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访宗篇 第六十五章

“今天的八宝粥比以往的都甜啊。”子不识轻啜了一口,温润的甜香瞬间在舌尖化开。

“知道你爱吃甜,却没料想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俞秋毫倚在门边,满脸惊讶看着他,“这碗粥里可是额外放了足足三勺糖,再甜下去,我怕是能直接用你的血当蜜饯了。”

“很好,日后继续保持。”子不识又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每天吃这么甜的东西,小心你自己的牙齿哪天集体离家出走。”俞秋毫忍不住发出最后的警告。

可子不识早已完全沉浸在八宝粥带来的幸福感中,对俞秋毫的话语置若罔闻。

***

等子不识吃完早饭,俞秋毫便一把拉起他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拽着他出了门。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引得早起的路人纷纷侧目。不多时,便赶到了文府大门前。

“秋毫,我总觉得今天的你怪怪的。”子不识挣脱了俞秋毫的手掌,狐疑地打量着他,“从早上开始就风风火火的,到底怎么了?”

“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如此着急忙慌地赶来文府,跟赶着投胎似的。”俞秋毫不满地嘟囔着。

“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生气啦。”子不识见状,连忙放软了语气哄道。

“算了……”俞秋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子不识整理了一下衣冠,再一次递上了自己的拜帖。

没过多久,那厚重的府门便缓缓开启,文络影和叶忖度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子宗主,您近几天来得未免太勤了些,我文府的门槛都快被您踏平了。”文络影道。

“请别误会,文宗主。我们确有要事需与文宗主协商,所以才多次造访。若有叨扰之处,还望文宗主和叶公子海涵。”子不识躬身拱手,语气诚恳。

“进来说吧。”文络影虽心中不悦,但作为一宗之主,还是将他们请了进去。

穿过回廊,子不识和俞秋毫刻意落后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交流着。

“重要的事?让我听听,你这回又编了个什么天衣无缝的理由。”俞秋毫凑近子不识的耳边,好奇地低语。

“我自然是找了个十全十美的理由,你可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一件盈光宗的法器呢。”子不识道。

“琉璃百褶琴,哦对,你还没送出去呢!”俞秋毫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眉,“不过……这法器来历不明,直接送出去,会不会……”

“哎呀,等会再说吧。”子不识打断了他,目光已经投向了前方的大厅。

来到大厅内,两人的神识默契地悄然铺开,仔细探查一番,却仍旧没有发觉文勋智的气息。这老家伙,到底去哪儿了呢?

“文宗主,怎么没见您父亲?”子不识开门见山地问道。

“父亲去府外处理一些宗门事务。怎么?二位今日是专程来找他的?”文络影淡淡地回应。

“那倒不是,我们这次拜访,主要还是来找您的。”子不识回答得坦然而直接。

“那好吧。”文络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又来了。

几人依照前日的位次坐下,侍女奉上香茶,氤氲的茶气也未能冲淡空气中微妙的尴尬。

“文宗主,除了那件神赐法器,在下还有一件法器要赠予您。”子不识说着,右手一翻,一件法器便在他手上呈现出来。那是一张古琴,琴身由琉璃材质打造,琴弦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美得不似凡物,“此法器名为——琉璃百褶琴,是我特意为您寻来的。”

文络影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细细感受着琴上传来的气息,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她腰间的衔玉琵琶似乎也有了感应,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琵琶身上的玉纹竟也亮起了柔和的光芒,与琉璃百褶琴相呼应。

“怎么回事?”文络影心生疑惑,“我的衔玉琵琶为何会有如此反应?莫非……这件法器也是由赤阳前辈打造的?可它分明不是神赐法器。”

“文宗主?文宗主?”子不识见她陷入沉思,便轻声提醒,“怎么样?这件法器,您可还喜欢?”

“子宗主几次三番赠我重礼,是否有些不妥?您毕竟是冥玄宗子府的宗主,如此倾力相助我盈光宗,回去该如何向冥玄宗交代呢?”文络影反问道。

“这文宗主就无需多虑了,我自会考虑周全。不过在下送出这琉璃百褶琴,也是为了还一个人情。”子不识解释道,“此琴是我在落星城偶然所得。当时文宗主刚摆脱枯水咒,法力尚未恢复,又痛失法器,我想着堂堂盈光宗大小姐怎能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才寻来这件法器以作弥补。所以,文宗主还是收下吧,不然我这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配上那故作可怜的神情,让文络影一时间无法拒绝。

“这……好吧。”文络影看着子不识真诚的眼睛,最终还是妥协了,伸出手,缓缓接过了那张流光溢彩的琉璃百褶琴。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琴身的那一刻,子不识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行了,法器我也收下了。子宗主若是没有其他事,在下便先告退了。”文络影抱着琴,起身便要走。

“等等,文宗主!”子不识连忙叫住她,“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麻烦您一下。”

“怎么了?”文络影不耐烦地回过头,“你该不会是袖子里还藏着一件法器要送我吧?”

“那倒没有。”子不识摆了摆手,脸上换上了一副期待的笑容,“我想麻烦文宗主,借您一天的时间,带我好好逛逛这盈光城。”

“逛盈光城?一天怎么够。况且,本宗主很忙,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你们。”文络影想也不想地拒绝,随即提议道,“不如让忖度带你们去?他对城里熟得很。”

“我和秋毫作为冥玄宗的使者前来拜访,理应是盈光宗最尊贵的客人。让一位护卫陪同,却让宗主您处理杂务,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盈光宗待客不周?”子不识不急不躁,反而将了她一军,“所以,文宗主真的不打算亲自相陪吗?”

“这……”文络影心头一紧,她确实不放心只让叶忖度陪着这两个目的不明的家伙。思忖片刻,她只能稍作让步,“让本宗主陪伴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能是今日。”

“哦?那敢问文宗主,何时才有空呢?”子不识一脸期待地追问。

“明日吧。”文络影咬牙道,“今日府内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开身。烦请二位尊贵的客人明日早上再来,届时,我定当奉陪到底。”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劳烦文宗主了。”子不识目的达成,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便先行告辞。”

“慢走。忖度,代我送送他们。”文络影挥了挥手。

“是!”听到他们要离开,一直旁观的叶忖度瞬间来了兴致,立刻热情地招呼着:“子宗主,俞少主,这边请!”

***

送走子不识和俞秋毫后,文络影抱着琉璃百褶琴返回自己的房间。她将琴放在案上,与衔玉琵琶并排,两件法器光华流转,十分和谐。

她盘膝坐下,闭上眼,沉心修炼。练着练着,神思恍惚间,她又进入了那片熟悉的、由衔玉琵琶构筑的意识空间。

“前辈,是您在召唤我?”她望见了那道孤高清冷的背影。

“是的,我有事要告诉你。”赤阳转过身来,神情比以往更加严肃。她素手一挥,一件法器凭空出现,散发着浩瀚星辰般的威压。

“这不是……子不识的神赐法器显星宙吗?怎么会在前辈手里?”文络影大惊失色。

“来,跟我过几招。”赤阳没有解释,话音未落,便操控着显星宙,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鬼刃,直刺文络影。

文络影来不及多想,瞬间幻化出衔玉琵琶,十指拨动,数道凝实的弦刃交织成网,拼命抵挡住显星宙的刀锋。

“铛——!”

一声巨响,文络影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琵琶上传来,震得她双臂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

“好强悍的力度。”她在空中稳住身形,心有余悸。这显星宙竟如此沉重,仅仅是劈砍,就爆发出让她感到窒息的威势。

“继续!”赤阳的攻势却越发凌厉。显星宙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刀光如匹练,横扫竖劈,每一击都蕴含着星辰崩塌之力。

文络影不甘就此退避,将全身的盈曦之力毫无保留地凝聚起来。周身光芒大盛,一轮璀璨的曜日在她背后缓缓升起,这是她第一次在战斗中动用这招。她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这一击,只为能抗衡眼前的强者。

然而,在赤阳眼中,这招依旧太过稚嫩。

只见赤阳左手轻抬,法器“圣华”出现在手中。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心念一动,圣华便密密麻麻地射出数十道光柱。那些光柱快到极致,轻易地刺穿了文络影的曜日。

“噗——”曜日瞬间破碎,文络影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回事……她的光柱……竟然如此锋锐……”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赤阳的身影早已出现在她面前,冰冷的刀锋抵在了她的咽喉。

“你输了。”赤阳收回法器,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听那个小子说,你曾经在落星城赢过了他。可今日与我这一战,是你没有完全发挥实力,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实力?”

赤阳严厉的拷问,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文络影的心上,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前辈,是我无能。”她惭愧地低下头。

“如此可不行。”赤阳的语气缓和了些,“子不识那小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却能凭借自己的实力闯入这深渊之底找到我。与他交手时,他甚至能释放出连我都差点招架不住的绝招。他与你一样,也成为了神位的继承人。若是你还停留在如此实力,恐怕盈光宗……又将重蹈千年前的覆辙。”

“不!”文络影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不屈的火焰,“千年之前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重演。前辈,我必须变强!”

看着文络影眼中那份与千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的坚定,赤阳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作为盈曦神使,我有职责辅佐你继承神位。”她向文络影伸出手,“不过我深陷深渊法阵,只能通过意识空间与你交流,能隔空渡给你的神力也有限。”

文络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了赤阳的手。一股至高无上的能量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流淌进体内。她感觉自己的法力正在被净化、升华,每一个经脉都被洗涤。可就在她即将突破某个瓶颈时,这股力量的提升却戛然而止。

“只能给你这么多,你自身的根基已经很扎实,快要突破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赤阳松开手。

文络影收回手,忍不住问道:“前辈,您刚才提到子不识也成为了神位继承人,那……”

“你猜的没错,就是当初你们几人在落星城的时候。”赤阳示意她坐下,缓缓道来,“你们在落星城的故事,他已经全部告诉了我。”

“所以,在落星城,那个叫寒月的,真的就是……”文络影突然意识到什么,看见赤阳沉重地点了点头,她才真的确定,“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重名,后来才得知,那个寒月,果真就是千年前被子府宗主子洛操控为傀儡的玄青神使,也是……害您陷入深渊法阵的人。”

“千年前的恩怨,早已随风而逝,我早已释怀。”赤阳的语气平静无波,“只是当年,盈曦之神曾询问我是否愿意离开这深渊之底,却还是被我拒绝了。”

“您是为了……”

“没错,华胤师兄。”提到这个名字,赤阳冰冷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一丝暖意,“他是赐予我这神使之位的人,也是为救我而豁出性命之人。他值得我用一生去陪伴守护。至于他寒月……我们本就生于明暗,光与影的宿命,注定了殊途。”

“可是,出生于明暗两宗的两个人,真的注定会分别吗?”文络影在这一刻,不禁想起了子不识。他也曾许诺,要让两宗终归于好,要让光与影不再对立。

“我们的故事毕竟发生在千年之前,你没有必要拿来参考。如今如何,全靠你和他来把握。”赤阳看穿了她的心思,提点道,“两个注定要成神的人,又怎么可能被区区命运牵绊住呢?至少……在他眼中,这是有可能的。”

“他还说了什么?”文络影迫切地追问。

“想知道啊?”赤阳笑道,“不如你亲自去问问他。以他那藏不住事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瞒着你呢?”

“还是算了吧……我,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文络影的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退缩了。

“行吧,都依你。”赤阳也不勉强,“我要说的都已说完,你该如何变强,我也为你指明了方向。期待下一次再见时,你也能有所提升。”

话音落下,赤阳的身影便慢慢消散在意识空间的光芒之中。

文络影也随之睁开双眼,回到了寂静的房间里。窗外,夕阳的余晖正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赤金色,就像她此刻纷乱复杂的心。

***

文络影悠悠转醒。她坐起身,目光落在身旁的案几上——衔玉琵琶温润如玉,琉璃百褶琴流光溢彩。这两件法器,都是子不识交给她的。

她轻叹一声,指尖拂过琴身,将两件法器收回。随后起身,理了理略带褶皱的衣袍,推门而出。

“络影,你总算出关了。”一道身影闻声而来,正是叶忖度。

“我此次用了多少时辰?”

“整整一夜。”叶忖度快步走到她身边,仔细打量着她的气色,“不过,比起上次,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原来已是清晨了。”文络影抬眼望向天际,只见朝霞满天。

“你感觉如何?可有不适?若是觉得疲乏,不妨再回房休息片刻,时辰尚早。”

“昨日和子不识他们约好了,今日要带他们逛逛盈光城。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早些准备为好。”文络影说着,已迈步向大厅走去。

“你当真要陪那子不识同游街市吗?”叶忖度急忙跟上,“那家伙油嘴滑舌,居心叵测,你何必……”

“嗯,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要信守诺言。”文络影端起茶盏,浅尝一口,眉头紧蹙,“这茶,是昨日剩下的吧。”

“啊!我的错,我竟忘了!”叶忖度一拍额头,连忙扬声唤来几名侍女,命她们速速换上新沏的香茶。

直到这时,文络影才注意到叶忖眼底那抹掩不住的青黑。

“你昨晚……又守了我一夜?”她心中微动,“你先回房歇息片刻吧。今日约的是我,你不去也无妨。”

“那怎么能行!”叶忖度想也不想地拒绝,“我可是你的贴身护卫,岂能让你独身涉险?我精神好得很,无妨!”

“哦?”文络影故作讶异,“我瞧你平日里最是看不上那子不识,今日怎么如此积极?”

“我……我纵然再瞧他不顺眼,也不能眼睁睁看你与他独处,万一他……他图谋不轨呢?”叶忖度越说越急,脸颊都有些涨红。

“在法术修为上,我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这里是我盈光城,他身为冥玄宗使者,也不至于当众伤人。”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他对你……”叶忖度急火攻心,险些将心里话讲出来。

“他对我如何?”文络影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心中早已了然,却偏偏想逗他一逗。

“就是……”叶忖度急得满脸通红,话在舌尖打转,终究是说不出口,只能一跺脚,狠下心道:“总之,你若要陪他子不识出府,便必须带上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文络影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莞尔,“你放心,无论他如何,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我可是盈光宗主,肩负宗门兴衰,怎么能沉溺于儿女私情?何况,我们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番话听在叶忖度耳中,无异于一颗定心丸。

“这下我可放心了。”

“行了,听我的,快去歇着吧。”

“那……我便去休息片刻,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叶忖度一步三回头地叮嘱着,才快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文络影含笑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敛去。

“我又昏睡了一整晚?可为何在那意识空间中,才感觉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她回想着昨日的修炼,“原来,那意识空间与外界竟存在着如此巨大的时差。”

正当她沉思之际,一名侍女匆匆来报:“宗主,府外,冥玄宗子宗主与俞少主求见。”

“知道了。”文络影应了一声,目光瞥了一眼叶忖度房间的方向,终究还是决定,“还是让他好好歇息吧。”

说罢,她起身,理了理衣衫,随着侍女向府门走去。

***

时间拨回今日清晨,冥玄宗暂住的偏院中。

子不识准时从沉睡之术中苏醒,只觉得浑身筋骨如同散架一般,他扶着酸痛的后腰,艰难地从床上坐起。

“秋毫,醒了没?”他没好气地推了推身旁还在熟睡的俞秋毫,“就这么一张窄床,你偏要挤过来。若非我有沉睡咒护体,昨夜定要被你折腾得彻夜难眠。”

“不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俞秋毫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万一我护身的咒术在夜间出了岔子,你出了意外怎么办?你以为我乐意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啊?要不是你睡觉还算安分,我宁可让你疼死,也绝不牺牲自己的清白!”

“行了行了,我承你的情,总行了吧?”子不识龇牙咧嘴地拍着后背,“哎哟……我这后背怎么这么酸疼,快,过来给我揉揉。”

“来了来了,我的祖宗。”俞秋毫一脸不情愿地挪过去,伸手在他背上捏拿起来。

“嗯……这力度,不错,再重点。”子不识舒服得哼哼唧唧。

“我俞秋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一大清早就要伺候人捶背。”俞秋毫嘴上抱怨,手上的力道却没减。

这样揉捏了足足半个时辰,子不识才觉浑身舒泰。

“好了,可以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示意俞秋毫停下。

“总算好了!”俞秋毫甩着自己早已酸麻的手,“现在轮到我的手了。”

“抱歉啦,回头给你上好的伤药。”子不识轻描淡写地一句,便已起身穿衣,动作麻利。

两人迅速用过早膳,便动身前往文府。

“也不知那文宗主是否会信守承诺。”俞秋毫跟在身后,忍不住嘀咕,“可别让我们白跑一趟。”

“她那种人,定是言出必行。”子不识显得胸有成竹,到了府门前,他递给俞秋毫一个眼神。

俞秋毫无奈,只得上前将拜帖递给守门卫兵,又看着他们入府通报。

***

不多时,文络影便一袭素雅长裙,随侍女走了出来。

子不识原本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见她出来,眼中瞬间一亮,身子一弹,便从石阶上轻盈跃下。

“二位来得倒是早。”文络影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淡淡开口,“怎么?昨晚没睡好?”

“无碍无碍,”子不识连忙摆手,脸上堆起笑容,“不过是些许腰酸背痛,秋毫给我按摩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俞秋毫在旁听得嘴角直抽,刚想上前催促,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话。

“文府中有专门治疗腰伤的良药,子宗主若有需要,但请开口,不必客气。”文络影道。

“好,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子不识毫不客气,喜出望外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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