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选择

“谈事?”谈事。

点根烟,叶痕抽两口,“行啊。”

不料下一秒他说:“彩之,米糕店的生意好吧。”

米糕店的生意,自开店以来这么些天,哪天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当然,也可以说是除去开业的前几天,姚彩之再没有见过那样的营业额,连一小半下来都奢侈。

而且叶痕向来不关注她店里生意。

怎么今天突问,但是被人问问也没关系。也非是人问就要多疑。

姚彩之张口正开始讲,可没等她嗓子发出声来,叶痕先言:“肯定不错的,郝逸在你那里,不管营销发展还是未来,他有的是手段,你想一下,钱不时自动进账是什么感觉,你就知道了。”

姚彩之几分迷惑。

为什么要这样讲。

这话里话外到底抬谁,总不能是朋友间的吹捧,需要吗。

不很需要。

姚彩之感到有明显的捧高意味,这和叶痕从前说话多有出入,她向郝逸看去。

莫不是,是郝逸。

可是为什么。

郝逸低头,不久后抬起,人显得郑重又多些冷静清肃地说:“叶总这是觉得,我在另一个行业,很好?”

叶总叶痕答:“能在另一个行业,发光发亮,根深蒂固,那不错的。”

笑不出来,滋味不说,郝逸坦然,他像是做足了准备似的,他说:“嗯,准备东西吧,叶痕,我退股。”

桌上的人,只有姚彩之愣住:“退什么股。”

她知道不是退自己店里的股,郝逸和叶痕说,退,退……

无人回答她。

无人向姚彩之看来。

而姚彩之看着他们。

姚彩之:“你让郝逸退股?”

她问叶痕。

叶痕自利落地答:“是他说的,你没听见。”

听,是听到,她姚彩之听到。

结合人上述,姚彩之忽地明白什么,她三言两语对叶痕提炼扼要:“你这是在逼退,叶痕,你明白吗。”

“我明白?”叶痕掐烟笑笑,“是你不明白啊,彩之,我说过,你不适合做生意。”

不平,但郝逸讲:“她是不太适合,但姚彩之有的品质,叶痕你没有。”

叶痕再笑笑,“她有就她有,扯这些有什么用,好人一抓一大把,坏人总那么几个,可是坏人风生水起,好人举步维艰。”

姚彩之想提醒,坏人做坏事,如果犯法,法不容情。

可细细想想,叶痕现在除了话越来越难听点,其他的牵连不到什么法律问题。

姚彩之无言。

郝逸说:“这二者,不知道你怎么定义的,叶痕,但做事收敛,明事为清,我劝你,不要沾染什么。”

后话,他接着:“我们呢,好聚、好散。”

麻将无需搓了。

郝逸站起:“协议和钱准备好,我会签字。”

火候烧得可以,夏星知听言,拿上几万块放桌,“钱在。”

反手又把准备好的退股协议拿出,她往前丢桌,“协议有。”

此刻麻将屋里充斥的气氛,活脱脱只像个字:签。

笔在退股合同页上挂着,郝逸取下,犹豫两秒,协议上落下一笔后,手上的笔画顿停,他问:“夏小姐有个弟弟。”

弟弟?夏星知说:“没有。”

郝逸说:“哦,我看错了吗,夏小姐那个弟弟,很像郭天捷。”

夏星知:“……你没看错,他是郭天捷,但我没有义弟或弟弟。”

叶痕适时讲:“星知和天捷谈事,这个我知道。”

又说:“郭总不是惯称人姐姐吗。”他指姚彩之。

郝逸放下笔,有事心头不解,诶?

他:“不过我见——”

不过他见人的时间不同,不在这两天。

可被叶痕打断,再没有说下去。

叶痕:“你特么讲什么呢,签不签!”

刚刚笑不出来的郝逸,这会倒很想笑地笑来,“我以为叶痕是被前途罩了眼,却忽略叶总一向是这样的人。”

叶痕定下神,他对忆往昔回首曾经对比当下的话,不作任何响应。

姚彩之早在人说话时,起身收了桌上签字的笔。

郝逸找到,他看见地伸手说:“笔。”

站旁的姚彩之,她握握手中东西,把半支笔捣入袖中,她和对面叶痕讲:“给我一份协议,我也退股,你自己做你自己的去。”

叶痕:“?”

夏星知说:“你不用,彩之,你不用退股。”

郝逸抢笔:“你干什么呢。”

胳膊延伸,姚彩之手向外:“我先签,你等等。”

郝逸没抢到,他:“……”

他:“你干什么。”

姚彩之:“我说,我签完,你再签。”

从她的做法中,郝逸知晓,姚彩之这是给自己争取不退股的利益资格。

可话到这种地步,哪里还有退不退出的再次商议。

手到衣服口袋,郝逸摸出一支从米糕店带来的笔。

是写顾客电话未放回的那支笔。

看来啊,连时机都让他马上签。

好啊。

郝逸拿出这支笔,在退股合同页上落下自己的名:郝逸。

姚彩之一看,一愣。

她:“……”

她:“你怎么签了。”怎么一转眼,怎么给签了。

拿桌上退股的钱,郝逸装现金进口袋,不忘回:“签了。”

他绕后离开要走,见姚彩之站那不动,剩下的现金他一手拿,稍微推下前面人,“走啊,麻将玩不成,回去。”

姚彩之有事,她还有事,她说:“我还没签。”

这,郝逸真得推她了。

“走,签什么呢你。”

不是,不是说有风险?

这怎么成了郝逸不让她签?

夏星知没动没开口,对面叶痕一副要走都走,快走的姿态说:“可以,姚彩之,你得把分红退给我们。”

退退退。

姚彩之:“退。”

夏星知说了:“彩之,你可以不用退,分红是不及你投资总额,不保明年也是,明年你把今年的加起,金额可以给你保证,绝对可观,别退的好,我说实话。”

姚彩之回绝:“不用。”

提前熟悉他们签的东西,夏星知有合同条件作为约束助力,她说:“你退不了,一剪处于亏损。”

姚彩之:“亏损?你骗我。”

怎么可能,亏损的话会有投资人来投。

夏星知点麻将桌另外两人,“你问他们,我不骗你。”

叶痕没有说话。

姚彩之向郝逸求证:“一剪,亏损?”

怎么和姚彩之说呢。

一剪处于盈负边缘,但要有了郭天捷那笔钱,再加以运转,哪里还谈什么盈亏。

前提是郭天捷那笔钱,似乎不太干净。

他本来赌一赌的,但叶痕那一副铁定了分道扬镳的打算,有盘活了不相欠、盘死了不拖累,矛盾解决不成,不如各走各的决心置前,可见,谁走谁留,已然作定。

说来,竟不知谁做得对。

应该各自飞吧。

而他想让姚彩之不退,可能涵盖着对一剪的私心。

后续了解掌握一剪的最新内幕消息,只能从姚彩之这里了。

可笑。

他也可笑。

未顾别人风险。

他郝逸呀。

他呢,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完全的好人。

郝逸未回。

姚彩之再问:“确定亏损,对吗。”是不是。

夏星知给她答复:“确定,不会骗你,你上一剪走一趟,彩之,看看报表。”

那就不用看了,姚彩之点头,“行。不退。”

夏星知点一点头。

姚彩之放笔,她很快走。

有点伤神费脑,既亏不盈,叶痕为什么逼人退股。

既亏不盈,郝逸退股为什么感慨。

纠于一切,不过是选择而已。

行吧,她姚彩之接受当下结果。

不退则不退。

不过,有个问题。

姚彩之下楼,人走到平地地板停,她问身后正走至最后一阶梯层的郝逸:“为什么不让我退。”

郝逸本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亏损不能退。

可他说这理由,又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能退。

恐给姚老板留下别的什么把柄和印象,郝逸:“他们不会让你退的。”

相信姚老板是个明白人。

果真,姚彩之不想明白都难。

她也真的不能在这时候退,她无法做到,内心和事实均是。

早先落雪融化地面,留给人的是畏寒畏冷。

麻将馆外,郝逸和姚彩之讲话:“对了,彩之,市场人去店里,你知道吧。”

苏施和她打电话,她当然知道。

姚彩之:“我知道。”

走到停车地方,郝逸打开后车座的车门,把身上的现金掏出,全数放车内,身轻,他关车门。

从后绕主驾驶门,他郝逸讲:“先上车,彩之,车里说。”

行。

拉开车门,姚彩之坐去车内。

本该人落座发动的车辆未发动,郝逸聊:“店里现在有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姚彩之听,她说:“你讲。”

郝逸直白,“一个是打糕日期,现做更要有日期,我们是店面,一些标准指定得有,这个没有不解决的话,可以参考今天,下次不定就要因为没有日期而被顾客投诉。”

姚彩之有想,落实下去,她却妥妥慢半拍。

竟让不管店面的合伙人声正严明地指出,实在有些不尽人意。

姚彩之说:“是的,就这两天,郝逸,我把店面所存在的潜在风险问题,都解决。”

郝逸点头,“没错,主要问题必须解决,我也会盯着的。我们走到哪,哪里有问题呢,及时整改,这都是不错的,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

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姚彩之:“不会。”

郝逸明白,“嗯,第二呢,你员工管的松散,彩之。”

管得不行吗。

姚彩之问:“哪里的问题,什么原因。”

郝逸说:“上班会迟到个几分钟,不止一个人。”

这是哪个迟到几分钟的不报备,撞到两天待不到十八小时的郝总枪口。

还一同迟到,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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