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秀安请了琅环君主来庆芳居喝茶聊天。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靳惠彬的娘亲,薛玉铃。
坊主李昀兮早在门口恭候大驾。
周俭则被安排在别的院子里待产。
四月初,春暖花开,天气温和。
周俊生说孩子太大,让他少吃一些。周俭嘴馋,忍不住,赵济变了法的给他到处找零嘴吃。
“这孩子也乖巧,你就没有半点反应?”
周俭摇头:“胎梦都没做过!”
“阿爹,你也去前院看看,一会儿秀安肯定还会找人来请你过去!”
“这里有姬旦和爹陪着就行了!”
周俊生也想知道秀安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交代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姬旦知道周俭是怀孕了,而不是发胖引起来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空白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接受了,又吵着要做孩子的干爹。
拿着他的诗词歌赋整日对着周俭的肚子进行胎教。
“如果生出来直接能跑就好了!我就可以带他去玩了!”
周俭无语道:“我希望我生的是个人,不是个妖怪!”
“嘻嘻…!”
琅环君主步入庆芳居,被满园春色与淡雅的茶香所吸引,不禁轻叹:“好一派宁静致远的景致,秀安,你总是能找到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许,几分羡慕。
薛玉铃紧随其后,笑容温婉,轻声细语:“是啊,这庆芳居不仅景色宜人。看来,今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
她目光柔和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连着刚进门的周俊生也没放过!
李昀兮上前一步,引着众人入座,亲自泡制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茶香四溢,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诸位能赏脸光临,实乃庆芳居之幸。这茶,是我特意为各位准备的,希望合各位的口味。”
秀安见周俊生过来,笑道:“我正要去请周大夫呢,没想到您自己来了!”
李昀兮听他话里有话,话中又嫌弃周俊生的身份,笑道:“是我请他来的,大家都是熟悉的人,我请他来主要还是说一说私房话!”
薛玉铃捂着手帕笑道:“可有什么私房话要说的,爷都不在身旁,说了也没用!”
众人一听,都盯着她笑。
琅环道:“得亏秀安是成了婚的人,你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也不害臊!”
薛玉铃瞪着一双凤眼,道:“上次也不知谁沾了便宜,还会儿又说风凉话!”
琅环笑道:“我也是成人之美!”
薛玉铃轻抚着鬓边的一缕发丝,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皇家忌讳的多了,可人心所向,谁又能真正束缚得了?况且,我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旨在逗趣儿罢了。”
“再者,爷的心意,岂是外人能轻易揣度的?他若对你没有有那份意思,我就算把本事使完了,他也嗤之以鼻!”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周俊生坐下,继续说道:“咱们姐妹相聚,谈些风月,讲讲笑话,岂不是比那些个勾心斗角来得舒心?至于爷的私房话,待到他归来,自会与我们细细道来,咱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琅环闻言,笑道:“府中只有你一女子,拉着我们姐妹相称也不妥!”
薛玉铃轻轻打了自己两巴掌,“瞧瞧,我竟然把冯大人忘记了,也不知这大公子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昨个我还差人去瞧了,又让人带了一些上好的补品过去。”
冯程是定王的另一位侧室,比薛玉铃的地位更高,掌管府中财务来往,是定王的左膀右臂,府中人称冯大人,生了大公子,是个双儿,三年前嫁给司马老将军的小儿子司马靖。
薛玉铃笑道:“楚茗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瞧着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他来,总不能让爷说我这当母亲的厚此薄彼!”
秀安道:“听说司马靖养了外室,小叔,是真的吗?”
琅环看着秀安,突然想起靳柏雅离开时对他说的话,秀安看似纯良,心思歹毒,如果逼迫他俩在一起,他就带着姬旦远走他乡,浪迹天涯,这辈子都别想在见到他。
琅环却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琅环道:“有爷盯着,司马靖他不敢这么做!”
秀安又问周俊生:“周大夫虽是双儿,却也没生过孩子,这辈子怕是会抱憾终身?”
周俊生道:“我有俭儿,这辈子足矣,没有遗憾!”
薛玉铃笑道:“到底是生不出来,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你也不会说这种话,只学了看病问诊又能怎么样,自己的病却医不好啊!瞎忙活!”
李昀兮笑道:“薛侧妃深得爷的喜爱,也只生了小爷一人,原来我们都还在说玩笑话,说您肯定能给爷生七八个胖娃娃!”
秀安冷冷的看了一眼,“会生不代表有用,生的好才能入眼!”
琅环道:“都是爷的孩儿,爷自然都喜欢的,没有入不入眼这一说,秀安莫要说胡话!”
薛玉铃道:“琅环是侍君,即便爷当了皇帝,你也是侍妾,有些场合,你是不能张嘴说话的!”
“现下王妃生死未卜,靳崇岚又失踪,靳紫涵,靳紫阳虽说是双生子,心思却不在这里,一人好书画,一人好琴音,你说谁最有资格来协理府上事务!”
琅环是侍君,身份低,现在也不好出言反驳。
李昀兮手里有长乐坊,薛玉铃也不敢拿他说事。
李昀兮笑道:“爷当了皇上,王妃自然也是皇后,我可从来都没听过侧妃当皇后的事情!”
秀安道:“眼下王妃生死不明,小叔,定王可有传来口信说了这些,我家爷这几日为这些事情心里焦灼,彻夜难眠!”
琅环叹息道:“我一个侍君,即便爷有信儿来,也不会传到我这边,若是薛侧妃也不道,可能咱们几人中只有冯大人知晓了!”
薛玉铃道:“何必藏着掖着!”
李昀兮笑道:“我只听说府里出了奸细,爷这才清理门户去了,倘若真有这事儿,查出点蛛丝马迹,薛侧妃,你说爷会怎么做?”
薛玉铃道:“那是爷的事情,我怎么好猜测!”
又对着秀安说道:“回吧,府中我也时常一人,你多来我这边坐坐,咱们好说说话儿!”
秀安点头:“是,我送您回去!”
琅环见他二人离开,说道:“你这话是从何听来的?”
李昀兮道:“骗他们的!”
琅环闻言,秀眉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与不解:"你可有他们的消息?"
李昀兮轻笑一声,眼神中却无半点笑意,反而透着几分深邃与算计:"没有,这两日我与冯大人要对账,正好借此机会去探探口风!"
琅环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抚平衣襟上的褶皱,似是在整理心中的思绪:"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希望王妃安好!"
李昀兮点了点头,叫了旁边的护卫,“护送君主回去!”
李昀兮第二日带着人,拿着账本子去了冯府。不紧他去了,还带着周俊生光明正大的走了正门。
管家才开门,见是李昀兮,道:“我家大人已经恭候坊主多时了!”
“带路!”
冯程见李昀兮与周俊生一同到来,连忙起身相迎,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说你要来,前面就接了楚茗过来。”
李昀兮便开门见山道:“直接去内房!先让周大夫看看,在做定夺!”
冯程道:“请了大夫,说是无恙,只需养着就好!司马老夫人又送了一些补品过来。”
“府里的庸医你也信,耽误了孩子,我看你怎么办,一心就想着府里的政务,爷上门来,你也撒个娇,爷高兴了,还能让薛玉铃钻了空子!要不是她今天上门来说风凉话,我还不知道呢!”
冯程笑道:“无碍的,我瞧着他很好!”
李昀兮气的直摇头,他不想和这个工作狂说话。
周俊生进了内房,但见床上坐着靳楚茗,看着到于冯程有几分像,问道:“可是要生了?”
“还有一个月!”
周俊生连忙把脉,放下帘子,又替他做了全身检查。
李昀兮看他脸色阴沉,怕是不好,眼神示意他们去外面说。
三人一起出来,直接去了冯程的书房。
周俊生道:“胎儿太大了,如今才七个月,看着像是足月了一样,楚茗骨盆狭窄,产道小而窄,就算等到足月生产,只怕一指都开不了!”
李昀兮焦急的问道:“可有办法!”
“一日少食,尤其是大补之物要忌口!”
冯程听着没说话,司徒老夫人可真是要只手遮天了,当他是死的吗?
李昀兮听他说完,附在冯程耳边又说了几句,冯程的俊脸瞬间绯红,连着耳朵也冒着热气。
李昀兮又道:“两月后还能顺利生产吗?”
周俊生摇头:“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好是冯大人这两月把大公子接回府中,只怕有心人故意为之!”
冯府又问:“周大夫,我儿怀的是个双儿吗?”
周俊生摇头:“听说有些大夫通过把脉能探出来,我觉不可信!”
“楚茗说司徒老夫人请了大夫轮番把脉,都说是怀的双儿!”
李昀兮骂道:“双儿怎么了?要不是她厚着老脸求爷赐了婚,我还看不上他那癞蛤蟆孙子呢!”
冯程道:“司马家满门忠烈,当年为了爷的事情,如今就剩下司徒靖一个,封侯封爵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为了爵位一事,她心急了!”
李昀兮道:“老婆子不喜楚茗,又让她的宝贝疙瘩娶了他,就她这点小算计,能瞒的主爷吗?再说了府里这几个孩子,爷最疼爱的还是楚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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