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村长闻言不高兴的盯着她:“我们家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本来就冤枉了人,道歉都来不及,应该感谢她,怎么会送她去公安局?你是哪家的孩子?”她听着村长怒气冲冲的话,脖子一缩,害怕被认出来,跑了。

什么啊!吃了药的乔花宁,脑子怎么会这么清晰的给自己辩解,还能扎针!

麻花辫姑娘想到任务没完成,没注意,狠狠地摔进了田沟里。

乔花宁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回家了,这身子太累了,连换了地方都不知道。

“春嫂子在家吗?我带了点东西过来。”

乔花宁站的窗户边,看到王老太二媳妇来了。

“哎呦,怎么这么客气,又不是逢年过节的。”

这次说话的是原主的母亲,叫乔春花,实际上是养母。

“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两家什么关系,不过节也能走动走动的,丫头醒了没有?”二媳妇说。

“她这个懒货,还在睡呢,不就是晕倒吗,小姐身子丫鬟命!”乔母骂道。

二媳妇听后笑容变得有些怪。

乔花宁穿上外套走出去,看见已经是傍晚了。

二媳妇拎着东西本来要交给乔春花,看见乔花宁后突然拐了个弯,绕过了乔春花,递到乔花宁手边上:“哎呦,正说到你呢,这次多谢你救了我家大嫂还有未出世的侄子,这些新鲜的米面糖果还有麦乳精,都是给你补补身子的,这次也被吓坏了吧?”

乔花宁摇头:“没有。”

二嫂笑容更真切了:“我瞧见黄嫂子他们也要来看你呢。”

正说着,那群喊着让她进监狱的村民,也都不好意思的拿着自家种的蔬菜水果来,道:“唉,也不知道谁带头喊,我们才误会了,丫头,叔叔婶婶们也不是故意的,听我家丫头说你爱吃这些,咱们想着,也摘一些送给你。”

“客气了。”乔花宁手拎不下了,看着他们将蔬菜水果放在地上。

他们看见乔花宁也没发脾气,心想,到底是谁在外面乱传,说乔花宁是个扫把星还脾气古怪的?

这漂漂亮亮的模样,心地很善良,哪里像传言中的样子?

乔母站在门口,看着平日里的邻居对乔花宁客客气气的,都有些不认识他们了。

乔花宁没吱声,其实今天那种情况下,金针入穴也不管用了,是血液起了作用。

这局面,换成任何一个人来,都是必入狱的局面,没法躲开,但她是人参精,一滴血价值千万,没想到,她也有靠血液避开危机的一天。

虽然穿成了对照组真千金,一路凄惨落魄,但她有信心避开悲惨的结局!

乔母直愣愣看他们把东西搬进来,没来得及寒暄半句,他们又匆匆离开,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二媳妇勉强对她露出微笑:“乔嫂子,你也在家呢?”

乔母拍了拍新裁制的衣服,大声嚷嚷道:“我个大活人,当然在!你们这是干嘛呢?”

新衣服倒是漂亮,一家四口,连瘫在床上的乔远都穿新衣服,只有乔花宁还套着几年前的上衣和裤子,仔细看都露出手脚脖子来了。

这还是夏天,等入秋凉了,都不见得给换。

整个村子里谁不知道乔母重男轻女,就算唯一的儿子瘫了,也当宝贝似的宠爱着,把唯一的闺女不当人使唤。

其他人家虽说也偏爱儿子,但谁也没像乔母这么过分,不给吃喝,动辄打骂,大冬天让人砸冰钓鱼给儿子补身体。

乔父呢?好面子,爱占便宜,自以为大家不知道他家那点破事。

乔丫头,谁提了不说一声心酸!

二媳妇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故意端着道:“哎呀,这不是我家嫂子八个月了,在路上滑了一脚,多亏了小乔,才将嫂子救回来,这不,咱家老太太说要谢谢乔花宁呢。”

村长家是大户人家,送来的礼品在廊檐下堆的高高的。

这年头,麦乳精贵的很,这里就有两大罐了,更别提还有精细的米面糖果,都是给小乔补补身体的。

“唉,又不是男孩,用不着这些。”乔母朝屋里喊:“她爹!快出来!帮人把东西送回去!”

“来了。”乔父低头从门内出来,手上还拿着做木工活的锤子,他扫视四周,裂开嘴笑:“都是送给丫头的?”

他在屋里都听见了。

乔花宁干了好人好事,别人送东西来了。

这丫头没白养!

“是啊,别送了,送回去我怎么跟婆婆交代哦。”二媳妇看着一米八之高的乔父,脸上笑都挂不住了:“那我走了啊,小乔,回头上我家吃饭啊!”

“好啊,回头我带她去。”乔父接了一句。

“婶子回头见。”乔花宁笑眯眯的挥手。

睡了一觉记起来了,她穿的是本叫做《穿到八零当锦鲤》的书,讲的是假千金女主通过做预知梦,知道富裕的养父母要坐牢,亲生父母会成为亿万富翁,她立刻下乡,挤走真千金,下半辈子也过得荣华富贵。

而乔花宁穿成倒霉的炮灰真千金,作为对照组,会一路被对照打脸,直到惨死的时候,还被女主拿来教育后代,说她空有一张好脸,却打了烂牌。

而且,大家都知道女主好运连连,却不知道连锦鲤运也是从乔花宁身上偷走的!

小人参精乔花宁震惊的表示,这剧情也太惨了吧!

她修炼万年,好不容易才变成人,才不要和什么假千金搞宅斗,纠缠一辈子。

况且,这乡下一家子奇葩,乔母极度重男轻女,小弟乔远典型的瘫痪恶童,乔父爱占便宜,好面子,家里那点烂事都捂着,以为别人不知道。

假千金爱来就来吧。

乔花宁想不通,既然假千金能预知,为什么不帮养父母辟祸,而是选择一走了之,就这么想不劳而获吗?

眼下,算算时间,城里身为中药厂的父母已经危机缠身,最近雨水绵绵,药材收不上来,加上往年药酒滞销,各种沉疴堆积,造成周转难产,最终破产。

很快造成百人下岗,厂长父母被问责入狱。

即便如此,父母入狱之前也给素未谋面的女儿准备了一笔钱过活。

所以,她准备带一扯人参回城去。

父亲的工厂也需要这么多的人参,才能度过危机,也不至于让百名工人下岗。

二媳妇一走,乔母的脸拉了下来,大声呵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瞎碰什么王婶?人家滑倒了,是她的事!的亏是村长家媳妇,你被隔壁家碰上试试?”

乔母上下打量乔花宁——眼勾勾的,嘴嘟嘟的,小脸白皙,下巴尖尖的。

乔花宁对她的目光以及说的话很不舒服,微微皱眉:“她摔倒了,就应该救!”

她瞧乔母气色就不好,指不定哪天头晕倒在外面,那时候她还希望别人不帮她吗?

“你还敢顶嘴?”乔母扬起手,作势要打下来。

乔花宁指尖一动,夹着医生送给她的银针。

如果乔母真敢动手,她不介意送她一晚噩梦。

乔父在一旁喜滋滋摸了一遍送来的东西,一回头,见到剑拔弩张的母女两,赶紧打圆场:“干嘛呢?春华!你还打孩子?!把手放下来!还有你,这是你娘,你还敢跟她顶嘴?她打你你就受着!”

乔父挨个说一遍。

“怎么?还不乐意你老子说你?”乔父对乔花宁道:“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救得他家媳妇?”

乔花宁瞥了一眼乔母,将袖子拉开,道:“我自己经常晕,扎扎就会了,阴差阳错治好了王婶,别人都瞧见了。”

乔父一看,细麻杆似的胳膊上,青紫一片!

乔父立刻蹲下,又卷起她的裤脚,看到同样青紫一片,还有刚结痂的痕迹。

他回头怒瞪乔母道:“她这身上怎么回事?!”

乔母被那目光吓一跳,结巴大吼道:“我,我哪知道!”

乔花宁露出伤心的神色:“算了爹,是我不小心弄的。不管娘的事。”

乔父深呼吸两下,对乔母道:“最近我烦着呢,咱家的地租给城里来的研究员,结果别人家的人参种的好好的,唯独咱家的人参全黄了,活不成了,让我们把地翻一翻,明年还不知道会不会租了。”

租金给的很高,即便一年不种地,也足够他们一家吃喝。

他们这片田租给康西地区农业科学研究所,做中药植物多品种的试制和高产栽培技术试验。

但田地是包产到户,农民靠田吃饭,基本没多少人出租田给研究所。

于是村长带头,让出自家一片田,才有陆续几家贡献出田地。

其中就有乔父,他是为了每年那点租金。

后来出现偷三七偷党参的情况,研究所不得已花钱请村民自己看田,本地人,总不敢招惹。

后续研究所似乎出了成果,又扩大租田的面积,开始培育更贵更有价值的人参。

乔父还是只租了一片田出去,他比较小气。

但就这也出事了。

乔花宁耳朵微微一动,人参,黄了?

现在只是叶子黄了,也不是救不了。

乔父脸色不善的对乔母道:“女孩又吃不了多少,至于不给吃喝晕倒吗?谁不知道我乔方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村长送来的东西,你都不准动,都是给小乔的。”

乔母瞪眼:“麦乳精小远喝着正好,给她喝也是浪费!”

“头发长见识短!”爱面子的乔父气的撂下话:“你带小乔去把地犁了。”

乔花宁看到俩人吵架,眼都不眨,这不就只剩下乔母一个人了吗?

乔花宁主动拿出来锄头,瞥她一眼:“走吧,犁地去。”

乔母被气得不轻,看到乔花宁这态度,气的血压直飚:“好啊,东西你吃,地你犁,今晚不干完活不准回来!”

乔花宁抱着锄头为难:“我一个人干不完哎。”

要的就是你干不完!

乔母一扭头找手帕交撒火去了。

乔花宁手默默搭在眉骨上,瞧着乔母走远了,才找人借了大黄牛,架上两个深筐子,拉着去田里了。

小人参我来啦!

乔家的田,不太好走,要先绕过颠簸的山脚,才能抵达。

这片山连着山,据说后面连着十万大山,乔花宁没看过地图,不清楚真假,但目光所及皆是山峰。

也因为这地理气候,才适合人参生长。

月光下,乔花宁牵着牛走在田埂上。

路过人参田,仿佛起了风,人参叶子齐刷刷的翻出麦浪。

乔花宁抵达自家的田,把草都喂了牛,撸起袖子就下田了,一铲子挖出一根完整的人参,放进深筐里。

按照她这个速度,两个小时就能把满田的人参挖出来。

但是移栽在哪里是个问题。

乔花宁凑近了打量黄了的人参,根部微微腐烂,参果干瘪,不知道追了什么肥造成的衰败,研究院的人真会瞎研究!

乔花宁气呼呼的,甚至想把人揪出来打一顿。

他们人参可以光荣的救苦救难救人,但不能死的这么窝囊。

还好人参孢芽还在,在就能长。

乔花宁都挖出来了,一回头,瞧见牛带着筐子跑了!

等她拿着草把牛引了回来,倒是知道把人参种在哪里了。

她可是修炼了万年的人参精,成精后,对植物有无与伦比的亲近力,催动植物生长,不虫不蛀,都是小事,移栽后当然能长成极品人参啦。

……

康西地区农业科学研究所继三年前业绩突出后,受到上面大力奖赏,后三年加大了对人参种植和药用的研究。

此时,一道清隽的背影站在田边,白色的衬衫扎在黑西裤里,略有一米八朝上。

他蹲下,背部肌肉明显,两条长腿半屈着,说不出的味道。

他是从省里下来的研究员,听闻新研究的肥料除了问题,奈何忙于实验,直到今晚才有时间来亲自探查。

这不查不要紧……

他手指修长白皙,指腹带着老茧,捻起泥土……竟然没能发现一丝人参须。

整个地,一根人参须都没剩下来。

干干净净,就仿佛被人打劫了。

他在冷风里安静片刻,悠然起身。

这几天下过雨,这个月都绵雨不断,他顺着地上不明显的牛脚印往前走。

在牛脚印旁边,还有个同样小巧的脚印,深浅一致,脚尖蔓延向山里。

他站在山脚下,等了一会,抬头往山上看,隐约看到有人牵着牛在山下。

没一会,他瞧见一个姑娘——肌肤白皙,秋瞳剪水,红唇若樱,腮边两个酒窝深陷,正脚步轻盈的往山下走。

谁知那姑娘见了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选择和他擦身而过。

穆延卿没回头,只是抬脚往山上走,后面倒是传来娇斥声:“下雨了,你上山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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