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森跟着哲明在他们学校里转了一大圈,后来又去吃了烤肉,施景森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但应该吃了不少,毕竟他都撑着了。
晚上,他又跟哲明晃悠回去了,哲明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一室一厅,房子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他躺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哲明洗完澡后,走到他身边说:“你先洗个澡,吃完烤肉身上都是味儿。”
“你给我找个衣服,确实挺不好闻。”施景森揪着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
施景森拎着哲明给他的T恤、运动裤就准备去浴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赶紧跑了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垃圾短信,不禁“艹”了一声,明明都已经下载了反诈APP,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诈骗短信。
哲明靠着床上看着施景森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是说把你哥拉黑了吗?他应该打不进来了吧!”
“啊!也是。”施景森刚想说要不我把他放出来吧!但是又一想他哥耐心有限,知道自己被拉黑之后,肯定不会再打了,说不定还会生气的把他也拉黑了。他不敢把他哥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他害怕就算放出来之后,也接收不到邓知予的电话,那样他可能会更伤心。至少现在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不是邓知予不想理他,是打不通他的电话。
“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打个电话问问。”哲明看着他叹了口气。
“他不会理我的,他···,他···。算了,我还是洗澡去吧!”他走了几步,又转回去带着手机去了浴室。
直到他洗完澡,手机也没什么动静。
他躺在床上玩了几局斗地主,也不知道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邓知予能每天都玩。他翻了翻江夏安的朋友圈,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他又点开了何翌晨的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点了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气得他关了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他又把手机拿了过来,给何翌晨发了条微信:我哥好点了吗?
何翌晨给他回了条语音,他一点开,江夏安生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施景森,你他妈有病吗?早上不是说不管了吗?晚上又过来问,你有意思没有?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人金明方比你会照顾多了,不劳你费心了。
这条语音什么时候放完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会心更疼了。
哲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森森,要不我安慰安慰你?”
“哲明,我是不是很差劲?”施景森小声问。
“森森,别把自己崩得太紧了,你的人生不是只有爱情而已,你的生活也不应该只围着邓知予转。”哲明隔着被子抱了他一下,“森森,要是太累了,就放手吧!以前的你多帅、多洒脱,现在这么卑微的喜欢一个人,值吗?我看你那么痛苦,都心疼了。而且,如果他真的爱你,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也不愿你看你受委屈。”
施景森转过身靠着哲明的腰哭了起来,哲明一下下的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
邓知予输完三瓶液才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一些,烧糊涂的时候不觉得多难受,现在醒了之后,他觉得连骨头缝都是疼的,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生过那么大的病了。
江夏安看到他睁开眼睛了,立即开骂:“邓知予你是不是有病?你生病了不知道吗?你知道今天几度吗?你跑人学校干嘛?你要是烧死了算谁的?”
邓知予抬起手拉了他一下,委屈地说:“我身上好疼,我不会被烧坏了吧!”
“能不疼吗?医生说你来的再晚一会,就被烧傻了。你多大了?你快30了,你能不能成熟一些,你是被烧糊涂了?你招谁可怜呢?”江夏安发完脾气之后,又坐了下来,轻声说:“我早上给施景森打电话了,他···,不来。”
“不来就不来吧!本来想去招人家可怜来着,快烧死了,才注意到今天是周末。还是兄弟靠谱啊!”
邓知予揉了揉眩晕的头,看着手上的针眼说,“就不应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心,下次不会了。我都快疼死了,不也没等来人吗?做承诺的时候多轻易,我也是天真就那么相信了。人家现在都给我拉黑了,多痛快啊!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邓子,别难受了。我已经让李叔给你熬了粥,李叔刚才说粥都熬好了,香得整个店里都是味儿,好多客人都说想喝。”江夏安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次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你背着我。”邓知予坐在病床上耍赖。
“上来。”江夏安蹲在他面前,邓知予趴了上去。
余成还在一旁笑着问:“邓子,你看整个病区都没有你那么矫情的,人家5岁的小朋友都不要家长背了,你还要背着才行。”
“我们家少爷多大都是宝宝,你怎么不去开车?”江夏安问。
余成说:“翌晨去开了。”
江夏安“哼”了一声,说着不要告诉施景森,何翌晨那家伙一转眼就打电话说了。结果呢,跟不告诉有什么区别,施景森竟然跑外地去了。
邓知予这次生病受到了全店人员的热切关注,他们回店的时候天刚擦黑,没工作的员工,全都站在门口等他。邓知予一下车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干嘛呢?”
“邓哥,你是想在楼下还是三楼,我给你背上去?”熊大走过来问。
“上三楼,这天都黑了,我一会就直接睡觉了。”邓知予知道这肯定是江夏安安排过的,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受。
“行,我给你把粥放到你房间去。”李叔说。
邓知予在房间里喝完粥后,江夏安问他:“要不要我陪你睡?”
邓知予笑笑,“不用,我困了,我自己睡就好。”看着江夏安担心的眼神,他又说,“有事了我叫你,放心,我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想不开吗?”
“谁知道你?”江夏安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你睡不着了,我过来陪你。”
邓知予点点头,江夏安看着他上床之后才走。邓知予完全不困,他是真的难受,不光身上疼,心也疼。
施景森听到他生病也不过来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管他了。施景森还把他拉黑了,他连问一下都不行。
江夏安一下楼就看到何翌晨鬼鬼祟祟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在跟施景森发消息。他趁着何翌晨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大骂了一通。
随后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何翌晨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再拿起自己的手机。
“安姐,不是我先跟他说的,是景森先问我的,而且我还没回呢,你就夺走了。”何翌晨解释道。
江夏安找出邓知予仍在茶几上的烟抽了一根,“你今天跟施景森打电话的时候,他没说要回来?他说去哪了吗?”
“不知道,他就说他在外地。”何翌晨坐的端端正正,乖巧地回答。他也不想出卖兄弟啊!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不敢惹江夏安。
“嗯,我可真是操心的命,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天天操心他们。”江夏安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施景森没回。他今天也累了,跟何翌晨说今天不回去了,就回三楼了。
何翌晨见楼下都没人了,就回学校了,毕竟明天还有课。
邓知予这次生病陆陆续续一个星期才完全好,他这一个星期都住在棋牌室里。施景森一次都没有过来,他不知道施景森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施景森有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觉得傻逼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他的耐心在烧迷糊时都随着身体的高温挥发了。
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可笑,跟金明方那么多年都不能长久。他竟然指望着跟施景森长久,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自从那天从施景森家里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他的平板还放在施景森家里,天天自己打游戏都不方便。这几天又升温了,棋牌室里的这几套衣服都穿烦了,他准备回施景森家里带些东西过来。
他不知道施景森是怎么想的,如果要分手的话,是不是得当面比较好?他只有一次离婚的经验,没有分手的经验。
他看着正玩游戏的江夏安问:“分手需要给分手费吗?”
“给吧!毕竟算是补偿了,我每次分手都给了。”江夏安说完之后突然抬起头,凑过来问:“你们要分手?你们什么时候联系的?”
“没联系,我就想着这样一直拖着也不好,他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得补偿给人家点什么,毕竟照顾了我好几个月。”邓知予看着自己的指甲说,好几天没剪,手指甲都长了。以后也没人帮自己剪指甲了,哎!想想还挺不好受。
“你想分手?”江夏安问,问完之后又发现工作人员还在录像,他让人家赶紧把那玩意给关了,才继续说话。
“我想不想也不重要了吧!他都把我拉黑了,什么时候见到他再说,他要是想分手了,我给他买辆车?”邓知予试着问,他也不知道分手费给多少合适。
“也行。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幸好你俩没结婚,要不然还得分一半财产,这么一比,一辆车不算什么。”江夏安继续玩着自己的游戏,悠悠地说:“不过弟弟肯定不要你的分手礼物,说不定还气得想打你一顿。”
“应该不会,他就是看着凶,其实还是一个小孩。”邓知予知道施景森内心有多么柔软,他都那么气人了,施景森也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生气过。
现在他们俩的情况,他说不好是施景森真的生气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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