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申请对话

周俊生抱着周俭,他不难猜到,他也知道邱氏不是安稳过日子的人,周大嗜酒如命,身子亏空,难有子嗣。

也能猜到周莲儿和周金福不是周大的儿子,只是他一直抱有一丝希望,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周俭却因此险些吃了亏,或者因此而丧命。

“想必也是周莲儿和邱氏怂恿,之前睡在他家的草棚子里,他也没有那雄心豹子胆!”

姜守贞说完,又说道:“周大命中无子,周莲儿和周金福两人都不是他亲身。”

周俊生双眼通红,直骂邱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又道:“我不是心疼他们,我是心疼你,那日万幸有守贞在!”

周俭笑着点头:“嗯,邱氏叫我回去前,我专门去找的守贞,让他保护我!”

“好孩子!”

周俭一直等着周金福打上门来,等了几日不见他来,却听见了周莲儿的婆婆把她扔在村口的消息。

村口的柳树下围满了人,都对周莲儿指指点点,还有吐口水的,扔石头的,往她身上倒污水的。

周俭听闻此事,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赶往村口。远远地,他便望见那棵老柳树下,周莲儿孤身一人蜷缩着,衣不蔽体,她婆婆佝着背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又愤恨上前,像是使了全力,把她身上唯一一件遮羞的衣物撕了下来,使劲的掰开她的双腿,嘶声力竭的喊道:“大家看看,好好看看,每日骑在他身上的人都好好看看!”

说完,她自己又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造孽哦!”

只见周莲儿全身上下生疮,身体溃烂,散发着阵阵恶臭,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这是花柳病,毒疮啊!”

又有人说道:“金福家的也是这样!”

“唉,造孽啊!”

人群中又有几人神色恍惚多的跑了。后面有追着骂的,哭的,喊的,嚎的………

周俭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周金福拿了衣服跑了过来,裹住她,大喊着让邻居帮忙请大夫。

又突然看见周俭,疯了似的跑过来,激动说道:“哥,求你救救姐姐,求你了!”

周俭快速往后退了退,道:“这病无法医治,就是神仙也没办法,是她自己不洁身自好,走了这条路,金福,你明知家里的也是这样,为何不出手阻拦?”

周金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眶中泪水打转,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内心的痛苦与自责。

周俭又道:“你整日无所事事,家里的开销可都是她卖身转来的银钱,你花的时候,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周金福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哽咽道:“哥,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从未想过要让她承受这样的苦难。我以为,她只要躺着就行了,家里就有了钱,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我不知道她们会死的,不知道!”

周俭看着他,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对金福说道:“好自为之吧!”

周莲儿在村口直挺挺的躺了两天,什么时候死的,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周围有虫子飞舞时,才知道人已经没气了。

族里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卷了草席子,扔了。

周金福媳妇听见周莲儿没了,拄着拐杖,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托着身体又往别的地方去了。

有人说看见她往河边去了,周金福疯了似的往河边跑,终究是晚了一步。

周俭听说了此事,也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周莲儿的悲剧,是她一手促成的,金福的悲剧和邱氏逃脱不了干系,也是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既有个人的选择,也有环境的逼迫。

处于人道主义,周俭也会怜悯三秒。

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能活着都得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只不过他上辈子修了好运气而已,才能吃饱饭,穿暖衣。

有了上面的支持,兴修水利也提上了日程,赵济干劲儿十足,却迟迟等不来通知,也没批文,更没有人提起过水利工程款由谁出?

赵济从院东走到院西,再折回来,往返好几次,周俊生看着头晕,让他在坐会儿。

赵济长叹一声,又在院子里找了个石墩坐下,眉头紧锁,仿佛那沉重的不仅仅是心头的忧虑,还有肩上未竟的使命。

"咱们这地方,年年干旱少雨,百姓苦不堪言,若是能修起水利,至少能保一方安宁,让田地有个好收成。可如今,钱粮无着落,批文似远在天边,我这心里头,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啊。"

又叹气道:“只怕这徐虎把咱戏耍了!

周俊生见状,也叹了口气,缓缓走到赵济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怕还有其中还有别的事在里面纠缠!”

赵济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修个小河沟,和他们有甚牵连?”

周俭也跟着叹气,又想起姬旦说的话,斟酌了许久,试探性问赵济:“爹,这次见了徐大人,他没和你说点别的吗?!

赵济反问他:“说什么?”

周俊生也看着周俭,姜守贞也盯着,想听他说什么?

周俭走到院外,左右看了看四周,又退回院里,锁了门,喊了几人往堂屋里面去。

见他三人进来,又瞧瞧的掩门,这才说道:“这事听说三皇子很支持,他可能也想了一套完整的水利布局,他想把几个村贯通起来也不好说!”

赵济忙问道:“贯通起来干啥?”

周俭想了想又道:“怕是要起战事,定王府要开始屯粮囤药了,咱们这边比不过东边先天优越,也没有中原富裕,唯有这个办法!”

姜守贞听他说完,看他的眼神又亮了几分,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缓缓开口:“所言极是,定王府有出兵的打算,只不过还在谋划中!”

赵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俭,问他:“你咋知道?”

周俭笑道:“前几日来的姬旦,爹也见过,他是三皇子的相好,说他俩在一个被窝睡过觉!”

周俊生听了,皱眉不悦,“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要是骗了你?你要怎么办?”

周俭肯定道:“不会骗我!”

又说:“打仗是早晚的事,巴掌大点的地方,谁都想当皇帝,一统天下!”

想了想又道:“再说了,眼下只有三皇帝,谁知道过了三年五载的,再冒出来两皇帝,到时候五个皇帝,也不好说!”

赵济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心中五味杂陈。他转过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若是有了战争,遭殃受累的还是我们这些人,唉,这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唉……”

姜守贞道:“这里是定王封地,断不会让他老巢反了,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三皇子的胜算很大!”

又道:“这次回来之前,我俩以私下见了面,说的也是这些事情,他想把并溪县变成药仓,把落山县变成粮仓!”

周俭还想说两句,被周俊生打断:“大致我们也知道了,别的无需再说,再问,一切顺其自然,莫要再谣传!一切听天命!”

周俭点头。

晚上睡觉时,周俭心里有事,又拉着姜守贞,两人在一起聊了很久。

姜守贞道:“药仓与粮仓,此乃国家之根本,三皇子此举,既是深谋远虑,但若操作不当,恐怕会激起民怨,适得其反。”

周俭摇头:“不会,有姬旦在,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为何!”

“既然三皇子想要这些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出钱来买,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不管是按市价还是王府的定价,大家都会乐呵呵的留足口粮,把剩余的都会卖掉!”

又道:“如果是强制性的掠夺,他那边还没出封地,内部就已经反了!”

姜守贞道:“不会!”

周俭笑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姬旦说你和三皇子长的很像?你俩啥关系?”

姜守贞抱着他,也笑了笑:“你猜!”

“是兄弟?”

姜守贞点头:“嗯!只因为我俩长的都像定王而已!”

他也没想着要隐瞒,继续说道:“定王好美色,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而且才华横溢,又有胆识,我阿爹就很喜欢他,仰慕了许久!”

“曾经有传言说是:从定王殿上飞过的乌鸦都不是完整的鸟了!”

周俭大笑几声,道:“你见过你爹了吗?”

“嗯,三岁时爷爷把我带到他身边,一直养着!”

“如今他在何方!”

姜守贞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岁月的长廊,轻声说道:“他在长乐坊!”

周俭闻言,轻轻的从身后抱着他,温柔的说道:“我们接他回来一起住好不好!”

姜守贞笑着说好,“等时机到了,带你去见他!”

周俭笑着点头,又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

姜守贞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你!”

周俭的胳膊紧了紧,轻声问他,“你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姜守贞亲了他的脸颊和额头,深情款款,“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今生再次遇到你,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你那晚就骑在我家杏树上…”

周俭满脑子都是他当小偷的光荣事迹,笑道:“偷杏子的事,以后还是忘了吧!老记着也不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姜守贞摇头:“在我眼里,与你有关的都不是小事,周俭啊!我说的你可都信?”

周俭点头。

姜守贞继续说道:“子墟山有个老道,说是咱俩前世夫妻,今生再续前缘,只不过我有这大造化,全是前世的阴德换来的,你可害怕?”

周俭摇头,内心诽谤,他都穿越而来,与这些而言,都是小事!

又装傻充愣的摇头说不害怕。

姜守贞见周俭一脸无辜又坚定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得更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孤独终老,守着满屋子的医书,直到老去。却不曾想,我也有这大运,让我在最不经意的时候遇见了你。”

周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虽不信鬼神之说,但面对姜守贞的深情告白,却也无法不动容。

他现在也应该说一些应景的话,不然老让姜守贞唱单簧也不是个事!

绞尽脑汁,组织了各种词汇和语言。

突然他轻轻握住姜守贞的手,温柔地说道:“守贞,无论前世如何,我只知道今生我遇见了你,便是最大的幸运。无论未来有多少未知和挑战,我都愿意与你并肩同行,共同面对。”

姜守贞感动地望着周俭,眼中闪烁着泪光,但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既有释然也有坚定。

“好,那我们俩今晚就商量一番,怎么生孩子吧!”

周俭推着他,又往后退了退,异常坚定:“不行,以前好说,现在不行!”

“为何?”

“就是不行!”

姜守贞坏笑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姬旦的秘密!”

周俭也想更多的了解姬旦,想都没多想,直接爬过去了。

姜守贞见他过来,笑着一把抓住他的脚踝,从床褥底下拿出一段绳子,奸笑道:“生孩子还得用强,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老脸也没地方放了!”

周俭气急败坏道:“放屁,快把我放开,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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