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哭的晕晕乎乎，感觉自己被人丢进了澡盆里，一股药味冲醒了他，他勉强睁开眼，一片水气朦胧，自己精光的躺在盆里，盆里的水乌黑，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

一抹白色身影透过雾气进来，左右下意识的捂着自己，警惕的看向对方，隐隐约约只看见少爷的轮廓，听到他嗤笑一声。

“瘦不拉几，娘们似的，谁看？”

左右怒了，放下手，叉着腰瞪向他，对方有些一身嗤笑，左右低头看看自己，洗去了泥巴，露出的身子，除了胳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瘦不拉几，特别是腰，瘦着好看的曲线，平时府里面的婢女们都羡慕不已天天调侃。

娘们兮兮的啊……

左右把自己缩成一团，沉到药水里，只露一张脸出来。

慢慢的，感觉水温还在升高，他感觉有些烫，开始乱喊：“少爷……好烫啊，你是加了热水吗？”

“嗯。”

“你想烫死我吗？”

“我想打死你。”

“……”

“烫死你太便宜你了。”

“哦……”

泡了不知道多久，左右感觉好舒服，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有人把他捞起来，然后擦干水，用上好的食材裹起来，腌着，放在盘子里面静置好久。

醒来时，左右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干净的床上，裹着白白香香的被子，一看旁边，少爷的脸就在枕边，睡颜沉静而美好，少爷躺的笔直，被子也平展，就像他平日里的一丝不苟端庄仪态。

左右裹着被子摸索自己衣服，少爷被惊醒了，眯着眼睛看向这边，入眼是左右裹着被子裸露出来的白皙细嫩的脊背，上面泛着未泡药澡褪去的粉红。

少爷不动声色的起身，曲起腿：“醒了？”

“嗯，”左右揉揉眼睛，感觉自己昨天睡的超级香甜：“少爷我怎么在这里？我……衣服呢？”

“昨天你洗澡，睡死过去了。”少爷淡淡开口：“我把你拖出来，你抱着我不肯放。”

“……”

左右有些羞赧，慌慌张张的套了个衣服就走，却被少爷喊住：“今天别忘了，随我去太学。”

“可是……”

“你爹爹病入膏肓，现在无药可救了。”少爷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你……跟着我走吧，现在这种风寒病京城很流行，你莫要染上了。”

“噢……”左右眼里的光暗下去。

少爷虽然喜欢研习医术，但是他的叔父希望他能读书出头，毕竟听说少爷的父亲祖父都是御医，一辈子老死在宫廷也不得出来，御医身上担负的宫廷秘辛太多。

少爷最终去了太学，辞别了九小姐，他突然发现，九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豆蔻年华亭亭玉立。

她对左右一笑，，让他好好照顾她哥哥，左右心里砰砰跳。

左右跟着去了，少爷认识了一个好伙伴，那个人身边有一个小侍从，长的眉清目秀，身子比女孩子还娇，太学里面的人都看不起他，但是左右初入太学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和他做了朋友。

那个小侍从叫寿山，说话掐着嗓子说，扭扭捏捏和女孩子一样，但是他人特别好。

左右固执的认为他是好人，因为他天天给自己带好东西吃。什么都有，路边的小吃，外地的特产，把左右硬生生的养肥了一圈，当然少爷不知道，只是看向左右的时候有些疑惑，怎么太学里面清淡的伙食这么长肉吗？

左右心虚的看着瘦了一圈的少爷，不敢说话，他怕他一说，少爷就不让他和寿山来往了。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睡的昏昏迷迷的起来起夜，在茅房看见了寿山，寿山尖叫一声，他看见寿山，没有下面。

寿山哭着把他拉出来，说出了他的事情，他说他是被私阉的小太监，进宫没被选上，然后被自己少爷收留，伺候他。

左右感觉他说伺候的时候，他的眼里全是痛苦的恨意，左右不知道为什么。

寿山问他，你嫌弃我吗？

左右犹豫了一下，坚定的摇摇头，为了天天的零食，他才不会去嫌弃大金主。

寿山放下心来，声音越来越轻，那就好。

跟着你有肉吃，左右十分老实。

寿山一笑，好啊，你就会贪嘴吧。

没过几天，左右像往常一样偷偷跑到寿山的房间里面，却发现寿山一看见他，急急忙忙的把什么东西藏到了枕头底下，左右问他那是什么东西，寿山红着脸不说话，左右更加好奇了，第二天趁着寿山不在，偷偷的跑到他房间里面，看看。

是一半小小的画册，左右红了脸，想起来以前在在下人里面传阅的春宫，心里一阵发烧，趁着人不在，他偷偷的打开一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香艳至极。

下一秒，左右的脸就苍白起来。

两个人，都是男的。

画册啪啦一下子被他丢到地上，左右赶紧捡起来塞回去，一溜烟跑了，没有注意到门后那炙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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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