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眼睛了,大校花你当我不存在,想给尧哥一个爱的抱抱就抱吧!”班维旭拿两手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窥。
被窥破心事,陈晓棠的脸“唰地”一下涨红到耳根。
“别乱开玩笑。”
见陈晓棠害羞,唐尧立马制止班维旭,他晓得陈晓棠对他的心思。
陈晓棠智慧,漂亮,含蓄,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女生,也是很多男生心目中渴求的恋爱对象,被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女生喜欢是莫大的幸运,且对方也是他小鸟依人的理想型,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唐尧不排斥谈恋爱,这是每个正常的少年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但他对陈晓棠就是提不起一丁点兴趣。
所以对于陈晓棠一再的热情示好,唐尧的回应都很平淡,不喜欢,就绝不给对方留下任何遐想空间,更不会把有限的生命花在和不喜欢的人谈情说爱上。
“大校花,你真不抱?那我就不捂了……”
“傻逼!再怂恿晓棠信不信我捏死你?”
赵名扬跟个幽灵似的不知何时飘来的,他狠狠一巴掌打在班维旭头顶,把班维旭的头发打偏去一边。
班维旭吃痛,叫了一声,反应过来是赵名扬后,急忙哑声闭嘴。
唐尧也看到了赵名扬,他行凶的手还举在班维旭头顶,“开玩笑而已,你犯不着这样用力打同学吧?赵名扬。”
“我就打,你不爽?”
赵名扬又一巴掌,“我他妈想打谁就打谁,你管得着。”赵名扬还想再打,手腕就被唐尧一把扣住,动弹不得——
“大家都是同学,你真要仗势欺人?”唐尧不恼不怒,但就是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感情在里面。
经过上次那件事,赵名扬心里有些怵唐尧,不怎么敢和唐尧正面杠,可当着陈晓棠的面,他硬撑,“就欺,怎……怎么样?”
“赵名扬,”看唐尧维护班维旭,陈晓棠便冲赵名扬吼:“你这样打同学真的很过分。”
“晓棠,你别生气,我还不是帮你,这傻逼怂恿你投怀送抱别人,还不该教训?”赵名扬恶狠狠瞪着班维旭。
“都说了是开玩笑,就你一个人当真。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陈晓棠看了看唐尧,她觉得赵名扬的行为让她在唐尧面前丢人现眼,她红着眼眶,撤身一趟跑了。
“晓棠你别生气,你要讨厌我这样,我改,我改还不行吗?”赵名扬慌急甩开唐尧的钳制,飞奔去追陈晓棠。
来晒个太阳,也能惹得一身臊。
这时上课铃正好响,唐尧喊班维旭走了,回班,并问他还痛吗?
班维旭方才还龇牙咧嘴,唐尧一问,他立马笑得心花怒放,唐尧疑心这人是不是被打傻了?赵名扬下手的确很重,他都听到打得闷响。
“尧哥,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打架。”班维旭激动无比道。
“所以呢?你不痛了?”
“嗐,这么见证历史性的时刻,那还有心思痛。八中顶顶大名的唐学霸竟然为我打架,我艹!这牛逼我能吹一辈。”
唐尧:“……”
他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懒得听班维旭喋喋不休。仗着身高腿长,唐尧争取在一分钟内从操场回到教室。班维旭则小跑跟在后面。
这节是老周的数学课,唐尧和班维旭到教室时,老周还没来。
唐尧习惯性看向查旬的座位,查旬又在睡觉,看来久违的好天气并未能让查旬复苏。
中午和查旬一起吃过午饭后,看查旬又在打游戏,唐尧和往天一样从后门出去了。他们没说话。
今天唐尧不打算去图书馆度过午休时间,后天联赛,这两天他想放空脑子,于是去天台,弥补早上没晒安逸的太阳。
天台的门之前上过锁,由于经常被同学破坏,后来学校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因而同学们可以自由来去天台。
唐尧推开天台虚掩的金属门,刺眼的阳光让唐尧本能眯上眼睛,他把门推得再大一些,走去天台。
初秋的阳光并不像唐尧想像中的秋高气爽,它还带着炎夏的余热,甚至还有点闷,看样子下午会有一场大暴雨。
天台上无遮无挡,一眼就能看完。
唐尧一来就看到几名男生围在拐角处抽烟,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唐尧猜他们可能没看清楚他,以为他是抓违纪的学生会,一见他马上惊慌失措,想掐灭烟,待看清楚是他后,他们翻了个白眼。
唐尧:“......”
唐尧转身走去天台另一边,背对那几名男生。
他趴在围墙上,虽然风不算凉爽,但眼睛可以眺望更远处的青山,也能让大脑清醒不少。
唐尧就这样站在阳光下眺望了十几分钟的远山,等他想起回头看时,那几名男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现在天台上就只有唐尧一个人,难得静谧,唐尧还想再呆一会儿。
于是唐尧又呆了十几分钟,才准备回教室,等去拉天台的门时,却怎么都拉不开,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唐尧使劲摇晃,拍门,大声问:“外面有人吗?麻烦给我开下门,谢谢!”
唐尧不知道,门这边确实有人,不过是赵名扬和刚刚那几名男生。
他们都是赵名扬的狗腿子,门就是他们锁的,他们抽好烟悄声离开天台后,马上就通知了赵名扬,说有一个整治唐尧的好机会。
赵名扬一听说,机不可失,当即让他的狗腿子们锁了天台的门。锁是赵名扬从赵主任办公室偷来的。
此时唐尧的请求声让他们乐得前仰后翻。
有狗腿子问赵名扬要锁唐尧多久?
“他是那天联赛?”赵名扬问他们。
“后天。”他们答。
“那就锁到后天,联赛结束了再说。”
“锁两天?名哥,万一出事了,死人了咋办?”
“你们他妈傻逼啊,”赵名扬擦了笑出来的眼泪,“这儿又没监控,你们他妈不说,老子不说,谁他妈看见是谁锁的他,再说才两天,死不了,最多半死。都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谁要敢泄露出去这件事,我就让他谁滚出八中。晓棠不是喜欢他成绩好吗,老子就是要让他这次不能去联赛,这么久的努力全白费,看晓棠还喜不喜欢。”
“都给我记好了。”赵名扬再次下死令,“谁要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半字,老子一定让谁滚蛋。”
于是这些人听着唐尧的请求声乐不可支撤离现场,转战去四楼,堵住其他想去天台的同学,保证接下来这两天唐尧一定会无人打扰,好好享受一个人的美妙时光。
拍门得不到回应,唐尧的手机又放在教室手机储存柜里,根本无法联系外援。
也就是说现在唐尧想要离开天台,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楼下大喊,有人听到,来打开锁,他才能离开,否则别无他法。
可唐尧天性内敛,不会大呼大叫,现在距离上课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平时同学们中午都爱来天台,想来今天也不例外,应该很快就会有同学打开锁,他就能离开了,唐尧在心里想。
他压根没想到是赵名扬故意锁的他,还堵死了他以为的不例外,他还以为是同学们不知道天台有人,意外锁的。
唐尧心平气静等了大约半小时,还没有动静,他开始有些心慌了,在心里说服自己张口向楼下呼救。
偏生这时,猛烈的东北风突然袭击,在一阵电闪雷鸣中,蓄谋已久的暴雨倾盆而至,唐尧的喊声被暴风雨吞食殆尽。
光秃秃的露天台没有避雨的地方,唐尧只能躲在天台的门边,这里是整个天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它的上方有一小块超出墙壁的檐,能勉强遮挡点风雨,但雨实在太大,唐尧全身被淋湿了。
唐尧以为这场雨来得快,应该去得也快,可当耳朵模糊听到上课铃时,这场蓄谋已久的暴雨依然没有仆旗息鼓的征兆。
唐尧的呼喊不会有人听到,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师或者同学们发现他没来上课,来找他。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班维旭,陈晓棠他们都发现唐尧不在,但谁都没问。
唐尧后天要联赛,他们都以为唐尧请假去集训了。
查旬这节课没睡觉,上课五分钟了,还不见唐尧来,介于上次赵主任办公室那件事,查旬揉了个龙眼大小的纸团精准掷在班维旭脑袋,等班维旭回头看他时,他用眼神示意唐尧的课桌——
班维旭在惶恐中马上反应过来,怕不肯定的回复惹怒查旬,便赶忙写了一张纸条扔给查旬,笃定道:“尧哥后天联赛,请假集训去了。”
看完纸条,查旬没起疑心,只是觉得奇怪,唐尧去集训为什么不背书包?
可查旬也只是奇怪,并未采取任何行动证明奇怪。下午三节课查旬皆安如磐石睡觉。
直到放学,雨终于比之前稍小了点,但若不撑伞,不出十分钟,仍会被淋湿,查旬没带伞,便没回家。
他回去唐尧家的目的无非就是填饱肚子,这么大的雨,唐尧也未必会回家做饭给他吃,那他回去毫无意义。所以查旬决定下夜自习,等雨停了再回去。
反正对于扛饿能力,他早练就了一身无人能及的独家本领。
从中午一直下到现在还未停歇的雨让穿短袖的高温骤降到一位数。
在雨中呆了五个小时,穿的短袖校T且浑身湿漉漉的唐尧,已从站变成了蜷缩,他冷得瑟瑟发抖,脑袋也昏昏沉沉。
现在雨小了,唐尧想应该能有人听见他求救的声音了,他奋力攀着门撑起来,踉踉跄跄去围墙,大声朝操场上的同学们喊——
唐尧用尽浑身力气,喊了一声又一声,可发出的声音却如蚊蝇,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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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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