:“林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当时没来得及交给你,我就擅自翻开看了。”
林佩童失而复得,本就喜不自胜,哪里还有怪白宛文的道理。
她欣喜地接过,对白宛文连连道谢:“真是多谢你了魏太太,我还以为找不到了。昨天我才又买了一本新的,真苦恼着怎么补笔记呢。”
白宛文笑道:“说起来,我和你倒是前后辈的关系。”
林佩童疑惑:“怎么说?”
“我以前也是学医的,我在医院工作了一年,结婚怀孕后就辞掉了。”
林佩童很激动,越过桌子握住了白宛文的手:“那你算是我的大前辈了,魏太太,我们以后多多交流,我以后好想进医院工作,可是我爸妈叫我早点结婚。”
对于结婚这件事,白宛文没什么建议,因此她只答应了多交流这件事。
陈进章这时插嘴:“魏太太藏得可真深,我都不知道魏太太以前是学医的,你是在哪里读的书呢?”
白宛文答:“日本。”
陈进章很惊讶:“那么魏太太的前途应该是很光明的,怎么早早地结婚了呢?”
“去留学这件事也是我求来的,回国后问心有愧,也就听从父母意见结了婚。”
“那真是可惜,如果我是你丈夫,有个这样漂亮能干的妻子,做梦都要笑醒。”
白宛文有些羞赧。
林佩童也听出表哥的话的不恰之处,出来打圆场:“好了,魏太太自己的选择,魏太太高兴就好。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和地址,以后我们多多见面交流。”
她马上拿出笔,撕掉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留下了家里的电话和地址,白宛文也同样
互相留了“交往信物”,话题转变。
林佩童首先看见白宛文的耳环:“魏太太的耳环是玉配银的吗?这种设计很少见啊。”
白宛文答:“林小姐好眼力,确实是最新款,而且,还是在你表哥那儿买的呢。”
林佩童赶忙用手肘捅了捅表哥:“人家魏太太多照顾你的生意,你还不谢谢人家。”
陈进章咧嘴一笑:“多谢魏太太的照顾了,下次有新品,我第一个和你说。”
白宛文摆摆手:“陈先生真客气,你家的首饰本就好看,我抢都抢不过来,哪有照顾一说。”
林佩童说:“我男友昨晚送我了一对珍珠耳环,听说是在表哥你那儿买的。”
陈进章眉一蹙:“你什么时候偷偷谈男友,不怕被姑父姑母发现。”
林佩童:“我早就和你讲了,你自己不在意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白宛文看着他俩,很是羡慕。
弟弟白振文在上个月有了消息,他寄了封信回家,说明了自己很安全,可是他却不说身处何处,周围都有什么人,还是很让人担心。宛嘉也快回国了吧,也许等那时大家就会开心一些了。
陈进章这时提到白宛文:“魏太太之前戴过的珍珠耳环,也是在我们店买的吧?”
白宛文摇摇头:“那是我丈夫送我的见面礼物,我也不清楚。不过,今早我找的时候,发现它不见了,或许掉在床底下了。”
三人吃完饭后,林佩童提出疑问:“魏太太,今天休息日,你先生怎么不陪你一起午饭?”
白宛文说:“不知道,也许他处理工作去了。我也有事找他呢。”
今早根本没有注意丈夫是否出门,做妻子做得也太失败了,白宛文自我检讨着。
她眼睛往窗户外一瞟,恰巧看见丈夫的身影:“诶,你看,我先生在那儿。”
她朝陈林二人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事,先告辞了。”
她匆匆和陈林两人告辞,奔向丈夫去了。
而陈林两人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奔跑,望向魏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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