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喃的男高音在左淮叙再次开口时结束。
左淮叙怎么着就是不肯给向南与让路,此后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他一蒙再蒙。
“你这个正主已经是过去式了,也该也别人让步了吧,人家陈奕喃都说不要你了,你还一直这般执着做什么?”
“那什么,你是叫向南与对吧?”左淮叙俯身凑近他,皱着眉仔细地观察他那张脸,最后啧啧几声,给出了评价,“这长得也不怎么样啊,陈奕喃那家伙怎么看上你的,啧啧啧啧。”
向南与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正发疯的左淮叙。
左淮叙明显对他的行为很不满,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毛更紧了几分,他咧嘴,轻笑出声,好不容易将嘲讽的语气压下去:“你没话说就赶紧离开啊,你挡在我家门口有损我财运进出。”
向南与终于有了些动静,他敛眸,脸色稍沉:“第一次见小三对正主说话这么嚣张的,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
左淮叙噤了声。
远在房屋另一边的陈奕喃听见对话有些迷茫,但更多的还是对向南与的花痴。
他眼神略有缓和,目光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得意,他移动鼠标将摄像头打开,嘴上挂着笑。
简煜偏头瞥见他这样傻笑,先是抿了抿嘴,然后苦恼的呼出一口气,语气还算认真:“我觉得你还是提前找好下一家吧,听出来你男朋友很喜欢你,但左淮叙也是真的很讨厌你,哦不对,他是你们俩个在一起。”
他将椅子挪到电脑面前,映入眼帘的是陈奕喃正伸手脱上衣,少年正处于生长发育期,但陈奕喃身材很消瘦,像是病态,后背轮廓清晰,腰身尤薄,被染成粉色的自来卷毛茸茸的搭在头上。
“简煜,我觉得我都累快瘦脱相了,这也在奇怪了吧。”陈奕喃对着镜头前后左右展示了一遍,眼皮抽了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我此时对那帮男生说我娘炮有了切实的感受。”
简煜顿了顿,尖酸刻薄的点评道:“就你这样的,你以后要是和你男朋友吵架动起手,他一巴掌都能把你打进医院。”
陈奕喃伸手去拿旁边的换洗衣物,他本想向简煜展示一下自己的新衣服,是一件白粉相拼的情侣装,上面有星星糖果装饰,领口有银纸双链条,上面挂着向南与名字的首字母拼写,结果他刚拿起伸到镜头面前,房间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摆着一张臭脸的左淮叙后面跟着一脸沉默的向南与。
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脚步纷纷顿在门口。
陈奕喃手一抖,衣服也随之掉落。
左淮叙抿抿嘴,皱眉瞪着他的眼睛,没人察觉他的眼底已经是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隐隐透着疯癫的血红,他下颌线紧绷,半晌,冷笑出声:看到了没有,陈奕喃不仅有三,他还找四,你还真是天真,天真的以为他会只爱你。”
他再次看向陈奕喃的表情透着某种警告和复杂,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语气却咬牙切齿:“陈奕喃,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左淮叙:“你怎么现在玩网恋还脱衣服,是要玩自wei吗?对方是谁?这么变态的理由你也能接受?你他妈是想被上想疯了吧?”
被扣上变态标签的简煜默默的在网络另一边挂了电话,当他返回群里时,消息已经发酵到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金有景:我现在应该信谁?大冤种.jpg]
[易清菡:相信小四!吃瓜.jpg]
简煜沉默许久,默默的回了句:[那是我。]
群里静默两秒钟,随即便疯狂地弹出消息,无疑每个人都在信息前面或后面艾特简煜。
[林涵绪:@简煜,你真的有这种癖好吗?]
[金有景:今天的信息量着实有些……额……沉重。]
[金有景:陈奕喃是gay……你们合起伙来耍我的对吧?他怎么可能会是同?他以前不还和女生谈过吗?不还谈了很长时间?半年总有吧?**B惊掉下巴.jpg]
[易清菡:他本来就是啊,认识这么长时间你竟都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亏他以前还夸过你。黄脸抠鼻.jpg]
[林涵绪:他以前谈的那个是男生,只是留了长发而已,你这么震惊不会是没见过他正脸吧?抽象简笔皱眉.jpg]
金有景沉默了半晌,最后默默回了一个平静又具有疯感的表情包。
[金有景:淡淡的沙溢.不透明度36%.jpg]
[谢序青:我比较在意简煜的XP。吃瓜瓜瓜瓜瓜瓜.jpg]
简煜在线辟谣:[他自己脱的。]
[金有景:他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脱衣服?]
[简煜:因为是我们两个在打电话。]
[林涵绪:什么意思?book思议!死猪惊讶(丿▽ ").jpg]
[简煜:你要是和他打电话,他就在你面前脱。]
易清菡发出一个大流哈喇子的抽象好色表情包,随即清了清嗓子,在群里发了一条带着嬉笑的语音:“他身材好吗?”
[简煜: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就知道了。]
刘新被迫在吃瓜一线的频道中退出,顶着一张怨气脸陪室友下楼捡被风刮飞的内裤,大风天气,两人内里外里裹得严严实实,只为了不丢脸。
左瞅右看,两人历经艰辛到了现场,室友小心翼翼的用树枝勾了勾挂到石像手指上的内裤,结果被校长巡逻抓住,没办法,室友忍痛割爱放弃了拿走内裤,被校长抓了过去。
两人在校长办公室被训了二十分钟,刘新最开始塞着耳机听八卦,但校长眼睛不瞎,一把扯走了耳机线,没了屏蔽声音的耳机插头,左淮叙的声音散步办公室的各处。
三人纷纷沉默。
随后便是无休止的来信息提示音。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是左淮叙愤恨的声音。
左淮叙见陈奕喃目光始终落在向南与身上,他气的牙痒痒,像是一口干完一桶烈酒,他抬手推门将向南与拒之门外,捞起一旁挂着的黑外套就走上前,一股脑的往他身上套。
他嘴里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那个男的谁呀?你对着电脑脱衣服做什么?要直播洗澡啊?嗯?我问你话呢。”
“向南与他有什么好的,你再看,那眼珠子都要嵌他身上了。”他浑身僵硬,紧绷的表情里透着极力克制的愤怒,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你看那人像是管你的样子吗?表情平淡的跟死了一样,他到底哪一点值得你喜欢?就刚那情形,不说的,别人看了都要以为让他是个乱串场的外人。”
左淮叙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你要是今天还不和他分手,我就把你关在这里,你就别想出去了,听到没有?”
陈奕喃从在内心组织语言中回过神来,低头便看到自己被左淮叙拿衣服裹成了一个“粽子”,傲娇闷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他抬眼盯着一旁对自己手艺极其满意的左淮叙,一阵无语从头顶冒出,他偏头看向窗外的太阳,忽而生出几分怒气,随即一拳头砸在左淮叙头顶。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还学会威胁我来了。”陈奕喃对他向来说话不客气,声音里隐隐透露着不悦,”他长得这么帅谁不喜欢,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吧,就是看不惯向南与哪哪都比你好。”
“他管不管我关你什么事,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指点点,火上浇油,还有,我那在和我朋友打电话,我衣服脏了想换一下都不行,你表现得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在你眼里很傻吗?”
左淮叙闻言轻掀眼皮看他,与面上波澜不惊相反的,墨色的瞳仁里凝结了两片雪花,笼罩在一团幽寂的怒火中,依然没有融化的迹象,声音里满是愠怒,
“我是外人?陈奕喃,你他妈听听你在说什么,呵,那你有种就和他滚出去,留在我这里做什么?这么喜欢他就赶紧搬出去,免得我看见他就来气。”
陈奕喃起身走到一旁换衣服,他对左淮叙说这些气话已经起到了绝对性的免疫力,内心没掀起什么波澜,只觉得脑袋像要炸开一般,吵死了,像一只出没在夏天的大蚊子。
左淮叙眉毛紧锁,眼含怒气,他见陈奕喃毅然决然的转身背对着他,闭口始终不搭理,他心里更气了,十七岁正是一个藏不住事的年纪,他瘪着嘴紧紧盯着陈奕喃看,神情寡淡。
“手机给我,快点。”陈奕喃一手整理衣服领子,另一只手伸到左淮叙面前。
左淮叙淡淡瞥过一眼伸来的手,傲娇的转头不看他,臭着一张脸不说话,满脸的不爽,心里嘀嘀咕咕,悄悄用余光偷瞄他的反应。
陈奕喃对他这幼稚小学生行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装作毫不在意的伸手去他裤子口袋里拿手机。
两人的距离在一瞬间拉进,像是在凑近一点,他就能触碰到他的脸。陈奕喃目光盯住,后知后觉觉得这姿势有些奇怪,温热的呼吸从上方喷洒在后脖颈,这姿势暧昧,他抬眼,对上左淮叙锋利的目光。
左淮叙微颔首,咬牙切齿道:“你摸够了没有?”
“谁稀罕摸你。”陈奕喃摸到手机后立刻拿了出来,退却了半步,和他之间多了一道虚幻的距离。
左淮叙被气的说不出话。
……
江宇是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他从漫长的梦境中意识逐渐回拢,在柔软的床铺上翻身,将腿压在枕头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随后缓慢地睁开眼。
楚煊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光芒立马扑进房间,江宇顿觉一阵头昏眼花,又翻身趴在床上,捞起被褥将脸颊两侧遮挡住。
楚煊用看没出息人的眼神瞥他:“赶紧起来,这都十点多了,有你的消息。”
“我知道,额。”江宇懒洋洋地半趴在床上,被子被他搅成一团枕在手臂下,“我就是被它吵醒的。”
他转头去寻找楚煊的身影,语调端的散漫:“楚煊,请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谢谢。”
楚煊看完了所有的热岛效应的歌曲MV,他关了电脑,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靠背上,目光平淡的望着窗外,嘴里像是在默念着什么。他听罢,转头,朝着床头抬了抬下巴,什么都没说。
江宇微微抿着下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朝祁御招招手,嗓音轻柔而漫不经心:“你过来,我问你一件事。”
祁御在沙发上坐的端正,一手胳膊肘枕在沙发扶手上,小臂伸直至眼前,手中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咖啡杯,轻轻地摇晃着,略长的头发随意地扎着,给人一种随性而为的感觉。
他轻微皱眉,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江宇拿到手机便翻身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表情忧郁的楚煊,刻意压低声音,问道:“楚煊这表情……啧,怎么跟丢了魂似的,不会是因为看了MV,听了歌曲就想着回忆过去吧!陷进去了这是?”
祁御站定,慢条斯理地开口:“应该不是,也许是在想简煜吧,毕竟是久别重逢后的白月光。”
江宇还是对那人的身份保持怀疑:“确定那人是简煜吗?”
祁御:“楚煊说是就是了呗。”
江宇:“我还是觉得简煜不会去那么吵的地方,就算是那人真的他,那连楚煊这记性都能记起他,简煜没理由不认识他吧。”
祁御一语道破天机:“你还真别说,我当时去看他们表演时,刚开始压根就没看见楚煊人影,等光束下来了,他确实出场了,但我没看清他的脸。”
江宇回想了一番,发现祁御讲的都是大实话。
黑夜是-发酵的恶意。
颗粒的,褪色的,无边无垠的,模糊一片。
橘黄色的光束,渐渐变成红色丝绒心。
它-存在于黑夜里。结实存在,永存,虚假的塑料劣质品,模糊热烈的心脏。
夜晚、乐队、少年、冷风、金属光泽,不着调的歌曲,亢奋无比的歌词,自由的狂热。
橘色的光斑--在流动。
流动,碰撞,融合,逃离,疗愈,喉咙震颤,肢体在随性摆动。
在绝望中奔跑,去放肆,去享受,去大喊,想象自己是末世中的幸存者,在寸草不生的荒野中逃亡,在一眼无垠的沙漠里寻找绿洲,落日前猛灌一瓶烈酒在胃里翻滚。
插上耳机,让脑子里只剩下摇滚乐的贝斯与鼓点,此刻的心脏在不停的往上蹦,像神经触电一样摇摆,然后大声呐喊,
“去他妈的傻逼世界。”
江宇回忆完,脱口而出这句想要摆脱现实社会的控制与压迫的真实内心,他意犹未尽,又小声地哼哼两句歌词,声音除了极力克制想继续唱下去的微颤,其余的一切正常,他自夸的语气问道:“我模仿的像不像?”
祁御满不在乎的想了想,随即抛下一句话:“你要是带着这实力去参加模仿大秀一定第一。”
楚煊面不改色的转头,淡淡的开口:“我全部都听到了。”
江宇毫不在意的冲他摆手:“反正这句不是你喊的。”
楚煊收回视线:“幸好不是我的词,不然被骂的就成我自己了。”
记得那时只因这最后一句歌词便被众多网友批判,热岛效应顿时陷入舆论的风波,黑粉在肆意妄为,各种造谣层出不穷,粉丝在尽力维护各家主子的利益,公司装死就是不给出回应,不少粉丝只好脱粉回踩。
词是鼓手边鹤扬的,公司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给乐手招黑。这首歌是公司买来给他们的,队长Jxo本来不想收,但迫于签约合同的威胁,Jxo只能妥协。
最后的结尾是一句喊麦,公司点名要鼓手边鹤扬担任这句。
热岛效应本就是以鼓手为核心的摇滚乐队。
边鹤扬,队内老大,中俄混血的鼓手,表面禁欲冷淡,实则热烈肆意,向往自由,不过听力不怎么地。初见时背对背认定为最不正常的那个鼓手,接触几天,发现鼓手才是最正常的一个。
他带着无度数的银色镜框,穿着黑色衬衫,扣子一向扣在最顶端,看起来就像个禁欲的斯文败类,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鼓槌,用力地敲击着,鼓点和节奏追随着他跳动的心脏。
“Яникогданеразлагаюсь.”
“我永不腐朽。”
他们继出道后的首次livehouse表演便收获了许多粉丝。
结果下一次便被公司背刺了。
听说公司在培养新乐队。
节奏吉他夏之阳:“我们好像被公司放养了。”
键盘手谢无祈:“自信一点,就是被放养了。”
初来乍到的楚煊年龄最小,那些乐手讨论公司也刻意闭着他,直到那次,乐手们听到他面无表情地和所谓的经纪人表达自己的不满,一句脏话脱口而出,他们这才敢在他面前毫不遮蔽的骂公司。
“如果银河的尽头有星星闪烁,grow and crazy,那么宇宙会是什么颜色,如果银河的尽头有声音飘落,grow and crazy,那么我们的乐歌会是什么旋律。”
江宇下床向浴室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哼唱:“Woo Wu~无畏的……嗯,不会唱了。”
祁御看了楚煊,问道:“你怎么连和声也自己唱了?”
江宇表示唱歌对他来讲就跟喝水一样so easy,他在浴室门口转了个圈,脸上泛起一丝谦卑的得意:“小小歌曲,直接拿捏。”
“我还会唱楚煊的歌词,要听吗?”
“这是我家,不是你的个人舞台。”
江宇“切”了一声,自顾自的将歌词唱了出来:“我追随你的光影~影影影,橘黄的落日将你我距离拉近,风轻轻划过你的侧脸,我假装驻足眺望海平线~”
“听心跳……”他转身进了浴室,歌声也戛然而止,成了抿嘴发出的嗯嗯调。
楚煊听他的第一句震惊的瞪大眼:“我怎么不知道第一句是个高音。”
祁御偏头:“你应该夸他能从e2直转唱到c3,再转a2。”
楚煊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下一秒,楚煊拿着手机便推开了浴室门,一脸真诚的将手机摄像头对准镜子里的江宇,他耐心解释道:“唱的这么牛逼,我录下视频应该不过分吧?”
江宇头上戴着一个全粉色兔子耳朵的束发带,他将洗面奶挤出涂抹在脸上,随后去挤出一些搓成泡沫放到镜子上,白色的泡沫像层层云朵萦绕在水汽氤氲的镜子上。
江宇挪了下位置,站在泡沫围绕的中心位置的空白处,语速很慢,尾音轻轻上挑,该死的好听:“我突然发现我长的好帅,怎么能帅成这样呢!害呀。”
楚煊将镜头对准镜子外的他,不解道:“你脸上一圈白泡沫,对着镜子说你现在很帅?你飙高音把自己飙傻了?”
江宇:“我在和你说话。”
楚煊:“哦,你好帅。”
“你在唱一遍你刚刚唱的吧。”楚煊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打开了录音,他在点开之前提醒道,“记得先低在升,最后在降点调。”
江宇哼哼的将词唱完,内心依旧感觉意犹未尽,本想抓着楚煊再给他唱几段,结果被楚煊给拒绝了,拒绝的极其彻底。
楚煊从浴室出来便将音频转发给简煜,并发消息:[听歌声有一种马上就要出道的松弛感,你听听。]
他想了想,又将音频转发给了云炫贤。
[Lmerance:?]
[知鱼:江宇唱的(内含高音、中音、低音,以及转音),我觉得应该给你分享一下的。]
简煜一阵鬼哭狼嚎的杂乱中分出神去看消息,是楚煊发来的一段音频。
他本想着点开听一听,结果收到了【通话时间不可打开此音频】
三秒之后黑底白字又消失。
简煜拍了下桌子,--“砰”的一声响,耳边的嘈杂瞬间安静,他捏着手机盯着音频,随即慢悠悠道:“我先挂了,有事。”
陈奕喃不信他的话:“你能有什么事?现在还刷题吗?”
简煜闻言轻笑一声,道:“我真有这么夸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没等到陈奕喃回答,他没打算在继续多说些什么,快速利索的挂了电话,滑动屏幕跳转至他与楚煊的聊天页面,点开了那段音频。
一段清唱。
熟悉的歌词,陌生的音色。
[简煜:这是热岛效应的歌?]
楚煊正坐等着他的消息,因此回的极快:[嗯,可以听出来这是谁唱的吗?]
[简煜:听不出来。这是别人改编的吗?音调这么高。]
[知鱼:江宇的超绝高音。萌萌眠眠图wink比心.jpg]
极短的自哼唱前奏响完,紧接进来的,是一个嗓音如空谷幽涧的少年的歌声,像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微哑,分外撩人。
他轻轻开口唱着贝斯手zor的part。
左边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右边是橘黄色的落日,向前看,是与贝斯手的短暂交错,听着低频的贝斯声,心跳加快,他站在茫茫人海中,循声望过去,目光快速掠过乐队,最后在贝斯手身上驻足。
[听心跳疯狂叫嚣着沦陷。]
[炽热的融化理智的弦。]
[气氛升温没什么不妥。]
[去沦落吧!]
[陪我一起攥写下这狂热的篇章。]
[就让我们--]
[在白日里放野--生长在骨子里的骄傲燃烧成为一把灰烬]
[嘶咬那些无用杂乱的礼仪,向前击溃那些偏见的抑郁]
[不拘于任何回忆,我才是你废墟里的--]
[那原始的--纯粹的天性就在此刻释放。]
音频里的歌声是主角,简煜听到了小声的哼奏--
是楚煊的声音。
[趁我还鲜活--
[拥抱我破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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