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胖算账

“为何要多此一举救他?”阿令冷了脸,“别忘了,你可是戴罪之身,若不是皇上开恩,你怕是坟都让人刨了,哪还能隐居于此?”

老神医乃装糊涂一把好手:“我可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喏,这三样东西不都在这儿了。”

阿令一哂:“你让他又日晒又拔草的,是为了驱除他体内的阴邪之气罢?如果我没认错,你让他拔的那草可是还魂子?烈日下吸了两个时辰还魂子的花香,他不还魂才怪。”

神医见自己被识穿,倒也没慌,仍是一脸无辜:“嗐,他到底是被我指使到那至阴之地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罢?我良心实在难安啊!”

“难安?死在你手上的人还少吗?”阿令嗤笑。

神医尴尬地嘿嘿一笑:“那不是以前么,自打我吃了斋、念了佛、拜了菩萨,就不再行杀生之事了,这以往的业障也得消不是?我可怕死啊!”

阿令冷哼了一声,扔下几块银元和一箱日用品便走了。

鸡鸣山脚下,沈庸准备登上马车,忽觉脚上一阵刺痒。低头一看,一只全身雪白的毛绒球正在吭哧吭哧啃他的鞋。

沈庸附身攥住那只小兔子的耳朵将它拎了起来。

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那兔子突然腾了空,显然有些懵,身体僵在半空,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庸看。

兴许是沈家小爷白白胖胖看起来实在不具攻击性,那毛绒球看着看着就发了飙,冲着沈庸呲牙咧嘴,前爪猛挠,像极了……陆之瑶生气的样子。

沈庸勾起嘴角,将那团毛绒球抱在怀里,一手轻抚着它的后背示好。

谁想那兔子根本不买账,四条腿又蹬又踹。见沈庸仍是不撒手,索性将一泡尿撒在他手上。

沈庸毫无防备,一时没留神,毛绒球借机后腿用力一蹬,跳到了地上。

左邻眼疾手快一把又将那团毛绒球抓了回来,一如方才沈庸一般,抱在怀里轻轻抚摸起来。

毛绒球却仿佛换了个兔似的,乖巧地趴在左邻的臂弯,双眼却警觉地看着沈庸。

沈庸又好气又好笑,歪着脑袋瞅着毛绒球:“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像‘一根绳’啊,带回府里罢。”说罢上了马车。

车厢里,沈庸举着那瓶费尽千辛万苦半条命换来的药膏乐不可支:“这里面可是有我的血哎,‘一根绳’到时候会把它涂在脸上呢!”

哐当!话音才落,沈小爷人便已因太虚弱而昏了过去。

右里给他垫上枕头,盖好衾被,马车便朝着京城狂奔而去。

*京城棋盘街。

窈窕阁后院,陆之瑶正在给双杠一圈一圈地缠上布条。上回“一堵墙”不小心撞到额头,肿得跟寿星公似的。她打算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干脆将所有的器材都缠上防撞条,免得他日后锻炼时再受伤。

其实陆之瑶也不知她这么做有什么用,“一堵墙”说一个月之后回来到底是推辞还是确有其事都不好说,自己却在这边吭哧瘪肚地给人家缠布条。

陆之瑶看着满院子里器械上裹得整整齐齐的布条,不免自嘲起来。

云娘脚下碎步紧倒,来后院找到正出神地看着“铁家伙”的陆之瑶,神情紧张地道:“阿瑶,先前在选美大赛上变胖的那三位姑娘来店里找你了,气势汹汹的,我留了个活话儿,没说你在这里,你要不要暂时出去躲躲?”

“怎么?嫌我没拿选美大赛的冠军回来,想赶我走了?”陆之瑶故意板着脸道。

云娘自然知她是在开玩笑,轻笑一声,道:“走走走!赶快走!莫要连累我店里生意。”目光落到陆之瑶的脸上时,又惋惜地叹道:“早知如此,当日说什么也不能去看那劳什子的选美大赛!没入贱籍本就十分倒霉了,麻绳专挑细处断,我们阿瑶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陆之瑶挎上云娘的手臂向铺子大堂走去,故作轻松地道:“不嫁了,赖上您了,以后一起养老。”

“去去去!我可不要!赶紧祸害男人去!”

铺子大堂,金如意、岑半夕和江宜尔带着一身肥膘等着陆之瑶出现。见云娘去叫人去了有些时候了,几人便担心陆之瑶趁机跑路。

“这么久了,怎地连影儿都没有?”江宜尔无不担忧。

“今日若不将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插翅难飞。”岑半夕咬牙切齿,“我已叫人将这铺子前前后后都包围了。看她能往哪儿逃!”

“逃什么?为何要逃?”陆之瑶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几人身后,笑意盈盈。

岑半夕闻声转身:“既然还敢来,就赶快将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江宜尔也凑过来,恨恨地道:“你毁了我们的大赛!圣上听闻我们变成这副模样,不仅取消了进宫面圣环节,就连全国巡回也宣布无限期延后。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次大赛根本就不算数了!”

陆之瑶没理那二人,转头又看向金如意,冷笑道:“该你了,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无耻之词?”

金如意虽没其他二人的嚣张气焰,说出的话却依旧让人吐血。她垂着头一副小白兔模样,柔弱地道:“陆姑娘你已在比赛中占尽便宜,又何苦欺人太甚,将人逼上绝路呢?”

看这三人的样子,仿若陆之瑶才是那个施暴者,她们只是被逼无奈群起而攻之的受害者。

从后院过来时陆之瑶还有着一丝可笑的幻想,若是那三人痛哭流涕痛心疾首呼天喊地,自己会不会一时心软做了圣母之事,现在看来担心实属多余,自己还是将人性想得太过美好了。

她冷冷道:“只是让你们长个教训而已。你们若真想变回原来的样子,自个儿努力减肥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我脸上的伤呢?你们倒要告诉我,如何才能恢复?”

岑半夕瞪圆了双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搞砸的这次比赛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岑家多年来为我立下的人设一下子全崩塌了!你又拿什么来赔?!”

好一个你陆之瑶只是失去了容貌,我们贵女可是失去了到全国钓金龟婿的机会啊!

陆之瑶看着几人胡搅蛮缠的难看相,实在懒得再多说,别过脸面无表情道:“不想变得更胖就赶紧滚!”

何时有人敢对岑半夕如此说话,还是个贱民的小丫头。她登时跳起脚来,气急败坏道:“我府里的人就在铺子外面,你今天若不将我恢复原样,我叫他们进来砸了铺子!”

陆之瑶根本不想再与她们纠缠,走到一旁的茶台坐下,给自个儿倒了杯茶悠闲地喝了起来,对岑半夕的话置若罔闻。

岑半夕一副等着瞧的嘴脸,回头向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便一路小跑着出了“窈窕阁”。未几,婢女回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杀气腾腾进了铺子。

岑半夕扬起下巴,志在必得地道:“本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仍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之瑶将刚要送到嘴边的茶又放下了,这才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岑半夕,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岑半夕咬牙道:“给我砸!”

身后的彪形大汉闻言便立刻散开了,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忽地,从二楼飞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旋风般拂过大汉的肩头。众人尚未弄清状况,那十几个大汉已皆被敲折了手腕子,顿时铺子里哀嚎身一片。

一袭白衣的陆之凡手持一柄长伞立在楼梯扶手上,眼神利剑般扫过众人,声音切冰碎玉:“我看谁敢再动一下?!”

岑半夕被这急转直下的局势吓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从府上一个个挑选出的精兵强将,竟眨眼间就败下阵来。再看陆之凡气度非凡,功夫又十分了得,再待下去,只怕场面对自己更加不利。

岑半夕定了定神,撂了句狠话:“走着瞧,我定不会放过你。”便一挥手,带着残兵败将走了。

江宜尔和金如意看岑半夕带人走了,二人再留在这里也无甚意义。正主走了,狗腿子自然落荒而逃。

见人都离开了,云娘拍着胸口,不免心有余悸:“可吓死我了,亏得阿凡在这里,不然这店怕是保不住了。”

陆之凡语气轻松:“放心罢云姨,别说我妹妹在这儿,就是您的铺子我也定不会让它出事。”

云娘听罢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哎呦你们兄妹一个比一个会说话。为了感谢你,我晚上叫了‘霁月楼’酒菜,我们好好吃一顿。”

入夜,陆之凡躺在“窈窕阁”的一间客房,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几日他都住在“窈窕阁”,明里是为保护陆之瑶,暗里自然是帮谢淮安调查沈庸。

突然,陆之凡心脏骤然一紧,胸口隐隐作痛。自带的系统滴滴滴报起警:“皇上谢淮安此时不开心。主人请你赶快让他开心起来,不然你生命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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