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树,有两名孩童在草原中玩耍。
她只能听到他们清脆无邪的笑声,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这样的场景可以用两小无猜来形容,洋溢着幸福安康。
不过这样温馨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很久,森林很快变成一片火海,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其中。
两个小孩转过身来,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画面消失得很快,舒寒瑞挣扎着从中离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火海之中,刚刚的窒息感让她大口喘着气。
脱离幻境之后,睁眼发现污染物离他们越发近了,而武青似乎已经被幻境完全控制着,眼睛发红,极其愤怒地朝空中挥舞着拳头。
有一只污染物快要触碰到她的腿部,舒寒瑞想也没想,直接用黎刃对准它,用黎刃将其飞甩出去,暗红色的液体画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
其他三人完全沉浸在幻境之中,好在武青的异能也因为他愤怒的情绪而延续爆发着,有着足够的光亮。
她连忙拉着他们三个人往后走,真奇怪,怎么现在变成她一个菜鸟新人来保护大佬了。
现在他们的状态很不稳定,刚刚武青的拳头甚至还对准了她。
他们的精神力和体力都已经将近耗尽,于是舒寒瑞有样学样,花了点力气,也将他们三个人给打晕了。
也是舒寒瑞的疏忽,武青晕过去后,他身上所发出的光也消散不见,舒寒瑞更依赖她手上的黎刃。
婴儿污染物还在络绎不绝地涌现,黎刃根据目前的情况,将长度增加,犹如一把剑。
舒寒瑞大开眼界,她才知道还可以如此。长度伸长后,舒寒瑞灵活地握着刀柄,直接刺向前面的污染物。
刺下去的那一刻,暗红色的血液溅出,污染物也发出最后的啼哭。
多亏黎刃功能强大,现在上面穿插着很多的污染物,说实话,画面有点不堪入目了。
虽然她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污染物,但它们的身形未免太像普通的婴儿,她老感觉自己在犯罪。
随着舒寒瑞动作的展开,耳边的女声从凄惨变成了愤怒。
污染物的来势更加凶猛,太刺耳了。现在舒寒瑞能做的只是处理地上的污染物,可这些东西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一直涌现着。
直觉告诉她,这些污染物只是障眼法,应该找到女声的来源。
月光高高挂着,施舍给舒寒瑞一些光亮。
在她疲于应付地上的污染物,还要照顾昏睡不醒的四名队友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方传来。
像是被什么召唤了一般,这些婴儿竟然停下了动作,转身朝反方向爬去。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儿好像是白天的石塔。
确定了污染物离开,没有啼哭声之后,舒寒瑞暂时松了一口气,想要寻找笛子的来源。
笛声有点熟悉,和女声哼唱的小调很像。
很明显,有人救了他们。
这好像不是一起普通的污染物事件。
舒寒瑞没再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幻觉。
空间也恢复了正常,她惊奇地发现,他们从未走出住宅区域,周围依是低矮的建筑们。
她不由得生出疑惑来,为什么会是在这里?那个石塔,她明明看见了的。
她看着地上昏睡不醒的四个人,庆幸着自己身上还有半瓶矿泉水,于是直接将其泼在他们的脸上。
武青随即弹起来:“下雨了?”声音很大,看来自己费尽全力将他们打晕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欣蕊也模模糊糊地起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污染物呢?”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舒寒瑞身上。
“跑了。”
“跑了?跑了是什么意思,污染物不是还没出现吗?”
舒寒瑞看着李欣蕊疑惑的表情,从口中蹦出一句话:“你们不记得刚刚的事情了吗?”
不出所料,除了她,其他人都是迷茫的状态。
所以她简单地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说到他们出现幻觉表现出来的状态时,基本上都是不可置信和抗拒的表情。
于是她说了几句就跳过了,结合她自己出现的幻觉,她猜想这应该是每个人心中比较痛苦的一段回忆,不提也罢。
五人一同走向回家的路,李欣蕊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撇过头望着她:“不对呀,既然所有人都沉迷在幻觉中无法自拔,为什么你可以呢?”
舒寒瑞把手中的黎刃拿起,稍稍地晃了晃:“因为它在提醒我。”
李欣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不过也是,既然这种初代圣器都能选择你,那你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李欣蕊说的很俏皮,表露得很坦荡,舒寒瑞并不觉得有什么。
“你是一个特例,那怎么解释邱崇光那么早就被精神污染了呢?”
目光全集中在邱崇光身上,吓得他连忙解释:“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把我叫醒后,我喝了口水,洗了把脸就下来了,可什么都没干。”
“水?”舒寒瑞小声重复着,她想到刚刚像是流淌着血水的溪流,不确定地向武青确定:“武队,你是在受害村民房间中都发现了茶水对吧?”
“以防万一,以后都喝自己携带的矿泉水。”武青严肃地说出这句话,出师不利,自己甚至被精神污染,一切只能小心谨慎。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武青像是思考着什么,突然开口:“你是说,刚刚有人吹笛子救了我们对吧?”
见舒寒瑞点头后,他又转头向郭祈确定:“白天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在村史馆见到了一把笛子?”
也算是有了点线索,本来是想立马前往村史馆的,但是污染物多多少少污染了他们的精神力,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
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天亮了再去村史馆走一遭。
回到那个没有光亮的村子中,舒寒瑞不免的叹了口气,她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好在她没有把房间里的烛光熄灭。
一打开房门,被她放在屋内的小球立马迎接上来,颇有一种小狗上前迎接下班回家的主人的感觉。
但舒寒瑞太累了,懒得去想它的跳动意味着什么,反正它也不是真的小狗,不需要她的安抚。
这个觉睡得还算安稳,至少没有奇奇怪怪的梦。
她坐在床边梳着自己的头发,大学时她经常漂染,顶着一头红的、蓝的或粉的头发,孤独地走在校园之中,可以用特立独行四个字来形容。
现在虽然染回了黑发,但发质太差了,发梢都是枯黄的。
等她回去12区,就把头发给剪短。
“笃笃,姐姐出来吃饭了。”唐棠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调中充斥着轻快。
舒寒瑞到楼下餐桌旁时,其他人已经入座畅聊了。
武青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用筷子夹着咸菜,大口地吃着,仿佛已经从晚上的失败中走出。
“唐村长,你家的饭菜还真的不赖,有我老家的感觉。”
唐村长笑开了花:“那可不是,我家那口子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
旁边那个有点胖胖的女人,也大声笑着:“没有了,大家喜欢吃就好”,说完,还做了一个伸手让大家随便吃的手势。
看起来非常地温和,有点像舒寒瑞奶奶家那边的热心大娘,丝毫看不出来那天对唐棠的刻薄模样。
在这个席间,除了不说话的舒寒瑞外,唐棠也没什么言语,总觉得她和她父母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对了村长,你知道村史馆的那个人不,昨天去了一趟,感觉他的脾气有些怪。”
“你说唐聋子啊,他是这样的。他以为自己出去过,当了几年的亦骑士,回来就比我们高一等了,就连我这个村长也不放在眼里。”说完,露出一个上位者刻薄的表情。
“他当过亦骑士?”唐村长的话引起了席间人的兴趣。
唐村长把手中的馒头稍稍往下放了放,满嘴油光地说:“对呀,大概在11年前吧,那个时候我们这里的气温还没有那么反常,突然有一天他说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可以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搞得自己根本睡不好。”
“我们当然不信了,不过过几天就有穿着藏蓝色衣服的人来了。”然后他指了指他们身上的衣服,大声道:“就跟你们现在的衣服差不多。”
“具体什么事情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说他分化出什么异能,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唉”,唐村长叹了口气:“要说这个唐聋子也是理不清,他老婆当时候都怀孕五个月了,他硬是说有这个机会就要出去看看,从我们的祖辈开始,就一直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最后不就是遭报应了,他的女儿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而且他这个亦骑士也没威风多久,过了七八年年就回来了,回来没多久,老婆死了,自己的耳朵也要聋不聋的,脾气也古怪了很多,明明只有40多岁,看起来跟个60岁的老头一样……”
村长还在谈论着,这个唐聋子倒是勾起了舒寒瑞的兴趣,身上有太多值得探索的点了。
“村长,你出来。”舒寒瑞被忽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过去,只看到了门外有很多拿着铁锹、锄头的村民们,他们挥振着臂膀,还有几名妇女在其中掩面痛哭。
唐村长见状,愤怒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这些人是不想活了吗?”
唐村长多半时候是笑着的,但这并没有拉近距离感。
舒寒瑞老是觉得,唐村长有点像是土皇帝,有着个村长的名号,发号施令,有些言行会让舒寒瑞很不舒服。
村民们在外面呜呜丫丫地叫着,他们也索性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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