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史、史雍?”

湘云满眼惊惧地望向眼前人,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树干上,挡住退路。

不确定史雍来做什么,又哪来的本事找到这里,但准没好事。湘云下意识地捏紧了袖子里的信筒。

“好表妹,真是让哥哥我一番好找啊。”史雍奸笑着看湘云,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扫过她的身体,眼里精光直冒。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后头还跟着数十个粗壮大汉,都提着宽刀,宛如刽子手凶神恶煞地瞪湘云。

史湘云暗中用力掐自己,好以此保持冷静。赵婆说的话犹在耳畔,牛水村没了,湘云不能再拖累旁人。

想至此,湘云佯装浑不在意的平静,鼓足勇气跟史雍对视:“我知道你找我是图什么。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别处去。”

史雍眼睛一亮,“你确定?这深山老林的,倒是非常好办事!”

湘云只觉他的目光似有穿透之力,在透过遮羞衣裳窥探自己的身体。那眼神犹如蛇信子,冰凉的一寸寸舔舐在身,让她浑身发冷,又恶心得想吐。

湘云没理史雍那话,转身在前领路。故意把他们往距赵婆更远的地方领去。

湘云害怕史雍,可更怕史雍来意不只是想污染她,不然他带那么多大汉来做什么?旁观?还是留证?

心内越龌龊的想法,越害怕被人看出。史雍此行目的的主要目的,绝非是她的身体。

只怕是要取她的命,那些大汉便是帮手。

湘云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已面临绝境,她必须殊死一搏。

到了一处异常深幽的林子,鸟鸣啾啾,阳光被树叶割裂,斑驳地落在地面。

一派风和景明之样,然斑驳的光影下,湘云紧张得双腿都在发软发抖。望着对面还在色眯眯笑着的史雍,愈发心烦意燥,鬓边流出了层密汗。

“就这儿吧。”湘云开口,捏着信筒的手心全都是汗。她却也仍用力捏紧了。

头顶热热的太阳和闷闷的空气使得湘云一张小脸涨红,愈发娇俏动人。史雍看在眼里痒在心里,忍不住意淫她在床上时的潮红是否也是这般,亦或比这更楚楚梨花…

史雍心痒难耐,提刀的手指禁不住去抠抠刀柄,是纾解也是渴望。

他往湘云走近了步,恰时一阵风过,吹来她身上的甜香。史雍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天灵盖,周氏吩咐的事儿大半都抛在了脑后,探手便把湘云搂在怀中,贴近她的脖颈深深嗅吸。

“好表妹,这一日我可是等了好久…”史雍的语气痴迷,满足地喟叹了声。

臭气熏绕满面,湘云恶心地想要呕吐,不敢表露出来惹怒这提刀的歹人,只用力抠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痛得湘云保持理智。

湘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来,故作娇嗔地推了推史雍的胸口:“表哥,这么多人看着呢。”

美人儿羞涩起来如雨下芭蕉,实属勾人心魂。史雍被迷得神魂颠倒,全没发觉小表妹的笑容有异,他嘿嘿贼笑了两声,探手点了下湘云的鼻尖做调/情。

“表妹害羞了?”

湘云用便连女人听了都会腰软的嗓音说:“死粗佬,这么多人盯着你瞧,你倒是能大大方方给他们看?表哥快把他们支开,要不就不依你!”

言罢,湘云用力推了史雍一把。因此得以从他怀里挣脱,湘云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佯装羞涩地背过身去,就要走。

史雍急忙拉住湘云的手,触到那软滑的雪肌,忍不住丢开长刀,腾出一只手来在她手背上来回打圈儿抚摸。这才道:“哥哥都依你。这就让他们走远点儿,莫要扰了咱们的好事。好妹妹别走了?”

湘云把手抽回来,别开头去:“那还不快些?”

太阳越来越大,晒得湘云的脸蛋愈发红润。史雍不解真意,只把这当成湘云万分娇羞,一颗心颠倒了,痴迷了,未曾深想先前一直抗拒自己的湘云如何这一刻百般顺从?

史雍全当湘云如今走入绝境,面对提着刀的十几个大汉她还能拒绝?活命与清白,孰重孰轻?

史雍被迷了神智,当下便喊着那些大汉赶快滚。

大汉们不敢违令,却也不敢走得太远,只说让开一点儿,让史雍有事就喊他们。

史雍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赶快滚。

乌泱泱的一堆大汉散了,湘云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她领着史雍往灌木深处去。

看了看方才被丢掉的大刀,史雍想了想,到底把它捡起来带上。

到了幽静之地,史雍把刀放在一边,急不可耐把湘云扑倒,嘟着嘴就要去亲她。

湘云急忙别开脸,推着他的胸口,紧张道:“表哥,表哥!别急!我们玩个游戏,那才有趣味。”

史雍停了下来。

湘云跟着试探:“你可听过信筒游戏?”

说罢,她紧盯着史雍的神情。

史雍一脸懵,“那是什么游戏?”

他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史雍也没有那个本事装得这样真实,可见是真不知道信筒。

湘云的心松了松,拿出被她汗水都染湿了的信筒说:“这里头有□□七十二种床笫玩法,打开后抽签,抽到什么,我便跟表哥玩儿什么。”

这么刺激?

史雍从她身上起来,思索地摸了摸下巴。这种刺激游戏他前所未闻,湘云一个深闺女子,还能比他一个风月场所的老手会玩儿?

史雍渐渐起了疑心,“湘云,你不会骗我呢吧?”

湘云忙解释:“都这时候了,我何必坑你?”

见史雍未曾动容,湘云知道他最吃哪一套,故意生气般地背过身去,起身要走:“既然表哥不信,那就到此为止好了。枉费表妹我这么大的太阳跟你出来,真心喂狗。”

这招果然管用,史雍马上贴了上来,夺走她手中的信筒。

“我不就是怀疑表妹有过别人嘛,谁让你这么会玩儿。抽签就抽签嘛,你可不能走。”

史雍把湘云拉回来坐在身边,这才去捣鼓那信筒。

史雍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人当了枪用,他捣鼓着捣鼓着,亦没发现湘云正悄悄拉开和他的距离。

史雍捣鼓了一会儿实在打不开,万万舍不得将**时刻浪费在这行当上头,禁不住道:“看哥哥我一刀劈了它!”

言罢,史雍把信筒立在一块稍平坦的空地上,起身拿了一边的宽刀来。

湘云听杜氏说过信筒的玄机,当下便躲远了。

史雍只当她是小姑娘心性害怕宽刀,未曾放在心上。他高高举起刀子,劈柴似的往下重重一砍!

噼啪!

信筒裂开,发出不同寻常的巨响,飞散出大团大团的白烟。

里面飞出两支锋利的箭矢,直直射向史雍。杀气寒芒附着超常速度的箭矢,一支射穿史雍的喉咙,另一支射穿他的脑门。

箭矢威力极强,穿透史雍的喉咙还停不住,砰地一下钉在了一棵树上。

正是湘云躲藏的那棵树,眼睁睁看见血淋漓的箭矢插在眼前,湘云惊得一抖。

白烟散开,湘云看见史雍倒在血泊中,睁大眼死不瞑目。

湘云睁大眼看着他,那还在流动的血被阳光照出血红的反光,闪耀得刺眼。

威胁她的人终于死了,湘云庆幸。可倒在她眼前,被她利用死的人亦是一起长大的亲族,儿时的史雍没有这么讨人厌,湘云又些许恍然。

头顶的日光偏移,湘云紧着呼吸,捏紧裙摆在原地等了会儿,见那信筒没有二次反应了,才小心翼翼靠近。

碎开的信筒里什么都没有。

湘云呆住了。

为了一个空的信筒,几方势力相争。甚至不惜赔上性命?

“她在那儿!”身后响起一声粗犷的怒喝。

湘云天灵盖一震,抬头看见那帮大汉提刀追来了。是方才信筒爆开的声音将他们吸引。

湘云不假思索地转头就跑。

大汉们先看了眼史雍的尸体,后狂追湘云。

茂盛的树林被毒辣的日头炙烤,闷热得没有一点风,湘云几欲窒息。

她跑得又急又快,身后的脚步声越逼越近,脖子和手腕被枯枝荆棘刮出血痕,她也不敢停下。

蓦地,前路被一堵高得望不到头的山坎挡住。

湘云脚下一个急刹,险些撞到前面的大树。她仰头望着耸入云霄的山坎,心跌入谷底。

路到头了。

“小妮子,我看你往哪儿跑!”大汉们追了上来。

湘云转身看去,他们的宽刀寒芒刺眼。似有寒冽的杀气从头到脚地包裹住湘云,冷得她后背渗出黏腻的冷汗,便是再大的太阳也照不暖她。

她惨白着脸,盯着他们。他们一步步上前,她就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山坎,几块凝固的黄泥应声滚落。

大汉不欲废话,提刀就朝湘云杀来。

面对蠢笨的史雍,湘云尚能耍手段,可对这些粗犷大汉,她毫无还手之力。

大汉高举大刀,刀刃晃成一束凛冽的白光,杀气腾腾地向她砍来。

恐惧仿似乌云般压袭头顶,湘云害怕地闭紧了眼睛,等待宰割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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