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时,靳楚茗扶着肚子来了。
“阿爹!”
“嗯!”冯程答应了一声。
“阿爹,我不想回司徒家!”
“嗯,不回去了!”
靳楚茗又道:“那老妖婆是想留了后路,不管父王是胜是负,她都有借口保全司徒家!不过,司徒靖走的时候我把虎符偷出来了!”
冯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靳楚茗的手背,温声安慰道:“茗儿,和离书不过是一纸空文,有阿爹在,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靳楚茗欲言又止,似乎还有所顾虑。
冯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而温暖,“你父王最疼你,你当初不同意的话,他也不会把你嫁给司徒靖!”
又道:“有周大夫在,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周俊生道:“冯大人要是不嫌弃,送他去我那边去,正好俭儿陪着他,两人也是个伴儿!”
“只怕会打扰坊主!”
李昀兮笑道:“不会,去了你就知道了!”
冯程答应了,又从暗格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李昀兮。
李昀兮快速打开浏览完,交还给冯程。
笑道:“过两日,你就送楚茗过来!有周大夫看着,你也放心!”
“嗯!”
冯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释然。他知自己虽身为文臣,但在医术与照料孩子方面,实非强项。将楚茗交给周俊生与李昀兮,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李昀兮闻言,笑容更加温暖,他拍了拍冯程的肩膀,安慰道:“楚茗那孩子,聪明伶俐,又懂得体贴人,将来定能成大器。你且放心,我会与周大夫一同,将他视如己出,好生照料。”
“你只需听爷的安排就好!”
冯程又道:“多谢!”
过了两日,冯程收拾好一切,把靳楚茗送到庆芳居。
周俭看着靳楚茗,感觉这人带个眼镜就是行业精英,一身正气,风度翩翩。
姬旦一眼就认出了他,偷偷说道:“冯大人的儿子!定王的长子!”
周俭笑道:“你怎么知道!”
“财政部部长的儿子,他爹很厉害,叫冯程,定王打仗的军费都是经他手预算的!”
周俭点头,“冯大人怎么没来?”
“不敢来,他身份特殊!他掌管整片封地的经济,长乐坊在只不过是个收集情报的地方,就长乐坊的这点流水他还不放在眼里呢!”
周俊生收拾西厢房的时候,姬旦问他住在哪里?
周俭笑着问楚茗,“如果不嫌弃,你和我睡一屋!”
“嗯!可以!”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俊生给他俩一人一个杂粮窝头,一碟小菜,一个鸡蛋。
周俭看了看姬旦碗里的肉汤。
姬旦看他可怜,抱着自己碗坐在赵济旁边了。
周俭:“……!”
周俭又看了看靳楚茗。
靳楚茗笑着看他。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应该多笑!”
靳楚茗道:“刚进门见你,我以为你是秀安!”
“我两长的像而已!”
周俊生道:“整日看着你,也不觉你肚子大,如今和楚茗一对比,你和他不相上下!”
周俭道:“饿他两月,也能饿瘦点!”
周俭的话音刚落,气氛中似乎飘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大家的笑声冲淡。
姬旦夹起一块小菜,轻轻放到周俭碗里,笑道:“就怕把你饿瘦了,你儿子还那么壮实,生的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周俭道:“这话说的,实在生不下来,剖出来,再缝合就好了!”
姬旦闻言,道:“剖腹产!”
周俭点头。
周俊生急忙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本医术在哪里?”
“我在医书上看的,旁边还有守贞的注解,就在桌子上放着。”
周俭见周俊生饭也不吃了,直接去东厢房找医书。
“我爹怎么这么着急!”
靳楚茗道:“为了我,说我盆骨狭窄,会难产,所以我爹才把我托付给周大夫照顾!”
周俭摸了摸他的肚子:“不会的,你放心!”
周俊生找见那本医书后,直接回房研究,赵济见他不来,准备收拾碗筷。
姬旦抓紧接过来,“我来就好,您去休息!”
“这怎么好,你是姬大人的公子,怎么敢让你动手!”
周俭笑道:“爹,你去陪着阿爹,帮他点灯磨墨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姬旦!”
“我和楚茗聊天陪着他!”
“行,你爹要是看起医书来,指不定今晚又到什么时辰了!我去陪着他!”
晚上周俭和靳楚茗睡在一起,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盆骨狭窄,而是靳楚茗身体畸形,他根本就生不下来,肚子又这么大,这是要活活憋死他呀。
“你是不是也害怕?”
周俭摇头,“谁说过这句话吗?”
“司徒靖,他说我身体恶心!”
周俭道:“不会,每个人的身体构造都不一样的,你不要害怕,有我阿爹在!”
“那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吗?”
周俭点头,解开衣服。谁知道这哥们突然趴在他胸口狠狠地吸了一口。
“我要是能生出来,你能帮我喂他吗?”
周俭忍着疼摇头:“不行,我都准备请奶娘了,你刚这一下太疼了!”
靳楚茗笑道:“别的我看不上,要是我难产死了,你帮我养到三岁,然后再把他交给我爹,我爹不懂这些的,他连糖和盐都看不出来,只有放在嘴里尝过了才知道!”
周俭龇牙咧嘴的揉了揉:“不行,我爹专治疑难杂症,你这是在质疑我爹的医术!握草,好疼!”
“是不是坏了,怎么这么疼!”
靳楚茗道:“我帮你揉揉?”
“不要!”
“等你相公来,让他帮你揉?”
周俭道:“他敢上手,我打死他,嘶,嘶…我得找点药膏抹一下!”
靳楚茗看着周俭,秀安的一举一动他都讨厌,唯独周俭,他很喜欢。
“我再帮你吸了另一边,疼痛均匀了,应该能好一点!”
周俭骂道:“你是没断奶吗?今晚我睡塌上,你不许下来,把我惹急了,你也别想好过!”
“疼……疼死了…!他大爷的!”
周俭忍着疼,骂骂咧咧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边疼的更厉害了。
靳楚茗像是没事人一样:“我昨晚帮你又吸了一遍,现在两边均匀了,是不是好了一些!”
周俭:他现在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中午吃过饭,周俭偷偷找了周俊生让他帮忙看看,周俊生看了看,“没事,疼是正常的!”
周俭又说:“昨晚被靳楚茗吸了一遍,也没关系吗?”
周俊生黑着脸出去了,这都是些什么爱好,定王的这些儿子们没一个正常人。
周俭现在都不敢和靳楚茗独自呆在一起。
靳楚茗除了看书就是弹琴,也没为他自己的身体担心过。
周俊生一日三餐监督他俩,靳楚茗的肚子小了一些,周俭的反而更大了。
周俭都要愁死了:“他自己要长大,我也没办法,我都已经吃的很少了,爹买回来的干果零嘴我都没吃过…”
周俊生无奈道:“也没说你吃的多啊!”
姬旦笑道:“你这刀挨定了,要不你和你儿子商量一下,让他长小点,等把他生出来了,在给他吃好吃的!”
周俭道:“他知道个屁,我说他能听的懂吗?还不如家里养的驴有灵性……”
“哎呦,我擦!”
周俊生见他弯着腰,急忙跑过去扶着他,问他怎么了。
周俭捂着肚子半天说不了话。
靳楚茗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看了一眼:“被他儿子踢了一脚!”
周俭发现,自打靳楚茗过来,他没有一天是过的舒服的。
“呼……!呼……!”
周俊生道:“你骂他做什么?”
周俭有苦难言:“爹,我没骂他啊!”
靳楚茗道:“我听你刚骂他还没有后院的驴有灵性!”
靳楚茗说完,周俭又被踢了一脚。
“阿爹,你快摸摸他,让他别动了,我受不了了!”
周俊生心疼周俭,手放在他肚子上,按摩着。
“周俭,你这怀了个什么玩意,这么有灵性!”
周俭让他闭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姬旦捂着嘴站在一旁。
靳楚茗放在手中的书,把手放在周俭的肚子上,轻声说道:“伯伯看看怎么了?乖宝生气了吗?你爹爹没骂你,让哥哥和你说说话就好了!”
说完,又挺着肚子和周俭面对面站着。
周俭感觉肚子里的混蛋消停了。
刚要张嘴,就被周俊生用手捂住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周俊生道:“别说了,嘴巴痒了就去喝水,我看你也是太闲了!”
“唉……”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五月,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姬旦问他想不想吃烤麻雀,周俭舔了舔嘴角说想吃。
靳楚茗道:“我要告诉周大夫有人偷吃!”
周俭:“给你两只,怎么样!”
靳楚茗点头:“我要五只!”
周俭点头,握着他的手:“成交!”
姬旦扔了半天小石头,一只麻雀都没打下来。
周俭要上手,靳楚茗说他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还是他来。
姬旦大喊道:“你俩能不能消停会,我还想多活几年,真当你俩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突然,门口跑进来两个人。
周俭定睛一看,是墨兰墨竹。
激动的说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嗯,大家都回来了,定王安排部署完,留了司马将军和王妃镇守,不仅是我,三爷,和姜大夫都回来了!”
姬旦急忙问道:“靳柏雅有没有受伤?”
墨兰摇头:“没有受伤,就是被定王抽了几鞭子,过两天才能到!”
“定王担心大公子,所以急忙处理完,带着姜大夫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周俭道:“打进京城了?”
墨竹摇头:“没有,在晋中边界,听说小天子染了恶疾驾崩了,越王成了摄政王,说是要举兵南下!”
靳楚茗道:“就那草包还当摄政王?一个定王妃都能轻松的拿捏他们,还用兴师动众的南下搬救兵?”
又问道:“三弟为何被打了?”
“偷偷带着小七爷去了晋中,被王爷抽了五马鞭!”
靳楚茗道:“五鞭都是少的,一般都是二十军棍起步!”
“我父王可带了人回来?”
墨兰道:“带了!”
“谁?”
“好像逸王殿下,这次能成功,也多亏了逸王!”
靳楚茗:“逸王带了多少人马前来投靠?”
墨竹摇头:“逸王是定王偷偷潜入京中偷出来的,没有带人马来!”
“银子呢?”
“也没有!”
“不要脸!”
周俭这才知道为何定王唯独喜欢他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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