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知予又过了两天才准备去施景森家里拿东西,这次他特意看了日期,不是为了见到施景森,而是为了不见到他,他不知道见到施景森他应该说些什么。这天是星期三,施景森有课,他觉得今天应该是一个黄道吉日。
邓知予觉得当时跟金明方离婚的时候,都没有现在那么纠结,跟金明方离婚之后他不害怕碰到对方,甚至还能在一起吃饭。但是,如果他跟施景森分手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施景森了。
邓知予到施景森家里的时候,如他所料,家里没有人,看摆设还是上次他走时的样子,施景森应该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施景森这么长时间都住到哪去了。
他先去二楼找了个行李箱,又打开卧室衣柜,从里面拿出来自己常穿的衣服扔到行李箱里,他的衣服太多了,好像一个行李箱装不完。他又去二楼拎了一个行李箱,刚走到一楼,就跟刚开门进来的施景森来了个碰面。
施景森连鞋都没有换,径直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一走到卧室就看到了满床的衣服,他把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床边,又把床上的衣服都从行李箱里倒出来,他低着头问:“哥,你是要搬走吗?”
“啊!棋牌室衣服不够换。”邓知予看着施景森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到床上的行李箱里。
“那也不用那么多衣服啊!这几件衣服都穿不了了,天热了,该穿夏衣了,这几件都是羊毛的。”施景森指着他单独放到一旁的衣服说。
他把手里的衬衫放到了床上,他收拾不下去了,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没有回来,邓知予是不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哦!那就不装那几件了,这也没几件夏装啊。”邓知予用手扒拉了一下,又打开衣柜看了看,他也不知道应该带哪些衣服,“算了,再买新的就好了。其实,我回来主要是拿平板的,天天用手机玩游戏不舒服。”
施景森看他在床头柜扒来扒去,不禁问:“哥,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回来过?”
“对,我一直住在棋牌室。你刚回来?”邓知予看了施景森一眼,施景森身上穿的还是走的那天穿的衣服,“玩的开心吗?”
“还行,我去找哲明了,在他那住了几天。”施景森从自己那边的床头柜里把平板拿了出来,他记得自己在家那天玩了游戏,顺手就放这边了。
“充电器呢?”邓知予接过后问,施景森从床头柜里拿给了他。
邓知予把充电器装到口袋里,看了一眼施景森,他好像瘦了一些,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更凶了。
“那我回去了。”邓知予看着满床的衣服,有点心累,突然觉得其实再买新的就好了,那就不用纠结是不是应季了。
施景森拉住他的胳膊问:“哥,你晚上回来吗?”
邓知予没有回头,扒开他的手说:“不回了,我跟夏安约了晚上出去吃饭。”
“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施景森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发酸,他哥好像瘦了,以前脸没有那么尖,头发也长了一些,该剪了。
“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邓知予目视前方,他不知道为什么施景森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明明他现在还躺在对方的黑名单里。
“哥,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施景森垂着头,小声问。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反思,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在想他们俩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不就算了,反正邓知予也不是非自己不可。可他就是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但比起不甘心,他更多的是舍不得,他舍不得邓知予,也放不下邓知予。他可能这辈子都要搭到邓知予身上了。
所以,他认栽了。卑微就卑微吧!对他来说他哥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以后的人生没有他哥了,那么要尊严还有什么用。
“我问过夏安了,分手的话需要分手费。你照顾了我好几个月,我想送你一辆车,你去选吧!”邓知予闭了闭眼,压下了内心的酸意。
“哥,你是要跟我分手吗?”施景森站到邓知予对面,抓住他的肩膀不敢相信地问。
“施景森,我觉得你这人可真神奇,是你先拉黑我的。是你不听我的解释就跑了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你跟我说过一句话吗?”邓知予盯着施景森问,“还有,何翌晨是不是跟你说我生病了?是不是你说你不管了?你好像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问我生病有没有好吧!施景森,任性得有限度,给台阶得懂得下来。”
“哥,我······”施景森松开了自己的手,垂着头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他的错,他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
“我以前就跟你说,就算我跟金明方离婚了,但是肯定还会有交集。你当时怎么说的?你是不是说你能接受。那天晚上是金明方爸妈旅游路过这里,他让我陪着吃顿饭。他没跟他爸妈说离婚的事情,他妈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金明方因为我的话出了车祸,现在还没恢复好。他妈妈要是因为这事有个好歹,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邓知予看了他一眼又说,“但是,终归来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我和你的关系,我没想隐瞒,我身边所有朋友、我爸妈不都知道吗?你还想怎样?”
“哥,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施景森小声道歉,他去拉邓知予的手,却被邓知予躲开了。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邓知予停顿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开口:“景森,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去找一个性格好的男孩,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我这边太复杂了,而且我跟金明方以后肯定也会见面,可能还会跟他爸妈一起吃饭。”
邓知予轻轻抱了施景森一下,“我不想你每次一有矛盾就跑,跑完之后连个信儿都没有,我在家里再折腾一个星期,我扛不住。那天我躺在你们学校篮球场的时候,我觉得我都疼死了。那一天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天了,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那样的时刻有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他松开施景森之后,又摸了一下施景森的头。
施景森听完这段话后,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邓知予看着心疼极了,他双手捧住施景森的脸,用大拇指拭去了施景森的眼泪。可是那眼泪跟不要钱一起,怎么都擦不干净。
邓知予抱住施景森,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别哭了,怎么能这么委屈呢?乖,森森,能不能不哭了。”
施景森紧紧搂住邓知予的腰,把脑袋埋在邓知予脖子里,眼泪很快沾满了邓知予整个脖子。
邓知予哄了十几分钟施景森才不流眼泪,他推了推施景森,“起来,我脖子是不是湿透了。”他摸了一把,满手都是水,“你怎么这么厉害?湿哒哒的难受死了,我要去洗个澡。”
施景森这才松开他,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哀求:“哥,不分手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继续了。反正你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这下不是刚刚好吗?应该正合你心意吧!”邓知予脱了衣服就要往浴室走。
“哥,我没不想跟你在一起,我爱你。”施景森帮邓知予拿了换洗衣物,站在浴室门口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可别说‘爱’了,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对爱的人那么狠心的人。幸好我只是发烧,要不你回来之后见到的就是我的墓碑了。你这样的爱,我可要不起。”邓知予笑着说。随后打开热水就开始洗澡,根本就不在意施景森是不是在看着他。
冲洗完之后,他从施景森手里接过浴巾,随便擦了擦。他抬头看了施景森一眼:“怎么?分手前还要做一次?”
施景森接过浴巾帮他擦身子,“哥,我说了不分手,我不同意。”还一边坚持强调,像是一个任性的小朋友。
“施景森,离婚需要双方同意,但是分手不用。我单方面要跟你分手,不管你同不同意。”邓知予从他手里接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哥,那我重新追你,可以不?”施景森帮他扣衬衫扣子,殷切地盯着他的脸。
“抱歉,我从来都不吃回头草,你觉得你比金明方强在哪?如果我要跟前任在一起,我为什么不找金明方复合。”邓知予用手指戳着施景森的肩膀,歪着头不解地问。
施景森手指停顿了一下,把刚扣好的扣子又解开了,他把手伸进邓知予衣服里,慢慢地抚摸着邓知予光滑的后背,大手滑来滑去又停在腰上揉了揉,同时凑到邓知予耳边呼着热气说:“哥,我比他年轻,比他体力好。算吗?”
“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邓知予呼吸急促起来,一把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了出来,眨了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金明方体力不好?我跟你说金——”邓知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施景森强硬抱住并亲住了嘴唇,邓知予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推到了门上。
施景森一碰到邓知予,呼吸立即急促起来,他双手抱紧邓知予的腰,手顺着邓知予的腰向下,邓知予全身上下才刚穿一个衬衫,被他这么一握立即轻轻哼了一声,随后小声嘟囔,“别,不舒服。”
“哥,先让你舒服,好不好。”施景森摩挲着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随后蹲下身子含了上去。
邓知予靠着浴室门,用手摸着施景森的头发,时不时按一下他的脑袋,随后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满脸泛红的自己。
不多时,施景森站起身来,抱住浑身犯软的邓知予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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