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捷给人埋过,他在坟头拍了一铲子,稍后处理好痕迹线索,戴上墨镜扯笑样地走掉。
让那些人找去吧,找到的时候,这里哪还有他郭天捷。
一场雪下得快,融化的也快。
姚彩之按照地址赴约时,未及八点。
不是晚了,她早到十分钟,广场上的打铁花开始了。
那攒动的人群和高昂的呼声,无不让戴有防护手套的表演者努力进行下一场。
只听一击打,满天金灿其如花火流星,状若繁华入梦,教人观望的同时,不禁想要借此祈福祝愿。
八点。
姚彩之看看手机,时间到。
她目及各处,郝逸身影没有忽然出现在此。
八点半,姚彩之将她在广场上得见的民间艺术,横屏拍摄,给不知其事耽搁此时还未及时赶到的郝逸发去。
九点,广场的人肉眼可见的少。
九点半,一个小时过去,郝逸未回信息。
姚彩之看看手机,自己坐在石墩上,周围没什么人了。
十点,夜里再次飘起了雪,十一点,姚彩之在广场上瞧不到其他任何人,想来晚上天寒,都该回家早早歇息去。
她离开,她先搭着雪落景象和空无一人的广场,横向录拍,把走的视频也再次发给郝逸。
此事过去两天。
姚彩之四十八小时以上,不见郝逸人,更未得到他的消息。
“郝总有在哪个间隙来过吗,苏施。”
姚彩之身处米糕店问她店里店长。
“没有。”
苏施和店内所有小伙伴都确认过地回。
姚彩之:“嗯,忙吧。”
苏施:“好。”
问完,她给戚雎打去电话,那边接通,“喂,彩之啊。”
通话,姚彩之:“郝逸在哪,他有什么事吗。”
那边戚雎处于民宿房间:“啊,我没联系他,你联系他呀。”
姚彩之:“我联系不到。”
持续通话,戚雎:“怎么可能。”
姚彩之:“联系不到。”
戚雎:“怎么可能,不会,怎么可能联系不到人,你等等呢,可能他没看到,一会儿看到给你回消息呢。你多久没联系到他?”
姚彩之:“两天。”
戚雎:“不可能。你怎么联系他的?”
姚彩之:“发消息和打电话。”
戚雎:“家里找了吗。”
姚彩之:“还没。”
戚雎理理,给出指点:“这样,彩之,你去家里找他,我这边也联系,大活人,怎么可能联系不到,我们都联系,然后等会我们两个联系,交接一下各自掌握的。”
姚彩之:“好。”
通话完毕。
姚彩之找到郝逸在一剪旁边的小区的家里。
敲门,敲很久,姚彩之等不到人开。
铃音响起——
姚彩之接:“戚雎。”
通话,戚雎:“好奇怪哦,彩之,我也联系不到,想问问叶痕,叶痕我也联系不到,你说这俩人会不会打架住院?”
姚彩之不排除此种地讲:“我现在在郝逸家门口,我准备联系锁匠,把门撬开看看人在不在里面,确认过后,我再去一剪找叶痕,如果叶痕我这边见不到,也联系不上,我们只能——报警。”
戚雎:“这么严重吗。”
姚彩之:“不见人,可能失踪,不报警?”
戚雎也认为:“不排除不排除,行,先这样。”
电话挂掉。
姚彩之联系锁匠,开锁时,背后不知道有谁给这边拍了张照片。
然后等姚彩之进到郝逸家里找郝逸人,警察来临。
明波看彩之,见老熟人,他也不能一口说人报的警也许是误会。
他讲明:“这家邻居说,看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人在开别人家的锁,据人所知,这家主人一直独自居住,没见有人来过他家,感到可疑就报警了。”
她看起来是鬼鬼祟祟的?
小偷能光明正大的打电话让开锁的人来解锁么。
误会解除后,邻居和彩之唠了两句,并道歉走。
明波听姚彩之言,他问:“你说,这两天都联系不到郝逸这个人。”
姚彩之:“是,对,我联系不到。”
让人记,明波问:“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姚彩之:“两天前。”
不对,算上打铁花那日,姚彩之准确地复说:“不是,是三天前的傍晚,我回家之后,他离店应该是再晚一点,我觉得。”
那就从三天前,人离开的傍晚开始查。
明波着手这事,告诉姚彩之不要着急,活人怎么可能会无故失踪。
姚彩之不想不好的预感,她说:“明波,我。”
对此,明波有工作经验地说:“放心,找到第一时间通知你。别担心,走了。”
铃铃——
姚彩之的电话铃声重复响起。
姚彩之接:“喂。”
那边戚雎正处一剪门口:“喂,彩之,我来一剪见到叶痕,他说他根本没有联系郝逸,但……”
但什么,姚彩之从郝逸家的沙发起身,手机扣耳地问:“什么,说。”
戚雎电话言:“一剪好像出事了,这边警察都来,说是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得停业,叶痕随人去警局交代什么了,不知道。”
通话断,姚彩之赶来一剪。
暂停营业的封条和自己刚开车来……
不知道。
她开车直达小区,没有留意刚刚一剪是否已封,或警察在的情况。
见人,戚雎走两步说:“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彩之。”
彩之又哪里知晓,她摇头,“我不知道。”
戚雎:“我也不知道。”
两个不知道的人,愣在原地半天。
戚雎想起什么问:“哎,对,郝逸呢,在家吗。”
姚彩之摇头:“不在。”
微懵,戚雎:“那这什么事,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姚彩之想起什么人或许知道,她开车,戚雎跟上车,问:“去哪。”
推挡,姚彩之操控车辆起步地说:“问问知道的。”
戚雎:“谁。”
姚彩之:“夏星知。”
这个,戚雎知道。
叶痕的人。
话说,来到西街一剪分店,店门也被贴了条子,不能开不能碰。
就应该想到是这样相同的,姚彩之联系夏星知,几通电话她打过去,都显示无人接。
戚雎问:“怎么样。”
姚彩之实话:“不接。”
戚雎猜测:“会不会也在警局问话。”
是吗?都在警局问话的话,姚彩之走:“去警局。”接人问由。
很快赶来所知所在的警局门口,姚彩之、戚雎厅内等。
约莫半小时后,叶痕一个人从里出来。
整个人情绪显得不高,对待旁人问询的话,他一字不听。
姚彩之:“什么原因,叶痕,一剪出什么事。”
戚雎:“还有郝逸,我们都找不到他。”
哪里管这些,叶痕顾着自己离开,下梯走阶,到他知道这是姚彩之家的车的车旁,终于开口言,他问姚彩之:“你开来的。”
姚彩之当说:“我开来的。”
好,叶痕伸手:“钥匙。”
姚彩之给他,叶痕拿过,手指擦了擦鼻子,绕车走得快。
见状哪里不妙,戚雎迅速反应,他一拉车门,不忘喊姚彩之:“快上车。”
当然,姚彩之也反应过来,不等话音落,她就坐了上去。
然而坐上来,她和戚雎要小命堪忧。
叶痕车驶得快,公路飙车,转向变道超速,闯红灯,连续不减速,这车的分得扣了。
戚雎后座喊:“叶痕,你嘛呢!要我们死吗。”
姚彩之也说:“开慢点。”
哪里听,冲动在头的叶痕哪里能听进去,一脚油门刹来夏星知家。
上楼拍踹喊人,直到扰民后,他才想起自己有钥匙,打开门,他下刻把夏星知家里东西砸得砸,摔得摔。
戚雎照看门,幸好门关。
这人两人的事,说不清,不知道什么情况。
姚彩之更不清楚。
那么,跟来的两人在旁观看,时不时受惊,连着愣一下。
叶痕砸说:“骗子。”
砸完走,连带摔东西解气说:“骗子!”
什么。
在场人听清,但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眼看叶痕离开,戚雎不忘帮人把门关紧,那不关哪里行。
门就是要关,要关,万一给人看到里面狼藉成堆,旁观在场的才叫“真是有理说不清”。
这又来到一剪。
姚彩之和戚雎正要下车之际,叶痕先行一步,他搬着大石头块,砸碎一剪的门,顿时封条落地。
下车的人:“……”
警察来了。
姚彩之和戚雎还没问到什么,这竟成看热闹将叶痕看到看守所去了。
看来这个年,叶痕注定要在里面过。
只是郝逸呢。
姚彩之和戚雎刚想到这里,正要各自搭话聊聊郝逸的事。
不料警车又来,明波下车请姚彩之走一趟。
姚彩之:“我?”
后一想,她同为一剪股东,一剪有事,她同样脱不开干系。
公事公办,明波说:“走吧。”
姚彩之:“好,我配合。”
当姚彩之从警局出来,再和戚雎咖啡厅里坐,是为年后二月底。
已然知晓,夏星知和郭天捷为犯罪猖獗的作乱诈骗分子。
诈骗金额达亿元,涉及多方多面,为团伙作案,有人被抓,有人潜逃。
一剪的所有钱也在她和叶痕这两位股东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夏星知和郭天捷悉数联合转走,不遗分毫。
这是钱,冯菀的钱也被转走。
与其说转,不如说给。
冯菀和姚彩之互诉当初,她这样讲的:“八十万不是八十亿,八十万我就当送他了,给一只流浪狗买买衣服。”
姚彩之闻言,对她这位要好朋友的家世,重新定义了一个现下认知。
可钱归钱,人是人。
据警方找到失踪者车辆进一步探知,郝逸遇害的可能性比较大。
郝逸的父母更从家乡赶来鹊阳,老两口坚信儿子活着,拜托警察一定帮忙继续找。
明波瞧着,心里头非常痛恨,他恨那些不把法律法规放在眼里的人,仗着目前没被抓到的侥幸心,妄图开香槟动太岁土。
他一定得加入这个案子中,明波有信心把这个失踪的人口找出来,不管生死,给家属一个交代,而这,也是他的使命,选择这个职业本身所肩负的责任。
姚彩之更相信。
郝逸活着。
“郝逸活着,是吗。”
咖啡厅,姚彩之沉默许久后,和对面的戚雎讲。
“是的。”
戚雎递她一张抽纸地说。
声音空气再次变得沉默。
望向透明落地窗窗外的姚彩之,她再开口:“他会在哪。”
戚雎低头,抬起后,他不讲真话却胜似真话地说:“他一定在等着我们。”
或许天上,或许……
或许活着。
没有擦泪,姚彩之:“等吗,我们要怎么做,才能……”
戚雎不再安慰,只说:“警方未证实,我们坚持,坚持等。”
等啊。
她等。
等这个结果又见冬雪,迎来开春,忽闻秋日,再见夏天。
两年时间,没有任何消息,姚彩之见不到人,望不到风声。
鹊阳桥梁,她扶柱看向眼前的各个延伸角落,当地的旅游业发展的属实是依郝逸所言,越来越好。
米糕店不仅因此吃到了红利,还存活两年之久,奇迹般地开了好几处分店,都运营得当,稳定着。
郝逸不在,郝逸的父母尚在。
每年每月她姚彩之都会去四百公里外的南方,看望两个长辈。
是啊,是四百公里外。
郝逸的股份虽然被稀释,但每次季度分红完成后,她都会把这份钱,在看望老两口人的时候,带给郝逸父母。
郝逸父母,那老两口把她当亲闺女,总是特别感动。
姚彩之想妈妈和爸爸了,她爸在她妈走后的半年,因为酗酒,一头扎进镇上河里,溺水死亡,发现时人早不行了。
这世界的事儿,好说不准。
不准吧,郝逸又生死难料。
姚彩之远眺,重复很多次地回想一下,正当走时,明波来,他开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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