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婚倒计时21

辛辣味直呛天灵盖,伊渝裳头顶战栗炸毛,拼命忍得泪眼汪汪。她以牙还牙,让大反派尝尝自己痛苦的滋味。

令小美人鱼失望的是,贺景岑瞳孔漆黑死寂,俊脸毫无波澜,像没有味觉的机器人。

四目相对,唇上柔软滚烫,伊渝裳猛然意识到“强吻”了新婚丈夫。她慌乱咬男人一口,如只北极虾飞速逃离案发现场:“贺景岑,你混`蛋!”

明明主动反击的是她,伊渝裳面颊嫣红,倒像被偷袭的人。

贺景岑下唇小小的伤口溢出鲜红,他从容用餐巾擦嘴和衣领上的芥末。餐厅温馨灯光下,剪裁考究的正装男人长睫低垂,清心寡欲好似纯粹的肉贴肉。

透明人的林阿姨不敢说,不敢问。如今时代变化太快,她看不懂小夫妻的“打情骂俏”。

吃了强效芥末和妻子甜蜜“啵啵”,贺景岑依旧面不改色喝水进食,林阿姨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只是她没留意到,严重洁癖的贺总没立刻换脏了的衣服,不同寻常掩饰的气息。

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落入干枯沉寂的泥潭。不知泥足深陷,还是逆转这片死水?

伊渝裳慌不择路往楼梯上跑,等想起逃出别墅,又担心下楼撞见贺景岑。

这个狗男人外表强势高冷,私底下无欲无求的姿态迷惑了伊渝裳。现在贺景岑不光怀疑她和美人鱼有关,更不折手段试探,可怕冷酷到了极点。

伊渝裳不得不猜测手机录下歌声的小美人鱼,和贺景岑到底有什么孽缘?祸及无辜穿书者了!

女孩躲进一间健身房,摆满不认识的器械。她在洗面室里疯狂漱口、揉搓发麻的双唇,炙热脸庞埋进溢满凉水的池子。

光洁镜子前,伊渝裳卷发微湿,下颌滴水,姣好面容红透了:“失误,意外,不算数的!”

第一次和异性唇对唇,冲击性太强。伊渝裳心脏快跳出胸口,忍不住想泡进海里降降温度。

一想起贺景岑不在意的冷淡,伊渝裳牙齿痒痒的。刚才应该咬他脖子,咬的狠一点!

伊渝裳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空荡荡房间安静的要命。

白天电影里,落单的人最容易被鬼袭击。

伊渝裳打开所有灯光,屋内明亮如白昼。她心底毛毛的,到处查看房间角落:“真的没有…鬼吗?”

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在这儿,保不准其他奇异生物存在。

“如果有的话,麻烦鬼鬼帮我开一下水,谢谢。”伊渝裳抱住膝盖窝在浴缸里,礼貌对着虚空说话。

等三秒钟没有回应,她拍拍胸口,长长舒一口气,“就算有,也害怕大反派吧。”

浴室窗帘轻轻飘动,拂过女孩毫无防备的头顶。

“啊!”一个黑影靠近,伊渝裳像只猫扑腾跳出浴缸,不敢回头夺门而去。

保姆阿姨已经下班,住宅幽静冷清。餐厅干净整洁,书房椅子上没人,伊渝裳立在卧室快哭出来:“贺景岑!你去哪了?贺景岑——”

“哗啦啦!”主卧隔间的浴室传来水声,灯光朦胧的雾气。

伊渝裳找到主心骨,她忘记方才的纠结,极度不想一个人待着:“贺先生,开门,你出来好不好?”

贺景岑结实上半身刚刚打湿,呼吸一顿。投怀送抱的手段不少见,头回闹着他淋浴一半出去的。

男人在里面默不作声,伊渝裳心里慌得不行,使出全身力气和门把手斗争:“贺景岑,你被鬼抓走了?要我救你吗?”

门上啪啪作响,女孩语无伦次,可怜的嗓音逐渐没心没肺,“鬼吃掉你,就不会吃我了吧?”

贺景岑洗个澡不安生,无声叹口气。别有目的娶了一位妻子,老天的报应来得太快。天天有,天天不重样。

“贺景岑,你先别死,我一个人害怕!”小猫咪疯狂挠门,嗷嗷乱叫大有闯进来的趋势。

伊渝裳次次出人意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贺景岑无所谓天塌下来立刻死去,却被迫加快洗漱速度。他穿着浴袍打开门,散发生无可恋的气息:“贺太太,别演,我没兴趣陪你玩。”

好一个美男出浴图。慵懒男人短发浸`湿慵懒,冷白锁骨线条若隐若现的性感。全世界观众投票的最有魅力的男主角,不及贺景岑的十分之一。

伊渝裳无心欣赏美`色,含着哭腔:“楼上有鬼…”

又在耍手段?贺景岑抿直受伤的薄唇,轻微的刺痛酥麻。他托起女孩冰凉下颌,倦怠目光涌起一丝兴味:“哭一个。”

伊渝裳眼里的泪憋了回去,她恐惧瞬间化作怒火,一双秀手爆锤男人:“哭哭哭,你是变`态啊!”

贺景岑胸口一疼,小妻子人笨力气大。下次,挑个恐怖片给她看看。

伊渝裳越看贺景岑越可恶,她警惕抱着手臂远离男人,又不离开视野。

贺景岑大半夜在专业工作台,心无旁骛修理银色手机。十五年前老机子无论如何尝试都没反应,仿佛达成使命寿终正寝。

伊渝裳像条甩不掉的尾巴,一点没有害羞和歉意。强行吻贺景岑的恶劣行径,被她抛之脑后。

女孩脸色苍白神色不安,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极了鬼魂。她打哈切困得不行,细小的动静就一惊一乍,令人不得不在意。

贺景岑厌烦放下工具,走到昏昏欲睡的女孩面前:“你说的鬼在哪里?”

伊渝裳不愿意回去,男人黑眸淡淡死感,一丝薄凉:“鬼可怕,我可怕?”

伊渝裳心尖一跳,呼吸紊乱。贺景岑像没有灵魂的完美躯壳,偶尔又有种欺骗人心的危险迷人。

书中,大反派随心所欲毁掉任何人活着的希望,区别于他想不想费那份力气?

伊渝裳硬着头皮抬手,她指向贺景岑,又竖起指尖朝上。

深夜,健身房淋浴间的窗户开一条缝隙,晚风一下一下吹动帘子。

贺景岑啪的关窗,他一张厌世俊脸,被怕鬼妻子折腾不轻的疲惫:“可以回去睡觉了?”

躲在男人身后的伊渝裳探头,反复拉开窗帘。鬼魂,不存在的。

贺景岑身材高大挺拔,波澜不惊的冷漠驱散一切牛鬼蛇神:“失去至亲的人都见不到日思夜念的鬼,你怎么见得到?”

“是风啊,真讨厌。”伊渝裳尴尬无地自容一秒钟,庆幸满满展露笑颜。

男人俊脸陷在阴影里,看不出丝毫表情。伊渝裳有一瞬间以为贺景岑在说自己,莫名不喜欢压抑的气氛。

她不经意哼歌动听,摸了摸自己的红唇,“多亏有你,这里还疼吗?”

男人眼皮一抬,沉默摇头。伊渝裳蝴蝶一样飞出淋浴室,理直气壮:“你不欺负我,我就不会咬你了。”

反复无常的美丽女人,一阵生气、一阵高兴。不变的是她真心笑起时,嘴角上扬的可爱梨涡。

房间内只剩贺景岑一人,男人喉咙发痒滚动。芥末迟来的后遗症窜上他脸庞,奇怪的甜味盖过辣意:“咳咳…”

“厚颜无耻。”贺景岑不知疼痛般咬住嘴唇的血痂,齿痕一点点变深。

左等右等,贺景岑不回来,伊渝裳一个人霸占主卧的大床。尽管知道世上没有鬼,她连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

美人鱼形态的她被关进密封水缸,无数次冲撞打不破坚硬的玻璃。浑浊水中鲜血蔓延,她一遍遍张唇闭合,靠得极近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两个字:“景…岑…”

是绝望,是期待。

庭院的鸟儿鸣叫,伊渝裳冷汗湿透醒来。她恍恍惚惚几分钟弄清置身在小说世界,而不是一望无际大海,或者梦中暗无天日的囚笼。

伊渝裳泡在浴缸里半天,形状漂亮鱼尾失去生气。她出来后无精打采坐在餐桌前,林阿姨特意露一手的家常菜,也勾不起她的胃口。

自从分享了芥末的吻,贺总几天夜不归宿。保姆阿姨着急啊,活泼开朗的贺太太没感染死气沉沉丈夫,倒和贺先生一个模子印出来:“夫人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预约医生?”

伊渝裳摇头又点头,立刻满血复活:“梁医生,我要见他。”

梁栖闻在医院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讶异伊渝裳嗓音恢复神速,有气无力说话也如羽毛撩`人耳朵。

白西装男人温润如玉,伊渝裳美目亮起来,胡乱解释医生的疑问:“母亲之前给我喝了神药集团仙女汤,停药后自然而然就痊愈。”

小说里医学世家的梁氏败落到人人喊打,起因梁栖闻父亲和神药集团合作夸大药效,获得高额利润。

梁栖闻一心和男主靳琛争抢女主,对家族的灰色地带视而不见。等大错铸成,为时已晚。数之不尽的家庭破碎,病人们服药后病情加重,甚至不治身亡。

伊渝裳看小说只想看谈恋爱,飞快翻页不合理的剧情。她进入荒诞的虐文中深受其害,只后悔当初没多记两句内容:“梁医生,你了解仙女汤吗?”

梁栖闻迟疑片刻,笑意温柔:“仙女汤疗效显著,不过再好的药服用过量也会伤害身体。”

这是怀疑伊渝裳用药失误了。

“梁先生,我知道你是好医生。”伊渝裳眼眸清澈如水,照亮人心底的不堪,“你有的选,但大部分病人没得选。”

梁栖闻语塞,女人不应该知晓如此隐秘内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渝裳,你结婚后就不联系家里。伊伯伯和董伯母很担心。你知道吗?贺总因为你对付鼎嘉音乐,玄氏短短几天爆出剽窃作品、压榨音乐家、纵容职场霸凌的一系列丑闻。舆论爆发,董事长被迫离职,换了一批高层。”

“玄沧家忙得焦头烂额,这也伤害我们几家人的感情,气氛焦灼。你劝贺总收手吧,多做对彼此有利的事情。”

“我们冤枉鼎嘉了?它自食恶果。”伊渝裳收到宋律师的消息,音乐合同取消违约金,一切安排以她的心意为准。

一如小说里,鼎嘉集团不知悔改,要死了再做出让步。太迟了,贺景岑从始至终没想放过它,这只是分`裂、蚕食四个家族的第一步。

伊渝裳无力阻止大反派,她对四家族没好感,除了男主靳琛。

梁栖闻看陌生人的眼神,哑然失笑:“靳琛十几年没能改变你,贺景岑仅仅几天做到了。”

梁医生欣慰的语气,却有种说不出口的酸。

伊渝裳没解释,变得不是性格,而是整个人。

“靳琛在哪?他有没联系你?”

白西装男人收拾医疗箱,眼中闪过惊讶,不情不愿开口:“他还在意国。你想见靳琛,余情未了?”

“叮铃铃,”别墅大门开启,一道如山内敛的身影缓缓走进来。

正好听见梁栖闻一句玩笑话,无奈又嫉妒:“你有了贺总,还要靳琛,是不是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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