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傻子和堕涂山

“他是谁?”逍遥侯问。

他为什么这么像他的心上人?

天阙的眼睛随着肉肉的丰满不那么空荡,大得出奇。眼睛圆润,鼻梁高,嘴唇是有些薄的,脸型饱满可爱。整个人因为眼神过于清澈,看上去还十分孩子气,懵懂而无辜。

但天阙安安静静呆着,永远清凌凌的,还有一点冷漠旁观的无情。

气质、五官、体态、神色,无论是哪一个分开来的都不像逍遥侯记忆里的少年人。可你一眼看见他,时间就从他的身上飞快穿梭,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看见那个少年人意气风发激情高昂,笑容明快灿烂的样子。

“他好像行风剑。”逍遥侯喃喃。

“对。”击种鱼回答说:“他是行风剑之子。”

天阙抬眼看向逍遥侯,天阙不懂那个大叔为什么看着他的目光那么复杂。从叙站在天阙的身边,拨了拨天阙手里的华容道,天阙低头,天阙沉思。

哎……要怎么走?

“她的儿子?”逍遥侯拧眉,他有些恼怒。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那女人拒绝与他回山成婚,用的理由是她无心情爱,只想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怎么,才过了几年,那女人就找到男人还把儿子生了?

击种鱼说行风剑早死了。

是被朝洵害死的。她是朝洵的姐姐,她把朝洵当做亲弟弟看待,但朝洵并不如此。

逍遥侯的脸色阴沉,他看着天阙的目光冰冷。他还记得行风剑,在他记忆里行风剑永远鲜活明亮。相处许多年,追求三年相伴两年,逍遥侯曾想娶她为妻,但却被拒绝抛弃。

在今日之前,逍遥侯一直称呼她盛昭。

哪怕最亲热密切的时候,朝盛也不曾告知逍遥侯她的真名。而逍遥侯,在分别之后一蹶不振,自称闭关修炼,却是躲避朝盛而远遁西域。

逍遥侯与所有认为行风剑失踪,只不过是如她横空出世,突然出现在江湖人眼中一样,失踪是隐退江湖,回归众多江湖人猜想的隐世门派。

朝露折初日,盈润照盛洲。

“本座要杀了朝贼!”

朝洵该死,若非是他,朝盛合该在这瀚海天地自由自在。而凝视着与朝盛相似七分,还有三分带上旁人意蕴的脸,逍遥侯听着击种鱼的讲述,杀心渐起。

朝天阙也该死!若非朝天阙投身在朝盛腹中,她又怎会为朝洵这奸贼所制!逍遥侯双目一红,牙齿紧咬。

击种鱼拦住了想要与逍遥侯动手,阻止逍遥侯对天阙生出杀心的从叙。

这位在江湖上亦正亦邪,与行风剑纠缠不清最长时间的男人,是江湖第一大势力堕涂山的山主。并且此人自持武功高强,自傲自负,自封为逍遥侯,快活人间!

逍遥侯爷天生反骨,越得不到的越要得到,越不让做的事情就越要做。如果从叙去阻拦他的动作,逍遥侯的三分杀意可能下一刻便上涨七分。

从叙心中焚起火焰熊熊,他知道禄安公主的拦截自有她的道理,可是天阙不会半分武功!

从叙眼神一厉,也不顾会不会坏了击种鱼的大计,手中捏着几枚金属质感被他哄骗天阙说是小虫子的暗器,就要在逍遥侯对天阙动手之前扔出!

击种鱼不好摁住焦急不安的从叙,只是轻叹:“若你心上人有了孩子,你会因为他的死去让孩子陪同吗?”

从叙倏然看着击种鱼,他沉默,手中暗器捏得更紧,几乎要把剧毒尖刺穿破指尖。但从叙最后说道:“不会。”

那是他心上人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了。

从叙的声音艰涩,击种鱼笑了。

她道:“所以,逍遥侯也不会。”

从叙与那个侯爷并不相像,可他们又如此类似。

天阙茫然看着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的逍遥侯,抓着华容道的手紧了紧。

他要做什么?他好凶。

天阙睫毛很长,平直,嘴唇淡,一碰就红。哪怕只是紧张地抿抿唇,那显眼的红色就浮现出来,圆溜溜的眼睛瞪大,无辜害怕和纯粹干净的懵懂触人心弦。

逍遥侯忽然踟蹰。“这个孩子……为什么……?”

击种鱼这下找到借口上前,给他解释朝洵那些不当爹不当人的过往了。而从叙,则把天阙保护在身后,不动声色地在逍遥侯的沉默与即将爆发的怒火中,把天阙送出去。

——

今夜,从叙坐在天阙腰上,抱着天阙,抚摸他的头发,问:“我为你娶一个妻子,留柱香火吧?”

天阙眨眨眼,天阙摇头。

不。

“有人为你传宗接代,在这世上留点印记,不好吗?”

天阙摇头:“不好。”

从叙只能抚着天阙的头发,一遍遍问。

问得天阙眼中含泪,浮起来慌乱和难过,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在控诉:我不要香火,不要妻子。从叙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从叙才终于满足,才终于摁下心底浮躁。

从叙吻上天阙,紧紧抱着天阙的肩颈,把天阙的脑袋扣进他逐渐宽阔的胸膛。

“天阙是从叙哥哥的。”

天阙跟着从叙重复,闷闷:“天阙是从叙哥哥的。”

他们紧紧交缠。

堕涂山【读音灰涂山】

逍遥侯【行风剑蓝颜知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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