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叶痕回答:“改天吧。”
他关车窗,夏星知打开车窗和姚彩之说:“走了,彩之,你也回店去,下雪了,冷。”
姚彩之往后站站,腾出机动车发动时的空余位置间隔,她看眼前的车辆在街路行驶中,拥上别的车流,汇入车道,随后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车离去了,人该走。
好像每时每刻都会有一波人走,一波人来。
比如禾秧路上的行人各车,是这样。
比如店内的顾客,一日一日是这样。
比如年岁是这样,她今年又要多一岁。
郝逸档口内做米糕,和淳朴的米糕师傅热情地交流着敲糕技艺。
怎么不让它散,为什么散。
怎么放馅料,为什么少。
怎么定时,为什么轻放。
怎么提高出糕速度,为什么慢等。
不过这些不是做几次米糕的郝总率先考虑的,但是郝逸还是很想了解一下。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的退路。
一剪那边,不再复从前以往。
他呢,得给自己铺条别的路。
原来的路其实已到舒适区,本该继续前程大好的光景,可世事难料,人、朋友、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到往昔,当初的样子。
意外是意外,事实也是事实,怎么逃得过。
说他容易感伤,是个敏感的人吧。
他又不是,他的能力与志向不允许他这般惆怅。
何况当下他郝逸就是有路可走。
这个非遗的米糕吧,很有高瞻远瞩可言。
他不能断定姚彩之姚老板从今往后都同今日这样的脾气性格与行事作风,和为人准则。
但他只需要知道今天的姚老板,她行事作风、为人准则,是朝好的一面发展就好。
毕竟,他清楚,有的路走着走着也许就改了道。
有些人走着走着也许就迷了路,这个,他不忘。郝逸至此谨记。
姚彩之看了看苏施端出郝逸刚刚做糕的形状来,是真的不错。
她点头,“可以。”
苏施有说:“我们也是说可以,郝总还在那和师傅一样做糕,老板,他是之后都要做吗?”
想了想,姚彩之回:“我不知道。”她不知道。
看出店长苏施的其他琢磨,姚彩之多言几句:“他不是抽查你们的工作,没有要时刻监督对你们不满的意思,你们做你们的,他只是这段时间不忙,来店学学做做米糕,可以当成体验,你们正常工作,不用担心,郝总不会随便对你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作为店长,苏施倒没想这么多。
她也只是比较奇怪郝逸总为什么来做米糕,可能是想和他们工作人员打成一片,不过有什么好打的?
郝总不管店,以往每天不见郝总是常态。
现在,现在连续见两天。
苏施向郝逸那个方向望去,这个哥的长相,真是,真的是……好看。
苏施:“……”
半天,姚彩之问:“你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想把手放在胸口,苏施大冬天还想去洗洗脸,她:“没事没事,我我……我去忙了。”
“嗯。”姚彩之应,她这个老板实在不清楚上个瞬间的苏施店长到底想了些什么,竟把脸想红。
午饭时间,郝逸点了外卖。
骑手送达的时候,苏施正在打包米糕店的外卖。
她和骑手说,“放在外面的桌上。”
骑手很迅速。
苏施不想啥了,本家店外卖单子一订,她和后厨郝逸说:“哥,饭到了。”
郝逸洗洗手,“好。”
出来问:“你们老板呢。”
苏施瞧一圈,回:“出去了吧。”
抽纸巾擦手,郝逸说:“行。你吃饭了吗?”
苏施讲:“也到点了,哥,我等会回去。”
郝逸讲:“别回去了,点得多,一起吃,走吧。”
苏施:“什么饭。”
郝逸:“米饭。”
真是大白米饭加几样菜,不过看起来菜品成色不错。
苏施就不客气了,她坐下来一块吃。
中午太阳稍稍露了点头。
明波手插裤兜取暖般地走了来,他进店,找了找人。
整个店里看不到,这是人不在,他出来店外,正好瞥见左边吃饭的人。
见过,他过去问:“兄弟,姚彩之呢。”
郝逸嚼口饭地抬头问:“你?”
明波自我介绍:“我,我明波啊,上次我还给你做宣传,记不记得。”
“哦。”郝逸想起,他站起来地说:“记得记得,你找彩之。”
明波朗声:“嗯,我找姚彩之。”
郝逸转眼坐下,“那她不在。”
明波:“什么时候在。”
苏施咽咽口中东西,她开口:“我们老板每天都在,找她不难,你有什么事,我转达她。”
明波:“那这会怎么走了不在。”
苏施说:“出去了,你有急事可以联系她,能等的话,也可以等等。”
明波灵活,“那不等了,你老板回来,你让她联系我一下。”
记得他的介绍和人名字,苏施回答:“行,好。”
下午,市场监管总局的人来了。
说米糕店有人投诉,产品过期致人腹泻拉肚。
问谁是负责人。
郝逸和他们交涉。
苏施打电话给老板。
老板姚彩之此时在家不知怎么打起了盹儿,铃声随着音乐响起,她睡梦中从床上醒来,接起电话。
那边苏施说:“彩之,市场监督局的人来了,说买走我们米糕的顾客投诉我们产品临期,原因是顾客吃了我们的米糕,第二天一直拉肚子,给我们投诉了。”
怎么会,米糕都是当天的。
如果不是放久了吃,怎么会拉肚子。
再者放久,局部发霉,一眼看出问题的东西谁会拿来再次吃。
姚彩之回那边电话:“我知道了,你看看他们怎么说,我们一定配合,你问问是哪位顾客投诉,留给店里联系方式,我们来联系这个人,好商议后续退款和赔偿问题。”
那边苏施回:“好,哥和他们说着呢。”
姚彩之:“行,我一会过去。”
电话挂断。
姚彩之下床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从家来到店中。
店内,除了光临的顾客和员工师傅,没有其他的人。
苏施眼勤,见到老板过来,她过去说:“解决了,彩之,郝总他给人去电话,解释解释,转了八百块钱过去,我们的产品没有临期和过期,不会,市场监督局过来的,我们也都给他们证实到位,没有问题。”米糕店诚信经营。
解决了么。
姚彩之问:“为什么会拉肚子。”
苏施说:“顾客讲,头天晚上吃了米糕,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停拉肚子,嗓子还不舒服。”
店内有顾客,姚彩之让苏施跟着她到外面屋檐下方桌旁说话,脚下站好了,她问:“去医院没有。”
苏施不确定:“应该没有。”
姚彩之说:“晚上吃的?”
苏施:“对。”
顾客是这样讲的。
姚彩之:“早上起来不停拉肚子,嗓子还不舒服?”
苏施:“是。”
顾客是这样说的。
姚彩之:“还有其他吗。”
苏施回:“没有了。”
姚彩之:“没问有没有吃其他东西,如果这个人半夜吃了别的可致早上腹泻的食品,没有了解?”
没听郝总问,苏施说:“没太了解。”是郝总办的事。
姚彩之有条有理:“所以,郝逸直接给人转赔偿,解决?”
差不多是这样,苏施:“没错吧。”
转也转了,什么都解决,姚彩之不好再多问苏施什么。
毕竟苏施不是做整件事情的主。
姚彩之开始问人,“郝逸呢,他在哪。”
心里松口气,苏施说:“哥他走了,老板。”
说完苏施补充:“接了个电话走了。”
姚彩之:“行。没事了。”
同样的手机铃声一小时内第二次响起。
姚彩之接起自己的电话,“喂,叶痕。”
电话那头,麻将馆的叶痕手机放耳:“缺个人啊,彩之,给你发个位置,凑个桌,打个麻将吧来。”
姚彩之:“没空。”不去。
电话未中断。
叶痕:“言外之意不在于麻将,懂吧,我们都在,明白吧,妹妹。”
听一听,姚彩之没再讲话开口,她放下手机,直接电话挂掉。
叶痕那边愣了愣,这妹妹又学会挂电话。
不管,他再打去。
店外,姚彩之停了几秒,接起重复打来的电话。
电话通话中。
叶痕:“来不来,不来——”
姚彩之:“发位置,等会到。”
叶痕笑下,“好,快来哈。”
“嗯。”
电话结束。
店里工作的苏施想到一件中午的事,对,有件事没和老板说,刚刚忘记。
她正出来:“老板……”
老板人?人呢。
刚不还在。
没事,用微信转达也是一样的。
苏施在聊天框里输入文字,写好自己所要传达的信息后,发送出去,有人找老板,并让她联系。
到叶痕发的地址位置,姚彩之举着手机,她倒看见手机上的内容消息,可没第一时间回复。
她上楼,多个紧闭房门的麻将房间,姚彩之看了看,不知道人在哪一屋。
得问。
她去电话,那边还没接通,有间靠尽头的屋门被打开。
叶痕朝她招手,“来。”
姚彩之走过去,并进去屋子里面。
夏星知坐东,和她一笑招呼。
郝逸靠在北边的墙上,向她这位来人看了下。
叶痕南边,临近门口的地方,他关门落座,对姚彩之讲:“等你呢,快码牌,先来一局。”
西边的位置空着,她坐西边。
瞧眼牌桌麻将面,姚彩之并不陌生。
嗯,她会玩,就是可能有点手生。
郝逸没动,叶痕指对面:“玩呢,你一个人来,不喊姚彩之,这都多等多久,很长时间了,知不知道。”
是吧,动了动,郝逸摸一块麻将,握在手心,然后了无兴致,再次放下,背靠后,他说:“谈事吧,叶总。”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